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小叔子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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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無意間刷到一個央視新聞熱搜。

“感謝她,把歡樂留給人間!”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趙麗蓉嗎?

她是著名評劇演員。

也是小品表演藝術家。

從1989年到1999年,趙麗蓉演了十幾部小品。

部部家喻戶曉。

時至今日,在網絡上,她的經典橋段依舊被瘋狂點擊。

如“探戈兒就是蹚呀蹚著走”。

“春季裏開花十四五六,六月六看谷秀春打六九頭”。

“宮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小品裏的她,總是挽著一個低發髻。

身穿馬甲,眉開眼笑。

一張嘴就是一口順溜的唐山話。

金句頻出,逗得觀眾哈哈大笑。

而今斯人已逝。

21年過去了。

你們,還記得她嗎?

趙麗蓉把快樂帶給觀眾。

自己卻受盡生活的苦楚。

1928年,她出生在一戶貧苦人家。

父親是劇評班子的剃頭匠。

因緣際會,趙麗蓉也在評劇班子裏學唱起評劇。

1954年,她經人介紹,和一個叫盛強的人相親。

盛強是文藝指導。

寫劇本、拍戲樣樣精通。

而趙麗蓉,是劇評班子裏的當紅花旦。

兩人彼此很有好感。

於是成家,生了兩個兒子。

當時時局動亂。

很多人謹言慎行,小心度日。

白天,趙麗蓉在評劇班唱評劇。

晚上則洗手作羹湯。

1957年一個晚上,趙麗蓉做好飯菜,卻遲遲不見丈夫回家。

良久,才看見丈夫盛強回來。

“你幹啥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盛強輕聲回答“開會。”

當時趙麗蓉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不曾想,這是夫妻之間最後的一次談話。

第二天,盛強下班回來。

還沒來得及踏進家門,就被門口一輛汽車帶走。

之後,杳無音訊。

她日盼夜盼丈夫回來。

兩年後,得來的卻是丈夫的死訊。

她帶著孩子哭倒在丈夫墳前。

兩個孩子哭喊著:“爸爸,爸爸。”

回答他們的,只有深秋中蕭肅的寒風。

之後,趙麗蓉當爹又當媽,拉扯著兩個孩子長大。

卻始終不願改嫁。

一來,怕孩子受繼父欺負。

二來,不想孩子改姓。

盛強姐姐看她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實屬吃力,就撮合她和同樣喪失愛人的盛弘。

盛弘是盛強的弟弟。

嫂子和小叔子的“不倫結合”,飽受非議。

那時的趙麗蓉管不了那麼多。

她只想給孩子一個安全、溫暖的家。

兩個人簡單辦了一桌酒席,就算正式夫妻了。

婚後,趙麗蓉給盛弘生下一兒一女。

因女兒是全家最受歡迎的孩子。

趙麗蓉給她取名為盛家歡。

因胎位不正,小家歡出生時就是先天性大腦不全。

不會哭,不會笑,更不會說話。

並且每隔十幾天就要抽風一次。

家裏光是給她看病買藥就要花費數百元。

那時人均月薪只有十幾塊錢。

趙麗蓉只能挨家挨戶借錢給孩子看病。

打針、吃藥、按摩。

趙麗蓉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小家歡。

可7歲那年,小家歡還是去世了。

趙麗蓉又再一次陷入悲痛中。

但從悲痛中走出,她以更大的熱情和意誌,去照顧家人,投入藝術。

生活以痛吻她,她卻報之以歌。

“我們無法選擇生活,但可以選擇對待生活的態度。”

老太太不知道,因為她的豁達樂觀,面臨著更大的機遇。

1988年,央視節目組向社會征集春晚節目。

總導演張曉海的辦公室裏壘著山一般高的投稿劇本。

張曉海一本本翻閱著。

忽然,一本名為《英雄母親的一天》這個小品劇本引起他的註意。

不僅內容精彩。

重要的是,這個劇本後面寫著這樣一句話:

“如果采納,請中央評劇院的趙麗蓉擔任女主角。”

這個劇本的作者叫石林。

當時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小編劇。

後來張曉海問他:

“你認識趙麗蓉嗎?”

“不認識,但我看過她的評劇,感覺很合適。”

那時的趙麗蓉演了許多評劇的彩旦。

如評劇《劉巧兒》的李大嬸。

《楊三姐告狀》的楊媽媽。

《花為媒》裏的阮媽。

都是配角,卻各個出彩。

因為趙麗蓉習慣在這些角色進行創造。

如適當改詞,加一點動作。

人物形象飽滿,又不失幽默。

張曉海當下明白了。

慈祥和藹的老母親形象比比皆是。

但是幽默詼諧的太少。

他親自出馬,聯系上趙麗蓉參演小品。

趙麗蓉拒絕了。

“如果年輕一點,好壞都出名。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是算了。”

那時她已經60歲,演了大半輩子評劇。

她怕貿然轉行,砸了評劇的牌子。

張曉海說:“您先看看本子內容,過幾天我再來。”

這一看,趙麗蓉就喜歡上了,當下決定嘗試演小品。

於是在1989年的春晚上。

出現一個一面正兒八經念著“司馬缸砸缸”,一面眉頭緊鎖,卻渾然不知自己犯錯的老太太。

觀眾不間斷的笑聲證明了小品的成功。

趙麗蓉一戰成名,紅遍大江南北。

一次趙麗蓉和保姆張雅靜一起外出買菜。

剛回到家,一群人圍上來。

找她握手,要簽名。

老太太傻了。

“演了這麼多年的戲曲,都沒有最後演小品的知道得多。”

趙麗蓉不開心。

她把自己藏起來,消失在大眾眼裏。

趙麗蓉買了個小院子。

閑暇時喜歡在院子裏侍弄花草。

或者泡一壺茶。

喝著茶,織著毛衣。

當時許多小品電影找上門來。

趙麗蓉一概謝絕。

一個叫黃健中的導演找到她。

按照老規矩,趙麗蓉還是謝絕。

“趙老師,您給我15分鐘,讓我講講故事內容。”

趙麗蓉看他這麼堅決,便答應聽聽看。

誰知越聽越入迷。

兩個人一拍即合。

1990年,在零下二十幾度的吉林,電影《過年》正式開機。

其中有一場戲,需要趙麗蓉露背拍拔火罐。

考慮到趙麗蓉年歲已高。

導演決定讓替身演員代替。

趙麗蓉一口回絕,堅持自己拍攝。

戲是成功了,可趙麗蓉卻因此得了肺氣腫。

1991年,電影《過年》上映。

沒想到趙麗蓉一舉拿下東京電影節的最佳女主角。

“藝術要講究,不能將就。”

在趙麗蓉這裏,藝術容不得一絲懈怠。

電影《過年》之後,趙麗蓉再次踏上小品征程。

她對自己,對其他人要求更為嚴苛。

為了練好《打工奇遇記》裏的毛筆字。

趙麗蓉把自己關在家裏練字。

“‘貨’字裏的‘化’,下筆應該更拉長些好。”

每個字,每一個筆畫。

趙麗蓉都標明了註意點。

憑著苦學苦練,在1996年春晚,她一手幹凈的毛筆字贏得滿堂彩。

她的敬業為觀眾呈現了一個個經典。

她的幽默讓觀眾開懷大笑。

但趙麗蓉老師的身體卻每況愈下。

相信大家都看過小品《如此包裝》。

裏面有段趙麗蓉跳舞的片段。

舞臺上,趙麗蓉老師雙腿靈活。

最後一跪,更是畫龍點睛。

但其實在上臺前,趙麗蓉的雙腿因骨質增生痛得走不了路。

可她堅持要上臺。

演出很精彩。

但最後那一跪,趙麗蓉的膝蓋疼得和針紮一樣。

搭檔鞏漢林回憶說:

“最後謝幕時,我們幾乎是架著趙老師離開的。”

趙麗蓉貧苦一生。

卻將畢生精力奉獻給藝術。

人們都說:

“沒有趙麗蓉的春晚就沒了意思。”

1999年,趙麗蓉照例上了春晚。

在《老將出馬》裏,她唱了一首《我心依舊》。

精神矍鑠。

鏗鏘有力。

優美的歌聲也吸引了臺下的觀眾。

可誰能知道,那時的趙麗蓉,生命已進入倒計時。

那時離春晚只有一個星期。

趙麗蓉卻突然咳嗽地厲害。

她打電話給盛大鳴說:

“兒子,媽這病咋那麼疼呢?媽可能活不久了。”

盛大鳴安慰道:

“媽,別擔心,我們帶你去醫院。”

結果一查,是肺癌晚期。

兩兄弟在樓下抱頭痛哭。

但還是決定暫時瞞著趙麗蓉。

1999年除夕。

全家人看著臺上的趙麗蓉拼盡全力,逗得觀眾大笑。

而他們心如刀絞。

春晚結束後,全家人為了讓老太太接受治療,將真相告知。

沒想到趙麗蓉沒有哭泣,反而說:

“這有啥,我都活了七十多年,有啥不能接受的。”

此後每一天,趙麗蓉積極接受治療。

照例在小院子裏,拾掇自己的那塊自留地。

千禧年的鐘聲響起。

世界進入一個新世紀。

一切事物蓬勃發展,欣欣向榮。

而趙麗蓉的身體一天天在衰退。

2000年7月17日早上,家人為趙麗蓉擦洗了全身。

在全家人的陪伴下,趙麗蓉安然去世。

這一年,也是趙麗蓉的本命年。

送別會那天,北京的群眾自發來為她送行。

他們舉著條幅。

目送著趙麗蓉的靈車離開,默默落淚。

從1989年到1999年,趙麗蓉的小品生涯不算長。

但她的樂觀豁達卻影響了每個人。

“只有吃過黃連的人,才知道什麼是甜;只有在悲劇當中生活過的人,才能創造並演好喜劇。“

趙麗蓉把生活的苦,釀成了藝術的甜。

並把這份甜撒給了世界觀眾。

生命實短。

但趙麗蓉的笑容和精神,永存大家心中。

作者:綠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