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原版夢見糞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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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天府春意濃

從灌縣返回金牛壩時,路過蓮花社,毛澤東見路邊的田裏有幾個社員在幹活。他叫車停下,跨過路邊的小石橋朝田裏走去。他見到的第一個人叫冉貴全,此公以懶散著名,天天趕場吃茶,很少做活路。懶王做夢都沒想到會在家鄉的田坎上見到毛主席,目瞪口呆一句話說不出。毛澤東跨進麥田,見有雜草,說:“要把草除幹凈。”冉只知點頭。毛澤東又問:“每畝收多少斤?”

冉張口結舌,毛澤東伸出四個指頭:“四百斤?”

冉終於開口:“差不多,每畝四百二三。”

那年月,糧食產量是極為敏感的話題,毛澤東問冉貴全:“糧食多了怎麼辦?”冉答: “賣給國家。”毛澤東問:“賣給國家,你們贊不贊成?”冉答:“當然贊成。”

毛主席笑著說:“我看你就有些不大贊成吧?”周圍的人都笑起來。

毛澤東又跨進一塊苕菜田,和幾個婦女一起摘苕菜,記者在一旁不停地拍照,社員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弄得緊張萬分,連“毛主席”三個字都沒叫出口,直到毛澤東的車隊消失在暮色中,有人才如夢初醒地叫起來:“毛主席來了!”

第二天,蓮花社召開社員大會,一致通過更名為“幸福社”。社裏的幹部硬是想不通,懶王冉貴全為何有這份福氣!

會議期間,幾位中央領導到會議地點附近視察。視察地點都是經省委事先安排的。毛澤東的視察地點是郫縣紅光社。

紅光社位於金牛壩以西幾公裏的合興鄉境內。1952年土改後,合興鄉雙桂村雇農周桂林和蕭紹群兩口子,帶頭組織起全鄉第一個互助組,1954年在縣上工作組的幫助下,成立起全縣第一個初級農業社,兩口子一個當社長,一個當副社長。全社開大會討論取個什麼響亮的名字,隊長張登雲說,毛主席來了太陽紅,就叫“紅光社”,眾人鼓掌叫好。1956年紅光社由初級社轉高級社,1958年初又將6個高級社合並為194戶、26個生產隊的大社,是從縣到省的合作化先進單位。

紅光社幾天前已經接到通知,說有中央首長要來視察。16日這天,縣委農工部部長潘兆清、辦公室主任王春蓮等,以及社裏的幹部一大早就在社辦公室等候。那是川西壩子一個常見的陰天,等到下午六點暮色降臨,還不見首長蹤影,周桂林想中央領導勞累了一天,現在該吃飯休息了,就叫妻子蕭紹群先回去餵豬。

蕭紹群離開不久,社辦公室的電話就響起來,通知中央首長已前來紅光社。聚集在辦公室的幹部們前往公路邊迎候,沒走幾步,兩輛黑色轎車已經到達,擔任向導的劉致臺第一個下車,接著是身材高大的毛澤東。眾人齊聲歡呼。毛澤東下車環顧四周,道:“這裏是一片青枝綠葉啊。”

“我們先看一戶人家好不好?”毛澤東說著便信馬由韁向就近的一戶農舍走去。

毛主席去的這戶人家,男人叫溫小鳳,曾經做過甲長。鄉下流傳“鄉長萬戶侯,保長嘴流油,甲長啃骨頭”,新中國成立後保長以上都是“反革命”,甲長實際上是準反革命待遇。女主人叫林賽華,人稱溫幺娘,年近六十。因為這家人“政治上不幹凈”,常來常往的工作幹部從不登門。

毛澤東邁開大步徑直而入,大家只好笑嘻嘻地跟在後頭。這是一戶典型的川西農舍,一片竹林環繞著幾間茅屋,屋前是一片小菜園。溫小鳳正在園子裏種菜,見一群幹部模樣的人走來,知趣地躲到一邊。毛澤東在院壩裏看看問問,隨行記者不停拍照,留下的一張照片裏便有一臉惶然的溫小鳳。

隨後,毛澤東便一低頭進了茅屋。

女主人溫幺娘雖未接待過工作幹部,在鄉下人的眼裏,她卻是“見過世面”的人,家裏也料理得井井有條,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此刻她正害著眼病,看什麼都模模糊糊的。

毛澤東操著湖南話向她打招呼。她問:“老同誌,你是哪省來的?” 毛澤東坐到條凳上,學著四川話對她說:“我們擺一擺龍門陣好不好?”溫幺娘便把手中的水煙筒遞過去請毛澤東抽煙。毛澤東接過水煙筒看了看,問她入社沒有,何時入社,接著就提到最關鍵的糧食問題。

“你們一年分多少糧食?”

“幾百斤。”

副社長劉賢松機警地補充:“分四百五十斤。”

毛澤東:“他們說的不算,你們分多少?”

和懶王冉貴全一樣,溫幺娘遲疑不答。

毛澤東:“夠吃嗎?”

溫幺娘:“不浪費就夠吃。”

毛澤東指著幾個社幹部問:“社長欺不欺負你們?”

溫幺娘笑了:“我們幾個社長見人都是笑瞇瞇的,欺負啥子哦。”

毛澤東註意到周圍的幾個女幹部,便把二十五歲的縣委辦公室主任王春蓮叫到身邊交談。王說她是來這裏搜集“除七害數字”的。毛澤東只知道除“四害”,問“七害”有哪些。王答:“麻雀、老鼠、蒼蠅、蚊子、跳蚤、臭蟲、蟑螂。”

“蟑螂是什麼東西?”

“農民叫偷油婆。”

“偷油婆是什麼樣子?”

人們急於想找出一只蟑螂給領袖看,但蟑螂一般都在夜間出沒,溫幺娘家雖是土坯茅屋,卻收拾得很幹凈,大夥兒忙了一陣都沒找到。

毛澤東離開溫幺娘家,她才聽說那是毛主席,因此自怨自艾了好些日子。

毛澤東順著田間小道漫步走去,社員們要麼沒有認出他,要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們好奇地向前湊。毛澤東摸著余萬才的腦袋說:“還差點營養。”問鄧洪昌:“一天打幾架?”鄧洪昌答:“一天打三架。”見十五歲的女孩王祖雲手上纏著布條——是挖墳園改田時給石板震傷的,毛澤東就叫隨行的醫生李誌綏給了她消炎藥膏。

毛澤東走進一塊油菜地,他站在田裏,右手擡到胸前問:

“能不能長這麼高?”

憨厚木訥的社長周桂林不知如何回答。

毛澤東把手升高到頸部,問:“能不能長這麼高?”

不等周回答,毛澤東的手已伸到頭頂:“能不能長這麼高?”

周只有憨笑,不敢相信油菜能長到比毛主席還高。

隨後,毛澤東問周桂林:“今年能不能將七害除完?”周表示“一定能除完”。毛澤東問用什麼辦法,周介紹把打破碗花花丟在糞坑裏,可以殺死蛆和沙蟲子(孑孓),引起毛澤東極大的興趣。

周叫人去扯了一窩送到毛澤東手中,他很仔細地看這種野草,問為什麼取這個名。農民出身的本地幹部潘兆清說,這種草有毒,為了防止小孩們去摘,大人就哄孩子說摘了這種花要打破碗,碗打爛了吃不成飯,就這樣得的名。蹲點的省農業廳處長梁禹久補充說,這種草在書上叫野棉花,有毒,可以殺蟲。

“這是一個創造,應該推廣。”毛澤東對劉致臺說,“你們今天寫稿,明天修改,後天見報。”又對李井泉說,“後天你派人來拿。”

毛澤東還關心地問起社裏有沒有女社長,周桂林趕緊叫人去叫蕭紹群,蕭紹群正在家裏砍豬草,聽說毛主席來了,丟下菜刀就朝門外跑。回憶起這段往事,她極為感動:“毛主席看我跑來,跳了兩個田坎迎上來跟我握手,我手都沒有洗。”

問到幹部問題時,毛澤東指著李井泉問縣、社的幹部認不認識。潘兆清答:“認得到,李政委經常到郫縣來。”周桂林冒了一句:“李主席解放的時候就來過郫縣。”

“噢,你有兩個名字:李政委、李主席。”毛澤東對李說。李井泉趕忙申明:“合省的時候,當過一段省主席。”

毛澤東指著鄉婦聯主任遊福群問:“那是誰?”劉政臺答:“是鄉婦聯主任。”毛澤東上前問遊:“三八節開會沒有?”遊答:“三八節鄉上開了婦女積極分子會。”毛澤東指著劉致臺和潘兆清:“鬥爭他們沒有?”遊回答:“沒有。”

“三八節麼,女人鬥男人。”

這是幽默風趣、平易近人的毛主席給大家開的一個玩笑,也是他在紅光社說的最後一句話。

1958年3月20日郫縣縣委辦公室整理的《毛主席在郫縣合興鄉紅光社談話紀要》最後一段這樣寫道:主席走後,當天晚上就下大雨,二十四隊的記工員說,當真是“龍行一步,百花沾恩”。別人問他為什麼,他說:“春雨貴如油,下午主席來過,我們紅光社晚上就下雨,今年保證要增產,這不是沾恩又是什麼?”

在成都會議期間,毛主席十分關心成都的歷史掌故和文化淵源。當他詢問為什麼這座城市名叫成都時,許多長期在成都工作的老同誌都答不上來。當時公開發行的關於成都的歷史、人文以及經濟社會發展的書籍很少。李井泉當即指示成都有關人員查閱、編輯關於成都的歷史文化方面的資料。經過一些“老成都”幾天幾夜的突擊,最後編成了《成都的由來》一書送呈毛主席,並作為參考資料發給與會者。

毛主席對成都的歷史,乃至對四川的歷史有著極其濃厚的興趣。他指示會務組翻印了《司馬錯伐蜀》一文。這篇文章主要是講司馬錯和張儀關於伐蜀伐韓的爭論,而當時秦國的國君秦惠王是贊成伐蜀的。司馬錯認為:“欲富國者,務博其德。三資者備,而王隨矣。”歷史的發展果然證明司馬錯的先見之明,司馬錯伐蜀,取之,改為蜀郡,秦隨之日益強大。從毛主席指示印發《司馬錯伐蜀》可以看出,毛主席是在借古喻今,意在拓展全黨的新思路,以尋求解決中國社會主義發展的更好辦法,其高瞻遠矚的歷史氣魄真是與眾不同。

與此同時,毛主席在成都會議期間,還閱讀了大量的書籍典章,如《薛濤集》《宋詞選》《老殘遊記》《西廂記》等。毛主席閱讀的金聖嘆批本《西廂記》,是田家英同誌費了好多周折,才從四川大學圖書館找到的。為鼓勵與會領導多讀書,毛主席還親自選擇宋代李清照的詞《聲聲慢》,西漢詞賦家枚乘的《七發》,近代鄒容的《革命軍》,還有蘇聯出版的《威廉士的土壤學說及其發展近況》等文章書籍,發給與會領導閱讀。

毛主席還閱讀了大量的與四川和成都有關的詩詞,他讓田家英把他選擇的一些唐宋詩人寫下的關於四川的詩詞收錄成冊。那就是後來流傳的毛主席手書的《詩詞若幹首》,其中收錄了李白、杜甫、白居易、劉禹錫、李商隱、蘇軾、陸遊等人的詩詞47首。隨後又編印了《詩詞若幹首》第二輯,內容收錄了楊慎、李廷興、李攀龍、謝臻等人的詩詞16首。毛主席在蓉時間不長,但閱讀量卻很大。與會者通過閱讀毛主席推薦編印的詩詞文章,受益匪淺。一些人更是溫故知新,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