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07 06:45:08
東門外南北護寨河槐樹、柳樹、苦楝樹等綠色植物夾持的家鄉的大藍磚拱形橋承載早年現在多少美好的回憶與歡樂
田野紅杏
民權縣莊子鎮家鄉的東門外南北護寨河上，有一座六、七尺寬、長約一丈多遠的古老的大藍磚拱形老橋。
八十三歲的本家四嬸說，從前，南門外東西護寨河上，也有一座同樣大小的藍磚拱形老橋，橋洞不遠處還擺放著大小不等的石頭，供寨子裏的婦女們洗衣服、洗拖把、洗嬰兒的尿布等用......
只因為那裏是通往縣城的交通要道，鄉政府搞開發規劃，被鄉政府拆掉，建成了又寬又長的水泥橋。
只有東門外南北護寨河上，還有那座藍磚拱形老橋。也因為那裏不是交通要道，僅僅通往該鄉鄉政府行政村與自然村。
莊子鎮寨外古老的藍磚拱形老橋橋洞裏，有時清清 河水流淌，自由自在的遊魚與水中的雜草直視無礙，垂釣的農夫隨處可見，一會甩桿驚呼，一條半截筷子長的簽子魚飛快地甩著尾巴，在魚竿上“跳舞”......一會兒，有幾個少年在河邊挖泥鰍或鱔魚，每當挖到一條泥鰍，或者鱔魚，被孩子們抓住鱔魚頭，或者泥鰍頭，甩到水盆裏，圍觀的女孩子們就指著甩尾巴的泥鰍，或者鱔魚大呼小叫起來，惹得路旁的行人們停下腳步觀看......
有時，由於淤泥累積，，河裏的水幹了；站在橋洞地面上，高個子必須低下頭來才能不碰到橋洞上面的磚塊，如果你仔細定睛看去，橋洞的淡藍色的老磚塊像被什麼東西啃吃了似的，變得坑坑凹凹，殘缺不全，間或伴隨著淡淡的魚腥氣味。
據老年人講，這座藍磚拱形橋是在文革中建造的，當時，橋的兩旁，還建有約一丈五那麼高的藍磚柱子，上面刷上白石灰，用紅色廣告色寫道，大海航行靠舵手，幹革命靠的是毛澤東思想。
那時候，仿佛約定成俗似的。藍磚拱形老橋以裏，村裏或者集市上的人們統一稱之為東門裏，藍磚拱形老橋以外居住的人家，村裏或者集市上的人們統一稱之為東門外。
東門外的姑娘，或者小夥子誰要是參軍了，或者考上大學了，就不約而同地在拱形橋藍磚柱子旁邊宣誓......雖然不是那麼地莊嚴，卻是那時不可缺少的一種形式。
藍磚石拱橋的東南邊，是一片兩畝見方的黑槐樹林子，那裏也是集市上的牲口市場，那裏就有各色羊群，以及牛馬。每逢集會時，黑槐樹上便拴滿了牛羊與豬，豬牛羊交易市場上的人們便坐在黑槐樹下，乘著南北河道上刮過來的南風悠閑地扇著草帽吸煙袋來乘涼......
鄉村集會上小豬，或者小山羊跑丟了，於是，丟失豬羊的人就焦急的兩只手卷成喇叭在嘴上大喊：“糕糕--糕糕”，“咾嘮-嘮嘮-”。丟失豬羊的人急得滿頭大汗，在黑槐樹林子裏找，在趕集會的人群裏找，最後終於在沒有水的橋洞裏找到了。
我在小時候，與同齡人玩藏“貓貓”的遊戲，常常藏在拱形橋的橋洞子裏。因為橋洞裏黑，又有些泥水，以及蛇與泥鰍之類的動物，所以，一些小膽的孩子，甚至成年人也不敢輕易去那裏，更不用說在夜晚了，我常常躲藏到夜裏十點以後才出來。
盛夏酷暑時，膽子大些的人們常常拿著竹葦涼席，到藍磚拱形橋洞裏避暑，在橋洞裏鋪上涼席，放上帶來的一壺涼開水，青年人拿一本小說，或者故事書報，老年人拿一部收音機，在橋洞裏躺在涼席上，乘著南北河道悠然刮過來的南風，大腿放到二腿上，想幹什麼幹什麼，簡直比神仙還快活呢！
記得有一年的夏天，莊子鎮接連幾天連陰雨，小堤河裏往護寨河放水了，小堤河的水“嘩嘩”地流淌著。岸兩旁站滿了圍觀的男女老少，不時有人指著流動的河水喊叫道：“瞧！這條魚少說也有一紮那麼大！”“呵呵！這裏有一條木梳大的鯽魚！”......
我在莊子鎮的鄰居搗包與毛山在人們的喊叫與驚喜之中，悄悄地架著綠色的攔河網下到磚拱橋的一 邊，攔水流中順水流淌的魚兒。
三、四網下來，便網住木梳大小的鯽魚，三指長的淡水蝦米，尺長的鱔魚，一紮長的釬子魚，一紮長的泥鰍，巴掌大的王八......
“真是鋸響就有沫啊！果然是這樣！”
“站在河岸看熱鬧，不如下河撈兩把！”
“基本上網網有，功夫不費苦心人！”
這樣又停了大約五、六個星期，莊子鎮寨外藍磚石拱橋下河裏的水耗下去了，河裏有一人多深的河水變成了膝蓋那麼深。直到有一天，大人小孩拿篩子的拿網兜的拿籃子的......都跳到河裏捕魚去了。我在岸上人們的松茸下也脫掉鞋子，穿著褲頭，跳到河裏用手捂魚。
開始，我看到我家寨墻外邊的河裏人多，大呼小叫的，熱熱鬧鬧，我便往那邊去湊熱鬧去了。在那裏，我多少也捂住了兩三條鯽魚，但總體收獲不大。
這時，從拱形橋那邊也傳來一陣陣地吆喝聲，我尋聲望去，只見拱形橋南邊，一個叫多多的小夥使勁往岸邊扔尺把長的鯽魚，一會兒功夫扔了兩三條。
我看到這情景，便跑了過去。我不聲不息地在拱形橋西邊的老柳樹根部圍著摸起來，果然，不到一會兒，摸了兩、三條咋把長的鯽魚，一條一尺長的黃鱔魚。
看看拱形橋這邊摸魚的熱鬧了，跳進河水裏的都是莊子鎮集市上的人，外村的人們只在拱形橋上，或者河沿看熱鬧，不好意思跳進河水裏去；
這時，周圍的人們紛紛聚攏過來，還有的幹脆把拱形橋兩邊用泥巴堵起來，把拱形橋洞裏的水用盆子往外潑，大約潑了五、六只煙的功夫，拱形橋洞裏的水基本沒有了，呵呵！只見拱形橋洞裏，一紮長的鯽魚有五六條在泥水裏撲騰，半紮長的小釬子魚有七、八條，在泥水坑裏咕嘟冒泡呢！
占據拱形橋洞的人們便手裏拿著盆子，咧開大嘴笑著在橋洞裏的泥水裏撿魚。
岸上的男女老少們呼叫著、跳躍著、鼓紅了巴掌。
“好好好！妙妙妙！......再來一條！要不要？”
“好好好！妙妙妙！再來一條，我還要！”
“搗包哥，我盆子裏的魚蹦跳到河裏了，快幫我撈住啊？”
“姐姐，你屁股後有一條咋把長的狄馬鷗魚在那裏遊呢！快點撈啊！”
“呵呵！蓮姐，你前邊有兩條鯽魚！”
“毛山，你的右腿邊泥坑裏有一條黃鱔在泥水裏吐泡泡呢！”
正在這時，“噗通！”一聲響。拱形橋上東門外薛莊的看熱鬧的的二怪五從橋上滑到橋下的河水裏，他挑的一兩個筐子也掉到河水裏。
幸虧河水不深，二怪五從河水的泥水裏笑著爬上河岸，摸魚的小夥運動打趣道：“怪五叔，你老栽到河裏拾個什麼元寶啊？”
“娘那個腳，老頭子啥也沒有拾，反而掉水裏兩個條筐!”二怪五邊捋臉上胡子上的泥水邊尷尬地笑著說。
這邊莊子鎮集市上在河水裏摸魚的孩子早有人把二怪五的兩只筐和扁擔撈上了岸上。
“好心得好報，老子有驚無險啊！”二怪五自嘲道。2021-05-07 06:4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