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之穿破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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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金華日報-金華新聞網

金華新聞客戶端消息 策劃/許健楠 攝影/文字 吳彰義 胡哲南 樊雨薇 趙如芳 徐健勇 制圖/王婭娜

■ 聚焦城市裏的普通人

這是一個少有人關註的群體

人潮洶湧的繁華鬧市

無數市民從地面走過

卻很少有人擡頭看看空中的他們

他們從事高危職業

每天懸在半空中

完工後第一件事就是給親人報平安

A. 90後女塔吊司機

從業6年,見證高樓平地起

“上去一點點,再上去一點點,好好好……”

義烏市蘇溪鎮蘇福路的一處工地,30多米的高空裏,一只鋼鐵巨臂正有力地來回穿梭,坐在塔吊控制室的姑娘是高發彩。她熟練地操作這個“龐然大物”,將材料安全送到相應位置。工地上不少工友誇贊她塔吊開得快準穩,對她十分佩服。

塔吊是建築工地上最常用的一種起重設備,又名“塔式起重機”。有人把塔吊司機稱為“高空中的舞者”,聽上去很酷炫,但這份職業並不輕松。

高空中的考驗不少

高發彩今年29歲,笑起來極具感染力。得知她在高空中開塔吊時,很多人覺得不可思議:一個文文靜靜的姑娘是如何駕駛塔吊這個龐然大物?

與塔吊結緣,她說是因為好奇。“我表姐以前開塔吊,我發現挺有意思,就想試試。”第一次接觸塔吊,高發彩並不害怕,爬上塔吊以後,反而在高空中感受到了難得的自由。她在表姐的幫助下自學塔吊操作技術,憑著聰明和勤奮,很快考取相關從業資格證,在金義新區(金東區)開啟女塔吊司機的職業生涯。

沒有任何安全措施,通過機身內自帶的垂直爬梯上下幾十米的高空,一開始除了體力上的考驗,膽大心細的高發彩並不覺得有多怕,但她很快就知道了“害怕”。“我當時在40米以上的塔吊上,只有一道附墻,風一吹,越往上越搖得厲害。”她回憶說,那一次遭遇強降雨天氣,還沒來得及下塔吊,狂風驟雨就來了。人坐在控制室內,鋼鐵巨臂順著風向一直在旋轉,她也跟著機身一起左右搖擺。“高空中的風呼嘯而過,更讓人害怕的是,雷聲隆隆,就像在耳邊轟鳴。”盡管塔吊裝有避雷針,高發彩還是瑟瑟發抖,覺得腿軟。此後,她更加關註天氣預報,遇到暴雨等極端天氣預警,就會采取相應的安全措施。

除了吃飯休息,高發彩每天至少要在塔吊上待9小時。“我停下來,很多工人就沒法幹活。”她說,對女塔吊司機來說,上廁所是個大問題。40多米高的塔吊,來回一次需要半個小時,超過40米的費時就更多了,她上過最高的塔吊有70米左右。為了不浪費時間,“渴了也不敢多喝水,連水果都挑著吃,西瓜絕對不敢多吃”。這樣的工作,她一幹就是6年多。

高發彩說,開塔吊最重要的是不能心軟。年紀大的工友累了想用塔吊吊磚頭,不在指定位置吊材料,可以減少一兩個小時的勞動……面對一些工友的懇求,高發彩從來不敢心軟,直接拒絕。“有人也說過我沒有人情味、古板,但安全是底線。”她永遠記得市質監部門一名安檢員跟她說的,塔吊下的工友是每個家庭的頂梁柱,他們的安全掌握在塔吊司機手裏,一個不慎,一個家庭就完了。“我不接受‘應該、可能、大概沒問題’,只要絕對安全。”

享受“造物主”般的成就感

“這兩三年更安全,條件也好了很多。”高發彩說,現在的塔吊強制裝有安全防護網,為防止墜落構築了安全保障;控制室內也裝上了空調。盡管如此,長時間坐在有三面玻璃的控制室裏,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曬黑了。有人取笑她變黑了,她幽默地回答:“因為我不想白白地過一生。”

高發彩的微信名叫“空中玫瑰”。在“塔吊搖擺”間,不知有多少樓房在她的“指揮”下拔地而起。雖然在控制室內會感到單調和孤獨,但她享受那種“造物主”般的成就感。“在別人看來,開塔吊是粗活而且辛苦,但在我看來,這也是人生別樣的體驗。我每天都在高空,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美景。看著高樓平地而起,就像看著孩子在自己的呵護下慢慢長大一樣。”

高發彩曾回到金滿湖一帶遊玩,那裏是她第一個工地。“以前荒草叢生的地方,現在都是高樓,風景也很好。一想到裏面有我的一份功勞,心裏就很自豪。”她說。

高發彩夫妻倆都是塔吊司機,這兩年輾轉在義烏各個工地,為義烏的快速發展出力。看著城市變美變好,他們也期待自己的生活變得幸福美滿。“我們每人一個月賺七八千元錢,計劃在老家造房子,給孩子創造一個更好的生活教育環境。” 記者 吳彰義 文/攝

B. 特高壓帶電作業工人

空中芭蕾,如此驚心動魄

特高壓帶電作業工人是一個超乎尋常的存在,他們為了萬家燈火,時常在百米高空上演驚心動魄的空中芭蕾。正是這支特高壓“鐵軍”用手術刀般精準的技能,保障著金華特高壓電網的安全穩定運行。蔣衛東是這個群體中的佼佼者,他是國網金華供電公司輸電運檢中心帶電作業一班班長。

現場目擊:電力工人高空“走鋼絲”

9月6日,蔣衛東等人帶上工具箱行走在婺城區安地鎮的高山上。“連接金具處的螺帽在長時間的微風震動下,可能會脫出,導致導線與絕緣子連接斷開的嚴重後果。”蔣衛東認真叮囑著徒弟林峰。

來到塔下,蔣衛東穿上全套帶電作業屏蔽服和阻燃內衣,戴好屏蔽面罩,像一位即將上天的“宇航員”。“帶電作業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工作之一,而特高壓帶電作業更是其中最難的一項。”蔣衛東說,進入電場前,要采用“跨二短三”的方法,同手同腳向導線端移動。這個動作單單在地面上做就很困難,更何況是在近百米的高空絕緣子上。為了控制絕緣子晃動的幅度,蔣衛東必須減小動作幅度,保持步頻一致。

缺陷處在金具下方,蔣衛東不得不平躺在兩根導線上,一邊保持身體平衡,一邊進行工作。經過一個多小時帶電消缺,線路恢復了安全。蔣衛東順利出電場,與他的隊友安全返回地面。

鉆深山老林,穿崎嶇山路,攀高壓鐵塔,在烈日下暴曬,在雷雨中前行,在黑夜中摸索,與毒蛇相隨,與蚊蟲相伴,與可怕的孤獨為伍,長年累月地在輸電線路上高空作業、奮力搶修……今年50歲的蔣衛東喜歡在一些山地制高點眺望遠方的線路,看銀線在山林間暢通無阻;他更喜歡全副屏蔽服武裝,和銀線一起舞動在風中。

攻堅克難:護航萬家燈火

1990年,蔣衛東從浙江電力技術學校畢業,分配到金華電業局送電工區檢修班。從那時起,他一直從事110千伏到500千伏架空送電線路的綜合檢修、帶電作業、運行維護等戶外工作,再也沒有離開過線路工的陣營。這些年,蔣衛東收獲了不少榮譽:全國五一勞動獎章、全國電力行業技術能手、浙江省首席技師等。盡管如此,蔣衛東仍保持著一顆“平常心”,和同事一年四季在荒山野嶺間用腳步丈量群山,在強電場中穿行……有一組數據告訴你,蔣衛東有多拼:他在艱苦的高壓線路檢修崗位上堅持了24年,每年要走上萬裏路,爬900多座鐵塔,穿破五六雙工作鞋。

2011年7月1日,建黨九十周年紀念日,也是讓蔣衛東終身難忘的日子。他站在大貓山島370米高的輸電鐵塔下,擡頭仰望著這座雄偉的電塔。370米,比香港中銀大廈還高50多米,這座鐵塔對蔣衛東來說是一個新的高度、新的挑戰!

在這樣的高度,蔣衛東在4根直徑3厘米的架空輸電線路上,連續工作了兩個半小時!不能休息,沒有水喝,六級大的海風在耳邊呼嘯。蔣衛東沒有絲毫慌張,憑著多年歷練的鋼鐵意誌和出眾平衡能力,兩個半小時整整帶電行走了2000米,創下了一個新紀錄!

輸電帶電作業時,蔣衛東必須穿著厚重的屏蔽服,徒手爬上幾十米高的高塔,置身在運行的高壓電場中,耳邊只有“嗡嗡”響聲……高溫盛夏,汗水會將他全身濕透;隆冬數九,他又不能穿厚衣服,屏蔽服穿在身上冰涼刺骨,瑟瑟發抖。這些,絲毫不能影響蔣衛東對這份工作的熱愛。

蔣衛東不僅是個技能高手,更是個攻堅克難的能手。2008年的抗冰搶險中,蔣衛東戰鬥在冰災搶修第一線,他每天6點出發,帶著冰冷的幹糧在漫天大雪的深山老林中一直工作到下午6點,帶領班組出色完成更換桿塔主材、導地線等多項復雜的搶修任務。2010年,在上海世博保供電任務中,他主動請纓,首次沿耐張絕緣子串自由進入500千伏超高壓強電場,成為自由等電位進入超高壓電場的省內第一人。

有人曾經問蔣衛東有沒有想過換個工種,他笑呵呵地說:“這個工作很好啊,每天和大自然打交道,可以呼吸新鮮空氣,可以看風景。上鐵塔,還能鍛煉身體。每當我看見萬家燈火,心裏就有成就感。” 記者胡哲南 實習生樊雨薇 文/攝

C. 空調安裝工

把悶熱留給自己,把清涼留給別人

9月7日早上,項坤生開著半舊的皮卡車,來到市郊一所學校。之前,學校工作人員聯系他,學生宿舍有幾臺空調需要維修。

天上下著雨,身上淌著汗

到學校停好車,項坤生從車裏取出工具包、安全帶、制冷機,向學生宿舍樓走去。作為定點維修師,他對宿舍樓如數家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鑰匙。

打開一幢宿舍樓的204房間,項坤生往窗外看了看,又來到205房間——204的空調外機裝在205的外墻。他熟練地系上安全帶,一端扣在架子床上,然後爬上窗臺,左腳跨出窗外,兩腿夾住玻璃窗上的鋁合金,將身子探出去用螺絲刀拆空調外機。發現該空調缺氟利昂,他退回室內,右手拎著制冷機,左手往外攀爬。熟練地加好氟利昂,他又趕往下一幢宿舍樓。“還好問題不大,如果要換零件就麻煩了,整個人都要爬到窗外。”他快步下樓,綠色格子上衣的後背部分,顏色明顯比周圍深。

在另一幢宿舍樓,有兩臺位於一樓的空調需要維修,但外機都裝在二樓外墻的晾衣架下。項坤生將制冷機墊在腳下,勉強探出身子去拆晾衣架。之後,他爬出窗臺,坐在空調外機上。前一天晚上下過雨,空調外機上除了一層灰,還有積水,項坤生仿佛沒看見。這臺空調也缺氟利昂,他回到室內,打開制冷機,拿上加氟表,又爬出窗外,左臂用力撐在窗臺上,右手操作加氟表。

3臺空調修好,項坤生用了37分鐘。此時,他衣服的後背部分全濕透了。關燈、關門、還鑰匙,走出學生宿舍。“幹我們這行,無論是來安裝空調還是維修空調,房間內都是悶熱的,但我們走後,別人就可以享受清涼。”項坤生說。

幹了十幾年,如今想轉行

項坤生今年50歲,老家在婺城區塔石鄉。本世紀初,他在杭州餐飲行業工作,每月工資數百元,付完房租所剩無幾。同村有人在杭州安裝空調,他就跟著學習,後來出師單幹。

年輕時項坤生不怕高,在20多層樓高的外墻裝過空調,也不怕苦,搬梯子、扛外機,樣樣不在話下。到客戶家安裝、維修,客戶一般比較客氣,會給他端茶倒水,有的甚至會送包中華煙,說他大熱天在室外勞作辛苦。也有一些斤斤計較的客戶砍價、挑刺,項坤生大多讓步。

安裝空調的收入比餐飲行業高,但風險也高一些。每年都有同行出意外身亡,所以項坤生特別小心。每次作業,他都系上安全帶,靈活運用手臂、腿腳等身體部位從旁邊的建築物借力。即便這樣,還是難免遇到意外。從業十幾年來,他曾幾次從梯子上摔下,有時是梯子斷裂,有時是地面濕滑。有一次他到一戶人家頂樓安裝太陽能熱水器,水桶不慎滾下,還好他眼疾手快,及時抓住了桶。

長年負重、身體經常彎曲,項坤生患有腰肌勞損、腰椎間盤突出,後背長期貼著膏藥。疼痛發作時,翻身、咳嗽都得小心翼翼。隨著年歲增加,項坤生如今有點恐高,體能也在漸漸下降。現在的新式空調多由專賣店指定的人員安裝,舊空調整批淘汰,不大需要維修,接活漸漸有難度。這份職業,項坤生估計自己做不了多長時間,下一步做什麼,他還沒有想好。

記者 趙如芳 文/攝

D. 百米高空蜘蛛人

他們,是一群“天氣”魔術師

一個安全帽,兩根安全繩,水管、水桶、刷子……

在百米高空,他們騰空懸掛,清除玻璃上遮擋視線的塵垢,變眼中的“霧天”為“晴天”。每從城市的天際線下至地面一次,他們稱為完成一吊。

“今天早上7點我們就來這裏了,兩個工人一個上午完成了兩吊,清潔了600多平方米的玻璃。”楊興華今年33歲,中等身材,上肢壯碩,膚色黝黑,帶著貴州口音。

半個月前,金華潔美保潔有限公司承包了浙中總部經濟中心四棟大樓的外墻玻璃清潔項目,他作為公司一員,這段時間每天都往浙中總部經濟中心跑,早上七八點到,下午完成當天的工作量就收工。

“進入社會後,我一直在做這份工作,主要工作時間相對自由,而且收入也不低。高層玻璃不清潔的話,影響視野,總有人要去幹的,剛好我膽子大。”楊興華笑著說。

“夏天出工 衣褲能擰出半桶水”

清洗大樓外墻玻璃有水洗、幹洗兩種方法。夏天,清潔工們大多會選擇水洗。“夏天幹洗比較麻煩,太陽大,玻璃表層溫度高,用水降溫,水幹得很快,整體刮起來速度慢,清潔效果也不好。”9月7日上午,記者見到楊興華時,他正和同事配合清洗高樓外墻玻璃,水花從高空濺到地面。

午休時,清潔工人會從樓底返回樓頂,卸下一身裝備,也換掉早已經濕透了的衣褲。“我們下去一次,身上就全濕了。夏天出工,衣褲能擰出半桶水。一邊大太陽曬著,一邊浸水的衣褲泡著,當然難受。可穿雨衣也不行,一方面施展不開手腳,另一方面會更悶熱。”楊興華說。

楊興華在金華工作七八年了,金華不少高樓大廈的外墻玻璃上曾留下他的身影。對於如何清潔高樓外墻玻璃,楊興華有著自己的心得:“先拿刷子刷,再拿水衝。最關鍵的是收邊,邊上角角落落都要弄幹凈。這些聽聽好像不難,但是操作起來也要講點技術的。”

爬多高?他從不跟家人提

楊興華和愛妻育有一子,一家人租住在金義新區。雖然從事這一行業有些年頭了,但他從沒跟妻子說過自己工作時要爬百米高的大樓。

“這種工作一般人不會做,這麼高看著就害怕,但我們做久了習慣了。我從沒有特意跟家人強調大樓的高度,老婆不知道我爬這麼高。”楊興華從小就膽子大,有一次在客戶10多層樓高的家裏,直接探出身子去擦外墻玻璃。“當然,現在不敢了。現在清潔高層玻璃,我們都做足了安全保障”。在高樓樓頂,楊興華給記者看他們的安全繩:“這種繩子很牢固的,一根繩子能吊好幾噸東西,比鋼絲還結實。”繩子比成人的一根大拇指略粗。楊興華說,下去一次需要用到一根主繩,一根輔繩。用的次數多,繩子換得也多,他們現場還準備了好幾捆同樣的繩子備用。

每次出工前,心細的楊興華都會檢查相關設備,尤其是安全繩和安全帽。在樓頂和樓底,公司都配備了專門的安全監管員,為清潔工人進行安全保障。

“高空作業存在一定危險性,所以我們時刻關註現場情況,我不在現場時都會要求他們將工作動態及時發到微信群。”公司負責人許誌平說,他給公司的每個人都交足了保險,再貴也要交。

“工作還算得心應手,先繼續做著”

楊興華10多歲時便走出貴州,開始打工。“那時候清潔高樓外墻玻璃,第一個月只有700元,後來工資才慢慢漲起來”。

相比楊興華,56歲的許誌平年紀更大,入行也更久,兩人是兩代“蜘蛛人”。“我從事這個行業有點年頭了,現在我還跟他們說一下技巧,以前都是沒人教的,都要自己摸索。為了進步快一點,我提前到工地上一個人練習。”回憶往事,許誌平感慨良多。

如今,這一行中老一輩的身姿逐漸淡去,堅持在行業中的多是年輕人。談到未來的打算時,楊興華說:“工作還算得心應手,先繼續做著。” 記者 徐健勇 文/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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