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夢見捉魚捉水魚周公解夢的簡單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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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屋在京山錢場,前面是無邊的丘陵,後面是無垠的水庫。回想少年時,最有趣的莫過於捉魚和趕兔子。

夏天雨後,堰塘水漲,溝溝壑壑大水漫流,魚兒活躍。它們溯水流迎水,縱便有些高地,也能遊上去。老屋曬場前的大堰,是村落居民生活水源,也是周圍稻田灌溉水源。人們常到堰裏淘米洗菜,有機質多,堰魚長得肥。

大堰南、西、北臨接地勢高的農田,連通有三處豁大的溝口。夏天雨後,農田水漲,從溝口向下面大堰嗬嗬流水,晝夜不息。堰裏魚兒匯聚起來,在下遊迎水,拍打得水流劈啪作響,這個時候,捉迎水魚總有收獲。

圓兒田,是西邊溝口上方的一塊農田,挨接竹樹林,形狀近圓形,我們深喜愛它。早先,田裏種蓮藕,常年水滿,我有時蹲田邊看,裏面魚打很大旋子,水面動蕩,那些魚,多從大堰裏遊來。我和三哥一次綰褲管下田捉魚,在靠近菜園邊的深水處,機敏的三哥用腳踩到條鯽魚,拿手裏舉出水面,魚有大人鞋板大小,鱗片銀白閃閃,我遠遠看,歡喜極了,心想,晚餐又可吃上鮮嫩魚肉,喝上鮮美魚湯。

大堰南北豁口,也連一條草溝,與高處堰塘相通。夏天雨後,高處堰水滿,草溝裏水流不息,魚兒從大堰逆遊在草溝。我們孩子將網兜兜住下遊豁口,將上遊的入口用泥巴堵住,待到溝水流幹,便打著赤腳用腳板從上往下一氣趕,溝裏魚全部進網兜。纏在兜裏翻挺不息,所得的以寬腹的鯽魚居多,也有翹嘴激背的白刁子。

一年夏雨日,家裏接裁縫師傅做衣服,沒什麼好菜肴,我在溝口兜到條黑魚。令人悚然的是,也有條很大的螞蟥與黑魚相伴,我那時連忙折斷根黃荊條,剔去螞蟥。拿黑魚回家,媽媽歡喜極了,她將黑魚煎煮,招待師傅。

晴熱的夏日,沒迎水魚捉,我們常做的是幹坑捉魚,一來戲水降溫。老家前方的田畈中央,有口面積很大的荷花蕩,蕩下長滿水草,分布有三兩個水坑。暑假炎熱中午,我們孩子築土埂,用膠桶將坑舀幹,往往收獲頗豐。有扁嘴麻色的胡子鯰、紅眼團身的鳑鲏、大螯足的螃蟹、金黃如麥穗的黃顙魚,以及躲在竅穴裏的團魚,藏身泥底的鱔魚、泥鰍等,能裝滿大半桶。提回家後,能幹的媽媽將這些小魚小蝦細心洗凈,裹上谷米粉,放在燒熱的油鍋裏煎炕,盛起吃,酥脆鮮香,百吃不厭。

趕兔子要在下雪天。

上初中時,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我提了根長棍棒,滿山轉悠,在一個小山坳裏,我發現了野兔的爪印。我順著爪印追擊,終於逮住了一只灰色皮毛的野兔。我是將野兔系在棍棒下挑回家的,一路上歌腔戲舞,不知有多得意。回到家,父親卸下我肩膀上的野兔,摸著我的頭說:“輝輝長大了!”我真有那種加冕的自豪感。

那天的晚餐,我們就吃的野兔火鍋。架柴蔸烤火,一大鍋胡蘿蔔塊和黴千張燉的野兔肉,香飄四野。隔壁左右都來吃,可熱鬧了!下雪的寒意一掃而光,每個人臉上都是紅通通的。

師範畢業後,我分配在離家不遠的白馬初中教書。當老師了,想法就不同了。每到雪天,我經常給學生講自己捕野兔的故事,卻告訴學生,野兔也是生命,不能隨意捕殺。大自然的生態鏈,一旦破壞,很難修復。然而,老師的教化作用,畢竟是有限的。隨著捕捉工具的不斷升級,我故鄉的野兔,是一年比一年少了。現在,下再大的雪,也很難見到野兔的蹤影了。

【作者簡介】李甫輝, 京山市錢場中學教師,1989年畢業於長江大學中文系,大學本科學歷。業余愛好散文創作,先後在美國、加拿大、日本、德國等海外華文報紙和國內二十多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二百多家報刊雜誌發表鄉土散文1000余篇次。散文《難忘兒時皮影戲》和賈平凹、余秋雨、遲子建等全國50多位知名作家散文一起,選錄入全國百強重點中學、名校特級教師推薦閱讀的書目《視通閱讀》,並在淘寶網上售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