周公解夢手裏提著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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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記

文/王永港 圖片/網絡 編輯/王永港

1

又是一年秋收,田野裏隆隆的機器聲此起彼伏。現代化的機器基本上代替了手工,然而,我卻總是懷念著小時候的秋收。盡管那時候忙碌,盡管那時候勞累。

印象最深的,當數收地瓜。 是的,在記憶的深處,對於地瓜,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情。

可以這樣說,我是吃地瓜飯長大的。在我的老家,魯東南地區,地瓜是農家最最主要的糧食作物。

還記得小時候,每年秋收,都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人力物力。我們這些小孩子,雖然頂不上一個勞力,但作為半大小子,在農忙時節,也能給家裏幫很大的忙。

2

天高雲淡,秋高氣爽。一群大雁,排著整齊的隊伍,鳴叫著,在雲層間穿梭著,飛向南方。年少的我跟隨著爺爺,在地裏勞作著。

爺爺已經七十多歲了,頭發也花白了,那一縷山羊胡須在風中顫顫巍巍地晃動,破舊的毛衣,正隨風飄揚。那把早就讓爺爺打磨的鋥亮的鐝頭,正在爺爺手中上下翻飛著,一堆堆鮮艷的紅皮地瓜歡快地滾出地面,在秋日的陽光下,愈發鮮亮。

“爺爺,休息一會兒吧!”

擡頭,爺爺黝黑的臉上晶瑩的汗珠,正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地滑落。

“奶奶給泡的茶葉涼了,過來喝點吧。”我大聲喊著爺爺。

“哎,這就來!”

爺爺嘴上答應著,卻仍舊飛舞著鐝頭,繼續勞動著。

是的,刨地瓜是趕時間,趕天氣的。因為趁著天氣晴朗,盡快把地瓜刨出地面,用輪鍘切成片,晾曬幹,才能收回家。這個過程需要三四天的時間,如果趕上陰雨天,只能眼睜睜看著地瓜在地裏,刨不出來,或者有的刨出來卻不能切成片晾曬。最害怕的就是那種正在晾曬的地瓜幹,因為遇上陰雨天,會成片成片的腐爛。

我至今還清楚地記得,那時候,因為遇上陰雨天,半夜起床去地裏拾地瓜幹的情形。

天是陰沈沈的,沒有一絲光亮。滿天的星子不知什麼時候躲了起來,只有那一聲兩聲的風聲吹過耳際,發出幾聲嗚咽。睡意朦朧中,被大人叫醒,手裏提著籃子,拿著編織袋,跟隨著手推車的咯吱咯吱聲,迷迷糊糊走在鄉間的羊腸小道上。

天愈發的陰沈,沒有一絲聲響,連平時叫的最歡的蛐蛐也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只有山坡上那一明一暗的馬燈,在漆黑的夜裏,閃閃爍爍發著微弱的光。

3

剛下來的新鮮地瓜,奶奶會做成各種美食。

地瓜剛下來,奶奶最先做的就是那一鍋地瓜飯。把新鮮的地瓜切成大塊,加上大米,放大鍋裏燉。那種帶著新鮮地瓜的香氣,合著米飯的香味,彌漫著整個屋子,讓人心醉。奶奶說,在那個貧窮的年代,就是這地瓜飯,一鍋又一鍋,養活了一家十口人。

我最喜歡吃的就是奶奶烙的地瓜玉米煎餅。剛下來的地瓜,摻雜著剛下來的新鮮玉米,上磨磨成糊糊,奶奶早早準備好柴禾,支上鏊子,一清早就烙一盆透著地瓜跟玉米香氣的煎餅。我總會蹲在奶奶身邊,看奶奶烙煎餅,奶奶烙好一個,我給摞一個,一邊摞一邊還就著大蔥吃。奶奶烙完了,我也吃飽了。

奶奶總會撿最好的,用包袱包好放在籃子裏,炒上兩個好菜,一壺酒,讓我去地裏給爺爺送飯。

“爺爺,飯來了!”

老遠,我就看到爺爺正高高揚著鐝頭,嘿呦,嘿呦地刨著地瓜。

“爺爺,奶奶剛烙的地瓜煎餅,還熱乎著呢。”

風輕輕從身邊吹過,天上大朵大朵的白雲正在悠閑地四處遊蕩著。我躺在田埂上,看著爺爺正美滋滋地吃著奶奶烙的煎餅,不時喝上一口小酒,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那些年,因為忙秋收,爺爺整天整天待在地裏不回家,奶奶說,這就是爺爺的命,因為爺爺一輩子喜愛著土地,眷戀著土地。

4

又是秋天了。

幾片黃葉在風中飛舞著,打著旋,像一只只蝴蝶,落入草叢中。

然而我卻再也不能跟隨爺爺去地裏秋收了,再也吃不到奶奶做的地瓜飯,再也吃不到奶奶烙的香噴噴的煎餅了。然而,跟隨爺爺去地裏秋收的場景,那一堆堆鮮紅的地瓜 在地裏翻滾的情形,卻歷歷在目。

是的,無論我走多遠,離開家鄉多久,那一個個鮮紅的地瓜,爺爺那高高揚起的鐝頭,都會留在我的記憶最深處,直到永遠!

作者簡介:王永港,80後,日照莒縣碁山鎮人,居單州,一個為愛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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