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大全夢見迪士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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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叔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現象:

我的很多朋友已經一年多沒進電影院了。

有人反問肉叔,現在還有必要去電影院看電影嗎?

我一時楞住了。

《愛爾蘭人》都沒進行過大規模公映,就在網飛上線;《花木蘭》在北美直接上了迪士尼+流媒體,花29.99刀樂就能看,還有各種小成本網大。

視頻網站,似乎已經滿足很多觀眾的觀影需求了?

看電影不就圖一樂,要爽嘛。

拋開影迷的情懷,有什麼理由一定要去電影院?

要是這部電影還沒上,我都不知道如何反駁。

有一種震撼,是電腦手機無法給予的,只有走進電影院才能體會到——

沙丘

Dune

電影上映前,就因這些人聚頭而萬眾矚目。

導演,丹尼斯·維倫紐瓦。(影迷昵稱其“牛蛙”)

大概是近年全球最受矚目、在影迷心中已稱“神”的中生代導演。

08年,他的短片《下一層》在戛納拿了獎;15年,長片《邊境殺手》獲得戛納金棕櫚提名。

維倫紐瓦電影的藝術性,早獲得國際電影節認可。

關鍵是,他的電影一點也不悶,彰顯出駕馭商業類型片的能力。

因此,好萊塢對他青眼有加。

中等成本科幻片《降臨》盡管沒有大場面特效,但依靠獨特的敘事手法和哲理故事,全球票房超1.6億美元。

於是,更大制作的《銀翼殺手2049》也到了他手上。

影史經典IP拍續集大多數翻車,但豆瓣40萬人打出8.3足以說明,維倫紐瓦沒有辜負影迷。

能接連拍出兼具美感、哲思、市場認可度高的科幻大片,如果要拍“太空歌劇”《沙丘》,維倫紐瓦一定是最適合的人選之一。

主演陣容也是星光熠熠。

甜茶,近年全球最紅的小鮮肉,這張兼具顏值和演技的臉是真能扛得起大銀幕。

他飾演男主保羅,在《沙丘》裏帥出了新高度。

麗貝卡,飾演保羅母親傑西卡。

《碟中諜5》的女主,就是那個撩裙,擡腿,拔槍的大美女。

還有“海王”傑森·莫瑪,“滅霸”喬什·布林,《蜘蛛俠》女主贊達亞,《銀河護衛隊》裏的毀滅者戴夫·巴蒂斯塔等。

哦,還有張震飾演的嶽醫生。

他可不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在電影裏,張震和甜茶甚至還有中文對話。(放心,不尬的那種,張震的角色大部分時候都說英文)

嶽醫生以防隔墻有耳,才特意切換到中文跟男主說了幾句悄悄話。

簡單兩句對話,側寫了男主保羅的多才多藝,證明他從小就被家族寄予厚望,接受過各種知識體系的培訓,也為將來融入其他星球做了鋪墊。

不止好導演、好演員,還有好原著。

原著《沙丘》是科幻史上最經典的著作之一。

打個比方,它的地位就像武俠小說裏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

其龐大的世界觀,新奇的設定,深邃的思想,影響了之後很多大作家及其創作。(馬丁大爺就是受《沙丘》影響寫出來的《權遊》)

雖然是科幻片,但講述的故事是大眾最喜歡看的:

關於權力鬥爭,關於復仇,關於少年成神。

《沙丘》這樣的鴻篇巨著,一部電影的時長肯定講不完。

作為整個系列的首部,既要做好框架鋪墊,讓觀眾看懂;又要不失趣味性,讓觀眾看樂,難度真的很大。

雷德利·斯科特想拍沒拍成,大衛·林奇這樣的大佬,都在《沙丘》這個IP上直接跌個大跟頭。

但這一次,維倫紐瓦很聰明。

他把《沙丘》世界的背景、基本設定、主要矛盾,包裹在主角保羅的成長故事裏。

我們跟著保羅走進沙丘,一點點看清這個世界。

一切的開端,是權力鬥爭的結果。

時間設定在一萬年以後,人類已經征服外太空,建立了大一統政權。

皇帝把各個星球當作封地分給臣子。

保羅所在的厄崔迪家族,聲望日隆,威脅到皇帝的權力。

於是,皇帝把厄崔迪家族原本舒適怡人的封地,改為另一個氣候惡劣的行星,厄拉科斯星球,即“沙丘”。

那裏雖然缺水,滿是黃沙。

卻有全宇宙最珍貴的東西——香料。

香料能讓人延緩衰老,預知未來,甚至能指引星際航行,是宇宙中最寶貴的物質。

而原本掌控沙丘星球、因開采香料賺得盆滿缽滿的哈克南家族,也因此對厄崔迪家十分仇視。

用封地變更點燃一把火,讓兩大家族開戰互相削弱,正是皇帝打的算盤。

在權力鬥爭的背後,是各種勢力的暗流湧動。

保羅成了關鍵。

厄崔迪家領袖托雷公爵,即保羅的父親已經預感到不妙,想讓兒子快點成長,擔起家族責任。

保羅的母親傑西卡也非等閑之輩,早已預見厄崔迪家族的覆滅。

她背後是強大的“姐妹會”,一個歷史悠久的女性異能者宗教組織。

她們要培養出連接過去和未來的“天選之子”。

多年來,傑西卡罔顧組織“傳女不傳男”的規矩,默默訓練保羅掌握各種異能,希望他能成為那個天選之子。

在沙丘星球,還有一股長期被上層忽視的隱藏力量——

土生土長的弗雷曼人。

明明他們才是這個星球的原住民,卻忍受了太多年壓迫,活得十分卑微。

無論哪個家族統治,都只想要香料。

他們已經做好了反抗的準備,而早有預言,會有“天選之子”帶領他們。

而保羅,這個只有十五歲的孩子。

他從環境優渥的海洋之星,搬到幹燥缺水、充滿危險和未知的沙丘星球。

踏上這片土地那一刻,撲翼機卷起狂風,漫天黃沙遮住了他的視線,一群弗雷曼人魔怔一樣地在喊:天選之子!

對於這個陌生的星球,保羅卻感到熟悉——

他曾無數次夢見這片土地,以及這裏的人。

但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麼。

《沙丘》不是那種“你以為”的科幻片。

它絕不是強調科學理論,以學術創意點子為核心的硬科幻。

而是以未來幻想為大背景的“太空歌劇”——

一種更具人文和哲思意味的科幻。

它以整個宇宙為舞臺,註重的是英雄在太空冒險的史詩故事。

維倫紐瓦用絕佳的視聽,打造了一個莊嚴肅穆,充滿奇觀的銀河帝國。

特點,是“宏大”和“厚重”。

星際旅行用的飛行器,大小都像一座山。

厄崔迪家族從海洋星球“搬家”到沙丘星球時,飛行器從水中緩緩升起,真有一種滄海成桑田的巨變之感。

在沙丘星球,每輛采集香料的工具車也大得像一個移動工廠。

但和潛伏在沙漠底下的巨型沙蟲相比,采香料車又突然小的像一個玩具。

在這樣的層層對比下,人類更顯得渺小如螻蟻。

而“厚重”的感覺不僅來源於物的尺寸,更來源於環境。

沙丘星球漫天黃沙,不見一絲生機;皇帝軍團陰暗恐怖,沒有一點人味;

哈克南男爵畸形肥胖的巨大身體在黑暗空間中緩緩升起,也散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威嚇性。

電影傳達出一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感,就像電影想傳達的——

宿命對人的負擔。

只有在電影院IMAX的巨型銀幕,才能完全傳達出這種感覺。

當你看見那些物體和人的巨大反差,你能體會到的不僅僅是畫面簡潔的美感和衝擊力,還有電影想通過這些感覺,告訴觀眾——

人類何其渺小。

電腦十幾寸的小屏幕,甚至投影儀,都沒辦法做到。

一定有人覺得,電影的風格一點也不“現代”。

沒有酷炫的電子科技產品,沒有人工智能,都能星際航行了,為什麼裏面的人還用冷兵器肉搏?這關系到原著中一個很重要的設定。

因為在《沙丘》的世界裏,曾經發生過人類和人工智能的大戰。

人類慘勝以後,就禁止研發人工智能技術。

正因為不夠“現代”,才能傳達出史詩的厚重感:

一種人類歷史的周而復始。

而代替那些現代設備的,是人。

領航員。

星際旅行的權力屬於宇航公會,領航員利用香料能激發自己預見危險的能力,他們才能規劃出安全航行線路。

晶算師,也叫門泰特。

晶算師相當於人體計算機,他們通過香料的激發,能夠處理龐大的數據,在復雜的事務中做出正確的決策,也因此被各大家族聘為軍師。

姐妹會成員,就像基因改造工程師。

她們有獨屬於自己的超能力,能夠控制自身體內的各種化學反應。甚至生男生女都能自己控制。

她們有預見未來的能力,還有“音控力”,以特定的語調說話,就能讓人無條件服從。

姐妹會的成員只忠誠於姐妹會,她們的終極目的是培養出“天選之子”。

關鍵,就是香料。

《沙丘》看似沒什麼信息量,拍了一個很簡單的故事。

其實,通過視聽傳達了巨量信息。

電影不應該只看故事,更應該看,導演是如何呈現故事。

是呈現。

用視聽語言讓觀眾進入故事裏。

首先,要有實感。

讓觀眾相信,這個故事也許不會發生在身邊,但在某個時空會發生。

電影故事的主要發生地,沙丘星球用實拍。

在約旦的瓦地倫和阿布紮比沙漠拍攝,撲翼機都做了模型,就為了拍出一個真實的沙丘星球。

把觀眾拖進故事,那就靠視聽了。

肉叔說一個自己完全被帶進去的片段。

保羅乘坐撲翼機到沙丘之城,鏡頭先是拍攝保羅,然後再切到他的主觀視角,以他的眼睛來帶觀眾看沙丘之城。

這時,畫面完全是從撲翼機裏往外看的視角,慢慢轉動,進行了180°旋轉。

因為IMAX的巨型銀幕,肉叔感覺自己就坐在裏面,甚至還感到一點“暈車”。

臨場感體驗一流。

其次,有美感。

《沙丘》的攝影風格是簡潔,厚重,宏大。

雷托公爵臨死前,身體無法動彈,躺在椅子上,雙腿伸直,雙臂打開。旁邊幾個哈克南人面無表情地看著。

宛如耶穌受難,那一刻,就像在看一幅中世紀的宗教油畫。

實感和美感傳達出了詩意。

漢斯·季默的配樂,如命運的呢喃,宿命的呼喚。

保羅惶恐,不知所措;好奇,欲探究竟。

他無數次夢到在另一個星球,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自己成了另一種人。

他從何處來,要走向何處?

而夢境,將引導他找到歸宿,找到一切的答案。

一部高級的科幻,源於其夾在冰冷科技中的一絲人文詩意。

可以說,導演維倫紐瓦是一位詩人。

在之前兩部非典型科幻電影《降臨》和《銀翼殺手2049》裏,就已經體現出他創作科幻片的個人特點。

當他沒有錢搞大場面時,他會用故事和巧思征服觀眾。

《降臨》裏,一開始是女主路易斯的旁白,回憶女兒短暫的一生。

然後是路易斯一個人的生活,上課,回家,看電視。

我們以為這是她失去女兒後的獨居生活,她遇到男主伊恩,把她帶出這種生活。

但,後面才知道,原來伊恩就是她的前夫。

電影的開始,接上了故事最後的時間線。

正如路易斯為女兒起了hannah這個回文結構的名字,電影也是采用環形敘事結構,從哪裏看起都不是問題,甚至可以一直循環看,可謂妙極。

這個巧妙的手法,把電影的核心——時間的非線性點了出來。

而外星人之所以能預知未來,正是因為它們的時間並不是線性發展的。

路易斯理解了,也預知了未來。

維倫紐瓦的作品,永遠帶著一個思辨性的母題,帶給觀眾啟發——

關於人對命運的選擇。

在《沙丘》也有類似設置。

在去沙丘星球之前,保羅就已經夢到過那裏的人和事。

他夢見自己的朋友兼老師,和弗雷曼人在一起;也夢見了自己的老師會死在沙丘星球;還夢見了自己領導弗雷曼人起義。

有些實現了,有些則沒有。

這些夢是宿命的閃現。

但保羅,或許有能力改變宿命——假如他真是那個“天選之子”。

維倫紐瓦還有一個優點:

他很擅長用特效搞大場面,但從不濫用。

哪怕他有足夠預算,他也很清楚場景只是服務於故事,都是為了營造出一種氛圍,把人拖進故事裏。

比如《銀翼殺手2049》裏,復制人K去找上一代銀翼殺手。

用昏黃色和頹敗的雕塑,營造出絕美的末日廢土世界。

而在《沙丘》裏,他同樣保持了這種“克制”。

所有的大場面,都是為了營造出一種恢弘厚重的氛圍,給觀眾一種劇變將至的感覺。

就像哈克南男爵的出場。

整個環境是陰冷的色調,哈克南男爵在霧氣蒸騰裏,隱隱約約露出臉。

最後,他利用反重力腰帶騰空而起,拉起長長的袍子,就像一條恐怖邪惡的蛇。

一般商業科幻電影,讓觀眾成為旁觀者。

註重感官刺激,用特效來刺激觀眾眼球。

比如同樣是經典IP延續的《終結者:黑暗命運》。

把經典角色都請回來了,最後讓她們和反派機器人各種槍炮對轟,炸飛機,炸水壩。

而維倫紐瓦更重氛圍,他讓觀眾進入故事,成為親歷者。

像呼吸一樣自然,簡單,循序漸進,不知不覺。

這樣觀眾才能體會主人公的心情。

《沙丘》的故事看起來,像很傳統的少年成為英雄的故事。

男主保羅從小天賦異稟,雖然暫時跌入谷底,但屢有奇遇,最後成神。

其實,說的恰恰是反英雄敘事。

這並不是一個少年成神的勵誌熱血故事。

而是一個人被命運所累,反宿命的故事。

那些無處不在的巨物,飛行器、城堡、沙蟲,它們和人類一對比,顯得人類如此渺小。

它們都像宿命一般無法撼動。

而保羅看似掌握了命運,其實在被命運左右。

他一直做能夠預知未來的夢,如果他順從,夢就會成為現實。

他夢見了沙丘,他去了沙丘;他夢見了契妮,他後來也遇到了契妮;他夢見朋友會死,朋友最後也死了。

最後,他夢見自己會在決鬥中被人殺死。

而死後他會重生,成為真正的“天選之子”。

在這個最重要的關口,保羅猶豫了。

真的要以自己的生命為賭註,順從命運嗎?

這個答案,還是留給大家去電影院看吧。

肉叔這兩年真的感受到了電影的脆弱。

電影院關了,對大多數人來說好像影響也不大,看電影,可以去視頻網站。

甚至,沒了電影,能不能活?

當然能。

只是對我來說,對影迷來說,肯定活得少了很多快樂。

我想在電影院完全沈浸的環境裏,屏蔽一切外界的幹擾。

看大銀幕發出的光,跟著導演施的魔法,進入那些形形式式的故事,體驗林林種種的人生。

以看電影的方式,延長生命。

還問我為什麼還要去電影院?

因為值得。

因為還有《沙丘》這樣的電影。

因為電影院,才是電影真正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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