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很多蘋果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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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贈君乾坤扇,予君分惡善!

莊生虛幻蝶?好歹我再虎再沒頭蒼蠅似的思緒繁雜,也還搞得清楚莊生是誰。不就是莊周嘛。傳說這位莊大爺有一日午後小憩,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然後正在翩躚起舞飛得正忘乎所以的時候,結果醒來發現自己還是莊周,剛才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

這要是我們普通人做個頗具哲理的夢,估計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踅摸本《周公解夢》翻翻,看看自家祖墳是不是要炸。可莊大爺人家就不走尋常路,我估摸著他老人是處女座的,比較愛認死理。他感覺自己難得做這麼一個有深度內涵的夢,似乎是老天對他格外垂青,讓他有意琢磨到什麼禪機,於是他就坐在蘋果樹底下想啊想,想到晚霞殘照夫人耕歸,一不小心還把自己給整懵圈了,意識渙散中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夢到莊周的蝴蝶,還是夢到蝴蝶的莊周。

至於呂望兆飛熊?我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但大概什麼情況也能簡單詮釋出來。好像也是因為做夢的緣故。說的是周文王夢見飛熊入夢,而姜太公正好道號飛熊。最後周文王得遇賢臣姜尚輔佐江山八百載

令我捉摸不透的,是宋輕玦說的最後兩句詩。 誰鑄九鼎夢,浮生斷吉兇。

我不能斷定這詩句中的“浮生” 說的究竟是不是我,但是從破軍鬼將嘴裏出來的話,想必也不是啥有好苗頭的話。

“你要是敢傷害我師兄,我就敢殺了你!”小長生扭過頸,對著目光深邃的宋輕玦一字一頓的說道,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敲打在我心坎上。

宋輕玦眨了眨眼皮,笑瞇瞇的看著他:“你佛性高湛,他日必能成佛作祖。佛門戒殺生,你妄動戒念,不怕入了上一世的‘佛刀’厄果?”

我不知道宋輕玦此言究竟有何深意,但是我很清楚的看見在他說過這番言論之後,長生的瘦小身軀在橘黃色路燈映照下,很明顯的抖顫了一下。

上一世的‘佛刀’厄果?上一世的佛刀又是誰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小師弟身上背負的秘密和使命,應該是他成為佛刀的等價交換。承負,又是承負在作祟。

只見長生雙掌合十,低頭說道:“百態之世原是苦海,看破紅塵方為上岸。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一切都是天意。我若業障加重,必是長生佛心不定,所造業障自有我一人承受,與他人是無關的。”

再怎麼著,長生每次見到我都會奶聲奶氣地衝喊我一聲“師兄”,我還沒臉皮厚到要一個五歲出頭的小娃娃替我找場子出氣。 我快步往前走了幾米,與長生並肩而立。面對著溫潤如玉般的宋輕玦和滿身鬼氣的趙小草,我強斂心神,故作高深的說道:“你精心設局,無非就是想讓我跟你合作。說說吧,看看你的條件是不是夠優厚,如果足夠吸引人的話,我……”

乘他不備,我將事先藏在手中的三才敕鬼破靈符運足氣力朝著宋輕玦的腦門丟了過去,本以為我這一手攻其不備雖然不能致命,但是好歹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吧。沒成想,人家壓根就沒當回事,甚至連身子都沒帶挪地兒的。只見宋輕玦十分從容的擎扇在半空中一劃,那道令我引以為傲的符咒就跟中了邪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左手上。

接著毫不費力的一搓,瞬間化成了齏粉。

說真的,在那一刻間,我的腦袋變得一片空白。這……這是什麼他娘的鬼情況?完全超出了我從道以來的認知範疇好吧。這……算不算他開掛?

我他娘的還在為奸計得逞而沾沾自喜,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打草驚了蛇。此情此景,真是讓我欲哭無淚。

“師兄,道門畫符對他是沒有作用的,除非頂級道符才行。”長生在旁善意提醒了一句。

我那個心啊,頓時變得拔涼拔涼滴。你個小破孩,瞎說啥大實話,要不是看在你年紀尚幼而且還是我師弟的份上,我一定扒你褲子打你屁股。

長生的這番言詞對於我來說,殺傷力不大,但侮辱性極強。我當場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待會兒。

再觀宋輕玦,此刻他那一張眉清目秀頗是俊逸的臉上帶著一縷淡淡的微笑,折扇輕搖,十分儒雅的說道:“無妨,自古英雄出少年,牛犢從來難畏虎。不過今日在下有幸能領略到楊兄弟的道法精技,也算不枉這人間一趟。”

宋輕玦三言兩語間進退有據,你明明知道他每個字眼裏頭都暗藏玄機,可是無論你再怎麼斟酌慎重,到頭來還是會一頭霧水。

他越是表現得彬彬有禮,我就越暗暗告誡自己要小心提防。會咬人的狗不叫,外表懦弱的人往往到最後基本上都會被定義成犯罪高手。

也許是我

警惕心理在作祟,在宋輕玦面前,我總感覺自己像是在跟一團柔軟的棉花在較勁,任我再如何發力攻擊狂風卷山崗,他始終如明月照大江般淡然處之,落到最後損傷的還是我自己。

與我正面相對的宋輕玦始終是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溫和扮相,反倒是死娘們趙小草一直用一副倒三角眼全程死死盯著我,好像我欠她幾百萬沒還似的。

奶奶個腿的,再瞪老子信不信我滅了你。像趙小草這個鬼渣,讓她灰飛煙滅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你有瞪我的閑工夫,就不能多跟你主子學學怎樣才能做到寵辱不驚高風亮節嘛?瞧你在陽間幹的那些缺德事兒,隨便拎出來哪一樁哪一件不是要受到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呸,你個沒天良的蛇蠍婦,你死了老子唾棄你的墳,你變成了鬼老子鄙視你的魂。不過提到宋輕玦,我心裏頭現在正在琢磨著怎樣才能破局,緩和緩和眼前尷尬的氣氛。

這倒並不代表我就是杵了他,盡管我知道他是陰間眾鬼之首,盡管我清楚他手段高明我不是對手,盡管我了解在他面前我連叫囂的資格都沒有。盡管有這麼多的盡管,可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可以慫得徹底但是氣節絕對不能丟,再者而言,我們賒刀人在外行走,難免會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迫不得已需要跟鬼差打交道的地方,宋輕玦又是萬鬼渠魁,朋友圈不是有那麼句話說嗎,朋友是風朋友是雨,有了朋友可以呼風喚雨;朋友是天朋友是地,有了朋友可以開天辟地。

權衡利弊,我突然發現,我要是結交了宋輕玦這號牛逼克拉斯的人物做朋友的話,那效果絕對杠杠滴。

不料我這廂正在意淫的眉飛色舞,宋輕玦卻打了我個措手不及。他接下來的舉動,才真正地讓我知道什麼叫做強悍如斯,也讓我對他這一番騷操作,實在感到匪夷所思。

“楊兄弟,我與你一見如故,倘若你不嫌棄的話,此物予你做個賠禮,今日之事就看在我的薄面上,得過且過如何?”他言及的此物,正是他一直愛不釋手的白衣折扇。

我不由得皺緊雙眉,從來寶劍贈英雄,名扇送雅士。我自問算不上什麼風流儒雅之士,頂多算個雅士中的臭屌絲,宋輕玦此舉,不知他究竟意欲為何?但是轉念一想,君子坦蕩蕩,無功不受祿。我再錯人一個,也明白嗟來之食無福消受的道理。

我搖了搖頭,正打算尋思些不傷和氣的措辭

給他禮貌謝絕了。

“此扇名曰‘乾坤’,取飛瀑山金剛蠶絲織就而成,天罡火不隳夏禹劍難蝕,有辨善識惡之能。” 宋輕玦眉宇間斂著一股英氣,淺笑而語。他的左手撫在乾坤扇的扇骨面上,來回摩挲著,似有千萬不舍。

聽到這裏,我的心裏就開始不痛快了。要知道,人性是最繁雜的,而在眾多人性當中,不可遏制的欲望才是致人性命的存在。

我承認,面對這麼好的扇子,我的確動心了。縱然它扇出來的不是金風玉香,可是哪怕把它拆吧拆吧拿去賣錢想必也能以此發家致富奔小康吧。

而宋輕玦偏偏就是摸準了我作祟的貪婪心理,引誘我答應他的提議。

我思略再三,決定還是回絕他的要求。不為別的,只求日後能睡個安穩覺。

也許吧,在別人眼中我這種行為很SHA逼,但是我想說的是,生而為人,底線跟褲衩一樣重要。做人可以無能,但不能無知。

龍有逆鱗,觸之必亡;人有底線,犯之必殺。

今天趙小草已經觸犯到了我做人的底線,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該“死”。

“我知道你看得起我,我也很想結交你這個朋友,但是無論如何,趙小草都該‘死’。既然你轄管陰司刑部,那麼趙小草在陽間所造深重罪孽,你認為她該著去往十司殿中哪一殿接受審判?”我神態自若的看著宋輕玦,內心卻慌的一比。這一番話盡管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但是再怎麼著,趙小草一身陰靈煞氣已經屬於陰間管制,我伸手橫插一杠本來就是狗拿耗子,現在竟然還天真無邪的問宋輕玦索要答案,簡直是老壽星抹脖子---活膩歪了。

宋輕玦略感意外的看著我,估計打死他都沒想到我竟然有勇氣跟他進行寸步不讓的對峙。說老實話,我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無論是誰面對宋輕玦估計心裏承受能力都要異於常人。

面對破軍,誰人不怕?

不過不知道算不算幸運,因為就在我話音剛落之際,宋輕玦也是擡頭看了我一眼沒有動作,反而是在其一旁的趙小草按捺不住體內洪荒,雙目一凜,頓時煞氣滔天,陰風驟起。

“楊-浮-生……”趙小草目光陰冷的盯著我,朝天撅開猩紅色的嘴唇,背後垂直長發四散亂舞開來。

不好,她這是要煞變。我立馬捏訣起咒,準備與之周旋到底。未料突然從頭頂傳來一陣撲騰聲,震天刺耳的嘹亮雞啼聲剎那之間像是被打開了擴音器一樣,聲音的貫穿力異常恐怖。

夜的靜謐,瞬間被刺破。

但見七彩長鳴都尉羽翼雙展,從天而降。碩大身軀朝著趙小草所在,徑直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