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宰相蔡確在開封府擔任屬官的時候,有個人做了一個夢,夢見寬敞的官府大堂之中,上面坐著四位身著官服的官員,旁邊有一人告訴他說:“這就是宋朝宰相先後順序的座位。”
做夢那位擡眼一看,大堂上端坐的人依次是盧多遜、寇準、丁謂和蔡確。
夢醒之後,這個人很疑惑,直到蔡確做了宰相,後因“車蓋亭詩案”被貶到嶺南的新州(今屬廣東新興),那個做夢的人才明白,原來當年夢中那個排序是四位被貶到嶺南的宰相——他們的先後順序是盧多遜、寇準、丁謂,最後一位是蔡確。
蔡確年輕的時候,也做了一個怪夢,夢見自己遇到了一位神仙,神仙對他說:“你將來能做宰相,不過要等到你的父親中了狀元之後。”
蔡確醒來感到很可笑,因為自己的老爹蔡黃裳已經年近七旬,都快退休了,怎麼可能還中狀元呢?
後來,蔡確果真做了宰相,而那一天,朝廷舉行殿試,金殿唱名,新科狀元正是蔡確的父親蔡黃裳。
蔡確的祖籍在泉州,他父親蔡黃裳在陳州做官,蔡確就在陳州求學。
有一天,蔡確和同學黃好謙聽說有個叫楊山人的相士相面很準,於是就登門請教。
楊山人看過兩人的面相,就對蔡確說:“蔡君您將來能當宰相,就向丁謂那樣,也得外放,不過人家丁謂能回到京城,你卻回不來了。這位黃君能成為一州之長,等到他家裏人口達到四十人的時候,蔡君您就會被貶官了。”
元豐末年,蔡確做了宰相之後,黃好謙果真做了蔡州知州,他向蔡確告別的時候,蔡確問他:“你們家現在多少口人了?”
黃好謙回答說:“已經四十口人了!”
蔡確臉色大變:“艾瑪!楊山人的預測驗證了?”
不久,蔡確被皇帝貶到了嶺南之地,也一直沒有機會回到京城。
蔡確外放的時候,身邊陪伴著一個愛妾叫琵琶,當時家裏養了一只鸚鵡。
蔡確想見小妾琵琶的時候,就敲一下響板,鸚鵡就會喊:“琵琶琵琶!”
琵琶就會應聲而至。
後來,琵琶不幸染上瘟疫死了,蔡確很傷心。
某一天,蔡確不小心弄響了板子,鸚鵡連忙喊道:“琵琶琵琶!”
蔡確大為傷感,觸景生情寫了一首詩:
“鸚鵡言猶在,
琵琶事已非。
傷心瘴江水,
同渡不同歸。”
這詩句也似讖語一般,不長時間,蔡確染病,在嶺南郁郁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