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周公解夢家裏長了三棵大樹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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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就聽奶奶就不厭其煩的跟我提起同一個夢。

那是在三十多年前,母親肚裏正孕育著我的時候,某天夜晚,奶奶做了個奇怪的夢。

那時,她夢見在一個微風拂面的清晨,爺爺和幾個鄉鄰約著一起去鎮上趕集。他(她)們一群人趕在晨曦初露的時候起身,沿途的空氣中飄浮著小草和樹木散發的陣陣清香。

——晨光裏,閃閃的露珠兒正依依不舍的掛在路旁青翠的樹葉和地上嫩綠的草尖兒上,一些早起的小鳥,正在空曠的田野上空翩飛嘻鬧,歡快地鳴叫著。路上,幾個婦女手臂上挽著柳條編織的提籃,興興頭頭的談論著到集市上該置辦些什麼日常用品,她們個個興高采烈,邊走邊說。而路上一起趕集的男人們則相對來說顯得沈悶許多,他們三三兩兩,肩頭大都挑著一副沈甸甸的擔子,裏面裝著些自家出產的農作物。一路上,男人們各自在心底默默盤算著自產的農貨拿到集市上應該換回幾只雞仔、豬娃,多少菜籽、稻種,預計著一年的大概收成。大夥兒在往小鎮的道上緊走慢走,悠悠的行了一程;由於心情格外興奮,女人們邁著解放後的大腳,漸漸便跟挑著沈甸甸擔子的男人拉開了一段距離,不知不覺就走到男人們的前頭去了。

我奶奶她們這群人走著走著,就看見前面岔道口轉角旁一排長著三棵樹木。其中,左右兩棵大樹都長得粗粗壯壯枝繁葉茂,唯獨中間那棵小樹歪斜著傾倒在路邊攔著一小部分道兒。沿途,三三兩兩趕集的人們無論男女,都毫不在意的從傾斜將倒的小樹旁邊繞了過去。

那時,不知道為啥,獨獨我奶奶走到那棵小樹面前便停住了腳,她看了看那棵傾斜的小樹,見它枝葉還清秀得很,依舊一副生機盎然的樣子,心底便起了一絲憐憫。面對已經繞過小樹走到前面的同伴們的召喚,我奶奶說了句:“你們先走吧,我等我家那口子過來把這棵樹給扶起來再走。”聽了我奶奶的回話,已經繞路過去的同伴們不以為然的撇下我奶一個人留在原地,大夥兒徑直朝前繼續趕路去了。

此時,天光大亮。

路邊上,只剩下我奶一人孤單的守在那棵小樹旁。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一直等到我爺爺從後頭趕上來了,我奶奶跟我爺爺倆人一起合力,將小樹扶正了。怕小樹再被狂風刮倒,我爺奶又找路過的人借了柄鋤頭,從路邊挖了很多土培在樹根那裏,並且用腳踩踏得嚴嚴實實,估計小樹再不會輕易被風雨給刮倒了我爺奶才走。

本來,普通人做的這樣一個看似平常的夢境,並不值得我奶奶這麼些年來一直掛在嘴邊,津津樂道、反復提起。但是,世間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巧合;就在我奶奶做過這個夢之後不久,那年的夏天,母親早產生下了我。事隔幾年之後,母親又生下了我的弟弟,而我頭上的哥哥和腳下的弟弟,他們兩個的身體都健康得不得了。

跟我奶奶夢境裏出現的那三棵樹一樣。我們家的這三個孩子,唯獨只有夾在中間的我,自小體弱多病,生下來屁股下面的皮膚都沒有長好,落地十幾天還不會吃母親的奶,放在醫院的保溫箱裏插著各種管子養了個把星期,醫生才同意把孩子給家屬抱回家。據說,當時所有看見過我的親戚朋友都認為我一定長不成人。那時候,就連給我看病的醫生也說,這孩子恐怕養不大。在這種情形下,一直到我生下來快半年左右,我的父母連戶口都還沒敢給我上到戶籍本上。那時候家人大概都覺得我說不準哪天就去了,省的剛上戶籍又要下籍,我爸媽不想討那個麻煩。

這時候,身為一家之主的我爺爺出來說話了:“既然生下了,那就要去把伢的戶口給上了,身體差點怕麼事,我們過細些養著就行了。”

後來,聽我奶奶說,為了把我養大,我爺爺和奶奶可費了不少心思。小時候,我根本不願意睡床,就算睡在搖籃裏,我也不是個省事的主兒,時時刻刻都要人在搖籃邊輕輕的搖晃著我才不哭鬧;否則,就哭個昏天黑地,不眠不休。

那時,我奶奶為了我能夠安睡,大冬天裏都整夜整夜的把手伸在床沿外邊搖睡在搖籃裏的我。她的手,就在那時候得了風濕性關節炎,逢到陰雨天便疼痛不已。這還不算,因為母親工作繁忙,奶水不夠,家裏每天特意為我訂的牛奶我也不大愛喝,整日哭鬧不停。那時候國家和個人都不富裕,而且重男輕女的思想在那個年代根深蒂固,平常家庭肯給女孩兒訂牛奶的人家極少,多半奶水不夠的孩子家,都只是熬點濃稠的米湯貼補餵養。而我在爺爺奶奶精心的照料下,雖然身體一直是大病小病不斷,但卻頑強的生存了下來。

從小,聽著奶奶跟家人講她做的這個夢跟我們三兄妹之間絲絲縷縷的巧合與聯系;聽著奶奶說我是一棵樹轉世而為人,就覺得這世界真奇妙,難道現實真的跟人們的夢境有關嗎?

長大後,隨著知識見長,我才明白了奶奶之所以這麼樂衷於跟我說這個夢,其實是因為她不懂科學,不知道夢境與現實的某些重合,只代表事物的偶然性而已。夢境照進現實,更多的是人們自己牽強附會,將自己個人對生活的理解,對美好願望的幻想與神秘的夢境聯系起來,虛構出一個有因有果的美麗故事而已。

但也許——奶奶內心真正想要表達的,只是她和爺爺對後輩的愛!而這個胎夢,夢兆跟我的出生和成長過程並無任何必然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