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打燒死很多黑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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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3年初秋,陳友諒舉傾國之兵,漢軍60萬人順流而下,水軍大艦號稱“塞斷江”“撞倒山”,更有“江海鰲”“混江龍”列陣,舶櫓千裏,投戈斷流,勢不可擋。

他決定收拾朱元璋於鄱陽湖,一戰定乾坤。

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兵力上,陳60萬,朱20萬;地勢上,陳在上遊,朱在下遊;武器上,是巨艦對小船;實力上,陳友諒地盤最大,張士誠最為富有,朱元璋夾在中間為最弱,腹背受敵。

這是一場終將到來的戰爭。朱元璋不斷蠶食陳友諒的地盤,早就讓後者不耐煩了。更重要的是,統一長江是北擊蒙元重要戰略支點。雙方都看到了這一點。

四百裏鄱陽,旌旗獵獵,中國歷史上最大的水戰,一觸即發。

關門打狗

中軍帳,朱元璋眾將帥圍在鄱陽湖沙盤前。

“伯溫,你怎麼看?”朱元璋問。

“我已有一計。”謀士劉伯溫指向湖口,“看,整個湖面呈葫蘆狀,南寬北窄。若用一船守住湖口,萬船莫開。何不在此處駐紮重兵,切斷陳友諒進入長江的歸路,關起門來打。”

“甚妙!”

原來,陳友諒為了發揮高船巨艦的優勢,已經把船開進了鄱陽湖,讓甲板與洪都城頭齊平,無縫對接,兵勇可以直接衝進洪都城廝殺。沒想到,朱元璋重建城墻退縮了30步,這回就是歐陽鋒也跳不上去了。陳友諒被拖住了85天,急需一勝提振士氣。

朱的舟師一到湖口,分別屯兵涇江口、南湖嘴、武陽渡,遏制漢軍糧道,乃至北竄南逃之路。準備好後,親自率兵進入南段開闊水域,抵達一湖中島——康郎山,與陳友諒背水一戰。

探子來報,聽聞康郎山有一民謠:“豬見糠,喜洋洋。”元璋不解,身邊儒士解釋道:“豬吃糠,朱見康(郎山),喜洋洋,好兆頭,是天助大帥也。”

“甚妙,這次看陳禿子往哪裏跑。”朱元璋洋洋得意。

突然,一片死寂。

湖面水氣散卻,他們仰見,漢軍艦之“多”,綿亙數十裏,旌旗戈盾,望之如山;漢艦之“大”,見所未見,上下三層,長約十五丈,寬兩丈,最下一層置放幾十支大櫓。更氣人的是,甲板上還有馬兒在跑。

朱元璋早就知道漢軍水軍強大,但不知道竟如此強大。環顧自己的小舟,人都要擠掉下水了。這種感覺,就像印第安土著拿著魚叉,對抗大英帝國的堅船利炮。此情此景,朱元璋心裏種下了“大船夢”,這一願望,還需要等到兒子朱棣來實現,此時他才剛剛3歲。

在朱軍的絕妙計謀前,漢軍用絕對實力進行碾壓。

這是一次降維打擊。

陳友諒站在主艦之上,俯視敵軍小舟,“咦?那個豬腰子臉呢,怎麼看不見哩?”

“陛下,賊軍的小船就像群螞蟻!”哈哈哈……一種勝利的笑聲飄蕩在漢軍營中。

朱元璋面露懼色,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朱元璋鎮定下來,問道:“伯溫,你怎麼看?”

“力戰!”

猛將交鋒

首戰即決戰,一戰定軍心。

朱軍發現,漢軍樓船高猛不錯,但是首尾相連,騰挪不開,差在了機動性,自己的小船呢,能進能退,所謂“船小好調頭”,劣勢可以轉化為優勢。

“誰敢去戰?”

“末將願往。”眾視之,這人長身高顴,威武不凡,聲如洪鐘,立於帳前,原來是朱元璋手下第一名將——徐達。

徐達奉命出擊,率十一路衝鋒舟奇襲,配足火器弓弩,靠近敵船,從各個方位角度進行立體式攻擊,就像復仇者聯盟裏面,群毆滅霸。第一波火器,第二波弓弩,第三波短兵廝殺。名將就是名將,出手穩、準、狠,打得漢軍措手不及,一舉殲敵1500人,繳獲巨艦一艘,軍威大振。

但滅霸終究是滅霸,當反應過來,再戰時,漢軍體量優勢盡顯,對徐達部隊進行重錘,就像玩打地鼠遊戲,或撞翻、或擊沈朱軍戰船幾十艘,淹死不計其數。

若論人才,陳友諒手下也不是吃素的,擁有被譽為“元末第一猛將”的張定邊。張定邊不僅有張飛之猛,有趙子龍之膽識,長得還像美髯公關羽,留著五綹美髯,瀟灑英俊。這一次他要單刀赴會,落實陳友諒的“斬首行動”,百萬軍中取朱元璋首級。

張定邊定睛一看,朱元璋就站在主艦“白海”船之上,於是大喝一聲:“拿命來!” 仿佛長阪坡的張飛靈魂附體一般。

張定邊插劍提槍,率領三只衝鋒舟,出其不意,衝進朱元璋陣中,連斬三員上將和駕舟軍士數人,殺得士卒棄船拋戈而逃。漢軍鼓聲大作,殺聲大舉,嶽撼山崩。

張定邊離獵物更近了,縱身一躍,如入無人之境,向朱元璋的主艦殺來,朱元璋不是不想跑,是主艦正巧擱淺了。

久經沙場的朱元璋早已看淡生死,他只是看呆了,竟然心生愛惜,“這誰啊?真虎將也!”這是曹孟德第一眼見到趙子龍,任他七進七出的那種愛惜之情。

常遇春不相信有人比他還猛,他才是朱元璋麾下第一猛士,實在看不下去主帥為何遲遲不作出放箭的決定,他決定先斬後奏:拈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肩窩,張定邊中箭而退。

幾個回合之後,大戰陷入了僵持。

火燒鄱陽

鄱水雲海,潮生潮落,風浪不息。

陳友諒仍握有優勢,召集文武密謀大計。總結徐達的閃電戰,漢軍只是被小船牽著鼻子打,接下來要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發揮大船的主動性、威懾力。總結張定邊的個人英雄主義打法,風險系數太高,必須發揮集團式、大兵團作戰打法。

陳友諒的謀士獻策:鐵索連環!

於是,大船小船彼此配搭,或三十為一排,或五十為一排,首尾用鐵環連鎖,上鋪闊板,方便人與馬行走,綿延百裏,無懼風浪,可對朱元璋進行碾壓式、俯衝式消滅。

這一招,立刻發揮了巨大威力,朱元璋連續派出三支艦隊輪番進攻,都被打敗。漢軍水寨,極其嚴整有法,就像套上一張烏龜蓋蓋,冷兵器無法近攻。

但朱元璋陣營還是捕捉了其中巨大的破綻:“非火攻不可。”於是,命常遇春征調七艘漁船,作為“敢死隊”,船上裝載蘆葦、幹柴,灌上魚油,上鋪硫黃、焰硝用來引火,船上立身披甲胄、手持兵器的稻草人,迷惑對方。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種尷尬狀況,周瑜也遇到過,當時急得大吐血,好在有諸葛亮施法借東風,遺憾的是,中國秘術從來是不外傳的,他沒有留給“小諸葛”劉伯溫,因為他姓劉。但幸運女神好像總是眷顧姓“zhu”的,這一次是朱元璋。

下午三時,旗旛轉動,起風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敢死隊員蕩開棹槳,往漢軍衝去,兩船靠近,即刻點燃船上的蘆葦,據傳元璋士兵還發明了一種“沒奈何”的東西,就是用竹竿挑於頭桅之上,點燃火線,燒斷懸索,“沒奈何”落到敵船上,內裝所有火器都發射出來,焚毀無救。

到了黃昏時分,東北風越刮越緊,熊熊烈火一下子燎原之勢,火勢席卷水寨中的幾百艘被死死鎖住的敵艦。

霎時煙焰張天,滿江火滾,轟隆的石炮聲、劈啪的火銃聲、痛苦的嚎叫聲,交織在一起。浮屍血染鄱陽,如同人間地獄,陳友諒無力回天,諒弟陳友仁、陳友貴皆被燒死。

炮石與火箭齊飛,死士共湖水一色。

英雄末路

陸戰,可以堅守,可以逃跑;但水戰,註定是一場殲滅戰。

“陛下,怎麼辦?”眾將士望著陳友諒。

陳友諒已經彈盡糧絕,顫抖的手上,攥著一封書信:“你逆天理、悖人心,開的船尾大不掉,用的兵頓兵敝甲,還跟我開戰。你這麼囂張,快來決一死戰!——落款,朱元璋。”

憤怒壓制了陳友諒的理智,“朱重八!欺我太甚。殺、殺、殺!把俘虜全砍了。”

對方陣營,朱元璋嘿嘿道:把陳九四的俘虜,全放了,再賜點金瘡藥。如果再抓到降卒,皆勿殺。更絕的是,朱元璋竟然派人祭祀此前戰死的陳友諒弟、侄和部將,悲痛得如同自己的大侄子死了。

這溫柔的一刀,太狠了,狠狠地紮進漢軍的心裏,軍心開始瓦解,紛紛倒戈,左右金吾也跟著投降,個個寧做元璋刀下鬼,不在友諒陣中亡。陳友諒成了“寡人”。

戲還沒完。朱元璋繼續露出流氓本色,向漢軍散布謠言:“陳友諒死啦。”一時間,四面楚歌。

陳友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死要飯的,竟敢陰我!天下只有我陳友諒陰別人,哪有別人陰我的!但殺聲震天,辟謠跑斷腿,哪裏傳得出去?他無計可施,作出了人生最後一個決定:焚舟退兵。

在另一邊,朱元璋的“口袋”正在紮緊,揮師湖口,兩岸豎立木柵,置火筏於江中,攔擊陳友諒。朱元璋則與謀士們一邊等,一邊唱曲賦詩: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天羅地網,箭如雨發,陳友諒奮力廝殺,殺出重圍,逃至涇江口,企圖進入長江,退回武昌。回望這一切,陳友諒心想:十二年來,起兵抗元,克江西、平湖北、下福建,登皇帝位,何等威風,奈何今日至此。嗚呼哀哉,大勢去矣,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再看一眼這鄱陽湖吧,陳友諒把頭伸出船外:嗖——一支穿雲箭,擊穿了陳友諒的頭顱,鮮血湧流。

陳友諒死了。陳友諒死也沒有明白,手下猛將如雲,兵強地廣,戰船如麻,為何輸給朱元璋的一堆破磚爛瓦。

朱元璋笑到了最後:“友諒亡,天下不難定也!”

【參考文獻】

【1】《明史》

【2】《明朝國初事跡》

【3】《三國演義》

【4】《明史紀事本末》

【5】《續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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