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河裏看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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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咱們要說一起發生在民國時期的渡口殺人事件。

  此案看似並不復雜,因為一切事實仿佛就擺在渡船上,那麼小的地方,能有什麼復雜的案子?

  可問題是,真相往往會隱藏在表面之下,浮於表面的一些東西,常常是有人故意施出的障眼法。

  不過,此案要說的其實是人性,是人生,是悲劇。

  以下,就是此案過程。

民國舊圖:渡口

  Ⅰ:死人

  民國那時候,衛河上的渡船是一個大木頭箱子,河兩岸埋粗大的棍子,棍子上拴繩子,等於是在河上橫了一根繩子。

  木頭箱子一樣的渡船就在這條繩子下,船上面立根桿子,桿子上固定著一個鐵環,繩子從鐵環中穿過去。當人們上了船後,船夫就會拉著這根繩子使船前進,如此達到橫渡的目的。

  後來就換成了綱絲繩,它是收費的,由此就在農村形成了一門職業,專門靠擺渡為生。

  “李誌超”就是這麼個擺渡人。

  他自小命苦,被一個女人遺棄在河邊,當時的老擺渡人將他從螞蟻堆中救了起來,老擺渡人是個光棍,就一直養著他。李誌超也不知道自己親爹親娘是誰,想來應該是誰家沒出嫁的大閨女生了他,怕丟人,所以遺棄在了河邊。

  他從小就被老擺渡人養大,喊老擺渡人為爹。老擺渡人一輩子沒有娶上個媳婦,脾氣古怪,在村裏不招人待見,他索性在河邊蘆葦旁建了一間土房子,爺倆住在河邊,靠著擺渡和打魚為生。

  李誌超二十歲那年,老擺渡人得病,久在河上,潮氣和濕氣重,腰腿、胳膊都疼,實在是不能幹了,他就接過了這艘渡船,成為了擺渡人。

  過去在渡船上可以見到很多稀罕事,但李誌超這個人沈默寡言,很少說話,對於發生在渡船上的事他也不在意,久而久之,落下了個李啞巴的外號。

民國舊圖:渡船

  其實他會說話,跟老擺渡人說話利索著呢,不過就是跟著老擺渡人生活,養成了自卑和不擅長跟人接觸的習慣,換句話說,這就是脾氣古怪。

  這年夏天,天氣炎熱,空氣仿佛在燃燒,走在路上可以看到扭曲的熱浪,跟下火差不多。

  中午剛吃過飯,人們都在村口的大樹下乘涼,突然看到一個血人從村外踉蹌跑來,嚇得大家目瞪口呆時,有人認出這個血人竟是擺渡的李誌超。

  他臉上破開一個大口子,光著上身,身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腦袋上一個大血口子還在向下流血,血和著汗水,使他看起來像是個血人。

  大家不知所措看著他,他直接歪躺在了樹下,嘴裏喃喃自語:“死人了,死人了!”

  眾人反應過來,問他哪裏死人了,他指著渡口方向,全身不住顫抖。

衛河

  村裏幾個年長的人叫上年輕人,拿著做農活的工具直奔渡口。到了渡口一看,渡船邊上趴著一個婦人,後背上插著一根斷棍,這斷棍前面的茬子異常尖銳和鋒利,婦人已經死透。

  在婦人腳邊俯身趴著一個漢子,這漢子手裏握著把刀,看不到後背有傷,但肚子下不住流血,應該是被傷到了肚子,這時候也已經死透。

  此二人皆是俯身向下,全都看不到臉。

  除此之外,渡船上別無它人。

  好家夥!

  渡船上出現了兩個死人,而且李誌超又全身是血,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村裏人沒有敢上渡船,心驚膽戰商量了半天,決定派個腿快的趕緊去報案,出了這樣的事,村裏根本沒人敢做主。

  兩個小夥子拔腿就去報案,剩下的則提心吊膽等著。

  城裏,張四妮和劉五斤一聽報案人的描述,沒有耽誤,跟著他就直奔衛河渡口。

  一到現場,兩人的眉頭直突突,這是惡劣殺人案啊!

  劉五斤上船查看現場,張四妮則在下面問村民,當問出李誌超名字時,他讓村民們馬上去村裏把李誌超叫過來。

  兩人正式開始調查渡口殺人事件。

衛河

  Ⅱ:調查

  渡船上空間不是太大,劉五斤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有什麼遺留物,蹲在兩具屍體前,他先查看婦人的屍體。

  這婦人穿著不錯,像是有個有錢人家的太太,她是趴在渡船邊上的,腦袋探出渡船外,再向前一點,她就會掉出渡船。後背上這根斷棍表面光滑,明顯是經常被人用,不是新棍子。

  婦人手上有血,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轉頭又看這具男屍,這個人趴在渡船上,腦袋朝向婦人的方位,也就是說,他的腦袋在婦人的腳邊,右手握著一把刀,肚子下的血將他的衣服染紅,原本黑臟的渡船底上血流得到處都是。

  由於看不出傷口在哪裏,所以劉五斤將他翻了過來。

  這人長得歪眉斜眼,樣子醜陋,肚子上有個大傷口,但沒有兇器,這應該就是導致他死的原因。

  這時候岸上傳來吵鬧聲,劉五斤轉頭看,原來是村民帶著一個全身是血的人過來。他的目光在岸上掃視,周邊有蘆葦蕩,河邊有樹,不時有水鳥飛過,叫聲淒厲慘人,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李誌超被村民帶到了河邊,張四妮打量著他。

  劉五斤從船上跳了下來,也上下打量李誌超。

  李誌超顯然受到了嚴重的驚嚇,眼睛不敢看任何人,全身不住顫抖,由於害怕和天熱,全身的汗不停向外冒,看樣子隨時能虛脫。

  張四妮只好先勸他冷靜,並且讓人把他帶到樹蔭下先緩緩神,等下再問話。

  有村民帶著李誌超去樹蔭下時,另外的村民卻指著渡船上的那具男屍驚叫起來,原來這具屍體被認了出來,是鄰村的一個無賴叫“梁忠義”。

民國舊圖:城市渡口

  據村民所說,梁忠義雖然名字叫忠義,可他本人跟忠義可不沾邊,這個人是好事一樣不會,壞事他一樣不缺,拐蒙拐騙,是個十足的無賴。

  村裏人不跟他一般見識,他反倒覺得村民害怕他,所以變本加厲,在村裏橫行霸道,是個人煩狗不待見的貨。

  他怎麼會死在渡船上?他跟同樣死在渡船上的婦人是什麼關系?

  村民們其實比張劉二人還急,他們急欲知道真相,李誌超應該全部清楚,聽他說一下就明白了。

  李誌超這時候終於緩過神來,對著眾人說出了事情經過,不過他本人不善言辭,說得雜七雜八,但也能聽明白,據他所說,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

  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來了個背著包袱的婦女要坐船到對岸。當時李誌超正在吃鱉肉,還弄了點酒。

  天氣太熱,他不想讓人家婦人久等,就先放下吃的想送婦人過去,可當婦人上船後,後面突然出現了扛著一根斷棍的梁忠義。由於村子離得並不遠,李誌超知道梁忠義,這個無賴緊隨婦人出現,應該是尾隨了人家,不知道想幹什麼壞事,但跑不了兩樣,一是圖婦女的錢財,二是圖婦女的美色。

  可是他本來就是吃的這碗飯,專門擺渡,不能趕梁忠義下去,只好硬著頭皮開始擺渡。

  等快到對岸時,梁忠義突然怪笑,婦人轉頭看了他一眼,他也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婦人想要跳到岸上,他卻揮動著手裏的斷棍,直接刺向了婦女,將人家刺死在了當場。

  李誌超嚇得楞在當場,梁忠義拿了女人的包袱,轉頭又從身上抽出一把刀,對著他怪笑而來。他雖然害怕,可明白梁忠義想幹什麼,就跟他搏鬥。初時慌亂,被梁忠義用刀劃在臉上一個大口子,腦袋上也被來了一下,最後更是想直接用刀劈了他腦袋。可長期擺渡使李誌超臂力驚人,為了活命,他死死抓著梁忠義握刀的手腕,使刀無法落下。

  惱羞成怒的梁忠義一腳踢在他的兩腿間,他吃疼後松手後退,梁忠義整個人身前撲倒,不料手中的刀刺中了他自己,他拔出刀還想再追,卻因為傷勢太重沒能爬起來。

  嚇壞了的李誌超跳上岸就向村裏跑,以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聽了李誌超的話,村民們義憤填膺,梁忠義這個人平時無惡不作,他是絕對能幹出這種事的,殺人搶財,從他身上發生再正常不過。

  張四妮看了看劉五斤,發現他摸著下巴,眉頭緊皺,知道他心裏在想別的事,所以也沒有打擾他,自己向渡船走去,他還沒有上船查看呢。

民國舊圖:城市渡船

  他到了渡船上後,劉五斤也跟了過來,蹲在他身邊,看他如何查看。

  張四妮看了兩眼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自言自語說:“這不對勁啊!”

  劉五斤輕輕點頭:“說說你的發現。”

  張四妮的發現非常簡單,李誌超是光著上身,他上身上有血道子,而這個死去的婦女手上雖然沾了不少血,可還是能看出來指甲裏有血,這說明她用手抓撓過人。

  死去的梁忠義身上並沒有抓撓傷,那麼這婦女抓的是誰?

  如果她抓的是李誌超,為什麼要抓?兩人發生過衝突?為什麼李誌超沒說?

  “他說謊的地方可不止這些,他說梁忠義搶了婦人的包袱,包袱呢?”

  聽了劉五斤的話,張四妮點頭,這渡船上確實沒有包袱,看來李誌超說了大謊,那麼他說謊的理由是什麼?

  劉五斤思索了一下,讓張四妮趕緊查清這個婦女是誰,如果是當地的,趕緊讓人來認屍,如果不是就再說。

  張四妮馬上去查,劉五斤從船上跳下來,走向了李誌超住的小屋子。

  這屋子裏黑暗且潮濕,在正中間擺著張破桌子,桌子上有一盆已經凝固的湯,裏面黑呼呼的,應該就是他說的老鱉肉。湯盆兩邊擺著兩個酒盅。

  他盯著這兩個酒盅看了一陣,發現靠裏面床上躺著一個老人,應該就是以前的老擺渡人。

  他伸手倒了一盅酒遞了過去,老擺渡人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能喝,邊搖頭還不住咳嗽。

  他把酒盅放下後走出了屋子,剛出屋子,發現不遠處有個人趕著兩只羊在偷看這邊,他又背著雙手走向了這個人。

  這是個放羊的老頭,眼神畏縮,不敢跟他對視。

  他笑著跟老人聊天,原來這老頭竟然是個目擊者。

  他養著一只母羊,家裏老伴有病,全靠這只羊生出小羊後給老伴買藥。今天吃過中午飯,他趕著羊出來放,先是看到渡船上有四個人,後來又遠遠看到渡船上兩個人在搏鬥,再後來一個人倒下,另一個人看到他後就跳下了船,奔村裏而去。

民國時期舊房子

  這點倒是和李誌超說得差不多,不過劉五斤還是思考了好一陣。

  他至少發現了幾個疑點,首先是在李誌超屋裏的飯桌邊發現的是兩個酒盅。據李誌超所說,他當時在吃肉喝酒,婦人來求渡河。但他一個人喝酒不會擺兩個酒盅,這說明當時屋裏還有一個人。

  他還特意給老擺渡人倒了一盅,老擺渡人明確拒絕,這說明老人不喝酒或者不能喝酒,那麼當時跟李誌超喝酒的就是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李誌超沒提?

  此外,據放羊老人所說,他先是遠遠看到渡船上是四個人,可明明只有三個,李誌超、婦人和梁忠義,現在婦人和梁忠義死去,只剩下李誌超,假如放羊人沒有看錯,第四個人是什麼人?他又到哪裏去了?

  最開始時,他以為這案子很簡單,就是個無賴圖財害命的事,可隨著深入,他發現裏面疑點重重。

  從放羊老人身邊回來後,他又一次上船,蹲在船上一點一點看了起來,在渡船邊上,他伸腦袋向外看,可這時候天已經黑了,他看不太清,只好用手摸了一下,然後放在鼻子下聞。

  天色完全黑下來後,張四妮回來了,他不是一個人,還帶著兩個中年人,這兩個中年人跳上船辨認,然後失聲痛哭起來。

  張四妮跟劉五斤說了一下,他回去查看了一下有沒有報失蹤的案子,果然有兩起,他就挨個去問特征,感覺這兩個人說得比較像,所以就帶著來了,果然就是。

  據兩人所說,這婦人叫“崔麗萍”,兩個中年人一個是其丈夫,一個是其小叔子。她前兩天帶了財物離家出走,家裏人都急壞了,沒想到竟然死在了這裏。

民國舊圖:看熱鬧的人

  天氣太熱,他們當下就想通知人來運屍體,可是劉五斤不同意,她是橫死,案子不破,屍體先不要運,不過可以先裝棺。

  兩人中的一個連夜回去準備棺材和叫人,劉五斤和張四妮根本沒有回去,直接在河邊碰案子線索,村民們也大多沒有回去,他們是純看熱鬧。

  張四妮那邊沒有什麼,不過他找到屍體是誰就已經是大功一件。

  劉五斤這邊,他發現這案子到處都是疑點,李誌超本人的說法雖然看似圓滿,可結合現場以及各種線索來看,裏面到處都是漏洞,他說的應該全是謊話。

  張四妮有些吃驚,如果李誌超才是兇手,那他沒理由跑去村裏啊,他完全可以把人推到河裏了事。

  劉五斤搖頭說有人目擊,他不能推人。

  他感覺,在屋裏和李誌超喝酒的人,應該和放羊的看到的第四個人是同一個人,這個人非常關鍵,如果能找到,這件事就會真相大白。不過,這個人多半也找不到了,因為他在渡船一側發現了血跡,不能排除這個人已經死掉。

  張四妮撇嘴,劉五斤說的意思就是認準了李誌超殺人,那直接把他提過來上手段問不就行了?還費事幹嘛?

  劉五斤不同意,這個人看似木訥膽小,可在他們什麼證據也沒有的情況下就直接上手段,他根本不會承認。

  想到這裏,他看了看已經到屋邊給老擺渡人做飯的李誌超,對著張四妮耳語了幾句,張四妮點頭而去,他則在原地開始休息。

  河邊蚊子多,而且潮氣大,劉五斤一夜時間根本沒有睡著,到天將亮時,張四妮氣喘籲籲回來,對著他開始耳語,他聽得頻頻點頭。

  太陽出來後,劉五斤站起來伸了一下腰自言自語:“魑魅魍魎,終抵不過旭日陽光。”

  說完,他和張四妮走向了擺渡人的屋子。

  屋子邊上,李誌超仍然還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村民們蹲在一邊,他們對老擺渡人以及李誌超沒什麼特別的好感,就是看熱鬧的心思。

  劉五斤到了李誌超身邊,冷不丁說道:“我有四個問題要問你。由於是昨天的事,所以你不能猶豫就要回答,相信你不會在短短一天就忘記吧?”

  李誌超趕緊點頭,劉五斤開始問。

民國舊圖:渡口邊的行腳商人

  Ⅲ:真相

  劉五斤的問題分別是:梁忠義搶婦人的包袱哪裏去了?李誌超身上的抓痕是怎麼回事?在屋裏和他喝酒的人是誰?渡船一側的血跡是誰的?

  李誌超的回答還算快,他說梁忠義搶婦人的包袱在和他搏鬥中掉入了河中,河水湍急,應該是衝跑了。他自己身上的抓痕則是跟梁忠義搏鬥時被梁忠義抓出來的。在屋裏喝酒的其實就他一個人,他習慣擺兩個酒盅,那是敬河神。渡船一側的血跡應該是梁忠義或者婦人的。

  聽他回答完畢,劉五斤冷笑,這四個問題,李誌超回答的全是謊言。

  首先,婦人的包袱假如在搏鬥中掉入了河水中,為什麼昨天他不說?身上的抓痕是梁忠義留下的?他是個潑皮無賴,如果是他殺了婦人,想要殺李誌超滅口時,會用手抓?況且昨天說的是直接拔的刀,他不會用手,而且他手指甲裏並沒有抓撓痕跡,反倒是婦人手指甲裏有。

  在屋裏喝酒的如果是他一個人,那船上被放羊人目擊的第四個人是誰?他哪裏去了?渡船一側的血根本不可能是婦人和梁忠義的,婦人死在渡船另一側,而梁忠義的血流不到那個地方。

  四個關鍵問題他全部說了謊,渡船上發生了兇殺案,兩人死亡,唯一的幸存者滿嘴謊言,這是為什麼?答案只能有一個,那就是這個人其實在說謊掩蓋一些事實。

  聽了劉五斤的話,李誌超臉紅脖子粗,但一句話也不再說。

  劉五斤也不著急,讓張四妮進屋查看,過了一陣張四妮出來搖頭,劉五斤又指向屋後。張四妮過去查看了一番,仍然還是搖頭,劉五斤皺眉思索,背著手走上船。

  他在船上走了幾步後彎腰踢起一塊活板,伸手在下面撈起一個包袱回轉,這時候李誌超突然竄起就跑,想要跳進河裏。

  他哪裏能有張四妮反應快?他一動,張四妮就動,他尚沒到河邊,張四妮已經到了身後,撲上去環抱著他的脖子,一把將其摔倒,牢牢控制了起來。

  劉五斤將包袱打開,裏面是首飾和財物。

民國舊圖:等船

  他看著被張四妮押回來的李誌超冷笑,說出了自己的推理:

  昨天,李誌超和一個人在屋裏喝酒,來了婦人要渡河,他們看婦人背著包袱就起了歪心,不料剛上船,後面來了無賴梁忠義,沒有辦法之下,四個人一同上了渡船。

  到了中間時,那個人突然發難,用棍子將婦人刺死,無賴梁忠義想要反抗,卻被李誌超和那個人所殺。殺完人後,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又起了爭執,李誌超就殺了他,將他推下船後把包袱踢進船箱下,自己上岸跑去村裏,裝成了一個無辜的人。

  村民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不過,張四妮在一邊卻聽得直皺眉,因為他發現這裏面有疑點,假如最後發生了李誌超和那個人的決鬥,那放羊人看到的就不該是前面的畫面,而是應該看到李誌超將人推向了河裏。

  這時候,劉五斤對著他招手,他點頭過去,從草叢中拉出一具屍體,這是他昨晚在河下遊找到的,劉五斤斷定河裏還有死人,所以派他去找。一下午的時間,屍體飄得並不遠,他在水草找到後就拖了回來。

  這個人頭部受重擊而死,劉五斤認為他就是和李誌超喝酒的那個人。

  但這個時候,婦人的家屬突然驚叫,這個人後腦被重擊,可是臉並沒有傷,雖然被水泡得有些發,但能辨認,他們認識這個人,他是死去婦人的表哥。

  他們一說,劉五斤楞住了,他呆呆看著地上的屍體,又看李誌超,思索了好一陣後猛拍自己眉頭,他先前的想法有錯誤,不過他現在已經想通。原來,和李誌超喝酒的並不是什麼別人,而是無賴梁忠義,這樣就說得通了。

  他轉頭看向李誌超時,屋裏傳出了老擺渡人的聲音:“說了吧,你們作惡,這是早晚的事。”

  李誌超轉頭看屋裏,眼神慢慢變得陰狠起來,和平時的唯唯諾諾完全不同。

民國舊圖:路邊飯館

  贓物已經被劉五斤找出,他也被放羊人目擊,而且他說的話裏破綻百出,人證物證都有,老擺渡人又說出那樣的話,他知道再抵賴也沒用,就對著眾人說出了事實:

  他恨這個世上的所有人。

  他恨自己從小被遺棄,他恨人們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和老擺渡人,他恨這些人把他們兩個當成怪物。他在這樣的仇恨中長大,養成了沈默寡言的性格,但內心卻狠辣無比。

  久而久之,他的恨轉變成了狠,他在這渡船上做了幾起案子,也就是說,他以前就殺過人。

  惡人總是能引來惡人,無賴梁忠義見他平時在城裏出沒,花錢大方,明白他有來錢的地方,就找上他威脅,他沒辦法,只好讓梁忠義入了夥,兩人狼狽為奸,搶人錢財。

  昨天下午,兩人在屋裏喝酒時,來了一男一女,兩人愁眉苦臉要渡河,女人身上還背著包袱。

  兩人看見包袱就已經眼紅,眼神交換間就定下了殺人計,四人上船。到了中間後,李誌超揮舞著棍子重重打在男人後腦上,他用了太大的力,導致棍子都給打斷。

  男人栽進河中後,婦人嚇得失聲尖叫,他扔下棍子過去就搶婦人的包袱,被嚇壞的婦人兩手亂撓,將他身上撓出不少傷口。他搶了包袱後回轉,婦人則轉身想要跳上岸逃跑。

  一邊的梁忠義撿起地上的斷棍刺死了婦人,殺得紅了眼的李誌超越想越氣,這樣的錢財全都該是自己的,梁忠義算什麼東西?竟然威脅自己入了夥。

  所以他從身上掏出刀,在梁忠義轉身過來時直接捅了他,梁忠義拔出刀在他臉上和腦袋上各劃了一下,但已經無力回天。李誌超確實想把人推下河,可眼角看到遠處有放羊人,他也不知道對方看見了多少,更不知道看見沒有,但現在如果去追殺放羊的不現實。

  於是他就在電光火石間把包袱踢向了船箱並且做出了跑向村裏的決定,也正是因為他的決定太過匆忙,導致他說的話裏全是破綻,繼而引發了全盤的敗露。

  一直沈默寡言的李誌超竟然是個殺人惡魔,他是個恨盡天下人的魔鬼,眾人不由得後退幾步遠離了他,他卻嘿嘿笑了起來,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用畏懼的眼光看,他有種畸形的滿足。

  渡口殺人案,告破!

  諸位,您能明白這樣一個年輕人心中的恨嗎?他從小在沒有溫暖中長大,老擺渡人雖然視他為兒子,可畢竟也是個光棍,沒有女人那麼細心,也沒有女人那麼溫柔,他的成長環境一定很不好。

  加上村裏人討厭老擺渡人,連帶著也討厭他,一個小小的孩子,卻和老擺渡人住在平時沒人去的河邊,他接觸不了別人,也接觸不了人間的溫暖,養成了畸形的性格。

  這種性格在壓抑中轉變成了恨,恨世間所有人,恨世間所有事,當爆發時,他選擇殺人越貨。

  這般下去,早晚是會暴露的,與其說是劉五斤和張四妮細心,不如說他是惡作到頭了。長久作惡,豈能一直逍遙?這個結局一點也不意外。

  兩人押著李誌超回城,劉五斤還是奇怪,奇怪婦女為什麼要背著財物和表哥在一起趕路。

  張四妮說了自己查到的,女人原本就和表哥好,以前還有過一個孩子,因為沒法見人,所以遺棄在了河邊,這一次兩人同行,應該是尋找當年的孩子。

  聽了他的話,李誌超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如狼一樣哭嚎起來!

(本文由黑嫂原創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