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小鬼看門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2

1912年4月,東北的天氣仍舊是春寒料峭!

從奉天到新民府的土路上,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走走停停,不時地揮舞著拳頭,嘴裏在嘟囔著什麼,仿佛在咒罵誰一樣!

沒有人知曉此時的小男孩究竟在針對誰。

直到多年後一位老人再回憶起這一幕的時候,坦然地說道:

“當時恨透了我父親,如果有一把槍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給他一槍!”

而這個恨透了父親甚至想要將其槍殺的孩子,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張學良。

可是張學良作為張作霖的兒子,在外人看來,他不僅深受父親的器重,更是在張作霖死後從他手中接過了東北的大權。

那究竟是何事惹得這位“少帥”一度曾想下此狠手呢?

幼時生活困頓,多失父愛

1901年6月4日這一天,對於當時正在吉林剿匪的張作霖而言,真是一個不錯的日子。

一方面是他剿匪有功,剛剛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勝仗;另一方面則是他的發妻趙春桂為他生下了一個男孩兒。

(圖|年輕時期的張作霖)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面對著這兩件喜事,迷信的張作霖便認為是這個孩子的降生為自己帶來了好運,於是為這個新生的“嫡長子”起了個小名叫“雙喜”,而這個孩子也就是後來的張學良!

面對著小雙喜的降生,彼時的趙春桂還想著,自己終於為張作霖生下了長子。如此一來,不是就能夠牢牢地將張作霖拴在自己的身旁了嗎?

可是,當時的張作霖孤身一人在吉林剿匪,常年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對於張學良母子一家的照顧,也僅限於每隔兩三個月差人送些錢回去。

年幼的張學良曾經問媽媽,爸爸為啥總也不回來看他們。母親聞聽此話雖然一臉的惆悵,但仍舊對他說道:“你爸爸在外為朝廷當差,公務繁忙,所以不能夠經常回來看望我們,他能夠時不時的送些東西回來也就已經算不錯了。”

但是隨著張學良一天天地長大,他漸漸發現:他們這個家,在父親眼裏似乎已經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因為捎回家的錢物越來越少。

而沒有父親的照拂,家裏的生計自然變得日益艱難。為此,母親還專程去找過父親一次,只是不知什麼原因,連夜又氣急敗壞地跑了回來。

而正是在這之後,母親的性情開始變得暴躁,對於父親的怨言也開始多了起來。

從那以後,父親好像更加不願意回家來了。即便破天荒地回來一次,也是天黑才到家,雞叫就走人,不僅不會多留,更不會與他們母子有過多的交流。

這讓張學良對父親的距離感越發的強烈了。

(圖|張作霖和趙春桂)

不僅如此,張作霖拋下他們母子吃糠咽菜的同時,自己卻在奉天過著鐘鳴鼎食、妻妾成群的富貴生活。

正是這些惡行,才致使這對父子之間產生了難以彌補的裂縫。

可是,這些充其量只能表明二張的父子關系不好,但遠遠還達不到能夠萌生出將親生父親槍殺的念頭的地步!

那究竟是何種遭遇,才讓張學良產生了即使是冒天下旨大不韙,也要“弒父”的念頭呢?

兩次尋父遭拒,致生槍殺念頭

張學良12歲之前對於父親的印象十分的模糊,但就是在這僅存的認知中充斥的還都是恐懼和怨恨。

一次,母子三人由於張作霖的長期冷落,斷炊了。盡管趙春桂個性堅強,極不情願向張作霖開口求助。

但是她卻不忍心兩個孩子跟著她食不果腹地過生活。於是,便讓張學良前去奉天找張作霖要錢。

張學良聽話地乖乖出發,然而到了奉天之後,卻發現事情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他來到父親辦公的地方之後才發現這不僅是一個高門大院,而且院門口還有兩個穿軍裝、背著槍的士兵在站崗。

(圖|幼年張學良(劇照))

看著那寒氣森森的刺刀和長槍,年幼的張學良不禁心裏發怵。但是轉過來一想,家裏已經斷炊了,如果這次空手而回,無論如何也無法交代啊!

於是,他便鄭重其事地整了整破舊的衣服,昂首挺胸地向大門裏走去。可還沒等他走上臺階,那兩個站崗的就眼睛一瞪,大聲喝道:“幹什麼的?”

“我來找我爸!”張學良怯生生地說著,手還不由得摸了摸發抖的大腿。

(圖|拿槍的士兵)

那兩個站崗的一聽,就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隨即說道:“你看我像不像你爸爸?”

張學良一聽,感覺自己被戲耍了。於是神色嚴肅地說道:“我真是來找我爸爸的,我爸爸叫張作霖!”

此話一出,那兩個兵痞笑得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其中一個更是衝另一個說道:“這是第幾個來冒充兒子的了?”

一邊說著,一邊就舉槍向張學良走來,大聲說道:“趕緊滾,你這個小叫花子!”

(圖|清晚期的小乞丐)

張學良本還想再辯駁幾句,但是當兵的快步上前,用長槍前面的刺刀一下子就將他腦袋上的狗皮帽子給挑出去一丈多遠。

此時,張學良徹底害怕了。他毫不懷疑地認為,如果自己繼續留在這,恐怕真就成了這兩個人的活靶子。

畢竟在這個年代,當兵的開槍打死個把人,壓根兒就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無奈,連張作霖面兒都沒見著的張學良只得原路返回,一路上極度憤怒的他在心裏將張作霖咒罵了幾十遍方才稍稍解恨。

然而,斷炊後的生活總是饑一頓飽一頓。為了使張學良姐弟能夠吃飽飯,趙春桂更是將為數不多的飯食都留給了他們。

可時間一長,她自己的身體,卻在這樣的磋磨中漸漸不支,以致疾病纏身。

衣食無繼,再加上缺醫少藥,趙春桂很快就到了臥床不起的地步。

眼看著母親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張學良姐弟徹底慌了神。姐姐張冠英(首芳)讓張學良再去奉天找張作霖,想讓他回來看看母親。

(圖|張作霖長女張首芳)

聽了張冠英的話,已經說不出話的趙春桂躺在床上含著淚衝張學良點了點頭。張學良聽著來自姐姐和母親的重托,雖然內心極不情願,但是為了母親的病能好,還是決定再去一次!

只是這一次,為了避免被站崗的當做小叫花子給趕走,張學良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同時,母親還告訴他: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給張作霖站崗的都是小鬼。

為此,還讓他還帶上來一塊銀元,關鍵時刻給那些站崗把門的人。

四月的東北春寒料峭。早早就上路的張學良此刻被凍得小臉烏青,他坐在一輛拉糞車上,就這麼搖搖晃晃地向著奉天城走去。

奉天城裏,由於局勢的緩和,此時的張作霖已經搬進了租賃來的榮厚公館。

與上一次不同,此時的公館的門口已經見不到兇神惡煞的“看門狗”!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軍裝,腰挎盒子炮的軍官在來回晃蕩。

由於張學良衣著光鮮,“盒子炮”軍官便看在那一塊銀元的面子上讓張學良進入了榮厚的公館。

(圖|駁殼槍,俗稱盒子炮)

剛進公館大門,張學良就聽到“啪”的一聲,仿佛是瓷器碎裂的聲音。張學良循聲找去,正好在正堂外隔著玻璃看到了父親。

堂內地上滿是碎片,幾個下屬更是恭敬地站在一旁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張學良意識到此刻的父親正在盛怒之中,他本不想觸這個黴頭!

但是想到母親已經病入膏肓,一時間也顧不得許多了!於是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對張作霖說道:“爸,媽病了。病的不行了,你去看看她吧!”

張作霖聞聲把原本背著的身子慢慢地轉了過來。看到張學良後,他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不由得大聲喊道:“你們能不能不來煩我啊?去吧,回家去吧!”

(圖|張作霖)

張學良見狀再次說道:“媽真的病重,你回去看看她吧!”

但是此刻的張作霖根本聽不進去,不禁大發雷霆,繼續吼道:“滾,都給我滾出去!”

張學良聽到張作霖如此急切的話語,便再也不願意待在這裏了,忿忿地扭頭就走了。

跋山涉水地來到奉天,非但沒有將父親帶回去看望母親,反倒是被父親給轟了出來!

想及此,張學良不禁越發地怨恨父親。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詛咒父親早死,更想著:如果自己有一把手槍,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給他一槍。

憤怒的張學良並不知道,在他走後,冷靜下來的張作霖開始因為他帶來的消息而變得坐立不安。

手下見狀,勸張作霖說:“大帥,您還是抓緊時間回去看看吧!照此情形,嫂夫人恐不久於人世啊!”

張作霖一聽立刻就急了,騎上馬就往張學良母子居住的杏核店胡同奔去。

然而時隔多日,再見發妻時,趙春桂早已沒有了往日風采,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張作霖見此情況,竟還略帶生氣地指責張學良姐弟:“怎麼這麼嚴重?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見姐弟倆都不言語,他便走上前去,伸出手將趙春桂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同時對趙春桂說道:“沒事的!咱們現在就去城裏,城裏有好醫生,一定能治好你!”

此刻的趙春桂雖然盼來了張作霖對自己的關心,但她卻已經說不出話了!她眼含熱淚,使盡全身的力氣,伸出一只手指向了張學良姐弟,嘴唇翕動著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但是,話還未出口,掙紮著的手臂便已經無力地垂下,趙春桂就這麼走了!

看著發妻的離世,強烈的愧疚感頓時猛烈地衝擊著張作霖的內心,這個往日的“混不吝”似是想起了眼前這個已經離去的人曾經對自己的好,終於是悲從中來,不禁也放聲慟哭!

可是張作霖的這一舉動,並沒有消解張學良姐弟對他的怨恨。相反,他們堅定地認為:母親之所以會如此早逝,都是張作霖對他們不聞不問所造成的!

特別是張學良,在有過兩次“尋父”失敗的經歷之後,張作霖此時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不過都是“貓哭老鼠”。

在那一刻,父子之間的隔閡、乃至於“仇恨”,仿佛萬年寒冰,再也難有化解之日……

厚葬母親,解開父子心結

由於趙春桂離開得過於突然,張作霖壓根兒就沒有料到,所以在籌備後事方面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而在其二姨太盧壽宣的操持下,盡管費盡周折,也只是勉強找到了一副柏木棺槨。

按照當時的情況,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樣的壽材,其實已經算不錯的了!

但是張作霖圍著這具柏木棺看了兩圈後,就連連搖頭。這可讓二姨太犯了愁,趙氏逝世的這麼突然,葬禮又如此著急,這麼短的時間去哪兒找稱心如意的棺木呢?

但是張作霖卻並不慌張。他知道新民有一個林姓大戶,家裏一直為林老爺子準備著一口楠木棺槨。

可是到了林家說明來意之後,林少爺面露難色。於是推搪說最近林老爺子也不大好,說不定哪一天就要用。

可是匪性不改的張作霖對於林家的婉拒卻是全然不顧,霸道地表示:只要今天用不上,他就先拉走。等到林老爺子走的那一天,他張作霖會帶領一萬人馬來送行。

最終,趙氏還是安然地躺進了這具由張作霖強搶回來的楠木棺中!

但是知道這一切的張學良卻認為,父親之所以費盡周折也要用楠木棺材來盛殮自己的母親,無非就是想拿已經去世的母親來做文章,在人前搏一個好名聲罷了。

盡管張學良對父親的種種舉措腹誹頗多,但張作霖對此卻全然不知。

他只知道,一定要將發妻的這個喪禮辦得盛大、隆重,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夠稍解他內心中的愧悔和不安!

但此時張作霖的苦心已經無人能夠明白。盡管葬禮當天,奉天地界上的頭面人物看在張作霖的面子上悉數到場。可來的人越是多,地位越是顯赫,張學良心中對於父親的怨恨就愈加的強烈!

他與外婆和姐姐站在一旁,遠遠地盯著那個“裝腔作勢”的人站在靈前,用虛偽到極致的仁義去騙取在場所有人的信任,心中對於父親的鄙夷更是到了極點。

但是張作霖此刻卻無暇思考其他。他站得筆直、面色肅穆。雙眼直視著遠方,仿佛回憶

起了和妻子曾經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可此種模樣,在趙春桂的母親看來,不僅不像是在真心地追念亡妻,反倒更加顯得冷酷薄涼。

於是,惱怒至極的老太太便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頭撞到了張作霖身上,並且破口大罵:“這下你稱心如意了吧!沒人礙你的眼了吧!我早知道,閨女跟了你,沒個好!”

老太太邊說邊哭,現場的其他人也都指指點點。而張作霖卻鐵青著一張臉,沒吭聲!

張學良和姐姐見此趕緊上前勸阻,畢竟這是母親的葬禮。他們雖然年紀小,卻也不願意在如此多人的面前使母親的葬禮演變成鬧劇。

盡管張學良拉住了盛怒的外婆,但這卻一點兒也不代表眼前“父親”不應該受到來自媽媽親人的唾棄和譴責。

相反,看到父親能夠在眾人面前丟醜,年幼的張學良心裏甚至還有一絲絲痛快,竟然升起了看父親笑話的心思。

(圖|張學良(劇照))

但自始至終,張作霖都木著一張臉,沒有發作!

安葬完趙春桂,張作霖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墓地的門房住了一宿!雖然張學良很想知道父親在那裏究竟做了些什麼,但是由於衛兵的看守,他只能在遠處盯著那間小房子!

直到第二天傍晚,張作霖才滿眼血絲、一臉滄桑地從裏面走出來!

張學良遠遠看去,父親瘦小的身材在夕陽中顯得十分的渺小和落寞。腳步一深一淺,好像有一條腿瘸了似的。

目及此情此景,早已經嘗盡了孤獨滋味的張學良終於發覺此刻的父親也是同樣孤獨,突然間心裏面沒來由的竟感覺不那麼恨他了,甚至覺得曾經征戰沙場的父親在此刻居然還有些說不出的可憐。

(圖|張作霖(劇照))

張作霖緩緩走到張學良面前,正了正臉色,眼光中罕見地顯露出了一絲屬於父親的慈愛。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先是用自己的大手在他的腦袋上使勁兒地摸了摸。

之後才將目光漸漸地轉向了遠處,良久,他一邊揉著那條瘸腿一邊對張學良慢慢說道:“六子,等我死後,就把我埋在這裏!”

簡單的言語中,竟然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戚!

原本張學良還以為,父親到此不免又是對自己一頓訓斥。本來還想氣一氣父親的他,卻不想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內心對於父親的抗拒竟然瞬間失守。

他一直以為,父親之所以總是呆在奉天而不願意回家看他們,是對年老色衰的母親和他們姐弟倆沒有了感情,因此才對他們娘仨的生死不聞不問。

如今,他聽到張作霖如此說,才明白。父親還是在乎母親的,畢竟願意在死後再次回到母親身邊,父親還是有點人情味兒的。

(圖|張作霖與子女)

想及此,心下不禁已經悄悄地改變了對父親的看法!父子倆長久以來的心結,在說完這句話後,也才算是真正的冰釋前嫌!

結語

1928年6月4日,張作霖在皇姑屯被炸身亡。然而臨終前他的最後一句話既不是分配自己的萬貫家財,也不是安排東北的軍政大事。

而是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全,他用盡全身力氣給出了最後一句叮囑:“讓小六子(即張學良)回來,不要讓他坐火車回來。”

僅此一句話,足見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殷殷關切和深深不舍。

(圖|皇姑屯張作霖被炸現場)

而巧合的是,這一天正是張學良的27歲生日。張作霖絕對想不到,這短短的27年的父子情,會在這一天戛然而止,留給世人無限的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