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在河裏撿河螺的簡單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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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酷暑難耐,卻成了小孩快樂的天堂。小時候,一到夏天,鉆入河裏。河水成了我們農村小男孩們嬉戲的場所。

我的家鄉在閩北偏僻的小村莊,門前有一條小溪穿過。小溪沒有名字,是真正的無名小溪。小溪溪水流速緩慢,大多河段溪水不深,最深處也不過2米多。

打小,我們小男孩與水打交道,泡在小溪裏,學會“狗爬式”遊泳,學到遊泳的四種姿勢“蛙泳、自由泳、蝶泳、仰泳”。一有空,到小溪比試遊泳水平,比如在水裏閉氣時間、潛水距離、劃水的快慢,打水仗等等。夏日裏,一天去好幾次。幾個小夥伴在河岸脫光衣褲,光著身子,往河裏猛紮。直到手指、腳趾被浸泡得發白,還遲遲不肯上岸。小魚兒也趕來湊熱鬧,圍繞著我們轉,我們一動,它們就走開,一停又遊過來,像是挑逗我們。

當然,夏天的河水不僅是我們小孩戲耍的場所,更是我們尋寶之處。夏季是我們鄉村摸河螺的季節,享受美味的時節。

其實,我們村夏季摸河螺、吃河螺歷史不長。那時,水田裏田螺有的是,河螺根本入不了我們的眼。只要你喜歡吃田螺,隨便動手一撿,一碗田螺到手。而我家沒有機會吃田螺。母親總說田螺是如來佛祖的眼睛,不能吃,還給我們講田螺姑娘的故事。因母親不敢吃田螺,她的廚房她做主,我們當然沒有機會享受田螺的美味,體會不到“十個田螺一碗湯”的滋味。

有一年,村裏幾個沒有上學的小孩,發現一個商機,藏在河裏一直無人問津的河螺有了市場,可以拿到城裏賣。於是,那年夏季村裏人掀起一股摸河螺的熱潮,紛紛開始下河摸河螺。夏季,天氣轉暖,河螺從深水區向淺水區遷徙。一到中午,村裏的老少爺們去河裏摸河螺。一人帶一個臉盆,臉盆在溪水上漂浮,人沿著河水岸邊逆水而上摸河螺。清澈的溪水下,河螺躺在泥上、沙子上、石頭上一動不動,清晰可見。

我們最愛在小溪的一段沙質河床摸河螺。那段河床河底鋪滿細沙,光著的腳丫踩在上面軟軟的,舒服。更重要的是,河螺躺在沙子上面一覽無余。最多時候全村十幾個人一起在那摸河螺。一手推著臉盆,眼睛盯著溪水,一手伸到溪水裏摸河螺。我們眼觀六路,不讓一個河螺漏網。河螺是晝伏夜出的腹足綱軟體動物,即使攪渾了水,稍停一會兒,河水變清,河螺還靜靜地躺在那。那段溪中有好多大石頭,河螺很愛吸附在石頭上。我最喜歡在石頭上摸河螺,隨便一摸,一只手就塞滿了。來來回回在溪水裏行走,低著頭俯下身子摸河螺,個把鐘頭,有大半臉盆的河螺收獲。也有人另辟蹊徑,到人跡罕至的河道摸河螺。水性好的,鉆入深水區摸河螺,伸手一抓一大把,一會兒工夫,就盆滿缽滿的。似乎河裏有聚寶盆,今天摸完河螺,明天又有。

當天摸來的河螺,要用水泡上一二天,讓它吐出雜質。摸來的河螺除了一小部分留著自己吃外,大部分河螺拿到城裏賣。

河螺成了那時每餐必吃的一道美味。農村炒河螺也簡單,配料大多自家有:自家釀造的米酒,自產的生姜、大蒜、辣椒幹,野外隨處可見的紫蘇、薄荷,過年豬熬的豬油,唯獨醬油是村裏供銷社打來的。漂過的河螺剪去尾部,清水焯過,濾掉水分,放入油,熱鍋爆炒,辣椒幹是不可少的,加些生姜、大蒜頭,醬油、米酒,起鍋時添加河螺最好的配搭——一把紫蘇或薄荷,起到去腥提鮮,一盤色香味俱全、秀色可餐的炒河螺就出爐了。

高手在民間,鄉村人吃河螺吃出水準,都是吃河螺的高手,很多人炒河螺不要剪尾部。只見筷子夾住河螺,嘴巴一嘬,螺肉應聲入口。若吸不出來,用筷子把螺肉往螺殼一壓,再一嘬,螺肉輕松入口中。實在無從下手,還可以借用竹刷把螺肉挑出來。其實,螺肉本無大味,全靠調料。吃河螺,除了螺肉的緊致口感,享受的是河螺的湯味,更是吸食本身的樂趣。一口河螺,一口飯,河螺湯拌飯,吃得津津有味。

那些年,一到夏天村裏保留著家家摸河螺、賣河螺、吃河螺的習慣。後來,鄰近村子有人養起鴨子,河螺慢慢變少了,少有人下河摸河螺。

如今,每當看到賣河螺的,我就會想起小時候摸河螺的事來。

作者:□余萬有

來源:閩北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