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別人給芭樂吃周公解夢

這個時節，在小區的門口，到處擺著賣龍眼的小商販，他們是小區對面那個村子裏的村民，大多樸實。每天下班後，從那裏經過，看見有龍眼賣，我都會湊上前去問問價格，順便購買一些。那些阿姨見我過去，就讓我自己嘗試一下，甜了再買。我品嘗了一顆，覺得還可以，也就買了。不會再去嘗試第二家，因為我覺得吃了人家的嘴短，不好意思再去看別家了。 這些龍眼都是村民自家產的，有些品相較好，有些就不是很好，有些甜蜜，有些就比較寡淡，好像每個攤子我都去過了。龍眼是本地的土特產，也是我們老家種的比較多的水果之一。龍眼大多數種在村子周邊，庭院內。它非常容易成活，龍眼的果實，隨便一丟，遇上泥土，沒多久就成活生長了。沒幾年就長成參天大樹，到了季節，花骨朵兒滿樹，果實累累了。 記得五六歲的時候，村子裏到處都是龍眼樹，簇擁著村子，每棵樹高大茂密得如一把綠傘，或在牛棚邊上，或在小溪邊上，或在房子的邊上。品種多樣，一到果實成熟的季節，家裏的小孩子背著籮筐，上樹采摘。那個時候龍眼並不值錢，都是留著自己吃。因為龍眼燥熱，吃多了容易上火流鼻血，所以大人不讓孩子多吃。可是，腿長在孩子們的身上，隨時可以爬樹采摘，大人根本管不住。吃是吃下去了，可是屆時鼻血橫流，哇哇直哭。 那時，我家有好幾棵龍眼樹，其中有一棵非常高大，蔭著邊上的牛棚，夏天我會爬到樹上乘涼。它的果實如紐扣大小，每顆都很均勻，甜度很高，但是果肉很少，所以並不受歡迎。還有一棵長在河邊上的，果實很大，果肉肥厚，甜度適中。那時候，沒什麼副食品，這些水果都是我們的至愛。 我家不止有龍眼樹，還有其它水果，如楊桃、芭樂、菠蘿、荔枝、芒果等等，這些都是我的爺爺辛勤付出得來的，可是我無緣見到他，在我出生的那一年，他因病去世了。有關於他的一切，都是從奶奶和父親那邊聽來的。他是一個勤勞的人，又是一個節儉的人。每天都到田野裏勞作，到山裏開荒辟地，在田間地頭種一些水果、蔬菜之類的。因為他的勤勞，我才能徜徉於果樹之間，享受果實帶來的美好，即使在困難的那個年代，也沒有覺得物質的匱乏。後來，政府修建水庫，整個村子都被淹沒在碧波之下，連同淹沒的是童年的美好記憶，再也無法找回那些讓人甜蜜的場景。 多年以後的今天，我還時常會夢見自己穿梭在村子裏的那些果樹之間，雖然模糊不清，但足以令人欣慰。隨著水庫的建成，村民們移到半山腰上，並在異鄉開建新的村子。關於那個舊村子的一切，都成了記憶。 來到新的地方，一切都得從頭再來，政府給的土地很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背井離鄉的感覺湧上心頭。那些熟悉的東西，都沒有了。但勤勞的村民們一如往常，在田間地頭種上老家常種的水果，一年又一年，那些果樹也就長了起來，種的最多的就是龍眼樹，沒幾年的功夫，枝繁葉茂，果實累累，給村莊增添了生活氣息。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去龍眼樹下挖了長出的龍眼小苗，種到家裏的旱地裏，每次去澆水給莊稼澆水，但是從它們開始的，如果是父母去澆水的，必定囑咐一番。日盼夜盼，希望它們快快長大。後來，我離開村莊到外地求學，每次回家，一定要去看看，自己種的龍眼樹，到我讀高中的時候，它們已經開花結果。大學時，已經是參天大樹了。放暑假的時候，都要去采摘龍眼。再後來，父母也外出打工，沒有人去打理天地，那些龍眼樹被瘋狂生長藤蔓和雜草掩蓋了。前年暑假回家，二叔陪我去采摘荔枝，走過那片曾經寄托希望的田地，已經被雜草和草叢蓋住了，無法辨認。幾棵我兒時種的龍眼樹，已經沒有了昔日的風采，它對於我來說是多麼地陌生啊！ 那些曾經出產過多少莊稼的土地，已經被人們給廢棄了，雜草叢生，在土地裏刨食的日子早已一去不返了。記得，每當日落時分，那些可愛的在田地裏忙碌的熟悉的身影，駐足片刻抽一根煙，停下手中活，聊一下家常，互相贈送家中吃不完的農產品的場景一去不復返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成為了記憶。 我拿起桌上的龍眼，掰開殼，晶瑩剔透的果肉令人賞心悅目，放進嘴裏甜絲絲的，這種甜蜜時刻勾起我對過往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