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螞蟥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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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是 自 駕 地 理 的 第 400 篇 原 創 主 文-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條公路穿梭於平原、丘陵、山地、高原,它的美,足以滿足你對世界的想象,這就是連66號公路都仰望的G219。

G219走向示意圖,制圖@《中國自駕地理》

它起始於最美秋天所在的喀納斯,並止步於中越邊境城市的東興市,全長10065公裏。上一次,我們沿著它聊了中法戰爭的歷史,這一次,我們繼續前進,聊一聊這個快被遺忘的群體南洋機工(南僑機工,下同)。

一、只有中國人能做到

1938年,離“七七事變”已過去一年,日軍在正面戰場步步緊逼,中國軍隊步步敗退,一開始華東、華北淪陷,直到華南淪陷,國民政府退居重慶。

中國軍隊在盧溝橋抗擊日軍

至此,日軍占領並封鎖了東三省、河北、山東、江蘇、上海、浙江、福建、廣東等地方以及所有的沿海港口。

作為抗戰物資通道的沿海港口被控制,來自國際的抗戰物資生命線就被切斷,那與外界的聯系也就斷開了,偌大中國,頓時成了風雨中一座孤島。

與中國毗鄰的東南亞戰場上,越南被日軍占領,只剩下英屬緬甸還在苦苦抗爭,但也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滇緬公路線路示意圖,制圖@《中國自駕地理》

彼時,放眼整個亞洲,中國的沿海邊境,是日軍,中國的陸地邊境,也是日軍,他們以一種強硬的姿態,形成了對中國的包圍圈,並叫囂著:“三個月滅亡中國”。

但若論缺口,只有那個位於雲南滇西山地、緬甸撣邦高原,猶如天塹的滇緬邊境,那裏是中國與外界聯系的唯一希望,若無法打通,那麼中國將岌岌可危。

那時,中國說:“打通這裏”,日本覺得這是異想天開,放聲嘲笑,美國認為打通最快也要7年,但雲南人民偏偏對他們說:“不”。

修築滇緬公路的民眾中,大多是婦孺孩童

來自全國各地的二十余萬民眾自帶幹糧、工具,在九個月多月內,用雙手扣出了奇跡般的滇緬公路。

它從滇中高原的雲南昆明出發,一路經過安寧、楚雄進入滇西山地,渡過瀾滄江、怒江,翻越怒山、高黎貢山,再經芒市、畹町過滇緬邊境,最終止於臘戌,全長1146公裏,其中滇段959公裏,緬段187公裏。

滇緬公路線路示意圖,制圖@《中國自駕地理》

南洋華僑機工回國抗日紀念館的滇緬公路線路圖

可是,在當時中國的大環境下會開車、會修車的技術人員非常緊缺,沒有司機,那路修好也沒用,於是,遠在海外的華僑們聽聞,紛紛響應祖國的號召,勇赴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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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從未踏上祖國土地的,有瞞著親人毅然奔赴的,有女扮男裝只為國的,他們來自各行各業,卻都有共同的名字南僑機工。

二、女扮男裝,只為抗日

只用砂石壓實的滇緬公路路況極差,若逢雨季,崎嶇的道路、險惡的地勢都將搖身化作取人性命的死神。

一個模樣偏向女性的司機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道路,道奇卡車沈悶的引擎聲,在敵人耳裏是不斷敲響的喪鐘。

她是回國抗日的3200余位南僑機工裏五位女性之一的李月美,出生於馬來西亞檳城,不久前,她是華僑富商的女兒,現在的她,是戰友眼裏的男司機。

李月美

只因為她所在的報名處只招男性司機,滿腔熱血,報國無門,所以她剃掉長發,穿上弟弟的衣服,女扮男裝,瞞過考官,也瞞過了所有人,成了中華鐵血男兒。

憑著嫻熟的駕駛技術,帶著滿車的輜重、藥品,她每日就在這崎嶇又危險的公路上,於炮火紛飛中往返,毫不退縮。

當年南僑機工開的貨車型號之一

她這一路上吹過下關的清風,見過上關的茶花,吃過蒼山的積雪,賞過洱海的冷月。

當然,還有那滇西的煙瘴、雨林的螞蟥、橫斷和怒山、瀾滄和怒江,稍有失神,便是瘧疾纏身,人車墜落山崖。

行駛在滇緬公路上的車隊

每當日軍的飛機飛來,李月美總要跟戰友們緊急下車,用樹枝遮擋車子反光的後視鏡,並俯身躲在一旁或者將車子開進樹林,總之,不能讓日軍炸了他們的車子。

日馳夜行之下,稍有余力,李月美便充當護士一職,在戰場上搶救傷員,在她與戰友的努力下,成千上萬的傷員得到良好的救治。

李月美

1940年5月,李月美駕車準備駛過一處急彎,卻不慎跌入了日軍炸出的坑中翻了車,駕駛室被壓扁,她受了腦震蕩昏迷過去,當戰友將她救出,並送往醫院急救,戰友與醫生才發現她是女兒身。

這位擁有男子粗獷、女子心細的傳奇人物經媒體披露,聞者無不動容,乃至被稱為“當代花木蘭”、“巾幗英雄”。

華僑機工回國服務團的各種紀念章,從這些紀念章裏我們也能解讀出一些當年的歷史。

今天看來,這段歲月顯得悠久,也隨著歷史車輪的轉動,被塵封了起來,當年三千英雄抗日救國,今天環顧全球,僅剩一位在世,再不了解,就真的來不及了。

三、三千英雄,世僅一位

已經94歲的蔣印生是全世界唯一健在的南僑機工,談起他的過去,才明白他的偉大。

蔣印生

他的父母是在印度謀生的醫生,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醫生是鐵飯碗的工作,因他出生於印度,父母就給他起了印生。

還未滿13歲的他在聽到南僑總會發出的緊急通告後,也聽到了那個父母經常提起的名字“中國,中國”,他默念著,雙眼變得明亮,血液逐漸沸騰,“祖國需要我,我要回去”,他做了這輩子最重要的決定。

(南洋華僑機工回國抗日紀念碑,塑像為南僑總會的陳嘉庚先生,紀念碑之下題有“華之魂 僑之光”六字是啟功先生的手跡。)

他悄悄報了名,並隨著隊伍,坐上了遠洋的船,帶著救亡圖存的信念,步上了未知的道路,踏上了從未到過的故土。

一月後,他與戰友們離開了昆明,開上道奇卡車,行駛在滇緬公路上,一路上,蚊蟲侵擾身軀,敵機與間諜無所不用其極。

他看過前面的貨車被日軍炮彈擊中,貨車瞬間化為火海,三名戰友當場犧牲,也見過敵機俯衝而下,子彈穿過戰友的胸膛、面頰、耳朵、雙臂、雙腿,他們一個一個倒下。

瀾滄江上日軍炸不斷的功果橋

人還活著的就緊急帶回醫治,犧牲的就只能草草地埋在路邊,沒有留下信息,也沒有墓碑,他們說:“我們奔赴沙場,是捍衛祖國”。

之後中英軍事同盟形成,中國為抗擊日本保衛大西南,組建了40萬人的中國遠征軍,負責運送遠征軍的也是南僑機工。

中國遠征軍入緬抗擊日軍示意圖,制圖@《中國自駕地理》

如果沒有戰爭,蔣印生等南僑機工應該在國外無憂無慮地生活,安逸之余,再回國看看。

而現實是他們這群拿命在跑的南僑機工為抗日戰爭輸送90%以上的海外抗日物資,超三分之一的人,長眠在中國,平均每公裏,就犧牲了一位南僑機工。

南僑機工使用的物品,來源@華僑博物館

這樣的一個群體,沒有槍械當作武器,卻冒著敵人的槍林彈雨,為前線輸送武器、醫藥物資。

因為,他們把方向盤當武器,滿載輜重的貨車是他們的身體,血肉之軀,鑄就國家生命線。

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姓名,但知道他們是為了誰,英雄無名,山河銘記,百年風雨,歲月安康。

在今天的雲南,滇緬公路已是不可再生的歷史文物,亦在2018年被多位全國政協委員提議“申遺”。

在今天的雲南畹町,有一個為紀念南僑機工而建立的紀念館南洋華僑機工回國抗日紀念館,在那裏,可以深入了解南僑機工這個群體,他們值得讓人了解與敬仰。

南洋華僑機工回國抗日紀念館前的巨大紀念章塑像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國不會忘記我,希望我們深情地凝視這段歷史,在最後一位南僑機工離去之前。

來源/公號:中國自駕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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