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老家的古老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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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記事起,村裏就有那些老房子。

青磚、黑瓦、白墻,院子裏葡萄爬滿架。

小時候的記憶裏,這樣的老房子裏都住著可愛的老頭、老太太。老頭兒不是躺在搖椅上喝茶,就是曬太陽,抑或是一邊抽煙。老太太則一手針線一手笸籮,帶著老花鏡剌著千層底的布鞋,縫補著衣服……

前不久回家結婚,例行走到老屋查看水庫的蓄水情況,屋前屋後走了一個遍,返回的時候便遇見這一處古樸卻又充滿生機的老房子。

房子邊,幾只小雞在悠閑嬉戲。好多年沒有看到這樣的場景了,在70後80後農村人的記憶中,或許還有放學後和村裏的小夥伴一起牽著牛去放牛餵草的記憶,如今這樣的畫面,只能在影視片段中看到了。這些鄉間散養的土雞不僅能改善夥食,還能為農村老人帶來不錯的收入……

兒時的努力,兒時的記憶,兒時的嘉獎……承載滿滿的幸福感!

進門處尚有一門廳,依然是記憶裏常見的門廳模樣,土坯堆砌的墻,連著整個院子。心細的主人用黃泥仔細塗抹過,簡樸裏透著主人家的細心。同院子相連處有一道石頭堆砌的沿溝,不深,卻保證了小小的院子不會因為下雨而積水。

進得院子,左手已然十分空曠,只余一道古老的青磚墻體。右手邊沿溝旁修建了一座水池,已廢棄。往前望去,便是這座院子的主屋了。主墻均是三尺厚的青磚墻,勾縫均勻,外塗白灰,只是如今也只得依稀看見曾經遺留的白灰印記。

屋內主梁因為腐蝕,已被主人換上新的,包括幾根檁子。整體依然能看出清末的建築風味。

我總以為,鄉下的農人,對日子,對田地,骨子裏一直懷著虔誠之心和敬重之意。田畈啊、老水牛啊、犁啊、耙啊、田埂上的野花野草啊,都讓人覺得親近。作為農人的兒子,我也感同身受。

我們牽著一頭牛,河邊走走,爬坡上坎,繞過彎彎的山梁,到青草叢生的灘地放牧。遠望埋頭啃草的牛,山梁回蕩著小曲。

此時的故鄉,滿目山水,四季風物,蓊郁蔥翠,婆娑盎然。閑了一冬的田畈裏,多了不少忙碌的身影。之前看到在故鄉的友人發的一張張照片,總覺得那樣飽滿生動的畫面裏縈繞著深深的情,濃濃的愛,讓我感動不已。我不禁想起,故鄉又到春忙了。

4月4清明,天暖和了,脫掉厚實的衣裳,家家戶戶都忙起來了。春忙,是鄉下頂重視的事兒。平日裏再懶散的人,也著急忙慌地犁田翻地了。田畈犁得深,秧苗下得好,稻子才會長得飽滿,收成也才能好。這樣的道理,鄉下的農人,都懂呢。

父親在外打工的那些年,春忙時不常回來。父親走後,母親更沒了靠山。所以,在我的記憶裏,母親總央了村裏來往熟絡的人家一起帶著育秧苗。母親肯出力,能吃苦,所以年年都有鄉鄰願意幫襯著。在田裏育秧很是費工夫。整平、施肥、撒稻種、施肥、澆水,一系列程序,著實復雜。他們像看護著自己即將出生的孩子,心裏很激動,又充滿著深深的期待。

路遇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笑容可掬:“在外一定要好好混啊,莫到時又來幹這些活,你瞧你媽俺們多臟多累。”我微笑點頭,應允著。在柔柔的風中,他鬢邊的白發刺目耀眼。是啊,對於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他們來說,心裏一直存了素素的願望,渴望自己的孩子能脫離這樣的辛苦。他們的良苦用心,我懂。

2008年畢業至今,我在城裏工作多年,唯獨這次結婚在家,是待的最久的一次休閑。工作愁腸百結時,驚恐不安時,我的腦子裏像放電影一樣,山村的一草一木,彎彎曲曲的寂寞的小路,綠沈沈的田野,新建的家園,會一遍遍的在我腦子裏過閃過,覺得那是最愜意的地方,是純凈安然的地方,足以讓我疲憊的靈魂得到片刻休憩。

想感受陽光,綠葉,草地,白雲,只能讓思緒去山間流浪。讓那座山,那條河,在腦海裏停留片刻,讓我的眼睛明亮,尤其是綠影下的那潭清泉,它清澈見底,香甜可口,它滋養了一代又一代村子裏的人。

我與故鄉之間,像連著一根線,故鄉的四季更疊,春種秋收,都緊緊地牽著我的心。我頻頻回望,那熟悉的山川草木,那寧靜的鄉野村色,那一個個犁田耙地施肥澆水的身影,都還存在這份美好的回憶裏。無論異鄉的生活多麼蕪雜,我的心底總留了一角,為故鄉這一份素樸清寂的美,為故鄉人這一份深沈厚重的情。

歸來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在清澈寧靜的時光裏,天地日月,恒靜無言,守得心間無塵無染,才是生命裏最美的風景。

屋內,熱氣騰騰的廚房裏,竈臺下,一捆熊熊燃燒的柴草,竈上飄散的飯菜香氣兒,讓饑腸轆轆的人,找到了家的溫暖。

炊煙裏飄渺著酸甜苦辣。兒時,為了一大家的十幾張口,為了炊煙一日三餐的不間斷,父母親除了勞累還是勞累。當年的炊煙不復存在,看到炊煙,想起當年,縹緲而去的炊煙裏,藏著我的回憶我的家!

願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這樣一條鄉間小道,在路的盡頭,總有一棟炊煙小屋,有各種各樣的家鄉味道,等著你……

作者:何家林

蘄春縣大同鎮人,現工作於江蘇昆山。

來源:蘄春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