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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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萬——是今年的考研人數。

874萬——是今年應屆畢業生的人數。

2020年沒有讓人“失望”,這兩個數字在今年均創下歷史新高。因為這場突發的疫情,人們對這兩個數字更加敏感。

因為這兩個數字,考研名師張雪峰又被推上了熱搜:“疫情導致今年招聘市場可能會很低迷,希望教育部借鑒08年金融危機時的緩解就業政策,擴招今年研究生招生名額。”

在張雪峰上熱搜之前,“考研初試成績推遲公布”、“遼寧硬核2月10日出成績”、“甘肅2月15日出成績”……一則又一則通知早已經占據了考研人的微博。考研群裏每天人心惶惶,一邊傾訴自己等成績的焦慮情緒,一邊打聽工作情況。

秋招無暇顧及,公務員和事業單位拼不過,春招是應屆生們最後的救命稻草。這是多數考研人的共同感受,但今年的情況有所不同:“延遲開學,春招可能黃了。”

考研和就業,在這個特殊時期也不得不受到特別的關註。

焦慮等待

電影是什麼?這是個爭論不休,沒有標準答案的議題。有理論家說電影是造夢,而在考導演系的阿七看來,電影是真實,就算是夢也總那麼真實,像最近的自己一樣:“每天晚上夢到考研成績。”夢是反的——這是她解夢的信條,因此夢裏成績考得還不錯,她擔心自己考不上,夢裏成績考得太差,反而是一種安慰。

阿七是江蘇女孩,本科在江蘇科技大學讀環境工程專業。和許多中國大學生一樣,從興趣上來說,她不喜歡自己的專業,從就業上來說,“工作難找,高不成低不就”。而心中的電影夢,總是在掐滅後又重新燃起。

大三那年,她毅然決然報考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一方面,她覺得人一輩子總要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想年紀輕輕就過著一眼望到頭的日子:工作兩年結婚生子。另一方面,看著自己周圍的朋友都是研究生學歷,倍感壓力,心有不甘。

2018年,阿七報考了北京電影學院的導演專業,當年,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算上推免錄取不到20人,但報考的有五六百人。阿七初試超過國家線15分,但是沒有進復試。她覺得只要努力一定能上,現實給她當頭一棒。

當年6月,阿七帶著失落到了一家培訓機構做幼兒英語教師。培訓機構待遇還不錯,但是每天圍著小孩子轉讓她頭疼。

“一年其實也掙不了多少錢。”2019年3月,她辭職了。拿著一萬多的積蓄,一心撲到考研上。今年,她報考的是北京電影學院電影教育專業。

焦慮是大多數考生等待初試成績的狀態,今年的焦慮期顯得更加漫長。

受疫情影響,除了遼寧按照原計劃年2月10日公布研究生初試成績以外,其他省份公布成績時間大都推遲到2月20日以後。雖然短短十天,卻比之前的一個多月難熬得多。“就像在斷頭臺上看著劊子手磨刀一樣,要死也不來個痛快。”

一邊是對疫情的恐懼,一方面是對前途的未知,每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阿七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抑郁了。”

哪怕再多雄心壯誌,說到底,阿七還是和大多數人一樣,想要穩定下來。看著身邊的朋友都安定了,只有自己一個人還在飄:“朋友工資都一萬多了,我現在花唄還不知道咋還,開始羨慕自己討厭的人生了,真的累了。”

有時候她甚至想,要是考不上就去相親,結婚生孩子。“考不上也不能說認命,就是累了。”

不過,阿七似乎從來不擔心自己找不到工作。

最近幾天,已經陸續有朋友給她推薦工作——英語培訓,她自己也在網上忙著投簡歷,不管是培訓機構還是傳媒公司,似乎都對她有所青睞,常常收到面試邀請。“但是公司質量不高。”她不想去,只能一邊等待成績,一邊張望就業行情。

即便阿七有後路,也緩解不了自己的焦慮:“太想考上了!”等待消磨了意誌,大多數考生開始胡思亂想。

但是除了等待,也別無選擇。

不再執念

許多考研的學生似乎都有執念,一戰不行就二戰,如果不能去自己喜歡的學校,寧可重頭再來。因為執念選擇二戰三戰的考生並不罕見。

周周有兩個執念,第一個執念是不想工作,老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用在周周身上再合適不過。本科畢業實習的時候,周周對應自己的專業到了一家幼兒園工作,很快她發現自己並不適合工作。“單位裏就是一群市井的女人每天對你指手畫腳,格局狹隘。”她選擇了考研。

第二個執念是一定要考上南京師範大學音樂學院,因此她從學前教育跨專業報考了南京師範大學的音樂專業。

從專升本到考研,周周心裏總是住著三個字:“不甘心。”覺得自己不該止步於此。去年,周周的初試成績高出了復試線40分,最後依舊沒有被錄取。2019年3月收到復試結果後,她沈淪了三個月,陷入悲傷和失落。

6月,她又被心中“不甘心”三個字喚醒,決定二戰。

只是此時,她所背負的壓力大了許多:從學校畢業後,周周不再接受家裏每個月固定的生活費;母親受傷無法工作,家裏幾乎沒有什麼收入。備考期間,她還在考試的城市租了兩個月的房子。為此,周周不得不找一份不太耽誤時間的兼職,一邊掙生活費一邊復習。

“今年大幾率要掛,最後一題70分沒有答好。”

二戰所承受的壓力,相比一戰完全不同。為了生活,他們瞻前顧後;因為第一次的失敗,常常自我否定。“祈禱過國家線,能調劑就行,不管哪個學校都去。”

初試成績還未公布,周周已經做好了輸的準備,推遲公布成績的10天裏,伴隨她的既有焦慮也有恐懼。想著想著,她鼻子發酸:“老給自己不好的心理暗示,不是很正常,現在希望趕緊解脫。”

這10天,打破了周周的兩個執念:“不想再浪費一年,考不上就把時間花在別的事情上。”

找工作、考高中音樂教師資格證和學雅思是她未來的規劃,但是在求職市場上,她並沒有像阿七那樣搶手。

疫情還未散去,小微企業已經哭聲一片,培訓行業也不例外,有平臺的培訓機構已經在做線上培訓,沒有平臺的線下機構遲遲不能恢復運營。

周周計劃考研成績出來後再去找工作,首先考慮的就是培訓機構:“我一個學前教育的本科生哪個公司要?”

疫情面前,沒有哪個行業能夠幸免。招聘還是裁員困擾著各個企業,求職者也明白——春天已來,鮮花滿地,但悲歌依舊繼續。

春招已來

比延遲公布成績更令人焦慮和恐懼的,是春招。

考研和找工作,是擺在應屆畢業生面前的一道選擇題,只不過這道題沒有對錯。與阿七那樣的社會考生不同,應屆考生因熱愛學術而考研的很少,大部分考生以為碩士研究生學歷能給自己帶來一份更好的工作。從這方面來說,考研與找工作都是殊途同歸,只是選擇過程略顯糾結。

去年6月,大三即將結束的婷婷就困於這道選擇題。

她所在的學校考研氛圍並不是很濃厚,身邊同學保研的鳳毛麟角,大部分已經開始畢業實習,而她依舊不知何去何從。雖然學的是管理類專業,但婷婷想要從事新媒體運營的工作,“感覺研究生學歷並不是必要條件。”

後來,在家人和同學的建議之下,婷婷還是選擇了考研這條路。“我對工作的認識不太充分,年齡也比較小,研究生階段可以豐富閱歷,對擇業也有幫助。”

婷婷放棄了畢業實習,也放棄了秋招,也無暇顧及公務員和事業單位考試,把賭註都壓在了考研上,給自己留的唯一退路就是春招。“雖然會比秋招難一點,但是人生總要嘗試。”這是大多數應屆考生的想法,春招成了他們考研失敗後的救命稻草。

在疫情中等待初試成績的婷婷有些後悔沒有參加秋招:“現在想想是一種莫名的自信。”

推遲公布成績的10天,婷婷快要崩潰了——考研前途未蔔,開學時間遲遲不定,春招還來不來?

最近,學校就業處的微信開始陸續發布招聘信息。婷婷關註的企業也在官微上發布了招聘信息,春招似乎來了。

面對疫情,很多企業的春招也采取了相應措施,有的推遲宣講會,有的直接在線上招聘。與此同時傳來的消息是一些企業開始裁員,婷婷沒有時間去思考裁員和春招之間的聯系到底有多大,急急忙忙準備簡歷。

“但春招就是補招,例如華為雖然補招,但招的都是工程師,沒有合適的崗位;京東、蘇寧和歐萊招的大部分是管培生;字節跳動還沒開始……”

相比還沒有獲取春招信息的考生來說,婷婷心理上稍踏實了些,不管線上還是線下,春招總歸是來了,自己的專業也符合大部分管理類崗位的要求。

婷婷是湖北人。受疫情影響,即使全國都在呼籲善待湖北人,但實際情況並不樂觀。

特殊時期,全國各省市都有限制措施,不允許湖北籍甚至到過湖北的人回去。網絡上,對湖北二字的恐懼依舊不斷。不知道疫情之下,“湖北人“這個標簽會給婷婷帶來什麼。不過她很客觀:學生面臨的境況會好一些,線上招聘——病毒也不會沿著網絡傳播。

今年應屆畢業生有874萬人,作為其中一員,婷婷雖然手握985高校的畢業證,但總歸是末端的985高校,心裏不踏實。為了準備考研放棄了實習,婷婷簡歷上幾乎沒有拿得出手的實習經歷。她認為沒有實習經歷,在就業市場上處於弱勢地位。

春招已來,考研和工作依舊未知。

明天,大部分省份的考研成績將公布。

阿七決定拜托朋友查分,“如果考得不好,不用告知”。其實,她心裏比誰都在意成績,考得好考不好,都是自己努力一年的成果。“如果考不上咋整?”面對這個問題,她不想假設:“你這話說的,呸!”

周周嘴上顯得很坦然,但心裏依舊五味雜陳。為了轉移註意力,她把心思都花在了看綜藝節目上。“考不上是會殘酷,但也不一定很壞,人生不止考研。”如果初試成績不理想,她毫不猶豫選擇工作,至少工作能掙錢。但轉過頭她又對我說:“騙不了自己啊!”其實她心裏,依舊還是“不甘心”。

相比起來,婷婷輕松一些,因為學校公布成績的時間延遲到了2月24日。她依舊在忙著準備自己的簡歷,不管結果如何,春招的路她都要走一走。如果初試成績理想,她會把更多經歷放在復試上,如果不理想,衝刺的力量將全部放在春招。婷婷不想再戰:“性價太低了。”

不管怎樣,都希望大家在這個特別的春天能收獲一些好消息:)

作 者 | 獨行俠

編 輯 | 加 菲

設計、排版 | 子 群

圖片 | 電影《青春派》、部分來源於網絡

Epoch意為“新時代、新紀元”,也有“歷史或生命中的一段時刻”的意思。不論這是最好還是最壞的時代,這都是一個有故事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