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有金
以前，村莊裏有好多小毛驢，每個生產隊有兩三個，好多村民家中也餵有小毛驢，還有的幾家合夥養一個，為了幹活和拉磨。
那年，我大哥有智和弟弟有春，還有郭連忠三家合夥養了一頭毛驢，每人餵養一集（5天），幹活分別使用。
毛驢好餵養，也潑辣，食草動物，用來推磨、拉車，在水井裏拉水車澆地，幹地裏的一些耘地等拉拉拽拽的活，比牛靈活；驢也老實聽話，沒有牛脾氣，很好使用。
社員們趕集上店，串村賣粉賣瓜，還有的用驢拉著小車走親戚。去外村親家拜年，也有騎坐小毛驢的，很是好看，一走一晃的。
生產隊也是這樣，一些拉拽活，社員們都願意用驢，不願意用牛，牛雖然力氣大，但是慢性子、笨拙，小毛驢就不一樣。
毛驢，也要經過認真的調教，調教不好也不行，也不隨和。不管身後拉的什麼東西，它見路就走，見門就鉆，還常常擠著人，碰著人。
那些年，在村莊，在過道，常常看到人們牽著驢出出進進，主要是推磨的活多些。因那些年沒有電機磨，把麥子、玉米磨成面，都是靠石磨，小米、黃米、高梁等又要靠碾子，所以養頭驢拉磨，替人代勞，減輕人的勞動強度。
沒有驢，推磨可真費勁兒。記得參軍前的上世紀六十年代未，常常是早上起來推磨去。我們兄弟三個，抱著磨棍，使勁往前推，往前走，一圈圈，一遭遭，又累又煩人，不推還不行，沒有面子吃。
毛驢拉磨或拉碾子時，還給它戴上個眼布，只有光，看不見東西，看不見在轉圈，只認為往前走。拉水車澆地也是這樣，時而一天，時而兩天，有時更長，走了幾天，實際光在老地方轉。
驢有兩個特點，一是愛叫。二是喜歡打滾。那些年，村中常常聽到驢高亢的叫聲，聲聲傳到人們的耳中，大人孩子都不為奇。
驢打滾是它的習性，可能是為了減輕疲勞。人們把驢牽到空地平地上，放松驢繩，它就躺在地上，反復打滾，左翻翻，右翻翻，然後起身，抖動全身，顯得輕松放松。
現在養驢多為食肉，“天上龍肉、地上驢肉”嘛。尤其是我的家鄉山東省寧津縣，三大名吃“長官包子大柳面，要吃驢肉上保店”，“保店驢肉”歷經數百年，馳名遐邇。
而農戶家毛驢少了，幾乎見不到了。有時候，見到一頭驢，我就回想起那些年，生產隊的田地間，村民家中，鄉間路中，村街過道，碾磨旁，場院裏，處處都能見到驢。驢和人天天相伴，隨行跟走，共同勞動，是鄉間的道道美景。
作者簡介：王有金，德州銀行退休幹部。1969年參軍。原籍山東寧津縣時集鎮郭臯村，與《大刀記》作者郭澄清為同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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