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自己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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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碰瓷

一大早,和往常一樣,來玄香閣買醬油的人從街頭一直排到了街尾。出了名的膽大潑辣又無賴的百味坊老板白萬的女兒——白霜降,也在隊伍裏。

夥計收了銀子,轉身假裝擦拭銀子,其實是讓坐在暗處的老板岑七淵看到銀子。

銀子上的醬油擦凈之後便立刻恢復了雪亮。

岑七淵有些失望,微微皺眉。

日上三竿,等得口幹舌燥,眼看就要輪到白霜降,玄香閣的夥計卻忽然掛打烊的牌子準備收檔。

白霜降火冒三丈,伸手狠狠一拍桌子,“等等!”

所有人都跟桌上的物件一起猛地一跳,然後往後退開,紛紛躲避。

岑七淵卻只是擡了擡眉。

“呵呵,沒想到這個面容俊秀的小白臉倒是挺有種的,竟然面不改色。”白霜降暗自詫異後,瞇眼冷冷一笑:“為什麼不賣給我?”

“今日的醬油賣完了,明日請早。”夥計一臉公事公辦。

雖然玄香閣開在最僻靜的角落,雖然玄香閣一天只賣十斤醬油還只收足秤新銀,但是嘗過玄香閣醬油的人都說味道鮮美得讓人想哭,所以,玄香閣依舊搶走了百味坊的大部分生意。

“今日明明只賣了九斤八兩。”白霜降咬牙切齒地揪住離她最近的夥計的衣襟。

原本打算去揪岑七淵的,可是岑七淵冷冷的樣子太嚇人,白霜降只能柿子撿軟的捏。

傻子都看得出來白霜降是來找茬的。

岑七淵覺得無聊,起身欲往裏走。

“姓岑的,你別走!”白霜降被岑七淵的淡漠激怒了,手腳並用從櫃臺上爬了進來。

岑七淵斜乜著白霜降滾到自己面前,再抱著他的腿掙紮著爬起來。

若是平日有女子這麼抱著他的腿,岑七淵早就一腳踢開了,今日他卻耐著性子忍住了,大概是因為她身上淡淡的醬香味道跟母親一樣。

白霜降與岑七淵四目相對,驚訝了一瞬,就撇下他拿小勺去舀醬油了。

岑七淵挑了挑眉,很是意外:打他記事起,女子看見他只有一種表情,便是癡迷,這個白霜降真特別。

夥計上來阻止白霜降,白霜降躲避著夥計,兩人在櫃臺裏追逐著,場面亂成一鍋粥。

岑七淵閑閑地退了一步,背著手看熱鬧。

一聲脆響後,白霜降帶來的小瓶在躲避間被失手打碎。白霜降楞了一下就舉著勺子跳出了櫃臺,任醬油濺了一身。

“好粗魯。”岑七淵嫌惡地皺了皺眉。

“要你管。”白霜降衝他翻了個大白眼,然後開始轉著圈找瓶子裝醬油。

看熱鬧的人立刻“哄”的一聲齊刷刷退了好幾步,在白霜降身邊空出一個大圈。夥計跳出了櫃臺來搶奪勺子,白霜降咬牙跺腳一仰頭將醬油倒進了嘴裏。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白霜降鼓著嘴,得意洋洋地走到岑七淵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瞪眼把二兩銀子拍在他手上。

岑七淵原本雪白修長的手指立刻沾上了烏黑的醬油。

“好臟。”他用狹長漂亮的鳳眼淡淡掃了一眼臟兮兮的銀子,不緊不慢地伸手在白霜降肩頭仔細蹭幹凈銀子和他的指尖。

“你……”白霜降瞪大眼,氣呼呼地抗議。她剛說完一個字,就“咕咚”一聲把醬油吞了一口下去。

岑七淵似笑非笑,冷眼等她將嘴裏的醬油吐出來。

白霜降被鹹得皺眉打了個哆嗦,卻努力舒展眉頭,閉緊嘴,衝他傲然地哼了一聲,甩頭昂首挺胸轉身就走。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岑七淵對白霜降的興趣越發濃郁,若有所思盯住了她的背影。

白霜降走出去兩步便停了下來,眼裏滿是驚恐地回頭看著岑七淵。

就這麼一會功夫,她的臉上起了許多紅斑,怪異得很。怎麼回事?

岑七淵瞇起了眼,不由自主上前了一步。

白霜降摸著臉,指著岑七淵手裏變成了黑色的銀子,把嘴裏剩下的醬油噴了出來,“你賣的什麼醬油,竟然會讓銀子變色?!”

只有壽銀才會在沾染到玄香閣的醬油之後變色。岑七淵已經查了兩個月了,收到的銀子卻都沒有什麼特別,今日得來全不費功夫。岑七淵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啊,肚子好痛!”白霜降臉色忽然又白得像紙,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岑七淵也緊張起來,上前扶住她。

“醬油真的有毒。”白霜降一翻白眼,順勢倒在岑七淵的懷裏暈了過去。

2.好夫婿

白霜降渾身紅腫暈了一整天,大夫說她中了毒。

沒聽說喝醬油也能中毒的,肯定是白霜降先吃了什麼藥。只是白霜降在這麼多人眼皮子下喝了他的醬油暈過去,她爹白萬又來折騰了一番鬧得人盡皆知。所以,明知道白霜降是訛詐,岑七淵也只能將她留在玄香閣。

“嗯……”白霜降在暈了一日一夜之後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醒了?”

為了能第一個審問白霜降,岑七淵一直守在一旁。

白霜降轉眼四顧,一臉茫然,“你是誰?”

“呵呵,假裝失意,有意思!也是,好得太快就沒有理由訛他更多銀兩了。只是,她不知道,他也正好要找機會親近她,好讓她心甘情願領他去找回壽銀。”

岑七淵想到這,便放柔了聲音道:“我是你的夫婿。”

她假裝失憶接近帥皇子,問起二人關系,皇子“我是你夫婿”。

“夫婿……”

“天,岑七淵這麼說我要怎麼應付?!”白霜降一陣慌亂之後假裝羞澀地低下頭,腦子轉得飛快思索對策,卻不知道自己臉上變換的表情已經被岑七淵盡收眼底。

所有女人都巴不得跟他親近,白霜降卻在聽見他是她的夫婿後只有滿臉惶恐!岑七淵有些惱怒,也被挑起了好勝心,站起來欺身上前。

白霜降聽見動靜,擡頭看見岑七淵忽然放大的臉,下意識地便往後縮,最後抵在床頭,眼神慌張得像只受驚的小鹿。

雖然白霜降看著強悍,畢竟還是個姑娘家。岑七淵有些好笑地看著她這番動作,伸手覆上她的臉頰,“你暈了一天一夜,為夫真是替你擔心壞了。”

如今真是騎虎難下,只能將計就計了。白霜降打了個哆嗦,咬牙靠近,用手攀上了岑七淵的胸膛,“夫君對我如此上心,真是讓我好生感動。”

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白霜降因為緊張而顫抖的指尖,岑七淵心尖一顫。

為了證明她的感動,白霜降輕輕揉了揉岑七淵的胸口。隨著她的動作,酥麻的感覺從胸前向岑七淵身體深處蔓延開。岑七淵身子一僵,立刻直起身,轉過身背對她,“嗯,如此,好好休養,為夫可離不開你啊。”

好險!白霜降在岑七淵背後暗暗松了一口氣。

原本想要嚇嚇她,卻反而被她占了便宜去。生平第一次被女子非禮,心中的感覺好奇怪,有點哭笑不得,有點悲憤,還有點慌張。

岑七淵也不由自主跟著她長籲了一聲。

3.身世

夜裏,等白霜降睡著,岑七淵才換上黑衣回了宮。皇上正在宮裏最隱蔽的地方——庫房等著他。

皇上少年登基,皇太後輔政十多年。即便如今皇上已近暮年,後宮還是皇太後說了算。幾個月前,皇上為了給皇太後慶生,特制了一批壽銀存在庫房裏。沒多久,壽銀卻匪夷所思地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期間只有皇上空手進出過庫房。

岑七淵作為守衛庫房的暗衛頭領,原本是要被追責問斬的。

還好,這批壽銀在澆築時被皇上秘密加了一點天外石,遇見醬油和百香草的混合物就會變黑,重鑄後也一樣。所以,皇上格外開恩給了岑七淵六個月追查壽銀的下落。於是,岑七淵便出了宮開了玄香閣賣天價醬油。

“查得如何?”皇上臉上依舊是冷然的表情。他年輕時俊美非凡,所以岑七淵的母親秀兒才會在入宮送醬油時對皇上一見鐘情,不在乎名份留在宮中,還生下了岑七淵。

岑七淵心中滿是哀傷和嘲諷,語氣冷淡地回答:“皇上不必為我憂心,死了倒還幹凈。”查到了又如何?即便他是皇子,除了皇上和養父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只能繼續在黑暗中過完他的下半輩子。

“你!”皇上氣得漲紅了臉。

岑七淵的臉酷似已經去世的秀兒。皇上恍惚了一下,滿眼的哀傷和懷念。

“朕知道你怨我對你不公。你再多忍耐一些時候,朕比任何人都要心疼你和秀兒。”說到最後,皇上聲音裏竟然有些哽咽。

回到玄香閣,天邊已經發白,岑七淵只換了身衣服便又要離開。只是他剛打開門,白霜降便跟詐屍一樣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去哪兒?”

“釀造坊!”岑七淵沒好氣地回答。煩心的時候他喜歡去那裏坐坐。

“我也去,我也去。”白霜降忙不疊地叫著。

“為夫去去就回,娘子不用如此緊張。”岑七淵不想浪費時間與白霜降周旋。

白霜降卻趕上來,捉住岑七淵的胳膊,小臉上滿是堅決,“以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好吧,既然你自己這麼說,就別怪我折騰你了。

岑七淵不動聲色將自己的衣袖從白霜降手中搶過來,“嗯,那就辛苦娘子了。為了不讓秘方外傳,釀造坊裏沒有夥計,凡事都要我們親力親為。”

秘方!我厚著臉皮賴在岑七淵身邊就是為了醬油釀造的秘方!白霜降興奮起來,眼睛亮晶晶的,“沒有關系,我做什麼都可以。”

4.賴上你

位於偏僻城外的釀造坊的院子裏鋪滿了幾天前拿出來曬幹的豆子。

岑七淵囑咐白霜降把黃豆收起來,自己則走了進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悠閑地坐下來喝茶。

地上鋪了一層豆子,滑溜溜的。白霜降像個傻子一樣直接走上去,然後立刻仰面朝天重重摔在地上。

“啊,好痛!”白霜降摔得頭暈眼花,許久都未反應過來。

“笨!”岑七淵毫不意外,彎了彎嘴角,輕啜了一口香茶,好整以暇等著她第二次摔倒。

白霜降咬牙爬起來,彎腰曲膝伸開手臂,努力想要維持平衡,卻又往前摔倒了。

岑七淵無奈地撫了撫額,忽然發現自己在笑,不由得楞在了那裏。嗯?!他竟然笑了!

記憶中,他接手去世的養父成了新的暗衛頭領之後便不會笑了。在那之前,他以為自己身為庫房暗衛頭領的兒子,要子承父業,所以心甘情願地待在庫房的黑暗裏接受那些嚴格的訓練。

直到養父臨死前告訴他,皇上才是他的生父。為了不讓皇太後發現他母親秀兒還活著,所以,他的存在也只能是個秘密,所以,皇上讓暗衛頭領代替他成了岑七淵的父親。

外面又傳來悶悶的響聲,把陷入到回憶裏的岑七淵驚醒。他擡眼看見白霜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禁有些擔心了。

起身慢悠悠走出去,他踢開腳邊的豆子穩穩當當走到她面前蹲下,“娘子可好?”

白霜降忽然睜開眼,咬牙切齒地一把揪住岑七淵的衣領,把猝不及防的他拉進了“危險區”。

岑七淵踩到了豆子,腳下一滑往前撲去。

“哈哈哈,讓你看我笑話!摔死你。”白霜降大笑,沒有半點大家小姐的溫婉。

岑七淵卻沒有如她所料地倒在地上。

笑聲被吞在了口中,白霜降驚訝地看著他向前劈著一字馬再抱胳膊淡然地收回腿穩穩站好。

“你……好討厭!”白霜降惱羞成怒,瞪著岑七淵。

見她吃癟,岑七淵心情大好。

她的眼睛像是水銀中泡著的兩顆黑珍珠,烏黑靈動。

岑七淵心裏一軟,朝她伸出手。

陽光投在岑七淵頭頂,讓他玉雕似的臉白得有些透明。

為什麼嘴上說討厭他,心卻在為他狂跳?白霜降傻傻看著岑七淵,眼裏帶著怔忪和迷惑的光,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手掌中。

如果是對黃豆過敏,她在黃豆裏面摸爬滾打這麼久早就發作了。現在她安然無恙,說明開始她中毒真的跟醬油沒有關系,而是她在訛他。

岑七淵十分惱怒,忽然松了手。

白霜降尖叫著倒下去摔得齜牙咧嘴,然後拍著黃豆恨恨尖叫:“岑七淵,你真是太壞了。”

岑七淵一個翻身飛到了廊下,然後默默看著白霜降從黃豆中爬了出來艱難地在他身邊站穩。

“作為一個釀醬油的,夫君為何身手這麼好?”白霜降咬牙切齒。

“作為一個釀醬油的,娘子為何連曬豆都不會?”岑七淵心平氣和。

“這些粗活哪需要我做?”白霜降翻著白眼順口回答,卻忽然發現岑七淵眼裏的譏諷,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打自招她根本沒有失憶。她立刻捂著胸口,痛苦地倒在岑七淵身上裝模作樣地哀嚎:“哎呀呀,我的毒又發作了。”

真是潑皮無賴!岑七淵明明很氣憤,卻一動不動任她靠著。因為她頭發上那似有若無的清香讓他心煩又留戀。他逼著自己冷下聲:“你到底要怎麼樣?”

“好說,我只要你家釀造醬油的秘方。”白霜降站直了身子,眼睛發亮地盯著岑七淵。

“你若想要,拿一萬兩雪花銀子來。”

就算把百味坊賣了也最多值一千兩,如果不從贓銀裏面拿,白霜降是籌不出來這麼多錢的。

“你!!”白霜降氣急敗壞。

岑七淵挑眉等著她下面的話。

白霜降咬牙閉眼努力把一口氣咽下去,擠出一絲假笑道:“你就不怕我一輩子都賴上你?”

一輩子?好像也不錯,可惜不可能。找到壽銀,他便要回宮裏,繼續那影子一般的生活。岑七淵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嘴上卻說:“你願意留在這裏曬一輩子黃豆,我也沒意見。”

5.秘方呢

雖然被拆穿了,白霜降卻堅持說她的毒還沒有解不能離開。

夜裏,一只不安分的小手探上岑七淵的肩頭。聞到那陣熟悉的發香,岑七淵原本伸到袖子裏拿短刃的手又縮了回來。

不行,再這樣下去他就要噴鼻血了!

岑七淵一把捉住她的手,咬牙說:“我不會蠢到把秘方帶在身上的。你要再亂摸可就得不償失了。”一出聲才赫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沙啞得不像樣子了。

“誰……誰……摸你了。”白霜降沒想到岑七淵醒著,驚慌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該死,她的嘴唇為什麼那麼紅潤誘人,讓他好想親一下。岑七淵越發燥熱,忽然松開她,往後退開,打開門,走了出去。

“你去哪兒?”白霜降不知死活地問。

岑七淵沒好氣地說:“去釀造坊。”

“我也去!”白霜降追了出來。

釀造坊裏,被白霜降亦步亦趨跟著,岑七淵越發煩躁,“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

“能!把秘方便宜點賣給我。”

“沒有秘方。”

“你騙人。”白霜降鼓著嘴,瞪著岑七淵。岑七淵忽然覺得好笑,閑閑背手與她四目相對。

墻外忽然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來的人氣息綿長,一聽就是內功高手。剛才心慌意亂只想著要甩開白霜降,竟然沒有註意他們被跟蹤了,反倒把他自己的暗衛給甩掉了。岑七淵一陣懊惱,轉頭四顧,不由分說將白霜降捂著嘴攔腰抱了起來,塞到了屋子裏的釀造桶裏。

白霜降剛要罵人,岑七淵沈下臉說:“別出聲,不管發生什麼事,等他們走了,你再出來。”

唔,好可怕!白霜降嗚咽了一聲,立刻縮脖噤聲。

岑七淵轉身正要走,忽然覺得自己的衣袖被拉住了。回頭看見她在黑夜裏閃爍的眼睛,他忽然心軟不忍了,所以腦子一抽,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撫她。

剛蓋上蓋子回到院子裏,岑七淵就被墻上跳進來的幾個黑衣人森森逼近圍在中間。

“你把藏了秘方的黑珠子交出來,我們就放過你。”匪首陰森森地說。

除了養父只有皇上知道母親留了個黑珠子給他。養父早已去世,皇上也不可能來殺他。

到底是誰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過,不管是誰都不能留活口!

岑七淵神色一冷,周身殺氣畢現,悄悄運氣背手取暗器。

“等等,我才是玄香閣老板。”

白霜降頂著一頭黑乎乎臭烘烘的豆子突然從裏面跑了出來。

笨蛋,這樣直接跑過來,就不怕被誤傷嗎?岑七淵驟然收功,差點氣血逆流,氣急敗壞卻無可奈何。

白霜降伸開手擋在了岑七淵的面前,“我是老板,他不過是我養的小白臉。”

為了證明她的話,她回頭畫蛇添足地挑了一下岑七淵的下巴,結果蹭了他一臉醬油。

見她分明嚇得腿軟,卻要擋在他面前,岑七淵心裏忽然湧上一點暖意,融化了原本冰冷的心,身上森然的殺氣也淡了不少。

白霜降拿出一個黑乎乎的珠子,扔到歹徒身上,“東西給你,江湖規矩,謀財不害命。”

匪徒拿到了珠子也不戀戰立刻走了。岑七淵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多想。他捏著白霜降的肩膀,瞇起的眼裏帶著危險的笑意,“小白臉,啊?!”

“那個,權宜之計,權宜之計。”白霜降幹笑著退後。

岑七淵哪肯放過她,只管步步逼近。白霜降步步後退,直到抵在柱子上退無可退。岑七淵捏著她的下巴,咬著牙,“下次你要再敢不聽話跑出來,我便把你鎖在發酵房裏一輩子。”

剛才萬一他誤傷了她或者萬一黑衣人傷了她,他要如何是好?現在想想都後怕不已。岑七淵此刻才發現自己一身冷汗,手指冰冷,指尖微顫。

沒想到他這麼在意她。其實她也很害怕,只是一想到黑衣人會傷到他,她便不顧一切衝了出來。白霜降有些鼻酸,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放心,再也不會了。”

被她手心軟軟的溫柔安定了心神,岑七淵反手握住白霜降的手。

“剛才你給了他們什麼?”

“我聽說他們要找黑珠子,就把你放在裏面的算盤給拆了。”

白霜降的小臉上滿是得意。

“唉,我的黑玉算盤啊!”岑七淵暗暗嘆息了一聲。

“你為何要救我?”

其實這句話才是岑七淵最想問的。他多希望她的回答是因為她喜歡他,這樣他才沒有一片真心付與東流。

“總不能讓秘方被別人搶走吧!”白霜降想也不想地回答。

心裏的感動瞬間變成了惱羞成怒,岑七淵松了手,冷冷地斜眼看著白霜降。

白霜降絲毫沒有察覺岑七淵的異樣,湊上來一臉神秘,“真的黑珠子在哪兒?”

“你!”岑七淵咬牙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字後便拂袖而去,任白霜降追著問也不再理她。

6.贖金

此後,白霜降常常打著做飯給岑七淵吃的名號,在岑七淵的菜裏面下迷藥,等他睡著後,來搜他身。

搜身也就罷了,她還不知死活地偷吻他的臉頰。其實每一次岑七淵早把迷藥從指尖用內功逼了出來,卻要裝作中了招的樣子忍著心跳不去回應。

這對他來說真是越來越難了。他越來越喜歡吃她做的飯菜,喜歡看她神氣鼓起嘴笑起來又有些壞壞的樣子,他害怕自己會上癮戒不掉。

所以,岑七淵決定速戰速決。

這夜,玄香閣夜裏忽然又來了幾個黑衣人將岑七淵和白霜降綁到了城外。鑒於前一次在釀造坊被人襲擊的事情,白霜降一點也沒有懷疑這幾個黑衣人是岑七淵的暗衛假扮的。

暗衛把岑七淵他們綁得很緊,還獰笑著拿著刀晃來晃去。

白霜降努力想要上來擋在岑七淵面前,可惜卻被繩子困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把秘方給他們吧,我不要了。”白霜降焦急地對岑七淵說。

岑七淵心裏一暖,眼神幽深看著白霜降。

“我們不要秘方!放你回去拿一萬兩銀子來,不許報官,不許聲張,不然我就殺了他。”暗衛惡聲惡氣地指著岑七淵對白霜降說。

白霜降哆嗦著嘴唇,看著岑七淵許久,才咬牙點頭,“好!”

看見白霜降在夜色裏狂奔而去,岑七淵有點懷疑自己的計策沒起作用。

還沒到中午,白霜降便趕著牛車,拿著銀子,風塵仆仆,滿臉疲色地趕回來了。進來之後,她把銀子給了那群黑衣人後,便朝岑七淵飛撲上來,哆哆嗦嗦地替岑七淵解開繩子。

“你把百味坊賣了?”

“嗯,別擔心,只要有秘方,多少銀子賺回不來?”白霜降臉色青白,站立不穩,卻還在開玩笑。

暗衛打開一箱,驗了銀子,朝岑七淵點了點頭。岑七淵心一沈,痛苦地閉上了眼。

一萬兩壽銀,除了前幾天白霜降給岑七淵的那一塊,全部都在這裏,每一塊沾了醬油之後都顯出擦不掉的黑色。現在任何解釋都是多余的。

“銀子從哪裏來的?”岑七淵滿心悲哀,盯著白霜降的眼睛問。

“賣掉百味坊啊。”白霜降瞧見了岑七淵和黑衣人的舉動,心裏明白這是岑七淵做的局,有些心虛起來。

“百味坊賣掉最多值一千兩。”

白霜降心中急切,往前一步抓住了岑七淵的袖子,“你聽我說,我爹說,有主顧出一萬兩買玄香閣的秘方。”

“主顧是誰?”

“我不知道。”

“不要再騙我了。你爹白萬就是易容大盜千面佛,這個銀子是他從宮中偷出來。如果不是因為……我早就把你抓起來嚴刑拷打了!”是的,如果不是他動了心,哪裏需要拖到現在?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確實騙了你,但是也不是你說的那樣。”白霜降急得紅了眼眶。

“你們下去吧。”岑七淵疲憊地揮了揮手。暗衛想要勸他,卻被岑七淵擡手止住。

院子裏只剩下岑七淵和白霜降。岑七淵默默看著白霜降良久,忽然從頭上取下木簪,一用力,木簪應聲而碎,嵌在簪子裏的黑色珠子便落在了他手中。

“帶上你爹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不要再回來了。”

岑七淵捉住白霜降的手把珠子放在她手心。

白霜降紅了眼眶,急忙辯解道:“我沒有,你相信我。”

岑七淵轉身背對著她,不再理她。白霜降倉皇退了一步,滿臉哀傷,腳步聲在夜色中漸漸遠去。岑七淵紅了眼眶攥緊放在背後的手,卻始終沒有回頭。

岑七淵把庫銀交給皇上時,皇上臉上卻沒有一點驚喜。

“犯人呢?”皇上冷冷問岑七淵。

“放了。”岑七淵一臉坦然。

放了白霜降,原本就被懷疑是監守自盜的岑七淵越發擺脫不了嫌疑,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住他。

“你!”皇上氣得渾身發顫。

太子從暗處走出來,臉上帶著肆意的笑。

“父皇,果然不出所料,這個大膽的奴才,監守自盜,白萬就是他的幫兇。”

江湖沒有人見過千面佛的臉,白萬只在多年前盜皇宮庫房被捉時露出過真面目。就連岑七淵自己也是在一個年長的暗衛的提醒下,才知道了白萬的身份。如此,太子是如何知道白萬的?

岑七淵皺起了眉頭。

太子拍了拍手,白霜降被人押了進來。岑七淵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向她走了一步。

“銀子是不是他和白萬裏應外合偷的?”太子問白霜降,眼睛卻斜乜著岑七淵。

白霜降哆嗦著嘴唇,不敢看岑七淵,點了點頭,“是。我爹想獨吞銀子,就把銀子融化了,以為岑七淵查不到。”

如雪水澆頭,岑七淵臉色蒼白,手腳冰涼。

沒想到,他捧在手心上不惜冒死保護的女人,竟然將刀子直接紮在了他的心上。他痛得撕心裂肺,卻不見血,也叫不出聲。

“父皇,絕不能饒了岑七淵。”太子的語氣十分堅決,還隱約帶著興奮。

“此事重大,需細細查證才能定奪,先把岑七淵關起來。”皇上皺眉下令。

岑七淵忽然明白過來了。

白萬是太子的人。太子不知道從何處得知了岑七淵的身份,便讓白霜降拿著重鑄的官銀接近他博得他的信任,好引他乖乖走進這個的陷阱。

皇上共有六個皇子,其他五個非死即傷,多半是太子設計殘害的。太子仗著母後是皇太後娘家人,深得皇太後喜愛,皇上也拿他沒有辦法。如今,太子為了陷害他竟然敢作出偷盜壽銀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養父說過,在宮裏,沒有強大的母族保護,岑七淵就像是一只被放進了狼群的羊,任人宰割。他還不如不要這個身份,老老實實做個暗衛好。到現在,岑七淵才信了這句話。

為了除掉他這個沒名沒分的皇子,太子還真是花了不少功夫。

岑七淵忽然大笑起來,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

止住了笑之後,岑七淵橫眼涼涼看著白霜降。白霜降的頭壓得很低,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難道是太子捉她回來的時候,讓她受了傷?岑七淵的心咯噔響了一下,微微皺眉盯著白霜降的頭頂。

心明明被她傷得滴血,卻還在為她擔憂。苦苦笑了一聲,沒有辯解,岑七淵決然轉身離去。

他知道白霜降一定擡頭看他了,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他卻狠心沒有回頭。

7.替身

易容成太子的白霜降走進關著岑七淵的庫房時,中了軟骨散的岑七淵正坐在地上回想白霜降喝醬油的狼狽樣子。白霜降利索地打開牢門,將面具扯掉後收在懷裏,撲在岑七淵身邊,哆嗦著嘴唇許久,才說:“我有苦衷。”

岑七淵忍俊不禁,這句話好多人跟他說過。

皇上說讓岑七淵的母親秀兒一輩子住在庫房裏是有苦衷的,因為太後不喜歡出身卑賤的秀兒,為了保護她才不得不把她藏起來;養父說用鞭子逼岑七淵學功夫是有苦衷的,因為這個世界岑七淵沒有人能依靠只能自己保護自己;現在他愛的女子來跟他說和別人合夥把他推上死路是有苦衷的。

岑七淵笑了,白霜降卻哭了。她上前抱緊了他用力用嘴堵住了他的嘴。岑七淵和以前一樣,沒有回應,也沒有抗拒。被松開後,岑七淵忽然覺得天旋地轉。

“你給我吃了什麼?”

岑七淵扶著額,皺眉問。

白霜降流著淚道:“對不起,只是一點迷藥,它會讓你睡一會。等你醒了就忘了我吧。”

岑七淵昏睡了過去。他夢見自己和白霜降坐在釀造坊裏曬著太陽,白霜降嗔怪地說岑七淵好壞,只會捉弄她,連一個笑容都不曾給過她。

岑七淵想告訴她,他只是習慣了隱藏自己的情緒,其實他常常不由自主對著她的背影笑,可是他卻說不出話來。

急得滿頭大汗一下睜開眼醒了過來,他赫然發現自己坐在庫房夾墻的暗格裏,手裏攥著那顆黑珠子。小時候,他和母親在有人進庫房的時侯就是躲在這裏的。

外面傳來響動,岑七淵透過木板上的小孔往外看,看見“他”縮成一團坐在角落裏。

那一定是白霜降易容成的他。千面佛的易容術神出鬼沒,他們有特制的藥丸暫時改變人的身形和聲音,只是聽說痛苦萬分。岑七淵忽然心痛到不能呼吸,攥緊了拳頭。

太子帶著人進來,望著易容成了岑七淵的白霜降,“你大概還沒有想明白,白霜降為什麼忽然會誣陷你吧?”

“因為你用白萬來要挾她。”白霜降擡起頭,似是無意一般朝岑七淵這邊看了一眼。

白霜降果然了解他,知道他已經猜到了她的苦衷所以才沒有為自己辯解。岑七淵心中苦澀,咬牙用盡全力運功欲將體內的迷藥排出。

“壽銀失竊的時侯,我聽說皇上沒有殺你卻讓你去宮外開了個醬油鋪,就忽然想起那個釀醬油的秀兒。我把你的畫像給皇太後看,皇太後說那是秀兒,我就猜到你的身份了。”太子陰森森地笑著在白霜降身邊轉圈。

太子會在皇上放岑七淵出來之前殺了他。岑七淵知道,白霜降也知道,所以她才要把他換出來。岑七淵瘋了一般用力,想要衝出去,卻全身動彈不得,只能在椅子上不住地顫抖。

“你出身再卑賤也是皇家血脈,老太太討厭你母親卻未必會殺你。所以,我不能讓她知道你的身份,我只跟太後說因為你長得像秀兒,皇上才心軟徇私。太後果然給了我一張立即處決你的懿旨。

“等老太太想明白後悔的時侯,你已經死了!現在沒有人來救你了,你安心的去死吧。”太子蹲下俯身逼視著白霜降。

白霜降忽然拿出一把短刃用力紮進了太子的胸膛。

太子倒下時滿眼不可置信,“你不是那個卑賤的奴才!你是白霜降!不可能,你服了我下的毒藥,你應該死在逃跑的路上了。”

岑七淵不反抗就是想讓白霜降能平安逃走,最後還是連累了她。岑七淵睜大了眼,張嘴無聲地呼喊,眼淚從眼眶裏不斷落下來。

白霜降像是力氣一下被抽光了一樣,頹然靠著墻滑倒。她的眼睛看向這邊,眼裏含著淚,滿是依戀。

岑七淵閉上了眼,死死咬住嘴唇,甜腥在嘴裏彌散開來。

這時,岑七淵終於覺得身子能動,一腳踢開了隔墻,跳了出去,撲到白霜降身邊抱起她,用顫抖的手扯掉她的面具,將那顆黑珠子塞到她嘴裏。養父說黑珠子其實是續命的靈藥能解百毒,現在它是岑七淵唯一的希望。

“我是要死了嗎?”白霜降臉色蒼白如紙,聲音微弱。

“我不會讓你死的。”岑七淵抱緊了她。

“你是七皇子,我配不上你。”眼淚從她眼角滑了下來。

“胡說,我就是個賣醬油的。”岑七淵咬著牙,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用力吻著她的額頭。

“嗯,不管你是誰,我都喜歡你,你要活下去,你要當個好皇上,才不枉我……”白霜降的聲音漸漸微弱,最後消失不見。岑七淵悲痛欲絕,抱著她望著天卻哭不出聲。

8.太子和太子妃

岑七淵用白霜降做的面具,把太子易容成了他,自己則變成了太子。兩人畢竟是兄弟,身形原本就有些相似,所以沒有人能看出破綻。只是在頂著太子的臉不緊不慢地走出庫房時,岑七淵還是忍不住含著淚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躺在緩緩關上的門裏的白霜降。

白霜降要他活著,他就活著。只是即便贏了天下,從此他的心也空了。

皇上傷心之余,只能讓僅剩的兒子岑七淵頂著太子的面具繼承皇位,而太子則被當作畏罪自殺的岑七淵下葬了。

幾日後,太皇太後腹瀉不止,喜得一孤女進貢寶物,方才痊愈。恰好太皇太後娘家沒有適齡女孩嫁給新皇來鞏固權利,太皇太後便讓她的侄子,大將軍,認了孤女作養女,並提出立此女為後。

反正除了白霜降,他再不會愛上任何人。對岑七淵來說,婚事只是權謀和交易,所以他沒有反對。

成親這日,皇宮喜氣洋洋,大家都在笑,唯獨岑七淵面無表情。

在洞房中,看見那個蓋著蓋頭的女子,岑七淵便不由自主想起那個死無全屍的白霜降,心又猛地一痛。

那日原想轉頭就去把她悄悄運出來好好醫治,可是等他回到庫房,白霜降已經不見了。庫房裏對於死去的偷盜者只有一種處理方法,那便是扔到山裏餵狼。她應該已經被……

岑七淵攥緊了拳頭,閉上眼。

“皇上,請揭開皇後的蓋頭。”喜娘提醒僵立在那裏的岑七淵。

忽然飄來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那麼熟悉,讓他鼻酸。岑七淵強自鎮定,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退了出去。

“將軍的千金為何一股醬油味?”岑七淵背著手,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眼裏卻噙著淚水。

“嗯?會嗎?”新娘一下揭開蓋頭,嗅著自己的衣衫。

“蠢死了,一試就出來。”岑七淵嘴裏罵著白霜降,手卻已經抱住了她。

那個黑珠子果然是救命的靈藥,救了白霜降,也救了他的下半生。岑七淵嘴角揚起了微笑,收緊了手臂緊緊將她摟在胸口,好像生怕再次失去她。

“你是如何活過來的?”

“我爹在外面等著我。皇上把我的屍體還給了我爹。我爹就把我救活了。”

番外:

二十多年前,白萬去庫房偷盜。原本已經得了手可以全身而退,白萬卻貪心打開來了一個暗格。躲在暗格裏的秀兒大叫起來,於是白萬被逮了個正著。

恰逢皇太後趁皇上出宮來毒殺出身卑賤卻讓皇上傾心的秀兒。秀兒口含解毒的黑珠逃過一死。白萬對皇上說,他有辦法讓皇太後以為秀兒死了,只是皇上要放他自由。

女死囚的屍體被易容成秀兒的樣子下葬,從此秀兒便只能住在庫房裏。

白萬金盆洗手,拿著秀兒的配方在京城裏賣起了醬油。

秀兒死後,皇上想讓岑七淵認祖歸宗,制定了壽銀失竊的這個計劃。

壽銀被擡進庫房的時候其實只有箱子表面那一層是真銀子,下面全是塗了銀漆的冰。皇上每次來的時候就在懷裏揣一塊真銀子出去。

冬去春來,冰化成了水,大家都以為那些水是春天回潮,所以沒有人看出來,就連岑七淵也被騙了

皇上把一萬兩重鑄壽銀給白萬說想要玄香閣的秘方。白霜降職能想辦法用那一萬兩壽銀買秘方,然後岑七淵順藤摸瓜,找到壽銀,捉拿白霜降和白萬歸案。皇上順勢把立了功的岑七淵帶到皇太後面前,再找兩個死囚頂替白霜降、白萬。

這一切原本天衣無縫,沒想到,太子知道了這個計劃,要挾白霜降誣陷岑七淵,岑七淵便成了監守自盜。

白霜降被皇上送出宮後為了名正言順回到岑七淵身邊易容向皇太後進獻黑珠子,從而順利成了大將軍的養女。

可是,因為沒有找到醬油的秘方,白霜降心裏始終有一塊心病。她每日都要鍥而不舍地搜一遍岑七淵的身。

“如果黑珠子不是秘方,那秘方到底在哪兒?”

“根本就沒有什麼秘方,玄香閣的醬油就是你家的醬油加了一點百香草。”岑七淵滿臉無奈張開手配合她,當她在給他做按摩。

“我就知道!我對百香草過敏!”她停下來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之後又皺緊了眉頭,“誒?不對,要是只是我家的醬油加百香草,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花重金買你的醬油?”

“嗯,物以稀為貴,人又容易盲從,越是買不到,越是想要買……”岑七淵捏了一下她的臉。

“既然你那麼會做買賣,你別做什麼皇上了,我們私奔吧,去賣醬油!”白霜降搓著手興奮地說。

“你個笨蛋……”(原標題:《我為娘子打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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