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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鄉和很多地方一樣,有個良好的傳統習俗,春節要上墳祭祀。

今天到老家有點晚,原來計劃今天上完墳是可以回去的,結果坐的私家車路途壞了,壞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鄉村公路上,一車人非常著急,但也沒有辦法,得等司機修好了才能走。這個私家車沒有營運證,是不能載客運行的,所以他不敢上高速,只能走老路,我為了圖省事,看他要接送就上了這車,沒想到被困在路上了。等了很久,我們幾個乘客都很生氣,也很無奈。還好總算修好了,沒過多久,我就到了,急忙趕到我父親的墳前,點香、燒紙、放鞭炮象完成任務一樣很快完成了所謂的上墳祭祀。上完墳天就慢慢黑下來了,而且還下了點小雨。我們這個灣住著十幾戶,百來人,去年還有一家人在家種莊稼,今年全都到城裏去了,現實灣上一個人都沒有,我到那去歇個腳呢?回城肯定是不行了,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客車,再說到車站還有十多裏路,而且天也漸漸黑了下來。

無奈的時候我都喜歡抽支煙,摸煙的時候無意碰到了褲子包的鑰匙。有鑰匙就好辦,家裏那老屋前兩年回來整了一下還可以住人。我猛吸了兩口煙扔掉了煙頭,拿著鑰匙向老屋走去。

來到老屋前,眼前的景象好淒涼,整個灣上沒有幾間好點的房子,有的已經垮了,有的快要垮了。路上全是雜草一人多高,前面這衝衝田以前是全隊的秧田,現在已長滿了草還有樹子,就連旁邊曬糧食的地壩上的裂縫都長起草了。我隨手拿根棍子把門上的蜘蛛網攪了幾下,輕輕敲落門上灰塵,輪留試著這串鑰題,終於打開了門,撲面而來的黴氣令人作嘔,我快步躥進屋拉亮了電燈,再退到屋外讓空氣流通會。

我在地壩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一邊吸著煙一邊回憶著。以前這個點,家家戶戶都亮著燈,正在弄夜飯,時不時的還有幾聲狗叫,多少還是有點生氣勃勃的景象。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我回到屋裏,把裝糧食的倉門打開,看見倉門旁掛著一件爛衣服,拿下來抖了幾下灰塵,把床鋪四周掃了一下,又沒有水,兩只手交換拍了拍。然後一塊一塊的取下窗門,把倉裏的棉絮和被單拿出來,抖了幾下鋪在床上。我們好久不在家住,家裏裝棉被和衣服的箱子,這有高櫃是木頭做的早就爛了,只好把衣服被子之類的放在倉裏面,這個倉是用來裝糧食的,為了防老鼠咬用石頭來做的,久了沒用,通風不好,很大的黴味。

這是曾經的老家,現在水就沒有一滴,不能洗臉洗腳,只好用這爛衣服擦了擦手,和衣躺在床上,習慣性的打開手機看看。手機也只能打電話,信號很弱無法上網。

夜,出奇的靜,靜得頭皮發毛。連田邊地腳的蟲鳥也歇息了,只能聽見不遠處,竹葉細細的沙沙聲。我本想關燈睡覺,但是不能關,不然黑夜和寂靜會讓人膽怯,害怕。不知過了多久,總算迷迷糊糊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下雨了。雨滴打在房子的瓦上發出嘀噠嘀噠的聲音,就象那些笨拙的演奏家,演奏出不和諧的聲音。淺睡的我醒來,起床開開門,外面一片漆黑,燈光從屋內射出,照在雨上。這雨還不小呢,應該是今年第一場春雨吧?以往這種情況早就忙起來了。看著外面密密的雨,聽著嘩嘩的雨聲,我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有一天也是下雨,雨比今天還大,當時是晚上三、四點鐘。我們家有塊田不大,兩分多,四面比田矮,沒有水去得了,要整這塊田全靠天下雨,要不就到下面正溝冬水田裏抽水,抽水又不好搭接電。有一年雨下得遲,我就在附近的電桿處接電抽水,結果被舉報了,電力公司罰我五百。從此以後哪怕那塊田不整也不會再抽水了。象今天這麼大的雨,是個好機會,我決定去把水短住,不讓流走。很快我穿好衣服,背上披張塑料布,頭上戴個草帽,綁個礦燈在草帽上,穿戴好後我扛著犁頭,拉著牛就向那塊幹田去了。走到田邊,我借著燈光看見田裏明晃晃的水很深,心裏暗喜,今年這塊田不用愁水了。不用多說趕快絞邊,絞邊就是一溝過去一溝過來,犁到五、六溝後,再向裏邊翻,這樣翻進翻出直到把泥巴完全絞爛,讓泥漿流進那些縫隙把水堵住。早春的清晨本是涼擻擻的,可我現在卻是滿頭大汗。這樣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我把犁頭放在田裏,拉著牛回去了,讓牛吃點稻谷草,我也歇息一下,畢竟戴著礦燈犁田還是不方便,也看不太清楚。

天剛剛亮,雨也小了些,我拉著牛又下田了,田的水還很深,沒漏走多少,如果馬上絞好邊就萬事大吉了。可我才犁一溝過去,我二叔就來拉牛,他說他有塊田也要堵水。我給二叔說再等半個小時拉走嘛,我這塊田就快絞得差不多了,現在把牛拉走,這塊田的水不是很快就要漏幹。二叔怎麼也不同意,他說再等半小時他那田也漏幹了。沒辦法牛是二叔家的,我們是租他的牛來犁田,只好讓他拉走了。

吃過早飯,都快十點了,二叔還沒回來。我到他那邊去看,他那塊田就快犁完了,哪裏在漏水嘛,一田都關得明晃晃的。再跑到我那田來看,頓時火冒三丈,還有狗屁個水呀,一塊田的水都漏得差不多了,邊都無法絞了,哪還有水來堵。我當時氣暈了,這就是我的二叔,我的親二叔,我父親的二兄弟,牛是你的,我無話可說。但我喑暗發誓,從此不會和你,我的二叔往來,今年租牛的錢也不得拿了,我也不會再犁你的牛,是什麼二叔喲!

二叔其實還是很有能力的,先是當大隊會計,後是當我們隊的隊長。我們這個隊有400多人,在我們大隊來說是最大的生產隊。人口多了管理很難,我二叔經常和別人吵架,有時甚至要動手。但大家都明白,不到萬不得已不敢動手,我們家族是最大,莫看內部有些矛盾,關健時候還是會出手幫忙的。我二叔最明白這一點,往往很小的事情他都要弄出大事情來,動不動就向大隊反應這個反應那個,家族中很多人都討厭。別人都說對事不對人,他反過來是對人不對事。看到對方人多,勢力有點強,他雖吵了別人,事後總要悄悄去賠禮道歉。如果對方勢單力薄,他豈止是吵更要動手。其中有一家,人不多,但很強勢,二叔根本鎮不住,二叔敢惹,對方絕不逃避,直接針鋒相對,氣勢甚至壓過二叔,二叔多次吃啞巴虧。但又不服氣,總給我父親說,共同對付他。二叔餵二叔,你的對頭是我父親的幹親家,他們關系那麼好你不會不知道吧,如果別人不看你大哥的面子,(二叔的大哥就是我的父親),你早就招架不住了。你們每次吵架打架,哪一次不是你大哥調和的。二叔看父親不出面,又到公社找幺叔。幺叔當兵多年,在部隊是幹部,轉業到公社當了副書記。幺叔聽二叔一說,覺得二叔這個隊長肯定是不好當。雖然二叔的話有些不可信,有些添油加措,但他肯定是遇到了麻煩,大哥不便出面,自己更不能出面。幺叔想了很久,好象成竹在胸,叫二叔回去,這事很快會解決的。沒過多久,公社幹部,大隊幹部都來我們隊上,我們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原來是來分隊的,他們上面什麼事情都弄好了,只是下來落實一下,把我們這個隊分成了兩個隊,這就是我幺叔的傑作,分隊後我二叔仍是隊長,他不但不收斂自己的行為,還更霸道,強勢,無人敢惹。

農村以前種稻谷,先要平整秧田,房子前面這一衝衝全都是秧田。先是用牛犁,牛耙,直到耙得很爛的時候,再用兩個人來拉樓板繼續平。這塊樓板,長大約9米,寬20幾公分,用繩子捆住樓板兩頭,兩頭留1.5至2米。一人在前,腰上系一根帶子,繩子放在肩上,兩只手向後抓住繩子,慢慢向前拉著走。後面這個人站在板子上,兩只手抓住前面那人的帶子,站在板子中間,看見那邊高了那只腳就用點力,兩個人要配合好,不然會摔倒的。以前有個人把帶子拉斷了,“啪”的一聲仰倒在田裏,水都濺起很高,把田都打起很大一個坑,看得別人哈哈大笑,所以後來都不願站板子了。

今天又在拉板子平秧田,我大哥在前面拉,站板子的是一個比我大哥身體強壯的人。他們這家人很老實,從不招惹別人,但總是被別人欺負。昨天不知為什麼,又跟二叔吵起來了,今早上二叔還在吵。二叔不知是什麼人,惹不起的屁都不敢放,老實的總是去欺負。大哥他們這塊田快拉完的時候,二叔來了,老把鋤頭。二叔還沒到田邊就開始大罵:“周健,你說老子把你菜土背坎鏟很了,難道說那麼深的草老子都不鏟?”周健就是和我大哥一起幹活,站板子那人。周健咕嚕了一句:“鏟沒鏟很自己看不見呀?”“老子就是看不見”二叔開始衝動“鏟很了也是為集體,是為老子個人啦”。周健一聽也有點火“你為什麼不把你的菜土鏟給集體呢?”二叔一聽,大罵而來,疾步衝到周健面前,舉鋤推去,周健仰倒田裏,濺起水花。大哥見狀,怒火陡生,抓起田邊一根木棒向二叔頭上打去,可能木棒有點朽,木棒斷成幾截,二叔的頭也隆起一個大包。二叔哪能受這種氣,外人不說,你是老子親侄兒,競敢幫外人偷襲老子,老子這次不把你弄進去關起,老子就不是你二叔,你不認老子,老子還認你嗎。你狗日的有本事莫跑,老子打斷你的狗腳。二叔老起鋤頭一邊追一邊大罵,不過,哪裏追得上大哥,大哥正年輕。

大哥這下捅了螞蜂窩,不知跑去哪裏了,已經兩天了還沒回來。這下也惹怒了我母親,他天天跑到二叔家大哭大鬧,要二叔交人出來。二叔被打後,先跑到公社找幺叔,又跑到大隊訴苦,說侄兒敢打叔爺,無法無天,必須弄去關起。大造聲勢,不弄進去誓不罷休。……這就是我的二叔。我從慢慢的回憶中回到現實,雨好象停了,不過現在離天亮還早,還是床上躺會吧。

昨天沒吃晚飯,現在很餓,哪裏能入睡,朦朧中又想起了二叔。二叔好象沒有六十歲,就生了重病,死得很痛苦,還是我抱起死的,過去了這麼多年,我還在經常夢見二叔。

黑夜慢慢退去,白天終於來臨。我決定先到鎮上填飽肚子再說。簡單的收拾了下,關了燈,鎖好門,向鎮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