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大全查詢夢見褲子開縫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2

所有的美好都值得 關註!

疫情當前,註意防護 -- 關註平臺,天天閱讀不虛度!

2019年2月19日,設計師Karl Lagerfeld去世。他一手讓香奈兒“起死回生”,把Fendi推到高級時裝的風口浪尖,創作了無數經典,是時尚產業當之無愧的教父。黑墨鏡、黑手套、低馬尾、高領白襯衣,Karl已經成為時尚界永恒的符號。如今Karl已經去世一周年,我們整理了關於他身邊人對他的評價和回憶,以此紀念這位偉大的設計師。

A

“我知道自己與眾不同”

——

Karl的童年

1947年Karl13歲同班同學Hans-JoachinBronisch回憶:“他穿得與眾不同,總是白襯衣加領帶,發型始終很講究。在我們這幫光腳上學的男孩眼中,這當然不尋常……同學們永遠對他略帶嘲諷。他在學校從來沒有真正的朋友,不過他也並不打算交朋友。每次我們準備踢足球,他都不想參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Karl Lagerfeld 1960年作為Jean Patou 藝術總監 圖片源:Getty Images

Karl對其他孩子沒什麼興趣,他自己後來坦言,自己同伴很少,他會毫無顧忌地指使他們做“所有自己不想做的事,比如洗自行車。但寫作業肯定不行,他們太平庸了。”

Karl回憶自己當時的童年:“我知道自己與眾不同,出於誌向,出於興趣,出於一切緣由,我尤其不願意跟當時看到的東西相仿。”

Karl 和他的愛寵 Choupette

Karl保姆的親戚Elfriede von Jouanne表示,畫畫“是他獨處時的主要活動,他討厭被打擾。他尤其愛紙,但只愛一片空白的紙。紙上哪怕有一丁點的筆跡,他都不能接受。還是個孩子的他已經可以畫些小型肖像,大家能認出畫的是誰。”

B

“我知道自己生來就應該幹這行”

——

時尚大帝是如何工作的

80年代初,Karl打算接手當時“已經沈睡”的奢侈品牌Chanel。他的工作方法不變,投身工作前線熟習設計對象。

Karl前助手Hervé Léger說:“必須對品牌展開百科全書式的深入了解,理解Chanel女士在法國時尚界的重要地位,讓品牌重新與時代接軌,向前推進,討好受眾,反復制造好感。他親自或托人從舊貨市場買來很多老雜誌。成噸的舊報紙,同樣的有好幾份。他如果對某樣東西感興趣,就會撕下那一頁。他做了好幾部剪報集,以作靈感源泉。他憑一己之力真正實現了搜索引擎的功能:谷歌之前的谷歌。”

Chanel 2015春夏成衣秀

Chanel 2019秋冬系列,Karl Lagerfeld Chanel 告別秀

Karl:“我一生中做得最好的東西,都是在睡覺的時候夢見的。所以,我總是在床邊放一個素描本。”

Hervé Léger說:“他是公認的危險人物,會給你一包草圖希望制成樣衣……並根據樣衣試穿狀況創造出新的版型。他可以一邊給主管裁縫車間的女士下達命令,一邊和記者說話,一邊畫個不停。”

他的工作夥伴在采訪中,驚嘆過他的精力,從早上5點工作到晚上10點,還能做到如此專註。哪怕已經到了該退休的年齡,他也不會懈怠自己,社會活動家Anne Slater形容他,“Karl的身上可能有大概25000只土耳其大象的能量!”

Karl Lagerfeld 與 Anna Wintour,1993

Karl會同時讀二十來本書。有三十萬本畫冊、影集,只有少數書會一直保留在身邊,薩特的《文字生涯》、Eduard von Keyserling的《灼熱之夏》、卡特琳·波茲的詩。他曾經說過,“自己這輩子到了後來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想要收藏,除了書以外,不會留下任何空間給別的東西。”“書籍是不會嗑過量的精裝毒品,我甘願沈溺於此。”

karl lagerfeld 在他巴黎的公寓

他認為“弱者才會為此感到壓力”,“這就是一份工作,沒什麼好歇斯底裏的”。他看不起那些要等靈感的設計師,他的名言是“靈感無需等待”,你只要不停地工作,靈感自然會飄然而至。“我從來不曾為了“存活”而掙紮——也不覺得生命充滿挫折。我知道我自己生來就應該幹這行。”

“我對一切毫不在意的心態,跟我關心一切的程度不相上下。我對於忽略自己的問題很在行,同時更專註在他人的問題上。”

Karl Lagerfeld 在巴黎Chloé工作室,1983

20世紀60年代末,在Karl的執掌下的Chloé大賣,Hervé Léger表示:“Karl從早到晚都在工作,他最遲離開,最早到崗。他也觀察其他時裝設計師,並將它們的風格化為己用。”

Karl的助手Vincent Darré:“這個男人洞悉一切,偷師所有他找到的東西,做成各種小玩意兒。別人帶來的一切都能為他所用,這恰是所有偉大藝術家的不二法門。”

才華和執行力讓Karl有資格向Chloé爭取自由,在Chloé之外,他還和多家其他品牌簽約。

Karl Lagerfeld與Fendi五姐妹,從左至右 Carla 、 Alda、 Franca、 Anna 、Paola

“我既不是老板也不是雇員,不屬於任何人”。Vincent Darré說:“他為多家品牌建立了各自專屬的品牌認知,純靠他的文化底蘊和速戰速決的精神。”Hervé Léger強調:“他在Fendi將皮草進行現代化改造,然後再去Chloé,設計得非常女性化、非常浪漫,有很多花邊……”

1964年,Karl加入當時奢侈品成衣Chloé,女主管Anita Briey回憶卡爾在解釋自己家的設計時,常常需要在短時間裏講清大量內容,“必須適應。我有時回到車間說,‘要命,我沒聽懂他說了什麼,他說話太快了。’但是一看到他的草圖,我自然而然就懂了。他簡直是細節之王,絕不是鉛筆隨便劃拉兩下,勾個簡單的肩膀和袖子形態。如果有必要,他會給我們標註胸部的開縫、打褶等。一切都會說明清楚,真的太驚人了。”

Karl Lagerfeld 手繪稿

37歲,“通曉多國語言的無國籍人士”Karl已經在為二十多家品牌畫設計圖,“我可以做一系列昂貴的連衣裙,也可以做一系列便宜的連衣裙;我可以做一系列套頭毛衣,也可以做一系列泳衣,但是我絕不會做兩次一樣的東西,哪怕是發布到另一個國家。”

C

“這個小夥子隨時都在構建自我”

——

Karl是如何逐漸把自己符號化的

1954年,Karl21歲,贏得了羊毛局的時尚設計大獎的外套組冠軍。不久後加入Balmain工作。當時在迪奧做學徒的Tan Giudicelli回憶:“Karl一開始引人矚目的並不是他的才華,而是他的個性。他出手闊綽,像花花公子一樣講究衣著,遠比聖洛朗更加附庸風雅。這個小夥子隨時都在構建自我,這很容易讓人覺察。他當時做的就是構建自我,建立人設。”

1954年21歲的Karl贏得羊毛局時尚設計大獎外套組冠軍 圖片源 Getty Images

60年代初,Karl開始越來越經常戴墨鏡。Tan Giudicelli說:“我們偶爾看到他沒戴墨鏡的樣子,發現他的眼神很美,是一種來自歐洲南部或者東方的眼神,睫毛纖長,非常溫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這一點才遮住雙眼,因為他總是下意識地把自己當成維京人或普魯士人,但他的樣貌相距甚遠。”

年輕時期的 karl lagerfeld

70年代,在伴侶Jacques de Bascher的建議下,Karl對自己的形象進行了改造。決定永遠拋棄印花襯衫,再也不以古銅色肌膚示人,最大限度地掩蓋真實皮膚。

Patrick de Sinety分析:他的上衣“變得非常謹慎、寬肩,直接受到奧斯卡·施萊默的啟發,褲子筆直無暇,鞋子光亮。什麼都不忽視,一切都要端著。這不是喬裝改扮,不是戲服,而是認真的理念、狂熱追求外表的起點。他會鉆研精修每一個小細節,形成完整的造型,繼而充滿自信地招搖過市。永不自我放任,這是Karl Lagerfeld的信條,日日夜夜、每時每刻都要讓自己完美示人。”

Karl Lagerfeld在他的"Little Black Jacket" 展覽,2012

Karl後期的重要助手之一Vincent Darré說:“Karl覺得自己看起來太和善了。他就是個好人嘛,不過他不想表現出來,所以他有意突出了強硬的一面。”

Karl十分註重隱私,在巴黎的住所窗戶總是關得嚴嚴實實,從來不開,除了個人助理、女傭和廚師外,再沒有他人造訪過。而對外,卡爾從頭到腳都量身定制了形象,黑、白、灰三色,墨鏡、馬尾、手套,在公眾面前他特色鮮明得如同一個行走的標誌。

karl lagerfeld 在他巴黎的公寓

《費加羅報》前時尚編輯Janie Samet說:“想象Karl走進自己安靜的房間,摘下他的墨鏡、假領,解開低馬尾……最後他是什麼樣子?無人知曉。他一輩子戴著面具過活。誰也別想讓他露出真面目。”

karl lagerfeld 在他摩納哥孟菲斯公寓

當Karl步入老年,Karl並不喜歡鏡子裏的自己,對自己發出了警告:“如果你想繼續現在的事業,就必須換一個全新的形象。時代變了,你也有必要改變。如果任其發展,你智慧變成自己的劣質仿制品。別患得患失了,節食吧。你想穿眼前看到的這些衣服,但就憑你現在這樣,這些衣服在你身上智慧風度盡失。”

2000年,備受體重過高困擾的Karl,啟動了一項飲食計劃。Janie Samet回憶:“每次邀請我吃午飯,他自己都提前吃過了……他什麼都不碰。”“他對食物毫無興趣,其實,Karl本就不是一個貪戀美食的人。他的一切,不管是態度還是個性,都表明他對生活小事漠不關心。”

關於年齡和生日。“哦不,生日這件事太可怕了,說到底,我甚至都不是九月十日出生的。要想確定到底是1933年還是1938年……我的年齡只有我自己能決定。我是跨越世代的人,我的年齡幾乎不起任何作用,我擺脫了年齡的束縛。在這件事上,沒有人能跟我競爭。”

Diane:“他很早就明白必須為自己樹立一個形象,尤其是要制造謎團,引人遐想。而且沒有人真正關心Karl Lagerfeld到底是誰。如果能像讀一本打開的書一樣把他徹底讀透,其實會很無聊,所以他有意攪亂行蹤。這一切讓他樂不可支,因為這樣行得通!”

晚年的Karl不管畫畫還是睡覺都穿著一件長款白襯衫。Karl的好友Francis Veber說:“他告訴我,他在睡前盡可能仔細梳頭,在夜裏也盡可能穿得整潔、好看,萬一自己夜間死去,大家也能看到他體面的樣子。”

D

對Karl最重要的兩個人

母親 Elizabeth

——

“她兇狠又滑稽的實用主義,總能令我大開眼界”

Karl:“我的父母各司其職,父親縱容我無所不為,母親當頭棒喝,約束我安守本分。”“我母親反復對我說,‘想說什麼蠢話快點說完,不要浪費時間’”。“我母親總對我說:‘我的童年,還有認識你父親之後的事,你可以’”,“她兇狠又滑稽的實用主義,總能令我大開眼界,贊嘆不已。”

Karl二十四歲生日時,母親打電話給他“噢!對了,從二十四歲起,就是下坡路了。你最好從現在起小心點兒,你的青春入土了,插個十字架吧。”

圖源:Getty

Ronald Holst回憶Karl的童年:“孩子們要求穿統一的制服,Karl拒絕如此。他上學穿粗花呢西裝外套,系領帶,留著很長的頭發,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小的英國紳士。這激起了老師們的報復行為。” “後來老師上他家莊園拜訪,求見Karl母親,Lagerfeld夫人。說‘我必須跟您聊聊您兒子的事,頭發這麼長可不行。’他母親的回答是扯下對方的西裝領帶扔在他臉上,對他說‘很顯然,您還是個納粹!’”

伴侶 Jacques de Bascher

——

“他荒誕不經,個性惡劣,同時又完美無瑕”

Karl的伴侶Jacques de Bascher,是出名的花花公子。和極度自律的Karl正相反,他追求放蕩的生活。卡爾把他看做“魔鬼照著葛麗泰·嘉寶的頭造出的男人……他是最能逗樂我的人,是我的反面。他荒誕不經,個性惡劣,同時又完美無瑕。他曾經點起過許多次恐怖的妒火。”

Karl Lagerfeld 和 Jacques de Basche 1978

卡爾的前助理Vincent Darré說:“那個人啊!當時我還很年輕,經常在同誌夜店碰到他。他優雅得讓我驚為天人。他身邊那幫人和他有點兒像,一群吸煙裝的時髦同誌,要麼是20世紀30年代風格,要麼略帶奧地利風。不過,我還是盡量避開他,他讓我感到害怕。據說他很兇,還有人說他是魔鬼。”

日本設計師高田賢三說:“有時我看不懂他們的關系。雅克那麼自由,總是出來玩,到處都有玩伴。我心想,說到底,Karl真的很慷慨,能給他這麼大的自由。”

Karl Lagerfeld 和 Jacques de Basche 圖源:Getty

Jacques de Bascher的侄子Thomas回憶:“有一天,我和堂兄弟們閑得無聊,Jacques de Bascher從巴黎打來電話說,‘那你們玩撲克牌好了!’我們都很小,回答他沒有人會玩撲克。幾小時後,電話災響起,‘二十分鐘後,到榮譽庭院,看天空!’說好的時間到了,借給南特的第一次世界大戰雙翼飛機劃破天空,空中下起了紙牌雨。緊接著,飛機俯衝到四個男孩的腦袋上方。他在後面很近的田地上著陸,打扮成安托萬·德·聖·埃克蘇佩裏的樣子,皮帽、白圍巾,手提一小箱賭博籌碼。他陪了我們一下午,教我們玩撲克。”

卡爾和Jacques de Bascher的關系非常穩定,卡爾始終在精神和資金上支持著Jacques de Bascher,甚至幫Jacques de Bascher和Diane在羅馬舉辦了訂婚儀式。

Diane說:“我愛上了Jacques de Bascher,他也愛上了我,Karl覺得這樣很美妙。他不屑於嫉妒,他很懂得配合我們的戀情。當時的我們,就是一對頭腦發熱、毫無章法的年輕戀人。這兩只小惡魔覺得人生中沒有比開拓極限更好玩的事了。可憐的Karl在這段情感糾葛中表現得非常令人敬佩。”

圖源:Getty

當Jacques de Bascher因為艾滋病住進病房時,Diane回憶和Karl的關系:“逐漸失去那個珍視之人,我們所經歷的痛苦和悲傷是非常個人的,但偶爾我們也需要兩個人一起度過。我倆總是想方設法,保證至少有一個人在病房陪護。”

Jacques de Bascher去世時,三十八歲。“他成功地把自己活成了一件藝術品。”

為了讓傳奇變成神話,必須完美掌控到底,永遠保守私生活的秘密。Karl希望燒掉他所有的紙質記錄和一切表明他來過的物品。“Jacques de Bascher和我母親的骨灰一起放在一個秘密的地方,有一天,那裏會加入我的骨灰。不過,我不想辦葬禮,什麼都不用。一天我來了,一天我離去。無論別人說什麼,都無關緊要。”

E

“誰都沒他那麼會忽悠我們”

——

“但我們很高興被他忽悠”

Karl前助理Hervé Léger說:“年輕人瘋狂崇拜他,想拍他的照片,問他要簽名。而他順應遊戲規則,很高興能取悅年輕一代,並表示:‘和我同一時代的所有人都討厭我,這幫年輕人至少對我還挺有好感。’”

Karl Lagerfeld 在巴黎 Chloé 工作室為超模Ines de la Fressange試裝,1983

時尚記者Pepita Dupont眼中的Karl:“Karl極有禮貌,總是非常體貼,隨時關心他人感受。他有著美麗的靈魂。他在精神上幫助過神多人,可不光是經濟支援。他始終慎重對待他人隱私,守口如瓶。他還擅長點撥,讓人在遇到他之後變得更明智。他永遠能喚起對方的好奇心。他喜歡珠連炮式的對話,和他對話就像打乒乓球,必須敏捷回應。這樣的人很難得,也很迷人。”

Chanel 2019春夏系列,Karl 最後一次謝幕

時尚記者Viviane Blassel說:“他的回答方式很獨特,衝鋒槍般大量輸出信息,讓人來不及進一步擴展話題。他總能搶占最後的發言權。誰都沒他那麼會忽悠我們,但我們很高興被忽悠,被他忽悠。”

Karl會劃定疆界,非常註重私人和公眾的區分,他周圍的親信都在維護這一機制。Cheska Vallois說:“為什麼要費力了解他藏起來、不想讓人明白的事情?我們置身事外,有幸接近這個男人,只需要看著他就好,我們喜歡他,不糊強迫他說些別的什麼。我喜歡包裹著Karl的迷霧,我沒有探明一切的意願。他展示出來的部分已經足夠豐富多彩。”

Karl 和他的貓Choupette

Karl這樣概括自己的一生:

“年輕時,我想成為諷刺漫畫家。最後,我活成了一幅諷刺漫畫”。“我出賣的只是表面”,“我的人生是一部科幻小說。無論如何,關於我的人生經歷,這些人自以為了解的部分和現實之間存在科幻級的差距。現實是另一碼事……而且它無趣多了。”

(上文多整理自洛朗·阿朗-卡龍《卡爾·拉格斐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