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蛇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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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輩子有一樣好處,就是頭一落枕就打呼嚕。鹿子霖拆我門房門樓,我黑天照樣睡下不醒。

昨個黑怪。喝了湯跟咱娘問安時,就有些不自在,我想早點歇下。剛睡下,覺得心口憋得心慌氣短。

折騰到後半夜才睡著。剛睡著,就看見咱原上飄過來一只白鹿,我清清楚楚看見白鹿眼窩裏流水水哩,哭著哩,委屈地流眼淚哩!我看見那白鹿的臉變成靈靈的臉蛋,還委屈哭著叫了一聲‘爸’。我答應了一聲,就驚醒來了……

白嘉軒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夢,嚇得渾身哆嗦,他拄著拐杖在雪地裏走了幾十公裏來找朱先生解夢。

朱先生大抵猜到靈靈在昨夜已經沒了,但又不好直言不諱,只能叮囑白嘉軒說:“你要記住昨天的日子。”

二十年後的某一個平淡無奇的日子裏,幾個穿著灰色軍裝的軍人來到了白嘉軒家裏,他們熱情的跟白嘉軒握手,互相介紹著說“這就是白靈她爸”。

白嘉軒不知所措,很不習慣的附和著他們的熱情,直到聽著他們不動聲色的說出7個字:“白靈同誌犧牲了……”。

白嘉軒“噢”了一聲,沒有再多說話,他接過刻有“革命烈士”幾個字的牌子仔細端詳著,半晌才問出一句話“怎麼死的”,來的幾個人卻說不出具體情況。

再問道什麼時候死的,對方一直遲疑著“十一月,十一月……”白嘉軒一口說出“陰歷十一月初七”,對面的幾個人很是驚訝,他突然劇烈的抖動著,哭泣著:“我靈靈死時給我托夢哩……”。

於是屬於白鹿原上白靈的記憶又慢慢變得清晰了起來。

一、萬物復蘇,百靈啼叫:白靈的降生

吳仙草懷了8個孩子才活了3個,這讓她對生孩子和坐月子少了很多恐懼跟痛苦,生白靈之前,仙草依舊做著農活兒,洗衣做飯,紡線織布,從不怠慢。

偶然的一天,家裏除了她空無一人,仙草突然腹部劇痛,有了既往的經驗,她知道自己要臨盆了。

臨進夏屋門時,頭頂有一聲清脆的鳥叫,她從容的回過頭瞥了一眼,一只百靈子正在庭院的梧桐樹上叫著,尾巴一翹一翹的。

她掙紮著爬到床上去,憑借著以往的經驗順利生下孩子,咬斷臍帶。在她正準備打火燒水時,白嘉軒終於回來了,她精疲力盡的躺在床上,只覺得四周一片黑霾。

就這樣他們期盼的女兒出生了,因為百靈子的啼叫,所以取名白靈。

二、吾家有女初長成 :白靈的求學

白靈從小就表現出了與同齡孩子不同的聰慧,她看過的書幾乎過目不忘,她寫下的字也是豪放不羈。

白嘉軒對於她有著獨一無二的寵溺,從拒絕纏足到走進學堂,他給了這個女孩足夠的包容度。

小時候趴在他的胸脯上睡覺,長大了要拉著他的手睡覺,仙草說“也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白嘉軒卻不以為然“咋滴,那是我家靈靈,看他誰笑話哩”。

也正是因為他的縱容,白靈對於外面的世界有了越來越多的求知欲,她像一只靈巧的白鹿,慢慢跳出了舒適圈,開始渴望去到縣城裏的女子學校。

不是沒有阻攔,但這個女孩有著自己獨特的思想,她對父親說:“既然您讓我睜開了眼,那我就不會再閉回去了。”

為了進省城,她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白嘉軒突然眼裏變得很是落寞,這個他寵在掌心的孩子那一刻,像對待仇人一樣在他面前舉起了刀。

就這樣,白靈進了省城女子學校,人生軌跡從此有了新的方向。

三、從互生情愫到私定終身:白靈的愛情

西安城被圍了起來,軍閥戰爭一觸即發,一如白靈的果敢,她衝到前面去一車一車地往外擡著這些死人。

也是在這裏,8個月的圍城之戰,她與鹿兆海互生情愫,暗定終身。

西安一戰,脫險回家,到了出嫁的年紀,白嘉軒為她說下一門親事,她卻極力抗拒白鹿原上封建婚禮,偷偷逃脫,並給王婆子家寄去一封信,滿是威脅。

白靈與鹿兆海有著“銅幣之約”,“正”與“反”代表著“國”與“共”,一人選擇一面,看似完美契合,實則註定天各一方。

國共的對立面,讓白靈與鹿兆海漸行漸遠,命運所驅,她在一次次的任務中愛上了同為共產黨的熱血青年鹿兆鵬。

鹿兆鵬的存在,給了人生道路上以明燈的作用,他們為了完成臥底任務,假扮夫妻,卻又假戲真做,許下相伴終生的諾言。

兆海答應替大哥護送嫂子出城,卻意外發現嫂子正是白靈,他渾身抖動,卻又無可奈何。

離別時,他把深愛的白靈擁入懷中,輕輕在她臉上吻了一下,就彬彬有禮的放開手說,“我將終身不娶!”

對於鹿兆海,白靈或許是虧欠的,但這個如同百靈鳥一般自由的女孩,即使面對愛情時,她也是獨立自主的。

四、逃脫敵營,奔赴戰場:白靈最後的死亡

白靈被抓得最遲,卻被處死的最快,動亂敵戰區她沒有被殺害,可她來到了自己人的地盤,卻被汙蔑為叛徒,甚至被自己人給殺害了。

被抓時,她日夜呼喊,她的激烈與狂野,直率與坦白,加速了她的死期,被活埋的那天晚上,天上下著雪,“活埋”並非因為野蠻,是為了省下寶貴的子彈。

朱先生依然保持著晨讀的習慣。他開開門看見了一片白雪。原坡上一片白雪。書院的房瓦上一片白雪。大樹小樹的枝枝杈杈都裹著一層白雪。天闊地茫冰清玉潔萬樹銀花。世間一切汙穢和醜陋全都被覆蓋得嚴絲不露了。

許多年後,揭露白靈死亡原因的是一名叫做鹿鳴的作家,這一偶然的發現並沒有讓他感到驚詫。

真正讓他感到悲哀的是,已經年近五十的他,才弄清楚,白靈是他的親生母親………

不再繼續追究,被遺忘的故事一旦被強行揭開,必然血肉模糊。

白嘉軒或許到死都沒明白,他的庇護永遠救不了白鹿原上的人。

白靈是原上唯一的白月光,在整個動蕩時期,她猶如一星火光,在炮火中不堪一擊,在白鹿原上卻可以燎原。

陳忠實先生的《白鹿原》,從未刻意歌頌或批判過任何人與事,每一個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的兩面性,我們既要感恩時代變遷下的每一個勇士,更要正視美麗面孔下的所有猙獰。

電視劇《白鹿原》對白靈的死保留著許多的體面,但到那一刻時依舊悲痛。

或許在作者眼裏,她的消逝更加凸現了那個時代的真實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