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之夢到蠍子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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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0日的秋夜,空氣中涼意盡染,已早早穿上珊瑚絨睡衣的我腳上卻還是夏天的露趾涼拖。心滿意足地吃完自制提拉米蘇,我慵懶地坐在書桌邊的椅子上,捧著手機狂刪雙十一廣告短信。

突然,左腳掌大拇趾下端一陣刺痛。

一條殘影飛出,細長條,好多腳

第一反應是有蟑螂,還沒等我驚跳而起,刺痛轉瞬變成了劇痛。我慌忙拿開擋住視線的手機,一邊定睛去看,一邊急速地甩蹬左腿。嗖的一下,一條模糊的殘影被甩飛出去,撞在了旁邊的床頭櫃上,然後又跌落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驚魂未定地細細一瞅,頓時寒毛直豎,細長條,好多腳,媽呀是蜈蚣!

細長條,好多腳,媽呀是蜈蚣!丨圖蟲創意

頓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驚動了在客廳看電視的老媽,聞聲趕來的她連聲問道怎麼了。

此時,被咬部位的痛感愈演愈烈,一瞬間武俠小說裏蠱蟲鉆入體內、毒液侵入五臟的劇情在我腦中像彈幕一樣飛速掠過。我一時有點懵,像被使了定身術一樣僵硬地擡著左腳不敢妄動。

“我被咬了,那邊那邊。”我指著地上的蜈蚣衝老媽示意。

我媽一看,立馬扯著嗓門招呼我爸:“快來,吶囡(你女兒)被蜥蜴咬了。”

我一臉問號:“不是蜥蜴,是蜈蚣啦!”

我媽:“哦,不是蜥蜴,是蜈蚣,快來!”

肇事蚣被當場處決,疼痛更加劇烈

老爸一出手,蛇蟲鼠蟻都不在話下。肇事蜈蚣很狡猾,還會裝死,看著一動不動像翹辮子了,真去處理它的時候又開始頑強反抗。不過事實證明,它無謂的抵抗在成年男性的絕對力量面前是徒勞的。

老媽火速拿來了酒精棉,催促我快點給傷口消毒。我看了看患處,沒出血,只有一個非常小、基本看不出來的紅點,但是紅點周圍的皮膚已經迅速紅腫起來,痛感也比剛才更加劇烈。

我一擋老媽遞酒精棉的手:“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酒精,萬一弄巧成拙發生什麼奇怪的化學反應怎麼辦,讓我先查一查被蜈蚣咬了應該怎麼處理。”

“第一步:肥皂水衝洗。”我一字一句地念著查到的信息,“快,扶我去衛生間,弄點肥皂水洗洗。”

我會變成蜈蚣俠嗎?

我一瘸一拐地被老媽攙著挪到衛生間,打了盆清水,把洗衣皂浸在裏面攪了攪,就這樣衝洗了兩遍,疼痛沒有絲毫緩解。

“難道是濃度不夠?”我倒吸著涼氣齜牙咧嘴地想。此時此刻,持續的痛感像有一把針結結實實紮進了肉裏,還被死命地往深處摁,似乎下一秒就能紮透腳背。

區區蜈蚣,就咬了那麼一小口,怎麼會這麼痛?我想到了那只咬過彼得·帕克的蜘蛛,難道我是被天選之蜈蚣咬了?所以命運之神終於要開始眷顧我了嗎?我會變成蜈蚣俠嗎?蜈蚣俠會有什麼技能?咬人特別痛嗎?聽上去一點都不時髦。

我想到了那只咬過彼得·帕克的蜘蛛,難道我是被天選之蜈蚣咬了?丨Pixabay

此時,傷處已肉眼可見地腫了好大一圈,老媽問我:“好點了嗎?”

我:“超級痛。”

老媽:“真的假的啊?”

我:“不知道腳會不會爛掉。”

老媽一聽,馬上緊張兮兮地說:“那要不去醫院吧。”

我沈默了一會兒,看著查到的信息裏寫著:“蜈蚣咬傷後,自覺疼痛徹骨和瘙癢……疼痛難忍或癥狀嚴重時,建議去醫院就診。”

“去吧。”我做出了決定。

蛇蟲咬傷,市內只有一家醫院收治

“要去醫院了,吶囡(你女兒)痛死了。”我聽到老媽匆忙地對處理完蜈蚣的老爸交代了一句,然後又問道,“去哪個醫院啊?”

老爸:“三院吧,最近了。”

我艱難地挪回自己房間換衣服,疼痛和緊張讓我的思路有點遲滯,一時不知道應該先穿衣服還是褲子。猛然想起剛才查信息的時候好像看到要用紗布包住傷口,防止感染細菌,我就又挪出去拿了一包無菌紗布,笨拙地裹在了腳上。

老爸已經收拾停當先一步出門了,換好衣服的老媽則拎著包站在我房間門口:“早跟你說了,房間這麼亂七八糟,遲早什麼蛇蟲百腳都要爬出來的,這下真的來了吧。”

“回來就整理,現在別講了。”

我媽眼裏的我房間。丨Pixabay

晚上的醫院很安靜,還沒走進急診大門,門口的保安師傅看我一瘸一拐的,問了句:“咋了,腳受傷了?”老媽飛快地接道:“被蜈蚣咬了。”

師傅經驗老道、無比篤定地說:“蜈蚣(咬傷)這裏看不了。”

堂堂三甲綜合醫院居然看不了小小蟲咬嗎?老媽抱著僥幸心理進去找值班醫生詢問了。片刻之後,她匆忙出來說:“走,醫生說全市只有一家醫院能看蛇蟲咬傷。”

保安師傅對不起,不該懷疑您的。

“蜈蚣嘛,就是痛,別的沒啥”

沒轍,又火速打的前往那家醫院,好巧不巧碰上了不認路的新手的哥,選了一條紅綠燈巨多的路,刷新了我對市內繁華交通路段的認知。我媽焦慮得不行,隔幾分鐘看一下時間。顯然,她比我本人更擔心“毒入五臟”。

終於抵達醫院,進去先看綠碼,然後量體溫,說明情況後,掛了急診外科。除了我似乎沒有其他患者,醫生正劃拉著手機屏。老媽搶上一步,遞上醫保卡:“醫生,快幫忙看看,孩子被蜈蚣咬了。”

我順勢坐下,脫下鞋子,撩起褲腿,擡起左腳,解開紗布,露出傷口。

醫生淡定地放下手機,瞥也沒瞥一眼,慢悠悠地說:“蜈蚣啊,沒事。”語畢,拿過我的醫保卡插上電腦,劈裏啪啦地打起字來。

老媽:“孩子說很痛,會不會中毒啊?有沒有危險?”

醫生:“蜈蚣嘛,就是痛,別的沒啥。”

老媽:“但是真的很痛啊,而且很大一條,十幾公分長呢!”

醫生:“你們確定是蜈蚣吧?”

老爸:“確定。”

醫生:“確定就沒問題了。疼痛跟蜈蚣大小沒關系,不管大蜈蚣還是小蜈蚣都一樣痛,被蛇啊蜜蜂啊之類的咬了才比較危險。”

醫生:“蜈蚣啊,沒事。”丨圖蟲創意

老媽難以置信:“什麼?蜜蜂更危險嗎?”

醫生:“對,兩小時以內要就診,沒命的都有。”

尚有疑慮的老媽:“不用上個藥什麼的嗎?”

堅定的醫生:“不用。”

補充發問的老爸:“傷口沾水也沒關系嗎?”

自信的醫生:“沒關系。”

不甘心的我:“那也不用裹紗布嗎?”

“不用。”這時醫生已停下了在鍵盤上一通操作猛如虎的手,撕下打印的單子說,“去藥房領一下藥,然後到註射室打個屁股針就行了。”

什麼?不是說沒事嗎,咋還要打針?在我貧瘠的醫學認知中,打針=嚴重。

領完藥,護士示意我進註射室,一邊熟練地操作,一邊說:“要打兩枚哦。”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自小學以後,除了體檢抽血就再也沒挨過針的我瞬間想起了被屁股針支配的恐懼。好在沒有想象的痛,比小時候打的退燒針好受多了。

一覺睡醒,不痛了!

回到家已經12點多了,我拿出醫生開的單子和藥,找出口服的那盒,拆出一粒和著溫水吞下。還有一支外敷的藥膏,我怕晚上睡覺蹭臟被子,猶豫了一下就沒用。

吃完藥,草草洗漱了一下就睡了。剛開始還是痛得厲害,怎麼都睡不著,然後也不知過了多久,可能藥效慢慢起作用了,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還沒睜眼,我先感受了一下左腳,咦,不痛了耶。

然後起床下地,小心翼翼地走兩步——safe√

再鏗鏘有力地走兩步——哎呦!

走得太霸氣果然還是會隱隱作痛,不過比起昨晚的那種劇痛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時候,總算有閑情逸致研究一下醫生開的藥了。

醫生開的藥丨作者供圖

兩支肌肉註射的藥——酮咯酸氨丁三醇和馬來酸氯苯那敏,前者的作用應該是鎮痛,後者是抗過敏。口服藥和外敷藥分別是枸地氯雷他定片和糠酸莫米松乳膏,應該是治療皮疹的吧。不過我好像並沒有起疹。

總之應該是沒大礙了,但還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家住在13樓,那蜈蚣究竟是怎麼爬上來的呢?不管怎麼樣,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自己房間太亂的,哼!

不過大掃除還是要提上日程了,我暗自心想。

醫生點評

劉韜滔 | 北京醫院外科ICU主治醫師

在金庸的武俠世界中,雲南五毒教煉制毒物需要采集蛤蟆、蜘蛛、蠍子、毒蛇、蜈蚣,西南地區的潮濕山林有利於這些蛇蟲繁衍。

如果一定要把上述毒物排序,一般來說毒蛇與毒蜘蛛屬於第一檔,蠍子隨後,蜈蚣的危害較輕。至於“蛤蟆功”,基本排不上號。

蛇蟲咬傷高發於夏秋季,全國各地均有報道。分析醫學文獻,發生在中國的蛇蟲傷來源有:各類有毒蛇和無毒蛇咬傷,蜂蟄傷(主要是黃蜂),水蛭、蜱蟲、蜘蛛、蠍子、蜈蚣等叮咬。

被蛇蟲叮咬時,如果能辨別是哪一類蛇蟲有利於後續治療。

蛇蟲咬傷致病機制是什麼?

各類蛇蟲主要通過以下幾種方式損傷人體:(1)毒素進入人體;(2)毒刺毒毛和蟲體碎片引起局部或全身的炎癥反應和變態反應;(3)寄生的病原微生物感染人體。

各類蛇毒可以分為3種。

神經毒素:銀環蛇等。局部癥狀不重,潛伏時間可以較長。影響神經肌肉功能,患者出現上瞼下垂、呼吸無力等癥狀。

血循毒素:蝰蛇、竹葉青蛇等。局部癥狀重,病情急。可以導致全身中毒癥狀,出現臟器損害和凝血障礙。

混合毒素:眼鏡蛇、蝮蛇等。

蜂、水蛭、蜱蟲、蜘蛛、蠍子、蜈蚣等蟲咬傷因人體炎癥反應和變態反應不同而導致癥狀有很大差異,從幾乎沒有癥狀到危及生命均可發生,但多數表現為局部癥狀。

緊急處理原則

不清楚是蟲傷還是蛇傷時,按蛇傷治療。不清楚是無毒蛇還是毒蛇咬傷時,按毒蛇治療。

明確的毒蛇和毒蜘蛛咬傷,情況緊急時可以綁紮患肢近心端,以吸奶器等進行負壓吸引,並盡快就醫,接受抗蛇毒血清和破傷風血清註射。

一般蟲咬傷不建議吮吸傷口、綁紮患肢。傷口使用肥皂水或清水初步清洗,然後消毒即可。

對於遺留的蟲體碎片盡可能取出。水蛭和蜱蟲會鉆入人體皮膚組織,可以通過噴灑酒精使其脫落,或用鑷子將其完整取出。局部紅痛熱腫可以對癥處理,消炎止痛抗過敏。

後續觀察數日,有病情變化盡快就醫。

個人經歷分享不構成診療建議,不能取代醫生對特定患者的個體化判斷,如有就診需要請前往正規醫院。

作者:故事難戒

編輯:黎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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