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妓男人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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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丁 詩 合 輯

神箭手

每到一處,就射出一箭

每射出一箭

就圍繞著箭畫個

跟我一模一樣的小人

每枝箭的箭頭都沒入

小人的心臟

這樣就能,隨時隨地指給別人看

“你瞧啊——

我無害的,

只有在傷害自己的時候我才最準”

跑步的人

有個人在疾速奔跑

不要命似的

一圈,一圈

又一圈

我猜他是想跑出一種

離心力

好把嫌惡已久的

那個自己

甩出去

魚的死

第一條魚死了

第二條魚死了

第三條魚死了

第四條魚死了

第五條魚死了

它們在死這件事上的義無反顧

讓我無話可說

自慰

繞過街角

在墻邊坐下

陽光正好

拉開拉鏈,掏出來,擺弄那個東西

第一個看到我的人

越過我

在距離我九塊地磚的墻邊坐下

拉開拉鏈,掏出來,擺弄那個東西

第二個看到我的人

第一個看到了他

越過我們

在距離他九塊、距離我十八塊地磚的墻邊坐下

開始做同我們一樣的事

這樣

我們就有了第三個人

接下來有了第三十個也就

不稀奇了

街很長

我們如畫卷般展開

9,與9的倍數

在光與陰影懶散的修飾下

我們的行為兼具數學、秩序以及

時間迅忽之美

之後我們如多米諾骨牌倒下的回放

起身

不揩拭,不發一語

各自離去

那時陽光正好

世上並無事發生

風化警察離現場尚遠

黃昏

1

不如把黃昏視作疲倦的護士

衣衫雪白

所思晦暗

職業的笑容隱匿於口罩之後

如色譜退潮

太陽落山

善與柔軟耗盡

呼吸開始釋放嫌惡

詞語生成銳角

月亮升起時

一叢花白陰毛開放,而

生命的沙漏倒轉

2

不如把黃昏視作一個人的羈旅

月落、烏啼

漁火、孤舟

一人一影並行

心裏有小蓬文火慢煮

反芻我妓如花月

憑吊他妓荒草寒

路過半扇坍圮的墻,便住腳

借一束沒冷透的光

把活過的日子投射於上

瓦礫間有蟋蟀叫時,拍拍屁股就走

3

不如把黃昏視作線條的明暗

織物扭動的紋路

丘壑爭搶光爆發的齟齬

時間的表情變幻時

皺紋的湧動

一切可視的,與不可視的

命的起伏

以及那條淤塞的頸動脈

我想疏浚它

試圖延宕光的退場

沒有誰能拆分明暗

謎語中說

只有影子沒有影子

末日

不會再有風

哪怕有也無物可席卷

城市已被一聲輕嘆吹散

輕嘆夾在卡夫卡的書頁中

翻書時要輕

稍稍粗魯些,嘆息就會墜毀

也不會再有雨水

有就是傾盆,那可真是傾其所有

想象下一個衣不蔽體的人拿出他的

全部積蓄

一只蝸牛,摘下它帶血的殼

不會再有詩,詩已被驅逐

詩的胸骨上有黃色六角星深嵌

詩將排成靜默的句子

乖乖地,走向焚化爐

詩的豐腴與美好將被

制成肥皂

在鑄鐵的浴室裏,被直角

與銳角的皮膚

割傷

一個人

“一個人,沒有什麼特別要去的地方去”

“一個人,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去做”

想起一個把自己放在太陽下曝曬的老頭

以殘余的力氣掰自己的手指

聽關節的聲響

棄世

難以言說的重力、地心引力

漩渦的形成與閉合

欲言又止,終於緊緊合攏的嘴

弗吉尼亞·伍爾夫裙袋裏合謀的石頭

拒絕承接奧菲利亞輕盈體重的樹枝

斷端淌下的樹脂的眼淚

海明威的雙管獵槍

淺灰色子彈在匣中的衝動

三島由紀夫身後

心情復雜的介錯人

文森特勾起的、絕決食指,以及

裂開嘴的舊鞋子

喀麥隆海上漂浮的圓木

我那未謀面的譯者朋友於歸程按下的快門

為一切人提供自由落體的平等樓頂

在想象中我擅自添加的鴿哨的升起

你仰頭時觸碰到的恬淡的雲

神的微笑

沿著大腦勾回奔襲的,咯咯笑的光

不懈的、一次次奉上談資

令人愉悅的,肉身的永遠交付

上帝沈默的簽收

老獄卒

一個憂傷的老獄卒

腰間掛著開啟煉獄之門的鑰匙

叮當作響,如白骨的碰撞

碎屑狀的悲憫,沿途灑下

詩人是什麼

詩人如果在出逃之際沒有帶上自己的不幸,他就會是真實世界一個卑劣的叛徒。

——齊奧朗

偶爾會想一件事

比如——

詩人是什麼

羅伯特·穆齊爾說:

一個永遠不可被判別的敏感者

最強烈地意識到

“我”在這世上

和人際之間

無可救藥的孤獨

甚至在

友誼與愛情之中嗅到

厭惡的氣息

這氣息使得每個生物與

每個生物,疏離

威廉·華茲華斯說:

詩人是雲

不是那種連成片嘯聚

隨時準備播風布雨的

而是孤懸高天

風來便遊、風住即止

發一小會兒呆的雲

還有個促狹的

說詩人是菲羅克特特斯

擁有洞穿特洛伊的

神奇射術

身上有個散發惡臭的傷口

那種味道,只有英雄如

奧德修斯方可忍受

符合這一點的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

布考斯基,那個臟老頭

那麼詩人發出的聲音呢

有人說就像畫眉的胸口被

荊棘猛刺之後的,啼

我想不出這麼好的比喻

只知道詩人是異端

生來就是要去

擁抱火刑柱的,卻不喊疼

詩人只為

火刑柱的鑄造者而哭

詩人是些怪物

詩人哪怕是行走在三線城市的農貿市場

也會憂傷

詩人還是些肉身死去

卻還能傾聽的靈魂

活人在他們墳上

掘土的時候

死去的詩人能聽到草蟲被驚擾時的慌亂

那麼詩人的樣子呢

我想是像巫昂那樣穿著曳地長裙的人

只露出生動的腳踝

行走時,無風裙角也飄起

我想是像小昕那樣在畫布上塗抹的人

畫完就哭一小會兒

為什麼哭,卻秘不示人

詩人還是些自我放逐者

一輩子都沒停止過

流放自己

像蘭波那樣

臨死前也要把自己發往非洲

詩人還是些到死也不寫詩的人

這不奇怪

有些人本就是詩

年貨

一想到還要去

辦年貨

就覺得自己

不是人

是個,貨

心事三

1,奧德修斯

假如可以

不再回伊薩卡

我想在被我

摧毀的城市終老

毀了她,愛上她

說不清楚的事

這念頭萌生於——

我鉆進木馬肚子的那一刻

為此——

可以獻上一個獨眼巨人

和三個塞壬

喜歡卡呂普索和她的

山洞嗎?

一並給你

只想在被我摧毀的城市,終老

去他媽的伊薩卡

2,本丟·比拉多

那件事我不大情願

可是

只有我一個人註意到了嗎?

如果偏過頭去

不看釘在

十字架上的拿撒勒人

只看黃昏時

投射在地上的

十字架與拿撒勒人合體的輪廓

你會說,美。真的很美

3,西西弗

加繆說我快樂

沒錯

可他不知道

有個發現,我

秘而不宣

石頭,每推上去一次

每滾落一次

直徑就小了一些

億萬年後

就可以拿它,打水漂兒了

改稿

1

了結一個段落後,拐帶了波折號

脅迫它與我一起,趴在露臺邊緣

立起,就是根竹竿,我——

旋轉而下

落地未穩時

就把十六分之一拍的鼓點

敲在剛剛走出電梯的

一個年邁的禿頂之上

隨即,一個小孩抱住他頭發掉光的祖父

憤怒的哭

我收起波折號

羞愧起來

2

對著屏幕

審視自己幹過的壞事

頂壞的一樁

是毀了一個孩子把自己

變成蟋蟀的夢

那小孩想救他可憐的爸爸

我卻只想救那只

心事重重的蟲

3

那幾行面目模糊的意識流

一直憑借它們放逐

喜歡出行時系上圍巾

就敲下些長句子

跋涉時的消遣是氣味與聲響

響尾蛇的吟詠和我的切音一樣好聽

一株駱駝刺能制造出

整個森林的陰涼

當然免不了

有蜥蜴及壞心情造訪

想喝酒了

就在鍵盤上釀一小盅酒

文檔裏便有手探出,跟我幹杯

起過的幾次殺心

想起,這輩子起過的幾次殺心

沒有一次能真正使我

暴起傷人

得感謝我那強勢的母親

沒誰辱她

得感謝我那懦弱的父親

沒誰辱他

我將犯下史詩般的罪行

——吉姆佩爾不想再做傻瓜

實話說了吧辛格先生,我恨您

不,我恨你,此後再喊您名字之時

我不會再用任何敬語

真的,您不值得我尊重也不該去尊重

就像一個牲口不該去尊重

鞭打它的人

祈禱吧

可別讓我碰見您

我會一拳把您打到克拉科夫去

記得麼?那個騙人的拉比

陰暗的你和

你的陰暗的同謀

你讓他說出的,那句毀了我一輩子的話——

“做一生傻瓜也比作惡一小時強”

要敢再當著我的面說一次

就把一口濃痰吐進他嘴裏,他真理的嘴裏

我還會把騙我親吻墻壁的拉比的閨女

重重抵在墻壁上

無所顧忌的,在上帝的地盤

對她幹出點連上帝都要捂住眼睛的事

這就是我作惡一小時的第一分鐘

下一分鐘我要提著一根蘸了水的柳枝

抽打每一個喊我傻瓜的人

把春天鮮嫩的疼痛埋進他們的面皮

那個告訴我說

“母牛飛上屋頂,下了一堆銅蛋”的家夥

將是最慘的一個

別想讓我停手,除非他真的讓母牛飛上屋頂

再把銅蛋和亮閃閃的尊嚴捧著、跪著

獻給我

當然不會娶那婊子

那個千人騎萬人跨的爛貨

怎配做聰明的惡人吉姆佩爾的妻子

讓她拎著她那一大串私生子去死

而我

將穿過陽光下的街衢,打著響指

和著踢馬刺的樂章

踏過投射到石板路上的十字

去強奸鎮上

那個最漂亮的女孩

魔鬼再來造訪的時候

祂不必開口我就會掏出那話兒

把尿撒在面粉裏,烤一爐邪惡的面包

給全鎮的人吃

然後坐在墻根兒等著,瞧著

那些心腸壞透的鄉親

嘔吐物裏有沒有一丁點兒良心

還要逐一拜訪那些

平日裏勸人一心向善的老者

把子彈射入他們一貫正確的胸腔

之後蹲下身子

看看有沒有哪怕一絲正氣

從彈孔裏冒出來

別想再擺布我,辛格先生

別想再逼我禱告

你的上帝他的上帝誰的上帝我都不信

在這一小時之內

我將藐視一切宗教的、世俗的規矩

我將屢次親吻魔鬼的腳趾

我將犯下史詩般的罪行

而最後一分鐘

我要當個小說家

寫下我自己的傳記

一個漂漂亮亮的惡人

幹幹凈凈的一生

傻念頭

1

良心犯的步態

歪歪扭扭的

因為人心磕磕絆絆

2

絕望令人絕望

所以我越發貪玩

我像沈從文研究服飾史那樣

敲打一個空蕩蕩的

木制雪茄盒

驚醒了一只

睡在雪山頂上的豹子

與此同時,晾衣繩在垂淚

3

我柔韌性還好

曾嘗試親吻自己的肝臟

假如我能做到的話

另一個人的肝就將完好如初

可我夠不著

我親到過自己的大腳趾

有人因此而成功脫逃

4

系統地想過殺人的事

結果是——

我最有可能幹掉自己

現實是——

連幹掉自己的念頭都懶得

動一下

這就是整個世界

陷入沮喪的原因

5

看余秀華的紀錄片

喜歡她看著除她丈夫之外的男人時

色迷迷的眼神

以及——

她丈夫成為她前夫時

數著錢,不加掩飾的笑

豬狗在背誦法典

1

自此將行屍遍地

不必回頭

無需讓美杜莎出現

勸神跡省省吧,雷電也歇歇吧

就在你們巨大肚臍的下方

有一爿天空配不上你們

路標上寫著

“行走的諸神繞行”

鹽柱與石頭

鐵和榆木的根

時間苦笑著打磨

人形終將不可見

上帝說

要那玩意幹嘛

佛陀說

要那玩意幹嘛

2

據說有些法則可以

抗拒死

有人在噩夢中悟道

有人在淚水中悟道

有人在墳墓中悟道

有人在豬圈中悟道

於是我們

無一例外的

哼哼

不再有人擁有七竅

海洋裏

有種醜過海參的生物

早在泥盆紀就開始虔誠祈禱

並心想事成

如今它深愛著自己的兩個孔

口器與泄殖腔

夠了,夠了。美食與性

3

有異象在空中顯現時

蚯蚓在咀嚼甘美的腐殖質

而巖漿在哭,滾燙的哭

4

發生了一件怪事

一個男孩在馬廄的槽中

生長為聖人

一個女孩抱著她的獨角獸飛走

豬狗在背誦法典

所有的樂器都在

同一時間暗啞

有人轉動絞盤

開始

預設自己的

死期

5

在某個國度

腐爛的心臟裏

“只有一個人心律失常”

大人物宣布

品嘗過他心肝的鷹隼

卻不這麼認為

“盜火者的器官從來都是人間美味”

烏鴉的族群則恪守著

“只有義人的肉才健康”

並告誡它們的後代:

“會鬧肚子的,別啄食那些不潔之人”

致該隱

1

天上有雁陣飛過

沿途劫掠的風

少年揚起下巴,胡須花白

此時該下一場暴雪

明知無望

卻也該對抗下

時間的殺戮

寒冷是好的,顫抖是好的

右手問暖左手

右襟擁抱左襟

孤絕,瑟縮,卻

像顆良心

2

該隱在曠野中

東躲西藏

“我他媽像個傻逼一樣”,他想

“頭生的,須獻祭給我”

——血和脂膏”

上帝在夢中咕噥,翻了個身

3

當然要歌頌

歌頌惡與愚蠢

贊美所有的奴役和

踐踏

欣快地跪下,以膝行

去吻那只腳

吻的時候,記得擡起右手

完成一次自拍

嘴角要翹

4

這個詞我記住了

“Philosophy”

philo是愛,sophy是智慧

把它們強扭在一起

就是只,不甜的瓜

是啊,哲學就是個苦瓜

我知道有個地方

以仇視智慧為甘美

5

等厭世者睡了

就有人出來清掃街道

殉道者的血是

最難清除的

他們就在血跡上建起大廈

然後狂歡,把履帶像綬帶那樣

披掛上

黃歷

宜思己過

宜,思之後覺得

自己無過

宜死不悔改

宜墮落

宜篡改黃歷,或

幹脆撕碎黃歷

宜靜下來,手淫

之後,需想清楚一個事實

我,根本就沒有一本

黃歷

那本不存在的,黃歷的

每一頁,都寫著

“諸事宜”

賢者時間

把精液射在

遠方,和更遠的遠方

提上褲子

你雙目幹燥,痛哭失聲

隔壁有兩個人在做愛

1

隔壁有兩個人在做愛

可確定是一男一女

女人的叫床聲

持續了一小時

此間,我耗時五十九分鐘學英語

擠出來的一分鐘,用來——

收聽他人的歡愉

2

重看了《銀翼殺手》

也許,不用也許

我永遠也分辨不出哪個是

獵戶星座

可我很是知道些難以置信的事

也親測過

眼淚如何消失在雨中

3

有時候,甚至是大多數時候

你會跟一個

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很親

比如加裏·奧德曼

他總算當了影帝,而我在

萬裏之遙

揉揉眼,心裏

暖乎乎酸楚

4

一個作惡多端的人一生中

唯一一次臉紅

是因為寫了一首情詩

並且居然

抄送給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5

密林中我遇到過無數的獵人

都已進化為厭世者

匍匐成苔蘚,或地衣

此前善察多思的魂魄

化成氣根,半空中懸吊

在成建制的絞刑隊伍中

我曾經是

他們的兄弟

也許,永遠都是

6

熱了三碟剩菜

招待不嫌棄它們的人

席間聊起卡夫卡,他就在

我的T恤上

我低頭看了看他,猜了猜——

卡夫卡是否知道有關他的話題

是由剩菜引發

安靜的人

守靈夜

唯一比我更安靜的人

是躺在靈床上的

我的祖母

發生在我腦子裏的胡思亂想

跟在祖母身體裏的細菌軍團

一樣忙碌

無端

有時候會

無端的難過

想止住它的時候就

格一格“無端”

大多數時候

無端是非止一端

也有時僅有

一個端口

另一端啊,遠

遠到梅花落滿所有叫“南山”的南山

而我的南山荒蕪

而我的指南針,早就瘋了

那件事的次日

1

穿白袍的荷馬敲響牛肩胛骨,沿途囁嚅

駱駝在鈴聲中夢到

遠古的祖先

眼盲心亮的,陳述一個事實

一切顏色註定被覆蓋

客觀的說,黑洞裏有植物舒展

卻不會再有種、屬、目、類,門,科

2

詩人行走時,大地決絕地倒退

影子被太陽的貪欲一把扯去,捋好經緯,織

自此,所有的海洋生物

將沈溺於憂傷的網格

3

終了,你坐在牡蠣的屍骸上

想念一顆珍珠

你竊取遠處海灘上孩童的笑聲

圓潤了那個虛構的結晶

午夜時,你甚至導演了日出

4

你夢到過雨滴自檐上落下

為了雨滴和檐,你虛構了一座破廟

隨即你又搭建起信仰,孵化出老僧

在決定讓他敲擊木魚,還是誦經的時候

你醒了,鬧鐘還在沈睡

5

扛上亡者出發吧

葬了它

找塊冰來做墓碑

看血肉是否,先於墓碑融化

6

一個人可不可以

同時是死者又是幸存者?

在某些國的某些時間的某些空間

可以是

酒徒從維港的長椅上醒來

——寫給劉以鬯先生

這麼說吧,畫你的時候

腦子裏沒有你,另有一人

赫拉巴爾的老打包工漢嘉

在布拉格的地下室,與鼠族為伍

一同,啃食書頁

眼睛裏嚙齒類動物的光芒流動

咀嚼佛陀,老聃,喬伊斯和

維特根斯坦

啤酒喝光之後,天色黯淡下來

把肉身與智識打包,交付給機器

磨碎、化漿

你將重生,以一張白紙的形態

沒人叫停時鐘,孤島將越發孤單

海在沈睡

酒徒從維港的長椅上醒來

有人在獅子山之巔,歌唱

而此時,茨岡女孩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