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監獄中兄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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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程璨

編者的話

雪是純潔的,又是包容的;是冰冷的,又是溫暖的;是激情飛舞的精靈,又是美麗晶瑩的雕塑;是融化中忘我的,又是融合於大我的;是變化萬千的,又是獨具個性的。每個人心中或許都有一段與雪有關的情感,有一個與雪有關的人,凝聚成屬於自己的那一朵獨一無二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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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結婚記

鐵頭(15歲)

雪花撲向大地

和大地結婚

準備生兒育女

懷孕的時間很漫長

需要整整一個冬季

春天的萬物

就是他們的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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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裏的雪

陳淥煜(23歲)河南經貿職業學院學生

我的手機總能鎖住一些雪

其他有幸逃掉的

都不幸地融化了

而她們,在屬於自己的監獄裏

顯得格外安靜,不敢做出小動作。

可能當我關上屏幕的時候

她們也會嘗試著奔跑,叫囂

冬天,我習慣在暖氣旁玩手機

當我感受到溫暖時,就望向他們

她們隨聲附和“挺暖和的”

我知道,在這裏她們不可能和我一樣

縱情地享受溫暖

她們只端端正正地坐在手機裏

用十二攝氏度紳士高冷的風度

當我晚上關上燈與屏幕熟睡時

她們會不會

就敢於在我的手機裏飄來飄去

瞞著我,和其他的應用軟件

表演、嬉笑、打鬧

這一刻,仿佛

她們都在監獄以外,而我則被

他們囚禁於牢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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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詩茜(10歲)華中農業大學附屬學校四年級2班

我喜歡雪,

因為雪的潔白。

啊!雪的潔白是那麼單純,

那麼完美無瑕

那麼耀眼。

我喜歡雪,

因為雪的美麗。

啊!雪的美麗是那麼壯觀,

那麼精致,

那麼溫柔。

我喜歡雪,

因為雪的無私。

啊!雪的無私是那麼忘我,

那麼動人,

那麼溫馨。

(指導老師:萬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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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溫暖的雪花(小說)

王子怡(24歲)東北師範大學碩士生

“真溫暖啊。”我聽到一個很小的聲音柔柔地說,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語。我環顧四周,發現街上只有我一個人。燈籠、對聯和綻放的煙火,整個城市都洋溢著過年的氛圍。與此處漫天飛舞的雪花相襯托的,是高樓內的萬家燈火。

“真溫暖啊。”這個細弱微小的聲音又一次傳來,我開始循聲尋找。

“我在這裏,在你的圍巾上。”我看向了我的脖子,驚愕地發現了聲音的來源——一片落在我圍巾上的雪花。它是那樣小,以至於和周圍的鵝毛大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精致的六角形宛如盛開的花朵。

“你怎麼會說話呀?”

“真溫暖啊。你不感覺到很溫暖嗎?”

“我可不溫暖,我只是感覺到冷。”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我對著一片雪花說話,肯定以為我是個瘋子。

“我已經生存很久了,我時而是水,在夏日滴落在人類的屋檐下;時而幻化為雪,在冬天飄蕩在凜冽的寒風中。我更喜歡成為雪的時候,因為那時我會醒來,具有意識和記憶。更重要的是,我能伴著風,看見更廣闊的天地和生活在這片天地間的人民。但就是太冷了,我喜歡溫暖!”

“你可是雪啊!你怎麼會怕冷而向暖呢?”我越來越好奇,“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呢?”

“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它望向前方的高樓,眼神悠遠而深邃。

“我出生的那天距今已經很久了,但我依然記得。那是我第一次有意識的時候,我以雪花的形象幻化在世間。我在叢林間飄蕩,看見綿延不絕的高山和萬裏冰封的大河。‘真溫暖啊。’我聽到這句話循聲看去,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伯伯。他正望著一車黑色的木塊,花白的胡子被山腳的風吹得如同搖曳的枯草,他用黝黑的雙手輕輕地撫摸著身旁的老牛說道:‘老夥計,等賣了這一車的炭,你我就能吃上飽飯,也不用挨凍了。’老伯眼神中閃爍著光芒,他顫顫巍巍地驅趕著老牛。我太冷了,我真的太好奇那個黑色的木頭是什麼,就默默地飄落在上面,跟著它們一起駛向前方。”

“老伯趕著牛車,翻過茫茫無際的南山,穿過荒無人跡的雪原,伴隨著‘咯吱、咯吱’的車輪碾碎冰淩的聲音,來到了一座巍峨而高大的城樓前。”

“我看到了大唐喧囂的街市,五顏六色的布匹和珠光寶氣的富人,還看到了衣不裹體的面黃肌瘦的窮人。我靜靜地坐在上面,真希望這些黑色的寶貝能溫暖我、老伯,還有那些苦不堪言的窮人。”

我聽完這個故事,五味雜陳,長籲一口,不禁淺吟那首傳世的名篇:“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

夜色如帷幕般開始籠罩大地,雪越下越大。雪花還在我的肩頭,目光依舊深邃而悠遠。

“嘿,雪花,你之後還遇到過什麼事呢?還有和你一樣會說話的雪花,對吧?”

“我無數次醒來,又無數次在尋找溫暖的旅途中睡去。我看到過人間的煙火,聽到過鬧市的喧囂;見證過戰場的狼煙,安撫過死去的靈魂;送別過流離失所的百姓,慰藉過異鄉漂泊的遊人……我遇到了越來越多渴望溫暖的雪花,和它們相互訴說著遇到的故事和那些走過的旅程。它們有的從遙遠的西方趕來,有的曾停留在玻璃窗外,望向窗臺上搖曳的蠟燭,凝望著一個正在給鄉下爺爺寫信的俄國少年;有的曾飄落在街邊的墻角下,被火柴的溫暖所吸引,看到了一個劃著火柴取暖的金黃色長發小女孩……”

也許是外邊的溫度使雪花恢復了精力,它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但這裏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我看到了喧囂的街市,但無貧賤之分;我看到了盛夏般熱鬧的人群,但無冷漠之眾;這裏燈光一片輝煌,與夜晚繁星爭艷;廣廈盡處溫暖,與天上日月同暄。這裏和平,自由又溫暖。”

它陪我走過一個個路口,時而望向樓上的萬家燈火,時而看向玻璃櫥窗上的節日年畫。時而伏在我的胸口,時而飄舞在風中。

“哇,那是什麼?”它突然驚叫起來。

“哦,是打鐵花。”我順著它的目光,看向中心廣場。鐵汁濺起無數金色的火花,如同焰火般照耀如墨的夜空,也震撼了圍觀的人群,傳來一陣陣歡呼聲、笑聲和掌聲。

“真溫暖啊。”雪花忍不住贊嘆道,“再見了,很高興遇見你。”雪花從我的胸口飄走,飛向那火樹銀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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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憶

張欣瑤(11歲)北京市垂楊柳中心小學馨園分校五年級2班

下雪,是一種美麗的邂逅;下雪,是一段美好又快樂的時光;下雪,也是一個甜美的記憶。

最近就下了一場雪,窗戶上積了很多雪,那棉花似的白雪蓋住了植物,變成了一碗雪白的冰激淩。我等待著爸爸能允許我下去玩兒的那一刻,無聊時候就只能看看窗戶上的雪。我雙手合十期盼著,看著微信群裏那些同學一起約著打雪仗,實在是羨慕。

終於,爸爸同意了,我欣喜若狂,剛出門就在樓道裏的窗戶上看到那如童話故事般美麗的世界。走到院子裏便看到結了一層冰的地面,仿佛成了滑冰場一樣,可是一踩就碎了。

撿那些地上的雪,煙一樣輕,玉一樣潤,雲一樣白,真是讓人喜愛,要是可以約上幾個好朋友一起玩那就好了。還好可以和弟弟搶做雪球的模具,逗著他在雪地裏追著我跑也挺有樂趣。厚厚的積雪實在太涼了,我試了一下,手感和太空沙一樣,但比太空沙軟,不太容易團成球,但是踩著也挺舒服。

看著漫天大雪紛紛揚揚灑落,我浮想聯翩,一首首與雪有關的詩句閃現在腦海。“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我仿佛置身在一個幽靜寒冷的境地,看見一個漁翁獨自在漫天風雪中垂釣。“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使我看見一個詩人坐在窗前,望著那西嶺山上千年不化的積雪觀望著來自家鄉的小船。《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讓我看到祖國西北邊塞的壯麗景色,以及邊塞軍營送別歸京使臣的熱烈場面。“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仿佛我看到了白居易釀好了的米酒和燒旺了的火爐,一定是在等劉十九來暢飲一杯暖酒呢。

當然,我也有關於雪的故事。那時也下著雪,卻不記得那時候幾歲了,我每次回家都要拿一團雪回家,可是爸爸媽媽說,雪拿回家就融化了,你把它帶回去幹什麼呀?他們怎麼會明白?我要把雪放在冰箱裏凍著,不僅僅是想留著雪,還想留著我那美好的童年和那段美好又溫暖的記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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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木偶

張海瑜(26歲)廣東汕頭市龍湖區立才學校教師

父親答應我,要從南國郵來一個潮汕鐵枝木偶,但入秋已久,盼到冬天,雪花簌簌直下,仍沒有實現我的願望。風兒的聲音被一團團白氣裹挾著從我的耳畔劃過,雪地的娃,滑雪,滾雪球,堆雪人,一切雜念都置之腦後。

那天在院子裏堆起雪人,捧起的白雪仿若一只蝶悄然棲落在手上。父親電話裏頭說過,潮汕的木偶著古裝、穿戰袍,應是威風凜凜的樣子。忽然,我靈機一動,切了胡蘿蔔、洋蔥,拿來大蒜和玉米粒,慢慢鑲嵌在雪人身上,彈珠做成雪木偶的眼睛,活靈活現,這是我心中的雪木偶,也是我最感興趣的。耳畔響起沙沙聲,猛一擡頭,原來是支教老師顫顫巍巍路過,他瞧了瞧我的雪人,面帶笑容,豎起了大拇指,我向老師招手示好。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沒升起,上學途中,起初墨汁般的夜,黏稠的黑暗纏繞著小心翼翼的腳步,只記得長長的風流淌著看不見的白點。渺茫間,我的腳踏入雪堆裏,沒想到那麼深。沒走幾步,我發現一只腳深陷雪坑,嚇得臉都變煞白了,有刀割的銳痛感。無論怎麼用力掙脫,都無法拔出。我神情恍惚地喊:“有人在嗎?”天還灰蒙蒙,大雪恣意咆哮著奔湧,唯有遠處的風兒陰森森地回應我。心生恐懼,感覺大腿好像叛變的逃兵,已投靠雪地似的,像樹根堅固地長在土地裏,這可怎麼辦才好?

我拼命掙脫,在布滿荊棘的際遇裏,在沈入低谷之際,我想起了雪木偶,它那雙澄澈的眼睛註視著我,勉勵著我前行,心底的灰燼裏驀然亮起一點幸運的火星。忽然,想起父親曾說:“男子漢,膽子練大些。”萬分焦急之時,有一陣走路的聲響——我的老師出現了。他舉著拐杖,投來慈愛的目光,動作麻利,他蹲下來,幫我把雪推開,雙手快速交替著,好像挖地道一樣,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我緊張的臉漲得像朱紅的釉彩,腿漸漸可以挪動了,老師囑咐我要慢慢拔出,已經被凍得麻木,一股寒流向身體的血液。終於成功掙脫雪魔的束縛,老師舉著拐杖,雪堆中,我的一條腿麻了,動彈不得。得救了,我感動得眼角有幾滴晶瑩,老師累得氣喘籲籲,我看著心疼。幾周前老師去家訪,摔傷了一條腿,雪地裏,此刻兩人合起來,只有一雙腿,互相依偎,卻走得十分安穩與堅定。老師說,我的腿也是他的,希望我替他走得更遠。

路上,老師說:“這雪呀!磨的是人的意誌。”我點點頭。老師又說,我的作業經常馬虎應對,真不應該。我害羞地低著頭走,臉微微發燙,久違的羞愧在五臟六腑裏抓撓,癢癢的,抓撓出心底那一滴淚。老師嘆氣說:“書不讀,長大了,可要走比今早更可怕的雪路呢!”此刻,我心生悔意,透著溫馨的話飄至心頭,我暗下決心,要把書讀好。那些雪花斂成親切的形狀,在心中留下愛的疊影。一翦眸光相遇雪花,優雅漫舞,棲在窗上的清風,眠在眼中的彩虹,開在夢裏的雪花,伴我走向那片熹微中醒來的雪地。

後來,父親答應我的潮汕木偶,終於寄來了。原來父親早已不在廣東,他翻山越嶺,走過一道道山路,扶貧之路,父親堅信走得通,且走得順。那潮汕木偶,是有一次父親去廣東考察買下的,但工作繁忙,一連幾個月忘記寄出。我為父親成為脫貧攻堅普通的一員感到自豪與榮光,這潮汕鐵枝木偶是父愛的縮影,陪伴在我身邊,足以溫暖我的雪季。

來源:中國青年報 ( 2021年11月29日 07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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