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周公解夢夢到用黃布披在我身上的信息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2

每逢雨天,城市裏的街道上能看到各式各樣的雨具。騎電動車帶著孩子的,大人小孩合穿一件新穎別致的“子母式”雨披;還有在電動車頭部或尾部安裝一種量身定做的“傘篷”,能開能合,晴天遮陽,雨天遮雨;最多的就是各色的雨傘,像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花在雨幕中飄動。然而過去在鄉村,一件黑塑料布做成的簡陋雨衣可能是頂好的稀罕物。

張延偉 | 文

豫記微信號:hnyuji

女兒嫌醜不願穿雨衣我卻想起小時候的黑塑料雨衣

一天清早,下起了雨,還刮著風。送女兒上學時,我又試著拿出去年為她買的雨衣。

這件雨衣由粉紅、米黃、淺綠三種顏色的油布拼接縫制而成,質地柔軟、結實,樣式新穎,兩側留有卡通樣式兒的口袋,後背上還專門設計了一塊兒凸出的部分作為盛放書包的空間,自從買回來後女兒就沒穿過幾次。

我對她說:“外面刮著風呢,把雨衣穿上,既遮雨又防風。”

可她執拗地說:“傻裏傻氣的,要穿你穿!”死活就是不願意穿那件雨衣,非要打傘不可,我無奈地搖頭苦笑。

結果我倆騎著電動自行車剛出門,一陣風刮過,就差點把女兒手裏的雨傘“掀翻”。

看著滿街的雨具,我感慨萬千: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農村生活條件落後,不要說擁有現在這樣精美的雨衣或者輕巧的雨傘了,就連一件像樣的遮雨工具都不容易找到啊,於是我便更加懷念起小時候穿過的黑塑料“雨衣”來。

上世紀七十年代後期,我剛上小學。那時候農村物質匱乏,不像現在家裏隨時備有雨衣、雨傘,農戶家裏最常見的防雨工具就是草帽。

大熱天幹活,戴在頭上能遮太陽;下雨天則可防雨,隨手找塊兒塑料布、麻包片或破床單披在身上,就繼續風裏來雨裏去地忙活了。

再有就是在收麥時節,趁晚間露水重,把麥稭“個兒”放屋外讓潮氣潤浸一夜,然後借著稭稈的柔韌勁兒,用細麻繩把它們密密匝匝地串編在一起,做成“蓑衣”,平時和草帽一起掛在房檐下,下雨時拿來披在肩上,比較實用。

麥稭蓑衣的缺點是淋過幾場雨顏色就發黑,特別是連續陰雨天,短時間不晾幹的話容易“起熱”腐爛,最多只能用一個夏天。

不過,秋季從山上割回來一種叫作“翻白草”的植物,長約一米、褐紅顏色,做成蓑衣,相對來說稍耐用些。

家裏條件略好些的,可能會準備一把黃布油傘。傘柄是硬木料做的,骨架是竹子材質,傘布撐起來能遮兩三個人,不足之處是十分笨拙,把傘撐開需要一定的臂力,所以不適合小孩子使用。

因此,孩子們雨天上學,都是拿塊塑料布披在身上,在脖子下面把塑料布的兩個對角交叉系在一起系個活結,即便這樣也往往只能護著後背和書包,仍避免不了把胸前的衣服淋濕。

伯母為了化肥袋子主動請纓幹撒肥的苦差事

當時大集體種地全靠農家肥,化肥在人們眼裏還是稀罕物,許多人聽都沒聽說過。

某年春耕時節,四個生產隊從供銷社拉回二十來袋化肥,白色的尼龍編織袋上印有兩個紅色的大字“碳銨”,裏面的東西裝在一層黑色的塑料袋裏,盡管袋子口兒捆紮得嚴嚴實實,堆放化肥的倉庫內外仍到處彌漫著刺鼻的氣味。

那些化肥在開始犁地的時候才送到田裏,而且要隨著老黃牛拉犁的節奏在前頭均勻地撒施,犁鏵翻起的泥土正好把碳銨掩蓋起來,以減少揮發、提高肥效。

碳銨揮發出來的嗆人氣體熏得人連打噴嚏、直掉流淚,大夥兒寧可背著榔頭打坷垃也不願幹撒肥料的活。

於是,二伯母拿一條粗布毛巾放水裏浸濕,再把口鼻捂個嚴實,主動請纓承擔起撒肥的苦差事。

那年月化肥包裝袋內外兩層都很厚實,也特別結實,人們見那東西有使用價值,都爭著要。

伯母趁化肥撒完前的一刻把包裝袋牢牢抓在手裏,自然而然地也就優先歸她所有了。

伯母終歸不是個“強勢”、不講理的人,那天她只留下三個化肥包裝袋,其余的則讓給了別人。

趁放工的間隙,伯母順路在小河邊把那幾個包裝袋裏裏外外、反反復復洗刷幹凈,這樣碳銨的氣味也就基本上消失殆盡了。

外面的尼龍編織袋用來盛裝東西,裏層的黑色塑料袋則被心靈手巧的伯母派作了更大的用場。

“搶”來的黑塑料雨衣有伯母濃濃的親情

伯母雖和我們分了家,但還在一個大院裏住。一個星期天,下著雨,我寫完作業到伯母家找堂哥玩兒,見伯母正在堂屋地上鋪著的草席上忙活。

她先順著一側的邊縫把塑料袋剪開,又拿起一把尺許長的木尺子,在那幾塊塑料布上顛倒橫豎地反復比劃測量,並用白粉塊兒在上面畫出許多垂直或者弧形的線條來。

然後,她小心翼翼順著那些線條把幾塊大塑料布剪成大大小小的條條片片;穿針引線,依著一定的先後順序、針腳細密地用黑線把那些條條片片縫起來……

當我下午再去伯母家的時候,那些黑色的塑料布已被伯母全部縫綴在一起,做成了一件雨衣,正讓堂哥試穿呢!

那時候村裏常有部隊駐訓,我見過那些當兵的穿的雨衣,伯母做的幾乎和他們穿的一模一樣,有袖子,有帽子,前面對襟兒的地方還綴了一溜兒“按扣”,長短能遮著膝蓋。我由衷地佩服伯母的手藝。

伯母看我喜歡,就讓我也穿上試試。我的身材比堂哥稍矮,那件雨衣略大一點但也算合身兒,因此穿在身上就不願再脫下來了。

堂哥見我要奪他之愛,自然一百個不樂意,就在旁邊大聲嚷嚷。父母聽見動靜從隔壁過來,吆喝著要我把雨衣脫下來還給堂哥,可我倔強地抓著雨衣就是不松手,逼急了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父親氣得舉起巴掌要打我,被伯母攔著,說:“小孩子家又不懂事,你打他幹啥?!”伯母一邊給我擦淚,一邊好言哄勸:“好了好了,別哭了。這件雨衣你要是真喜歡,就送給你穿了!”

堂哥在一旁急得大聲叫了起來:“那我穿啥?”伯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虧你還是當哥哩,就不知道讓著兄弟。回頭我再給你做一件不就得了!”

就這樣,伯母原打算做給堂哥的雨衣被我“橫空奪愛”,撿了個大大的“漏兒”。

第二天,雨仍在下著,我興高采烈地穿著那件黑塑料雨衣來到學校,引來不少羨慕的眼光;而堂哥則無奈地繼續披著一塊兒皺巴巴的、顏色已經發暗的白色塑料布上學,氣得好些天都不搭理我。

好在後來伯母費了好大一番勁兒才又收集到幾個化肥袋子,重新為堂哥做了一件雨衣,我們倆的關系才慢慢緩和。

伯母送給我的那件黑塑料雨衣,我一直穿到小學畢業。和現在這些價格不菲的各色雨具比起來,那件雨衣也許一文不值,但在我人生的成長道路上,它曾為我遮擋過無數次的風霜雨雪,更讓我時刻感受到伯母的舐犢之愛和如影隨形般的濃濃親情。這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圖片來源於網絡)

作者簡介

張延偉,70後,土生土長的禹州人,身上始終具有勞動者本色,現供職於禹州市國土資源局,上世紀90年代以來陸續有文字散見於各級報刊電臺,曾有數篇新聞作品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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