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堆放著杉木的簡單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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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聞記者 李梅

在江南水鄉常見的“小橋流水人家”的景觀中,橋是不可或缺的藝術要素。

《澎湃新聞·古代藝術》推出的“留住古鎮”系列報道本期走進的即是有著“江南第一橋鄉”美譽的上海金澤古鎮。這是一個位於上海西郊最邊緣與江蘇周莊、浙江西塘等名鎮接壤的,坐擁太湖周邊大片水域的千年古鎮。未到金澤之前,“廟廟有橋,橋橋有廟”是聽過有關於她的最多俗諺。走進古鎮才發現,這裏更有著一種全無喧囂的真正水鄉本色之美,橋廟之外,記憶如初的水鄉生態,溫馨幽靜的古鎮街巷,淳樸可親的原住居民,時光仿佛靜止了一般。

從上海行政區劃地圖來看,雖然金澤地處西郊的最邊緣地帶,但在長三角生態綠色一體化發展示範區的版圖中,金澤卻處於核心區域。金澤鎮黨委委員吳建芳對澎湃新聞說:“在長三角生態綠色一體化發展示範區的推動下,當前的金澤,正以打造‘西岑科創中心和江南水鄉客廳’為機遇,聚力打造世界級濱水人居文明典範金澤樣板。”

金澤古鎮迎祥橋

這是目前澎湃新聞記者在“留住古鎮”走訪中,少見的一個遠離喧囂,讓人感覺清爽幽靜、閑適得宜的古鎮。街巷中沒有一般古鎮所見的鱗次櫛比的商業設施,沒有四處招攬遊客的“牛人”,更沒有人群湧動的擁擠。偶然可見的坐在家門口打盹或閑話的老人、揮著船槳遠去的工人、黃昏歸來在河邊清洗的婦人……或是這個古鎮最真實的寫照。

金澤古鎮 充滿生活氣息的水鄉古鎮

金澤古鎮 正在家門口打盹的老人

好不容易轉過橋頭找到一家小菜館,露天臨河而坐,正準備放下手機,望著碧波上綠蔭掩掩的小橋發呆,竟不知不覺與旁邊一位正在洗韭菜的陳姓阿姨有一句沒一句聊了起來。

“其實我們在市區有房子,但還是喜歡這裏,前幾年在這裏買了房子,覺得有時候坐在河邊,看看水,看看橋,吹吹風,生活比在城市適意多了。”陳阿姨說。

這樣的生活確實讓人心生艷羨,面對原生態小橋流水人家的金澤古鎮,對江南生活向往的幾乎都會有安家於此的想法。

金澤古稱白苧裏,境內多湖蕩澤地,土質肥沃,灌溉便利,《江南通誌》有“穡人獲澤如金”之說,相傳昔日有穡人獲石如金,故曾取名“金石”,也有此地為水鄉澤國,且盛產魚米賽金,故改稱“金澤”。金澤建鎮歷史可上溯至北宋。據《金澤小誌》記載,金澤宋初屬浙西路秀州華亭縣,宋慶元年間隨華亭縣屬嘉興府。元朝時,華亭縣升級為華亭府,後華亭府被廢,金澤歸松江府,屬浙西嘉興路。明嘉靖二十一年,華亭縣和上海縣部分地區劃出,新設青浦縣,金澤鎮從此一直屬於青浦。

金澤古鎮 碧波上緩緩行駛的小船

1958年,為實施計劃經濟,青浦縣被劃入上海直轄市,並作為農業縣解決大上海的糧食自給問題。而金澤鎮水陸便捷,擁有上海最大的淡水湖——澱山湖,成為了上海重要的水產供應基地。2014年被公布為第六批中國歷史文化名鎮。

歷史悠久的金澤是上海地區保留古橋最多的古鎮,全鎮現存古橋21座,在金澤塘上不足400米的長度裏就集聚了普濟橋、迎祥橋、放生橋和如意橋等跨越宋、元、明、清四個朝代的古橋梁,被贊譽為“古橋博物館”、“江南橋鄉”。這些古橋雖年代久遠,因維護保養及時,大都保存較好,其中迎祥橋就是典型的例子。這座橋梁始建於元代,是一座青磚、水磨方磚、楠木、青石混合結構的五跨連續簡支梁架式橋,不僅具有極高的歷史、藝術、科學價值,還被當代橋梁專家稱為“連續簡支”梁橋的鼻祖。1959年,迎祥橋被公布為青浦縣第一批文物保護單位,當時它的倩影還登上《人民畫報》,向世界展示。

迎祥橋近景

迎祥橋青磚橋面

上世紀70年代,迎祥橋遭農船撞擊,橋墩青石斷裂。維修時,曾用水泥混凝土拓加護柱,並用三角鐵作剪刀撐,方法不當,文物古橋因此降級。90年代中期,著名橋梁專家唐寰澄先生為編著《中國科學技術史(橋梁卷)》,曾專門從武漢趕到金澤進行實地考察,並不顧自己年高體弱,一頭鉆進橋洞下面仔細察看,還一遍遍撫摩著木梁,像是獲得了重大發現似的喊道:“楠木,楠木,果真是楠木!用貴重的楠木作梁,確是罕見。此橋要不是采用楠木,恐怕也保存不到現在了。”

迎祥橋下面的楠木木梁

2015年,迎祥橋進行修繕時,運用了現代的檢測技術,全面詳實地了解病害所在。對勘察發現的木梁糟朽劈裂,石柱和石梁不同程度變形以及面層青磚不規則沈陷等現象,施工人員對癥下藥,楠木梁經整修後進行防水防腐保護;用杉木更換糟朽的美松木梁、翹曲的柏木梁;青磚經清洗後重新鋪設……現在,經過修繕後的迎祥橋橫跨在市河之上,乘著木船在水中央遠遠望去,橋面體纖薄輕巧,宛如長虹臥波。

遠遠望去的迎祥橋

金澤的每一座古橋不僅各有特色,而且大多與寺廟庵閣有關。歷史上的金澤,算是太湖流域的大市鎮,自明清以來盛極一時。客商來往頻繁,因而廟宇眾多,香火繁盛。據1897年的《金溪誌》記載,歷史上的金澤古鎮,最高峰時曾有廟宇42座,最早建於東晉,大多建於宋元明清,規模與數量在江南地區罕見。又據明代顧伯騏撰寫《地藏殿記》說:“金澤多佛剎,四十二虹橋,橋各有廟,供散聖。”。可以說,“橋橋有廟,廟廟有橋,橋廟一體”是金澤鎮最大的看點。遺憾的是,經過歷史的變遷,金澤大多橋廟一體的風貌景觀已經不復存在。目前僅見總管橋橋頭還佇立著總管廟,映證著金澤“橋廟一體”的說法。

金澤鎮居民王正偉收藏的其父王建金繪制的 《1930年金澤鎮橋坊寺廟全貌草圖》

幸運的是,在一間看起來並不十分起眼,卻有著百多年歷史的王氏民宅內,至今還可看到一幅《1930年金澤鎮橋坊寺廟全貌草圖》,這是老宅主人王建金於上世紀90年代繪制的。從圖上可以看到,沿金澤鎮市河一線,從上到下,萬安亭橋邊有財神閣,宋代普濟橋頭有聖堂廟,放生橋一角有總管廟,如意橋頭有祖師廟,迎祥橋邊上則是萬壽庵遺址……這些橋廟多建於宋代,也有一些是元代新建,或者明清重建的。

王建金 《1930年金澤頤浩寺全貌草圖》

“這幅草圖是1992年5月父親在敬老院所繪的,在此之前,還曾描繪過一幅《1930年金澤頤浩寺全貌草圖》。”王建金之子王正偉指著右邊的兩幅草圖對澎湃新聞介紹說,“父親平生喜文學和誌書的研究,曾受邀參與對金澤誌的編著工作。除了古鎮的歷史古跡之外,他還對上世紀三四十年代金澤的手工業商業網點都作過細致的描繪。”

王氏民宅老主人王建金舊影

王建金 《金澤鎮歷史古跡與手工業商業網點(1930-1937)草圖》

在《1930年金澤鎮橋坊寺廟全貌草圖》中,除了隨橋遍布於河道兩岸的寺廟,最引人註目的要屬位於中央的頤浩禪寺,寺廟自大山門起到寺界橋,幾乎占了半個金澤鎮。頤浩禪寺始建於宋景定元年,相傳原為南宋宰相呂頤浩故宅為寺名而得名,舊名草庵,又名永安庵。後呂氏故宅歸舊族費輔之所有,改建經堂,命道崇法師主持。元至元二十五年,僧如信募資建大雄寶殿、山門、兩廡,初具規模,“樓閣堂室,丹桂璀璨。像設宏麗,香燈煒煜。”元貞元年,奉旨升院為寺,更名為“頤浩禪寺”。明清時期,頤浩禪寺疊經兵燹,屢毀屢建。從草圖中可見,1930年的頤浩禪寺,雖然左下角的大雄殿已毀,但大山門、金剛殿、鴛鴦殿、香乳堂、瞭望臺、不斷雲等寺廟建築仍在歷史的滄桑巨變中存續了下來。

1938年,頤浩禪寺大部分毀於日軍炮火,僅存天王殿、大山門。1958年,禪寺地面遺存被拆移,僅存“頤浩禪寺記”石碑等少數文物。1992年7月,經批準,正式開放為佛教活動場所,並陸續重建了觀音殿、山門、寮房等寺宇建築,占地4332平方米,建築面積1000多平方米。中聞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居士親題寺額“頤浩禪寺”。

頤浩禪寺的古銀杏

如今,步入頤浩禪寺,躍入眼簾的即是一株古銀杏樹,其高大挺拔的樹身,矯健延展的樹杈讓筆者聯想到幾年前某個秋冬時節在北京西郊大覺寺欣賞古銀杏的情景:那是一棵至今已有九百多年的參天古樹,明黃的銀杏扇葉鋪滿整個古剎庭院,高高枝幹隨性向四周伸展,與紅墻灰瓦、禪房殿堂交相輝映,為秋冬時節死寂沈沈的北京西山構築出了一抹別樣的美麗……也許是時節未到,也許是缺乏環境的渲染,頤浩禪寺這棵銀杏雖不如大覺寺的那般有古意,但直衝雲霄的樹幹,舒展自如的枝丫,肆意生長的杏葉,仍恍如一把撐開的綠絨大傘,不覺讓人有一種清爽、空靈的美感。

“這顆銀杏樹在這裏已經有700多年的歷史了。”頤浩禪寺的昌宗法師對澎湃新聞介紹說,“在元初的時候,西域高僧奔聶蔔爾納聽說金澤頤浩寺的名聲,所以不遠千裏來到金澤佛門取經,當時就在這裏親自種植了兩棵銀杏樹:一棵在頤浩寺前,為雄性果樹,另一棵種在河西,為雌性果樹,兩樹隔河相望,人稱夫妻樹,每年雌樹開花結果,果實香糯。可惜的是,河西的雌樹在民國年間被鋸了,聽說是移作民用,後來這件事成了金澤民眾的遺憾。”

深秋時節頤浩禪寺的古銀杏 資料圖片

作為江南名剎,自元至清,頤浩禪寺不僅吸引了遠道而來的西域高僧,許多名人也多有駐足遊寓於此,並留下了很多書畫墨跡和吟詠詩文。元代書畫大家趙孟頫和夫人管道升(青浦小蒸人)都篤信佛教,與寺中僧人交往密切,曾拜中峰和尚為師,趙氏為山門題額“雲峰”,為寶誌居題額“方丈”,書有《金剛經》12部,由蘇州馬天遊刻石存放於方丈室,並繪有“不斷雲”長卷,刻於大雄寶殿前香花池石欄上。因為石刻圖案為連續的雲朵,為青石質,采用高浮雕的形式。遺憾的是民國年間寺廟遭遇戰火,“不斷雲”石刻部分被損毀。

趙孟頫的夫人管道升也是有名的書畫家,寫有篆文《大悲咒》藏於寺中。明末書畫家董其昌、文震孟也為寺分別書有“冰壺”和“轉大法輪”額。萬歷年間,世居小蒸、官至朝廷首輔的徐階將禦賜的蟒袍和自己珍藏的唐代畫家吳道子“觀音大士像”贈寺,寺專口造“有袞樓”加以供奉……據記載,寺內樣有各朝名人撰寫的碑刻15方和匾額28塊,可謂墨寶薈萃禪林。

書畫之外,宋末元初牟巘曾為頤浩禪寺八景之一的淩雲閣寫有:“高閣何人營,巍然出雲表。賓主互登臨,一覽九峰小。”明代武進人、散文家唐順之(1507-1560年)曾來此作有《金澤寺》詩:“東南巨浸五湖深,古寺維舟正夕陰。客到山僧擺清磬,雀喧晴日下高林。夾洲煙火三家寺,滿面蒹葭萬裏心。徒倚不知余興盡,月明還擬聽龍吟。”頤浩禪寺歷為金澤八景之一,清代金澤人陳自鎬有詩雲:“雲峰高聳上方臨,清籟常飛空際音。淡月猶然依古寺,曉風暮地到寒林。靜中靈鷲原如昔,軔外青鴛尚有今。五百年來鐘未斷,一天霜白任誰侵。”

頤浩禪寺的元代趙孟頫“不斷雲”石刻(局部)

頤浩禪寺的元代“不斷雲”石刻(局部)

“詩文可以口口相傳,但這些墨寶名跡卻多在戰亂和時代更疊中損毀或遺失。目前唯一可見的只有銀杏樹右側空地存放的這組‘不斷雲’石刻。”昌宗法師對澎湃新聞說,“這組石刻原是頤浩禪寺金魚池四周的石護欄。民國年間寺遭戰火,金魚池被毀損,石刻也多斷裂。解放後,這些石刻殘存部分曾被砌在墻體內。後來當地眾信將幸存的不斷雲石刻集中在一起,經過修復才得以重見天日。”

廟宇庭院之外,金澤現存的民居宅邸體量也是非常龐大的。不同於在古徽州西遞、宏村所見的古老深宅大院,金澤的老宅基本上都是白墻黛瓦的江南民居。這些貌不驚人、已有近百年歷史的民居和此前“留住古鎮”走訪的松江倉城、泗涇等古城鎮大多經政府動遷,集中規劃修復,業態植入的模式也有所不同,目前仍是原住民的大雜院。如鎮上被登記為不可移動文物的金澤王氏民宅、許家廳等,均是有其後人居住的百年老宅。

金澤古鎮

金澤古鎮

金澤古鎮

王氏民宅和大部分類似的還在正常使用的民宅一樣,老宅光照不足,有點陰暗,門廳處擺放的沙發、書桌等老式家具及其他的一些生活雜物使得原本狹小的空間顯得更加擁擠。澎湃新聞記者來到王氏民宅時,已快到中午,王氏後人正忙著做飯。見有人進來,得知是媒體采訪,兩位老人一前一後熱情地作了接待。順著老人的導覽,記者發現老宅內部的構造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富裕人家:民居沿街是二層樓房,後面有個天井,小巧玲瓏;天井後面也是一幢二層樓房,下面是正廳,後壁中間懸掛著“嘉慶廿一年”的“永勝堂”匾額,廳前六扇落地槅扇窗;客廳旁是廂房,廂房和客廳間的甬道通到後面的花園。“你仔細觀看會發現,正廳前的六扇落地槅扇窗都是用貝殼裝飾的呢……”老人自豪地說。

金澤王氏民宅後人正在作現場介紹。

與王氏民宅的煙火氣相比,同為不可移動文物的許家廳顯得有點沈寂。許家廳門敞開著,遊客可以進出參觀。只見建築已日益坍圮,也不見飛檐翹角的儀門屋蓋,僅從石砌門框上還能看出一些當年的雄姿。大廳內堆放著家用雜物,但從地下的方磚和梁上精致的雕刻還能看到早年高大宏偉、古樸典雅的形象。許家廳現在還居住著許氏後代,記者尋訪當天,一位大約八九十歲的老奶奶正獨自坐在屋內打盹,記者不忍打擾,掃了一眼大廳後面的天井和堂樓,便匆匆離開了。

金澤鎮旅遊公司總經理諸鳴娟介紹說,對於這類不可移動文物的古建築,保護是第一位的。

行走地古鎮的主街區上塘街與下塘街,澎湃新聞記者看到,臨河的一些未被列入文物的老屋正被精心修繕。

“對於金澤古鎮,我們目前的工作是在保護中開發。在近期,古鎮將展開對上、下塘街公共空間和頤浩禪寺的綜合環境整治。此外,對於古鎮重點地段及歷史建築的保護與再利用,盡管目前還沒有較為優秀的保護與利用案例,但在起步階段我們將依托保護建築的修繕和利用打造若幹重點項目,藉此啟動古鎮的保護與利用。”金澤鎮旅遊公司總經理諸鳴娟介紹說,“一是要加強金澤塘與北勝浜交界處傳統商業街的更新與利用,修復有關傳統特色商鋪,同時在金澤塘與金溪路交界處設置遊客服務中心,為外來遊客提供有關便利;二是對傳統住宅進行創新性保護和利用,比如開發有特色的古鎮高端民宿,修繕恢復百年狀元茶樓,利用唐家廳建設民居博物館,籌建許崇德紀念館等。”

正在修繕的金澤古鎮狀元樓

從上海行政區劃地圖來看,雖然金澤地處西郊的最邊緣地帶,但在長三角生態綠色一體化發展示範區的版圖中,金澤卻是處於核心區域。2019年11月1日,長三角生態綠色一體化發展示範區正式揭牌,示範區範圍包括上海市青浦區、江蘇省蘇州市吳江區、浙江省嘉興市嘉善縣,面積約2300平方公裏。同時,在三個區縣中選擇五個鎮作為先行啟動區,面積約660平方公裏。其中,上海部分涉及青浦的金澤鎮、朱家角鎮,江蘇部分涉及吳江的黎裏鎮,浙江部分涉及嘉善的西塘鎮、姚莊鎮。

金澤古鎮周邊水域風景

短短一年間,隨著示範區湖域水系生態景觀的打造,“東航路-康力大道省際斷頭路貫通工程”的收尾,長三角智慧互聯網醫院的運行的共享,一批批高科技創新產業的入駐,示範區百花齊放的創新產業鏈愈發完善。2020年8月,在長三角生態綠色一體化發展示範區開發者大會上,示範區江南水鄉客廳設計方案國際征集啟動。“水鄉客廳是依托長三角原點,由三地合力打造一處體現東方意境、容納和諧生境、提供遊憩佳境、共聚創新環境的‘江南庭院、水鄉客廳’,集中實踐和示範城水共生、活力共襄、區域共享的發展理念。塑造‘水鄉客廳’是為了進一步提高示範區的顯示度、示範性、探索性。”中國科學院院士、東南大學教授段進在這次長三角生態綠色一體化發展示範區開發者大會上表示。

金澤古鎮

據了解,水鄉客廳位於蘇浙滬交界處,面積約35平方公裏,空間上包括以長三角原點為中心,金澤、黎裏、西塘、姚莊四鎮各一部分。“該區域目前匯而不集、通而不暢。”段進坦言,“為此,水鄉客廳要以一體化、高質量建設為目標,成為生態綠色高質量發展的實踐地、跨界融合創新引領的展示區、世界級水鄉人居典範的引領區。”對於如何實現這些目標?他表示,首先水鄉客廳要傳承文化特征。該區域同屬江南文化圈,要表現出江南文化特征——自由含蓄、樸素雅致,也要展現地域建築文化意象——粉墻黛瓦、小橋流水人家等等。

金澤古鎮

“在長三角生態綠色一體化發展示範區的推動下,當前的金澤,正以打造‘西岑科創中心和江南水鄉客廳’為機遇,聚力打造世界級濱水人居文明典範金澤樣板。”金澤鎮黨委委員吳建芳對澎湃新聞說,“同時,金澤鎮也正通過幸福社區的全力創建,讓村民們共享社區治理發展成果,為村民們創造高品質生活,滿足大家對幸福美好生活的向往。”

澎湃新聞記者在金澤鎮東西幸福社區中心看到,在三面環水,水系四通八達,河水碧波蕩漾的自然生態環境中,開放式的行政辦公、開放式的圖書館和閱讀區、常用工具的租借櫃……不僅拉進了村委會和村民之間的距離,還為基層社會治理創新提供了實踐支持。“自幸福社區中心建成以來,村民已經逐漸習慣於這種身邊的便利和幸福,在這個過程中也提升村民的獲得感與幸福感。”金澤東西村村支書夏衛現場介紹說。

金澤鎮東西幸福社區中心

正在改造的藝術中心

三面環水的藝術中心一景

東西村藝術中心現場,金澤鎮黨委委員吳建芳(中),金澤鎮旅遊公司總經理諸鳴娟(左)

不僅僅是村委會變身幸福驛站,東西幸福社區中心旁邊,此前破舊的老廠房也正華麗“轉身”,正在改造為藝術中心。負責東西村藝術中心的竇宏剛此前曾在上海從事畫廊業,對於轉行來到東西村,他坦言是看上了這裏悠遠清曠的臨水環境,尤其適合他想進行的傳統文化尋根與推廣。

“以前我只是從當代藝術的角度進入一個時代,經過這些年的沈澱之後,現在我們是在傳統文化中尋找自己,重新認識自己。”竇宏剛說,“順利的話,藝術中心將於年底完工。未來,我們這裏將是一個集古琴、藏書和當代藝術理論研究這樣一個藝術空間。其中在古琴這一塊,我們將常年定期開設古琴講習課程和琴樂雅集等。”

在金澤古鎮,因為喜歡上這裏的江南氛圍而深耕傳統文化的更有馳名工藝美術界的金澤工藝社。

自2002年創辦至今,金澤工藝社依據古鎮的地理人文特色,用心將昔日的舊廠房進行修繕,營造出一派水鄉橋鎮和江南園林交錯融合的空間意象。進來工藝社裏面,竹影搖動,樹木婆娑,掩映著臨水的亭臺樓閣,與對岸的古鎮民居互為風景。這裏目前已經擁有包括諸多古典建築與陳設風格的舊居、會所,數萬平米的器物陳列室,紡織、琉璃、漆器、紫砂陶藝、古方染織、陶瓷、糕點等供設計師與會員“學而時習之”的工坊,以及容納幾百人的學習、遊覽與食宿設施。

金澤工藝社內

金澤工藝社展出的吉州窯剪紙貼花盞

金澤工藝社展廳一角

“金澤工藝社其實只改造了一部分,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這名字非常低調,但卻蘊涵著一個巨大的情懷。金澤工藝社的定位就是發掘傳統工藝中承載的文人審美文化,使這些體現我們民族精神的藝術,能得以傳承,並發揚光大。”金澤工藝社的負責人馬寧對澎湃新聞說,“未來,我們也希望在長三角生態綠色一體化的過程中,在文化藝術領域貢獻一份力量。”

離開金澤時,驅車不遠處就是澱山湖畔,黃昏斜陽裏,遙望金澤,總感覺有一些溫馨的余味。

責任編輯:陳若茜

校對:欒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