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大房子變成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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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黃河灘區遷建是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今年8月27日,央視紀錄頻道(CCTV—9)播出了由山東廣播電視臺策劃制作的兩集紀錄片《大遷建》,裏面通過生動鮮活的人物和真切感人的故事,全景式記錄山東60萬黃河灘區群眾實現安居夢的奮鬥歷程,講述幹部群眾在建設、搬遷過程中的“酸甜苦辣”。

因地制宜設計5種遷建方式 幫助灘區群眾“挪窮窩”、“拔窮根”

黃河是一個有機整體,保障黃河長久安瀾,共圓百姓世代夢想,國家從全流域的高度,共同抓好大保護,協同推進大治理,在上遊建設系統的水利樞紐工程,在下遊建設標準化堤防,經過經年累月的積澱,逐步營造了一個安全穩定的灘區環境。特別是2001年小浪底水利樞紐工程竣工,使黃河下遊防洪標準由六十年一遇提高到千年一遇。在強有力的保障下,2004年,山東爭取亞行貸款,在東明縣開展就地就近築村臺試點,修築了兩個4米高、總面積60萬平方米的大型防洪村臺。隨後,5個自然村的5100多名村民陸續搬上新村臺。

2015年10月31日,外遷試點工程啟動,東平縣耿山口村將從黃河岸邊整體遷至6公裏之外。兩年時間,耿山口社區31棟樓房拔地而起,2000多名村民全部搬入新家。

東明縣、東平縣等地試點的成功,為山東破解世紀難題探索了一些行之有效的路子,也增強了灘區群眾脫貧攻堅的信心。

2017年,山東著手謀劃整個黃河灘區居民遷建工程,統籌解決灘區內4.3萬貧困人口的脫貧攻堅問題。經過三輪摸底調查,2017年5月12日,山東啟動編制《山東省黃河灘區居民遷建規劃》,批復總投資368億元,因地制宜設計了外遷安置、就近就地築村臺、舊村臺和臨時撤離道路改造提升、築堤保護等5種遷建方式,並出臺農業、水利、交通、教育、文旅等26個遷建專項方案,幫助灘區群眾“挪窮窩”、“拔窮根”。

山東省發展和改革委員會一級巡視員梁文躍表示,“國家有關部委在政策、資金等方面,對黃河灘區遷建工作給予了大力支持。包括安排專項資金60億元;批準調整占用基本農田7500畝,並增加了6000畝的專項建設用地指標。”

一場改變灘區群眾命運的歷史性變革全面展開。

鮮血的承諾!為說服620戶民房拆遷 民調主任咬破手指按手印

在灘區遷建中,東明縣需要新建24個村臺。建設村臺,有些地方需要動遷民房。李煥堂村是東明縣村臺建設項目中,涉及拆遷戶數最多的一個村莊,共拆遷民房620戶,占全縣拆遷總數的四分之一。

樊鐵創是菏澤市東明縣長興集鄉李煥堂村民調主任,擅長調解鄰裏糾紛的他,來來回回不知跑了多少趟,也沒能說服一戶。他經過和遷建工作組反復商量,決定對前14名拆遷戶,每戶獎勵3000元。但是按照規定,遷建所有支出不能給現金,需要村民、村幹部一一簽字後,打到村民的銀行卡裏。放心不下的村民把樊鐵創堵在了村委會。

“(給)這8戶打了條,他(們)讓我摁手印。當時,桌子上也沒有印泥,有幾個群眾,又推又拱的。當時,我咬了手指。我從這一點,說實話流點血不算啥,當幹部不光我做到,哪一個村幹部都能做到這一點。只要群眾認可,哪怕我掉手指呢。”樊鐵創說。

樊鐵創的舉動也觸動了不少村民,“流血,血流如註。當時真咬了,(現場氣氛)那就不一樣了。有的人都掉眼淚了,這個事啊,確實幹工作不容易。”東明縣長興集鄉李煥堂村村民李留勤表示。

鮮血的承諾,讓村民心服口服,村裏的老房子順利拆除。僅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東明縣村臺建設項目涉及的2000多戶民房,全部拆遷完畢。

動員會開了三天三夜沒進展…他忍痛把妻子新墳遷出,只為村臺早開工

“艷玲,今兒個清明節了,我領倆小孩來給你送點吃的。從東邊老墳遷到這裏,也算給你安了個新家。”2017年4月4日清明節,菏澤市東明縣長興集鄉東黑崗村黨支部書記張永濤攜子女到妻子墳前祭拜。

菏澤市東明縣長興集鄉,一個純黃河灘區鄉鎮。這裏的8號村臺,是山東省黃河灘區居民遷建工程啟動後首批兩個試點村臺之一。村臺開工之前,首先要開展地面障礙物清理工作。

菏澤市東明縣長興集鄉東黑崗村黨支部書記張永濤稱:“清障首先第一步,因為土地裏面是墳,墳是大事。重中之重是遷墳,遷墳只要解決了,下邊其它一些障礙物就很好解決。”

中國人慎終追遠,在中國的鄉土文化中,遷墳,遷的是墳,動的是根,時常觸動人們最為敏感的神經。因此,無論在哪裏,遷墳都是老大難問題,東黑崗村也不例外。為了遷墳,動員會開了三天三夜,2017年2月12日,東明縣長興集鄉東黑崗村清障動員會議現場 “火藥味兒”十足。

張永濤面對村民的質疑主動表態:“首先我表個態,我帶頭,不管再困難,我首先把俺媳婦的墳遷出去。我再做工作,和家人商量,把俺家祖墳遷出去。”

“三年不動土,正月不遷墳”,這是當地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習俗,更是根深蒂固的觀念。東黑崗村黨支部書記張永濤的妻子張艷玲罹患癌癥,2016年5月離世,入土安葬還不到一年時間。遷還是不遷?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張永濤的行動。

張永濤告訴記者,他的嶽母在女兒去世的悲痛中還沒走出,又聽到要把女兒不到一年的新墳遷走的消息,嶽母當時堅決不讓動。後來,張永濤的嶽母在子女的勸說下,也理解了張永濤的工作。“也知道我難,對我也很同情,也不想再給我添亂了。”

硬著頭皮,張永濤又找到家族長輩,召開家族會議,商量遷移祖墳。2017年2月20日,農歷正月二十四,張永濤強忍悲痛,把愛人的新墳和家族的14座祖墳全部遷出。

兩個月時間,東黑崗村完成了全部清障工作:遷墳160座、清理樹木573棵、清苗800多畝,為長興集鄉8號村臺順利開工贏得了寶貴時間。

專家智慧+土辦法都不能少,村臺建設一邊抗擊疫情一邊趕進度

抽沙必然引水,這就導致村臺含水量高,如何降水,又成了一大難題。2018年6月底,菏澤市鄄城縣的4個村臺淤築完成。然而,經過4個多月的自然沈降後,臺體含水量仍然很高,無法達到建房施工標準。村臺降水,國內沒有任何先例,也沒有成熟的技術可供遵循。沒有路子,只能摸索著幹。多種方法比較下來,專家們決定采用一種土辦法:井點降水。

村臺完成降水,並非大功告成。臺體沈降不均勻、承載力達不到標準,都無法施工。當地再次借鑒民間智慧,對村臺進行強夯固結。

菏澤市發改委黨組成員範同建稱:“強夯一般夯三遍,兩遍點夯,一遍滿夯。夯後村臺承載力達到12噸,土層密實度達到97%以上。一個村臺從強夯,到檢測完畢大致需要5個月時間。等5個月,工期我們等不起。我們又論證了分區域施工的辦法,當一個區域檢測完畢,我們就開始施工建設,其它區域繼續檢測,壓茬進行。這種方法,既有當地群眾的智慧,也有專家的智慧。”

正當建設者們擼起袖子建村臺時,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又添了一道“加試題”。

申玉臣,東明縣沙窩鎮2號村臺項目經理。今年春節,他盤算著在工地上過年,加緊趕工期。沒想到,疫情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菏澤市東明縣沙窩鎮2號村臺項目經理申玉臣告訴記者:“壓力太大了,我們這個工程中標是合同工期,2020年5月19號主體封頂,2020年7月19號工程竣工,還知不道疫情到什麼時候結束,天天關註新聞。我們這些人都是幹活的,誰也不願閑著,閑著比幹活還難受。”

疫情之下,很多地方為企業復工發愁,村臺建設任務繁重的東明縣,又多了一愁:村臺復工。2020年2月10日,一場村臺復工戰役打響。縣裏針對需要到外省運輸建設物資的車輛,依規辦理通行證明;對外地復工人員,實行點對點專車接送。

申玉臣表示:“先通知班組長,何亮一開始抵觸情緒很大。我苦口婆心勸他,最終他說服了他的家屬,他先帶工人來到現場,然後通過來到現場這些工人,再挨個挨個通知他們身邊的人。”

要把損失的時間搶回來,申玉臣很清楚,施工現場的疫情防控必須滴水不漏。消毒、測溫、口罩,一個也不能少。

一邊抗擊疫情,一邊趕進度,到11月,沙窩2號村臺房屋建設基本完成。

遷建住社區,余糧怎麼儲藏?平陰外山村建起糧倉 離不了的土缸成了“老物件”

長久以來,濟南平陰外山村的人們一直使用著土缸這種原始而簡陋的工具來儲藏他們手中的余糧。然而遷建,讓村民們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土缸漸漸淡出。

種糧大戶姜賢柱流轉了300多畝土地,眼看快要麥收了,但現在面臨搬遷,原來準備的設備都白費了,他非常著急。不少外山村人跟姜賢柱一樣,此時已不再為躲避洪水發愁,他們著急的是怎麼建糧倉。但糧倉不是說建就能立刻建成的,土地和資金都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為了消除村民們的焦慮,村裏發動幾路人馬,跑上跑下,來回協調,一周多的時間,糧食的事情終於有了結果。他們決定由合作社和種糧大戶聯合出資,利用一個廢棄的養殖場,建一個大糧倉。

“咱建那個地方,高點是高點,它路好走啦,因為山上的那個地方不是可耕地,政府給咱批的搞養殖的,再一個咱這邊好被淹,咱建在上面連後顧之憂都解決了,在一個角裏,一個是高,一個是通風。” 外山村黨支部書記李慶軍說道。

現在能存放300多萬斤糧食的大糧倉已經建成,背靠黃河,俯瞰外山村,守望著千畝良田。

淤築村臺抽不到沙怎麼辦?五挪管道五換沙場…全縣排名倒數第二的抽沙工作成功“逆襲”

九曲黃河萬裏沙,浪淘風簸自天涯,灘區人民在和黃河抗爭的同時,也享受著來自黃河的饋贈。建設村臺,第一步是淤築村臺,而淤築村臺需要從黃河抽沙。淤建一個村臺需要8至10艘抽沙船同時作業。菏澤市東明縣的24個村臺,主要集中在長興集和焦園兩個鄉鎮,黃河流經這兩個鄉鎮總長28公裏,如果按照施工標準每隔500米安放一艘抽沙船,無法保障24個村臺同時淤建。

抽沙淤填的全新工作,考驗著建設者的智慧。年近60歲的翟聯賓,從2017年9月開始進住東明縣沙窩鎮3號村臺。沙窩鎮3號村臺是東明縣一期施工建設的村臺,但起初,抽沙淤填工作在全縣排名倒數第二,這讓翟聯賓很是著急。

翟聯賓同施工人員多次商量,但一直找不到解決辦法。情急之下,他決定帶隊沿黃河尋找沙源。

“我們劃著小船,找著農民探水工,在黃河裏面探,到底哪裏有沙場,挪了五次管道,挪了五次沙場,管道延長了2.5公裏,才找著沙場。冰天雪地,確實是太冷了,在那個階段,我是天天在黃河邊。”翟聯賓表示。

為確保抽沙淤填進度,翟聯賓和大夥采取“人盯船、人盯管道”戰術,結合黃河河勢和抽沙需求,及時調整抽沙船數量、更換抽沙地點。施工人員頂風冒雨,晝夜值守。

翟聯賓稱:“一個船一個船地調度,一個船一個船地督導。有風有雨,還要害怕安全事故。但凡有一點兒小風就把抽沙管道刮斷,太難了。我這一生當中,沒吃這麼多苦。”

400多個日夜,翟聯賓幾乎天天吃住在工地,父親住院他也沒能回去看一眼。與時間賽跑,最終,翟聯賓負責的沙窩3號村臺成功“逆襲”,以全縣第二名的成績先期完成了抽沙任務。

灘區羊倌兒搬進二層“別墅” 放不下的羊群也有新家了

今年67歲的陳百振家住菏澤市鄄城縣舊城鎮武西莊村,是土生土長的灘區人,大半輩子都在為蓋房子作難。在這次灘區大遷建中,陳百振所在的武西莊村,將就近遷到三合村村臺。

要搬新家了,陳百振卻高興不起來。三年前,陳百振因為生病不能做重活,便開始放羊。從最初的幾只小羊崽,到如今已是50只的羊群。羊,是老陳的心血,也是他們一家幾乎全部的經濟來源。

這段時間,陳百振把放羊地點從黃河大堤改在了新社區附近。人住進新社區,羊群卻無處安放。從搬遷被提上日程,這個問題就一直困擾著老陳,他也沒少找過村裏。

“考慮的是,把咱這個村民先搬遷了之後,先把地恢復耕地,鎮政府必須想辦法,把老百姓的羊,看看是不是再征一塊地方,統一把這個羊解決了。” 菏澤市鄄城縣黃河灘區遷建指揮部主任劉國華給出回應。

陳百振家人提出將羊都賣掉,可陳百振卻不願意。“不能賣,不餵了,老了,你哪兒掙錢去?咱打工人家也不要了。”年近70的陳百振不想搬家以後閑著,“你閑著慢慢地就閑‘死’了”,他說。

禁不住家裏勸說,陳百振還是狠狠心賣了兩只羊。拿著賣羊的錢,陳百振添置了幾樣新家具。而就在買完家具三天後,好消息來了。村裏決定在不汙染黃河水的地方劃一片地,村民們交租金就可以繼續養羊。

最揪心的事解決了,陳百振迫不及待地想搬入新家。紅磚白墻青瓦,帶有二十多平米小院的二層“別墅”,是陳百振這些灘區居民們新家的標準配置。剛來到新家的老陳有點不適應,不過,看到寬敞明亮的大房子,他已經開始盤算怎麼布置了。

舊縣一村最後一家搬走了 父女倆告別老屋,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泰安市東平縣舊縣鄉舊縣一村村民楊玉田的母親11年前患有腦溢血,妻子患有尿毒癥並伴有肢體二級殘疾,兩人常年臥病在床。全家人僅靠楊玉田種地和低保維持生活。小康路上,不讓一個人掉隊。當地給楊玉田找到了一個公益性扶貧崗位,並給予殘疾生活和護理補貼。

楊玉田的女兒楊娣靠著政府資助考上大學。畢業後,她毅然決然選擇回到舊縣鄉,從事扶貧工作。

2020年,他們將要告別居住了多年的老村子、老房子,搬入新社區的新樓房。

讓楊玉田想不到的是,本以為一切都很順利,臨到搬家的那一刻,母親卻猶豫了。老人在老宅子生活了大半輩子,對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難舍難離。

父女倆勸說了好一陣,固執的老人始終沒有松口。焦急的楊娣只好給鄉裏打電話,尋求幫助。

來幫忙的醫生一邊給老人體檢,一邊勸說,老人終於答應搬遷了。他們的新家位於一公裏外的時代新城社區。

在新家安頓好兩人,父女倆回到老宅。簡單一番收拾後,楊玉田開著裝滿家具和衣物的農用三輪車慢慢駛出村莊,父女倆沒有選擇走公路,走的是村東頭的田間土路,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告別老宅,告別過去。楊娣坐在車頂上,不斷地轉移註意力,強壓著內心的喜悅。

大陽臺、明亮的客廳,全新的沙發、電視、茶幾,一切都是新的。看著女兒趴在窗臺上滿滿幸福感的樣子,楊玉田相信,他們一家四口的未來,一定是美好的。

學校從灘內到灘外+年輕教師加入灘區學校…灘區孩子的“上學路”終於近了

2020年6月24日,黃河洪峰在山東過境。根據黃河水利委員會統一調度,省內54座浮橋必須拆除,位於東明縣沙窩鎮的沙窩浮橋是其中之一。

馬曉萌出生在東明縣沙窩鎮馬集村。這裏屬於黃河灘區,11歲之前,曉萌在村裏的小學讀書,她回憶說:“教室的黑板像是用黑漆直接刷在墻上一樣,除了課桌啥也沒有,冬天沒有暖氣,手上還生了凍瘡。”

曉萌的家裏也是一貧如洗,一家五口人擠在三間破舊的平房裏。為讓曉萌接受更好的教育,父母把她送到了灘外的學校讀書。從灘內到灘外,唯一便捷的通道就是沙窩浮橋。

雖然學校給她減免了學雜費,然而,她的求學之路依然曲折。每年伏秋大汛或淩汛,黃河下遊浮橋經常要拆除,原本40分鐘的回家路,曉萌往往要走上兩個小時甚至更長時間。這條浮橋,一頭連著家鄉,一頭牽著夢想。

曉萌的歷史老師趙新峰也來自灘區,為了讓灘區的孩子們接受更好的教育,趙新峰畢業後回到家鄉,成為了一名頗受學生喜愛的人民教師。

在趙新峰的言傳身教下,曉萌一直努力刻苦地學習。山東省黃河灘區居民遷建工程的實施,將讓她的求學之路大為便捷,也給她的學習增添了幾分信心。根據規劃,馬集村將徹底跨過黃河天塹,整體搬遷至5公裏之外的新社區。

寬敞的馬路,美麗的校園,清脆的讀書聲……從灘內到灘外,孩子們告別了破舊不堪的校舍。為了從教育上“拔窮根”,菏澤市還從事業編制、職稱評聘、薪資待遇等方面給予傾斜,吸引年輕教師加入。

孩子是灘區的未來。2017年以來,山東在黃河灘區新建、改擴建中小學41所、幼兒園47所,這些中小學、幼兒園將與遷建村居同步建設、同步投入使用;同時,為灘區學校新補充教師433名,困擾了幾代灘區人的“上學路”將得到徹底解決。

黃河岸邊“貧貧互助” 眼疾聽障人士李雲福生活忙起來 日子有了新盼頭

濟南市章丘區黃河街道字王村村民李雲福,每天都要來到服務對象家裏提供送水、做飯、打掃衛生等服務。兩年前,他還是村裏的貧困戶,先天性高度近視,兒時一場意外導致聽力障礙,殘疾的李雲福不僅在村子裏擡不起頭來,打工也是四處碰壁,還要照顧多年臥病在床母親的他,生活舉步維艱。

李雲福所在的字王村是黃河街道21個灘區村莊之一,地處“黃河灘”,諸多“老病殘”,使得這裏的脫貧攻堅任務格外艱巨。2017年,黃河灘區居民遷建工程啟動,給脫貧工作帶來轉機。對癥下藥,扶貧遷建指揮部開出的方子是:貧貧互助。

2017年12月,字王村成為黃河街道第一個試點村,李雲福第一個報名。貧貧互助站點就安在李雲福的家裏,政府免費提供洗衣機、洗衣粉、開水機、理發工具、清潔工具等。李雲福的工作是每天給五保戶送兩次開水,幫助他們買買菜,做做飯,每周打掃兩次衛生,洗一次衣服,每月理一次發。

這兩年,李雲福每天騎著三輪車穿梭在高高低低的房臺上,忙並快樂著。通過服務4個“五保戶”,李雲福每月能拿到800塊錢的穩定收入。時間久了,他們也成了親人。

2020年8月12日,對字王村的村民來說是一個值得銘記的日子,世世代代的灘區生活即將畫上句號。原本冷清的村子格外熱鬧,李雲福和大夥兒早早來到了村頭,等待著前去選房的中巴車。新社區在十公裏之外,有一個寓意美好的名字——幸福河社區。根據黃河街道的遷建規劃,李雲福分得一套寬敞明亮的住宅,水電氣暖一應俱全。

新社區內,7000平方米的綜合養老服務中心正在進行裝修,而李雲福的服務站點也將搬到這裏。

一座座現代化的學校,一個個標準化的衛生室,一間間溫馨舒適的養老房,一處處功能齊全的社區服務中心遍布新村臺、新社區,它們正在織密、織細灘區的民生保障網,讓灘區群眾真正搬得出、穩得住。

路修好了,五姐妹成立合作社闖市場…灘區村各顯神通村民收入穩了

東營的高家村,地處黃河下遊的利津縣北宋鎮,村莊距離黃河僅百余米。一條泥路,是百姓進出灘區的唯一通道。

楊月珍嫁到高家村已經二十多年,圍著水打轉的日子,心裏總是沒有著落。用她的話說:“整個房臺一下雨下得老百姓不敢睡覺,一下雨房臺就容易被衝。最怕的就是下雨,只要一下雨就出不去,扛車子都出不去”。

2017年,山東省黃河灘區居民遷建工程啟動,高家村被列入全省第一批舊村臺改造提升項目。經過全面改造提升,泥巴路變成柏油路,直通灘外。從這裏開車去利津縣城僅20分鐘,到東營市區也只需要40分鐘。

路通了,企業也來了。灘區的沙質土壤適合種植中藥材,鎮裏為此引進了一家企業建設中草藥種植園。僅土地流轉費用,楊月珍一年就能拿到6000元,她和大夥兒還在基地裏打工,每月能賺2000多塊錢。

經過鄉村振興服務隊的牽線搭橋,今年5月,楊月珍和幾個婦女給博興縣的企業做起了編織代加工。忙活3個月以後,楊月珍和4個姐妹又成立了巧藝合作社。5個人每人出資5000元作為啟動資金,一邊做代工,一邊闖市場,服務隊幫助她們在網上打開銷路。

像這樣的合作社,目前高家村已經發展了5個,吸引了一百多名農民加入,人均年增收3000元。

在北宋鎮,8個灘區村莊像一顆顆散落的珍珠鑲嵌在黃河岸邊。串珠成鏈,抱團發展,2019年,北宋鎮投資2400萬元建設長10公裏的“黃河生態經濟帶”道路工程。8個村莊放大各自的特色優勢,佟家村的39座老房臺正在改造成為民宿;南賈家村種植蘆筍、西瓜、蜜桃等瓜果蔬菜,發展五彩農業,遊客一年四季都可采摘;丁家村的百畝菊花次第開放,飄香十裏,扮靚了冬日裏的黃河灘……

如今,驅車行駛在山東黃河兩岸,一邊是滾滾黃河水,一邊是林茂糧豐的北國江南,一大批現代農業和一二三產融合項目迅速崛起。在“玫瑰之鄉”平陰縣的高端玫瑰產業園裏,每年有1萬多噸新鮮玫瑰被加工成為玫瑰精油、玫瑰幹花蕾;高青縣引來農業產業化國家重點龍頭企業得益乳業,建設田園農牧小鎮;東平縣的食用菌種植基地初具規模……菏澤牡丹、魯西黃牛、東阿阿膠、沾化冬棗、黃河口大閘蟹……一系列“黃河牌”農產品正在成為山東農業一張靚麗的名片。

鄉村特色+古渡風情 黃河老村西紙坊村走上了“網紅”路

七月,正值黃河汛期,濱州濱城的黃河泥陶手藝人王超在河邊挖了近兩個小時,才從泥沙中找出一些精泥。這些精泥經過晾曬、搗碎、揉搓等十幾道工序,變成茶具的坯體,晾曬5天的坯體放入電爐中烤制,這個過程持續48小時以上,茶具才可定型。

王超做陶藝的地方是黃河岸邊的古村落西紙坊。上世紀80年代,在老村不遠的地方,村民自發淤起了高高的新村臺,陸陸續續搬了進去。老房子破敗了,當地政府因勢利導,從2015年開始,對舊村進行整修,開發黃河古村文旅項目,王超把工作室搬到了這裏。

在王超工作室的隔壁,是傅琨的攝影工作室。傅琨,是長江上遊城市四川瀘州的女兒,黃河下遊城市山東濱州的兒媳,定居濱州之後,拍了13年的黃河,幾乎走遍了黃河下遊的每一處土地。行走黃河灘,講述黃河故事,傳承黃河文化,在傅琨看來已經是自己的一種使命。朝夕相處中,她已經成為西紙坊村的一員。

在西紙坊,各種藝術工作室達到7個,民宿、文旅項目的發展帶火了這裏的旅遊,村民的收入也跟著水漲船高。

如今的西紙坊,黃河古村民宿、特色農家樂、陶藝坊、遊學項目錯落有致,一個以黃河文化為底蘊的文旅生態圈正在形成。

宜農則農、宜工則工、宜商則商,結合黃河灘區居民遷建工程,山東沿黃7市9縣編制出臺了特色產業發展規劃,11個縣區規劃投資83億元,建設39個產業園區,一條千裏綠色產業長廊正沿黃河蜿蜒展開。

閃電新聞記者 韓瑩 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