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弟媳剪很短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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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黔西南州府興義市出發,到達普安縣特殊教育學校,要繞過太多大山,地圖上的路線軌跡永遠是彎彎曲曲的。這所貴州唯一建在鄉村的九年寄宿制特殊教育學校,目前有97名在校寄宿生,“他們都不是普通的孩子。”31歲的黃國榮,在這裏當校長已經五年了,他用整整五年,為當地腦癱、智力障礙、情緒與行為障礙、自閉癥等特殊孩子建起了第二個家。

“特殊教育不是一個很容易獲得成就感的職業。”特殊孩子們的記憶時間是很短的,學過的東西轉瞬即忘,在黃國榮看來,這個職業是在與時間對抗,需要用長時間的“重復”,去鞏固孩子們的短時記憶,用最耐心的培育和等待,去期盼孩子們能夠掌握一些最基礎的生活技能,那些進步,就像無盡長夜中瞬間綻放的花火,“但你知道的,只要有那麼一瞬,我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午休時間,黃國榮(左二)和孩子們在一起玩耍。新京報記者 田傑雄 攝

特殊孩子的第二個家

每天上午九點一刻到九點四十五這段時間,是普安縣特殊教育學校的大課間。下課鈴一響,學生們會在老師的帶領下湧入操場。學校操場面積不大,學生們都就位了,也只填滿操場面積的三分之一。如果只看背影,這些學生似乎與同齡正常孩子沒什麼不同,偶爾有孩子好奇地向陌生人看過去,一樣會露出一個頑皮的笑臉。

普安縣特殊教育學校,是貴州唯一建在鄉村的特教學校。新京報記者 田傑雄 攝

“特殊孩子”與普通孩子的差異,出現在課間操音樂響起的那一刻。隊列中動作最整齊劃一的永遠只有站在第一排的老師,他們身後,高年級的學生可以基本跟上音樂的節拍,而低年級的孩子,多是跟隨音樂,晃動著身體。這套操的最後一個部分,是師生們面對面完成一套手舞並跟隨音樂唱歌,大多數學生僅能憑借律動揮舞手臂,他們偶爾會被歌聲帶動,突然發出些簡單的聲調。

31歲的黃國榮是這所特殊學校的校長,他個頭不算太高,長著一張苗族傳統的寬圓臉,走在學生隊伍中,像是個孩子王。“大課間也是孩子們在戶外進行康復訓練的機會,孩子們要借此學會跑、跳、行走以及大聲說話。”黃國榮說,康復訓練的過程長久且緩慢,比如像這套課間操,能做到這個程度,學校的老師們幾乎用了一個季度的時間。

孩子們在做手舞並跟隨音樂唱歌。新京報記者 田傑雄 攝

按照《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超30萬人口的縣市都應設立一所特殊教育學校。普安縣人口在35萬上下,唯一的這所特殊教育學校建立在縣域南部,也是貴州唯一一所建在鄉村的特殊教育學校。

這所2016年正式開學的特殊教育學校學生不足百人,根據入學年份和孩子的不同程度,進行分班分年級教學,學生的年齡在7歲-15歲不等。我國將與正常兒童在各方面都存在顯著差異的特殊兒童分為8類,黃國榮任校長的這所特殊教育學校,是普安縣腦癱、智力障礙、情緒與行為障礙、自閉癥等特殊孩子的第二個家。

成為最年輕校長

今年31歲的黃國榮已經在這所學校裏當了五年的校長。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當下,在整個貴州的特教學校中,再沒有哪個校長比黃國榮更年輕。

大課間時,黃國榮(中)和老師學生一起唱跳手舞操。新京報記者 田傑雄 攝

他2014年畢業於貴州畢節學院(現稱貴州工程應用技術學院),是這所大學特殊教育專業的第一屆本科生。這是一個相對冷門的專業,在全國3005所高等學校中,開設特殊教育專業的只有不到2%的高校。

報考特殊教育專業,是黃國榮自己的選擇,這與兒時的經歷有關。爺爺的弟媳一般被叫做叔婆,在黃國榮的故鄉,叔婆也被叫作“幺奶”,“她是聽覺語言障礙人士,但她從小很照顧我,會帶我一起去山上放牛,砍柴,割豬草。”在黃國榮的記憶裏,幺奶質樸,勤勞,有時看到自己在山上因為貪玩受傷,幺奶會近乎本能地心疼和著急。小時候的黃國榮不懂如何與她溝通,只知她對自己好,心裏感激,又同情幺奶的命運。

黃國榮的家鄉在普安縣的另一頭,北部的龍吟鎮被稱作中國苗族第一鎮,在這裏少數民族聚居,97%的人都是苗族。小時候,寨子裏沒有人聽說過所謂的“特殊教育”,整個普安縣也沒有一所特殊教育學校,“當時年紀小,就覺得學這個專業有用嘛,能幫助很多人,能讓像幺奶一樣的特殊人群有個出路。”

很少有家裏人了解黃國榮自己的選擇,更沒有多少人看好這個專業。在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親戚們道喜的電話都是興衝衝地打來,垂頭喪氣地掛掉。“特殊教育專業是幹什麼的?”舅舅聽說後也跟著嘆氣,“平時讓你教表弟做功課都很困難沒耐心,你怎麼選這個專業,這不就意味著要去教那些不正常的人?”

多年以後,黃國榮也會承認自己低估了特殊教育的難度。“原來只以為特殊教育就是教他們語文、數學知識,真正上了大學,和真實的學生有了接觸,才明白其中的難度比想象的大得多。”

以重復抵禦重復

在成為特殊教育學校的校長之前,黃國榮曾經被借調到普通小學當過老師。兩所學校中孩子們的差異有多大?黃國榮說,以最簡單的數字教學為例,在普通小學這只是一個課時的內容,但在特殊教育學校,要想教會孩子們對於數字的認知,老師們至少要付出一個星期甚至更多的時間。

上午的大課間結束後,二年級的學生要上語文課。這學期開學不久,坐在教室第二排的然然的書已經很舊了,書頁處早被卷出了一些毛邊,上課不過五分鐘,這本書已經被他翻來覆去翻了兩遍。坐在然然身後的小隆同樣是自閉癥患兒,每隔十幾二十秒擡起小臂擦拭嘴角是他的習慣動作,與然然不同,他的刻板行為帶有自傷性,日積月累下來兩側嘴角邊的臉頰總是紅腫發黑。

開學不久,然然的書已經被翻得很舊了。新京報記者 田傑雄 攝

在這節課上,為了讓孩子們準確描述一張圖畫上的內容,任課教師大概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其中的多數時候,老師在重復提問、重復提及圖片中物體的名稱,除此之外,老師還要努力維持這個僅有十二三名學生的課堂紀律。與普通學校不同,這所學校的教室裏除了孩子們的課桌,也有老師們辦公的格子間。每一個課堂上,除了有任課老師,在教室另一角落辦公的老師隨時準備成為課堂的助教。“坐好,看老師這裏”,這是老師們在課堂上最常說的話。

重復地去教學,重復地輸出同一個知識點,重復地去講同一句話,是特殊教育老師們的主要的工作。特別是當面對自閉癥患兒的刻板行為時,教學就更要重復了。

為了方便照看學生,老師們的辦公室、格子間也在教室裏。新京報記者 田傑雄 攝

有特教老師開玩笑說,教育一個特殊兒童所消耗的精力幾乎與教好十名普通學生一樣,這說法聽起來會認為有些誇張。而事實是,據教育部2016年統計數據,全國特殊教育師生比為1∶2至5.5(其中,聾校1∶2至5.5、盲校1∶2至4、啟智校1∶2至3.5),而九年義務制內的普通學校,師生比則基本維持在1∶18左右。從另一個角度說,對單一個體而言,特殊教育工作者面對學生所要付出的精力確實更多。

以時間抗衡時間

相對於單一的自閉癥,包括自閉癥在內的智力障礙,在學校中更為普遍。在普安縣特殊教育學校,99%的兒童都存在智力障礙。黃國榮說,智力障礙孩子生理、行為、認知、情感、意誌、語言、性格等各方面都有自己獨有的特殊特點。例如記憶方面,一個行為或者一個知識大概只需要20或者30分鐘的時間就會被孩子們遺忘。有的孩子在學校待的時間長了,“爸爸媽媽”也被遺失在了腦海裏,“他們的記憶力很短,有的可能只記得10天內對自己最好的人。”

曾經網絡中有一句流傳很廣的話,說的是“魚的記憶只有7秒鐘”。但是現實是,科學證明魚的記憶根本沒有這麼短暫,而特殊兒童的記憶力,有時卻不及魚長。

在這個角度下,“重復”也是被老師們認為可能擊敗“短時記憶”的唯一法寶。比如課間操的一個動作,對於一種顏色的認識,甚至是對於一項生活的常識或者自理技能掌握,黃國榮說,這些都要經過特教老師日復一日,變著花樣兒的引導和告知,時間付出的多了,才有可能迸發出一些令人驚喜的火花。

黃國榮講起在2017年,有家長為了聽孩子叫一聲媽媽而將孩子送來學校,“她說孩子養了10年,從來沒有聽兒子鵬鵬喊過媽。”黃國榮唯一的方法,就是“重復”,將鵬鵬平常能夠接觸到的物品上貼滿母親的照片,把能夠被他聽到的音樂改為與“媽媽”相關的旋律,甚至連自己手機鈴聲,也成了“媽媽”二字的口播呼喊。“這些對他來說似乎一直無效,孩子看起來也並不理解。”直到3個月後,鵬鵬的母親去接他。黃國榮當時其實已經泄了氣,“我就跟他說,‘你媽媽來了,快叫媽。’結果沒想到,他真的就轉過頭喊了一聲沙啞的‘媽’。”孩子的母親一楞,下一秒就有眼淚湧出眼眶。她突然跪在地上,沒抱住孩子,抱住了黃國榮。

黃國榮講到這裏,雙手也擺出一個擁抱的姿勢,“那時候我剛畢業一兩年,實話講有一瞬間覺得很不好意思,但被這樣的情緒擁抱著,又覺得很感動”。

坦白地說,老師們“重復”的更多意義,有時並不在於記憶,而在於培養一種生存的慣性。這種慣性對於普通孩子來說,是近乎於本能的常識,幾乎可以不被引導和教育。但對於特殊兒童,這些就成為了孩子們接受特殊教育的全部目的。很久以後,黃國榮說,或許特殊教育的成功與幸福就來自這裏吧,讓一個不會叫媽媽的孩子開口叫媽媽,讓不會寫字的孩子握筆寫字,讓生活無法自理的孩子,掌握生活的常識和技能。

一草一木也有功勞

可在特殊教育學校裏,“障礙”也分程度。一部分特殊兒童的患病源頭在於基因,他們會因為父母雙方家族基因的問題,而患有多重障礙。

這是最棘手的狀況。“你知道嗎,這些病多少有點欺負人的。”黃國榮說,有的患兒會集合腦癱、癲癇、多動癥、智力障礙、情緒障礙多重問題,“一般是三到五種,多重障礙的孩子康復訓練的難度非常大,而且通常情況下,這樣的孩子壽命普遍不高,人生在半路就夭折了。”

黃國榮很少與人講這些讓人覺得遺憾的事,更多時候,如所有特教老師一樣,他說的最多的,是孩子們剛送進來時候的樣子——因為與現如今學校裏的孩子們相比,前後表現確實差距巨大。

有的孩子從前沒有自理能力,曾在教室裏隨地大小便,現在已經會了上廁所。有的自閉癥患兒從前每天都重復著一條固定行走路線,也從不與人交流,到後來他會主動叫老師的名字。一些孩子們能畫漂亮的畫,能唱動聽的歌,跟著老師學會表演,還在全省與普通中小學同臺的評比中拿了獎。黃國榮猜想,普通學校即便培育出走進清北的學生,老師們的成就感也未必比得上特教老師這一刻的萬千欣喜。

特教老師們都愛講如“鵬鵬”一樣的故事,因為這些故事總能讓人看到希望。而事實也是,當人們走進這所特教學校,願意開始了解這些孩子,他們就會向人們展現那些生澀的、又渴望被關註到的熱情。這些特殊的孩子有的也會求抱抱,看到人們拿出手機,也想摟著你一起拍照。

黃國榮和學校的孩子。新京報記者 田傑雄 攝

盡管普通孩子的認知水平和語言表達能力,是絕大多數特殊兒童難以達到的,“可只要你願意和他們耐心溝通,你就會懂得他們的意思。就像最開始,我們老師會被一些有情緒障礙的孩子‘打’,但事實上,這只是因為他們想與老師打個招呼而已。”

在黃國榮看來,在特殊教育學校,除了老師,任何尋常之物都有可能是老師手裏的教具,甚至一草一木也都有功勞。尋常在大門口起到觀賞意義的水池魚塘,能讓學生們感知和認識真實的魚類;一路相迎的彩色輪胎也並非只起到裝飾作用,它們讓孩子們更容易地認識了色彩;就連小徑中的石子路也承擔著功能性,“有的學生腳是跛的,我們會寄希望於晴天的時候,孩子們能夠踏上石子路,這樣通過石子矯正和按摩,也能起到一定的康復作用。”

校長、橋梁與演技大師

學校裏能夠流利表達的孩子並不多。口舌操就成為了學校康復訓練的一部分,“跑火車”和“舔白糖”是黃國榮使用最多頻率的辦法。“‘跑火車’嘛,就是先使嘴唇松弛下來,再吹動嘴唇。”說著他開始做起示範,先是輕輕努嘴,氣流傳唇而過,就發出了“嘟嘟嘟”的聲響。“比賽舔白糖是給孩子們設計的引導遊戲,也是為了讓孩子們的舌頭不再僵硬。”說著,黃國榮也會將舌頭探出口腔作示意。

黃國榮講話時,說著說著,只要說出一個可以用動作表達的句子,就會用行動來進行示範。當他覺得語言的表達簡單空洞時,肢體語言就會迅速補位,旁邊的傾聽者也轉變成了觀眾。這幾乎可以稱作是特教經歷帶來的一種職業習慣,他經常會將自己想象成一名演員,“普通的小孩子,你要想和他交流,就得蹲下身子,去達到一個和他視線平等的高度。特殊的小朋友更需要這種平視,不光是身體上,有時也在於心理上。你想和他交流,就得扮演得像他一樣,去成為他的玩伴。”

在五年級的班級裏,老師正在輔導學生進行單位換算。新京報記者 田傑雄 攝

每一位特教老師都想成為一座橋梁。“原來我們遇到過一個小孩,他寫的每一個數字都與咱們普通的阿拉伯數字相反,比如6會被寫成9。所以我想,其實他們看到的世界就是和我們不一樣。”兩個世界總需要一個介質去連接,才能創造交流可能。黃國榮說,對於很多欠發達地區的特殊兒童來說,特教老師是極少有機會走進孩子們世界的人,他們也是連接孩子們的世界與外面世界的橋梁。

教育行業中的小圈子

雖然老師們給孩子講解時示範行動很正常,“但是當這種模仿的狀態成為了日常習慣,有時候你會覺得學校外的人看你總是怪怪的”。無可否認的是,相對於看到孩子們取得進步時的欣喜,壓抑的情緒在特教老師工作中也確實存在。“特殊教育老師其實是很難能在工作中獲得成就感,在這種狀態下,老師們也要消化來自外界的不理解和偏見。”

在省內,不同的特殊教育學校也會互相拜訪交流,在普安縣隔壁,盤州特殊教育學校校長嚴雲元也到過黃國榮的學校。到了中午,大家一起在飯桌上吃飯,交流的內容總離不開學校裏的事,聊天除了聊學生,也聊各自的壓力和郁結。

盤州市特殊教育學校在地理位置上臨近普通小學,閑暇時特教老師會到學校操場上打球,偶爾也有普校老師從旁經過。“有一次聽到老師們竊竊私語,在驚訝原來特殊學校的老師也會開口講話。”

從未走進過特殊教育群體的人,很難理解特教老師們的工作。老師們不否認特殊教育在整個教育行業中有小圈子,但實質更像是老師們一起抱團取暖。黃國榮說,自己有一次去杭州出差,萍水相逢的一位老師也是特教人,兩人就坐在路邊聊了兩個多小時,都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親切感。

嚴雲元覺得,能為老師打破這種壓抑的,很多都來自孩子們的進步。“我們這一行的工作是很平淡的,不容易找到成就感。日積月累下來,當你看到來的時候不會走路的腦癱患兒,開始能走路了;曾經用手抓飯吃的孩子,已經用勺子吃得很好了;從前不理人的孩子,開始願意跟你打招呼了,就會得到特別大的慰藉。”這一刻的到來,對於特教老師而言像是漫長黑夜中的一束煙花,它似乎能燃盡循環往復的無望和疲倦,照亮整個長夜。

“我們的學生”和一個願望

當特教老師們坐在一起,用來區分不同類型學生的詞匯只有兩個,“普通學生”和“我們的學生”。

在老師們看來,“我們的學生”也有普通孩子鮮能超越的特質。“他們比普通孩子踏實,他們的思路和反應回饋都是非常直接單純的,他們甚至不會偷懶,執著的心性遠超普通學生,當你讓他們專心去完成一件事的時候,孩子們幾乎從不讓你失望。”黃國榮說,現在因為學校才辦了5年,各種教學內容還在補充,為了孩子能更好的融入社會,初步針對大齡在校生開展職業化的技能培訓。

距離學校不到一百米處,一家小型汽修店門口掛著一塊牌子,寫有“普安特校汽車美容教學基地”的字樣。這是黃國榮不久前與老板談下的合作,已經有零星的年紀稍長、障礙程度稍輕的孩子來這裏實習培訓,“老板說孩子們在洗車的時候,他們洗得比老板洗得都幹凈。”黃國榮聽了很開心。

黃國榮總說,特殊教育,是立足於孩子們最後的出路來考慮當下教育的。這個出路有多重要?重要到,無論這些特殊孩子在學校中康復到了多好的程度,取得了多大的進步,如果沒有真正的出路,他們就仍然不能自食其力。“你要知道,他們的命運與學校、家庭以及孩子本身有著密切關系的。三者應該保持密切的教育協作關系,一旦有一方失手,那麼令人遺憾的故事,就難免要發生。”

孩子們在教室上課。新京報記者 田傑雄 攝

四月初的時候,馬雲鄉村校長計劃公布了2020年的校長入選名單,黃國榮的名字出現在了20位校長當中。知道自己入選獲獎之後,黃國榮低頭想了想,說獲獎與否並不重要,但他是特別開心的,“因為這就意味著特殊教育還是得到了一些關註,更多人也會了解特殊教育是怎麼一回事。特教老師們教育的成功、孩子們自強不息的精神和學習成果,也有可能得到更全面的宣傳”。

對“我們的學生”,黃國榮和老師們傾註了太多關註與情感,也由此期待有所“回報”,或者說,是總有一個心願希望實現,那就是最終“離開學校會生活”,“這是我和同事們最想看到的事情,也是我們一直努力去實現的願望。”黃國榮說。

(文中提及的學生名字均為化名)

新京報記者 田傑雄

編輯 張樹婧 校對 陳荻雁

來源:新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