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一對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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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幼兒園時,老師講“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於是我舀了一碗小蝌蚪養起來,一周後,大頭細尾巴的蝌蚪,成了四足跳獸,越長越不像青蛙。奶奶過來脧了一眼,說:“是癩團(浦東土語)”。噢,是蟾蜍。動物的嬰兒期的長相是差不多的,野鴨混在天鵝堆裏了。

  農村插隊出早工,跨出知青屋,門口有東西在翻滾,找了棍子撥弄個明白,月光下,一條花色斑斕的赤練蛇,叼住了一只手掌大的蛤蟆。

  蛇身纏繞著蛤蟆,蛇頭正吞蛤蟆頭部,二物糾纏成團。偏偏蟾蜍不甘束手就擒,整個身體如充氣了一般,脹得圓鼓鼓的,蛇最多只能吞下它的頭部。不管這條赤練蛇如何調整姿勢,加緊纏繞。蟾蜍始終高舉一對前肢,拼命反抗。這是“絞殺戰”與“蛤蟆功”的對決。

  原來蟾蜍使出了絕招“蛤蟆功”,即通過肺部吸氣,讓自己膨脹起來。背部兩側的皮膚如氣囊一樣的作用,只要肺部吸滿氣,這“氣囊”就會鼓起來,讓身體接近球形,讓蛇吞不下。

  交戰雙方處於僵持狀態。

  突然蛇頭耷落了,居然遊開了,蟾蜍也倒翻在地抖索。蛇犯錯了,它越使勁吞噬,就咬破了蟾蜍兩側額頭的隆起腺體,飛滮出的蟾酥,毒液麻醉了蛇的神經。我隨手將蟾蜍扔到一個水溝。以後夜歸,總有只蛤蟆暗中跳蹦著。

  有天生產隊的耕牛病懨懨地不出力,小牛倌束手無策。有個養過牛的老人看了一下,說“熱天中暑,肚子脹,就餵一只癩團敗敗火”。一把青草裹了一只蟾蜍,讓牛吞下。隔了一個晚上,牛拉了兩堆屎,居然恢復了活力。

  從小聽奶奶說過,癩蛤蟆的頭角上有毒包,濺到孩子眼睛會瞎的。它可以禦敵自救,也可以當良藥治病。奶奶說,解放那年,對門剛嫁過來的新娘子,被國軍的流彈打傷了腿肚,傷口經年不愈。有個老郎中路過,說好十個銀元換十包敷藥,三天一換,30天後他來取錢,不好不要錢。

  一個月後,老郎中翩然回訪,那家新娘子已經下地幹活了。病家除了加倍酬謝外,還招待了一頓好酒好飯。醉意朦朧中老郎中泄露了天機:原來他捉的是端午日的二兩大蟾蜍,那天蟾蜍最毒,藥效最好,也最值錢。剝皮晾幹,置於瓦片上熯烤成灰,拌以豬油成膏……

  盡管青蛙比蟾蜍長得漂亮,兩者皆是穴居冬眠的兩棲動物。但蟾蜍的名聲和傳說遠遠比青蛙響亮。可謂“我很醜但是我很溫柔”。青蛙只封了個“王子”,住的是井,還是“井底之蛙”安於當下;蟾蜍封為“金蟾”住的可是月宮,且將“月宮叫蟾宮”。並且“癩蛤蟆要吃天鵝肉”,一副勵誌模樣。兩者被賦予的理想目標完全不一樣,形象高低立現。

  現今一些“成功”人士的茶臺甚至酒樓廣廈中,少不了口含孔方兄的“金蟾”值門,取其“招財進寶”的寓意,一與風水相關,就俗了,金蟾就成了三只腿了。

  我們周遭的小獸小豸都是物競天擇的結果,在彼此“揀赤豆”的孕育時期,其實模樣相當,共存共榮就是愛自己;被人類有不同演繹,是其造化。(辛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