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掏鳥蛋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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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老家已經三十多年了,常常夢見村後的山,我們摘山杏、掏鳥蛋,夢見蜿蜿蜒蜒的小河,我們下河踩河蚌,夢見姥姥家的舊屋,院裏的碾盤,我玩累了在上面睡著,我圍著碾軲轆轉暈碰破頭,夢見老家的一草一木,那裏有我的童年,有我兒時的樂趣。

腦包山

家鄉的山村面灘背山。正北的“腦包山”是我們的氣象站,每逢午後出地幹活,“腦包山”灰霧霧必有大雨。村莊和“腦包山”隔著一座小山,“腦包山”東西各有一條大溝:大黃溝、小黃溝。“腦包山”是我們兒時的遊樂場,春天山杏花開就往山上跑,夏天上山拾“地皮菜”,和小朋友打著“媽媽架”掏鳥蛋。大黃溝中有一土洞,據說土匪“金狗娃”被解放軍圍剿於此,溝裏還有獾子洞,大一點的玩伴常拿這些來嚇唬我們。

黃土坡

下雨了,去山前的黃土坡拾地皮菜去,地皮菜喜歡蒙生生雨(毛毛雨),俗話說:地皮菜著了蒙生生雨。撿回家,洗凈,雞蛋地皮菜包子,比上過年的餃子了,六月天,農村哪來的肉。放學了,看到黃土坡的枸杞紅了,忍不住就摘就吃,老人們說枸杞不能多吃,大概那時候沒啥美食,怕我們當飯吃。秋來了,從黃土坡往下看,一塊塊金黃的田地,蓧麥搖著金色的鈴鐺,谷子彎下沈甸甸的頭。酸刺也紅了,酸刺不怕吃多了,可一顆一顆的摘,啥時候能吃飽啊,越吃越餓。冬來了,黃土坡穿上了羊皮襖,走,去套石雞、半翅。

海子

村前的公路修於日偽時期,公路南面是一塊濕地,小時的蒿草有一尺多高,常有蒿子鳥、鵪鶉出沒。有趣的是蒿子鳥,看到它在天上盤旋,我們就猜下面蒿草裏肯定有窩,蒿子鳥用柴草把窩築成半球狀,我們一般找到的是空窩,偶爾有鳥蛋,一般不會找到小鳥,據說小鳥破殼既出窩,鉆進草裏就融入大自然。再南是“海子”(小湖),下海摸魚、海蚌,蘆葦蕩裏找野鴨蛋,快樂的很!那時候的生態好,每逢雨季,小魚苗密密麻麻,秋風吹過蘆葦蕩,有點電視裏微山湖的意境。

三嬸

夢見姥姥的時候,就想起姥姥隔壁的三嬸。

老家的習俗,孩子的第一口奶要吃親戚鄰居的,老家人講究熱奶交心,孩子以後的性格成長和這個餵奶人有很大關系,大家都樂意找身強體壯、精明能幹的人餵奶。我的第一口是吃本家三嬸的,三嬸是村裏數的上的漂亮媳婦,精明能幹,為人處世更沒得說。

三嬸是個熱心腸。誰家有事兒,她都要幫忙,別管是大事兒、小事兒,白事紅事,老的少的,她都要去幫忙。那時候農村辦事宴不像現在有專門上門承包的,都是親友鄰居幫忙。提前半月就忙上了,娶媳婦要找針線活好的縫被子,蒸饃、壓粉都是精細活。最難的是生綠豆芽,生豆芽要用專門的小缸,三嬸家有一個能生三斤半綠豆的缸,那時候的家冷,缸要用棉襖圍著放炕頭上,長芽後怕熱要放在炕梢,早晚要用清水淘兩次,不能粘上葷油,這樣生出來的豆芽粗壯,沒有毛胡。事宴當天淩晨,三嬸要早早起來去蒸糕,直到親朋好友說好事宴,饃饃白生生,糕也筋,遠路親戚說你們村有能人了,這時候,三嬸笑了,笑的那麼甜,面上的粉暈如桃花般燦爛。

正月是一年最消閑的時節,三五一夥串門拜年,聽打工回來的人說說外面的世界,新過門的媳婦要在初五之前由小姑子陪著到各家各戶走走,初六就要回娘家拜年了。這時候三嬸的日程早由村人排好了,各家待客的茶食要炸,走親戚的幹貨要炸。三嬸的麻花尤其拿手,搓麻花的動作麻利,胡油炸出來色澤金黃,吃著脆而不硬,不像現在店裏賣的黑紅色,或硬或綿軟。我也曾跟三嬸學搓麻花,總是不得要領,六股麻花放案板上不能自然擰在一起,也不像三嬸搓的麻花瓣勻稱。

幾年前,三嬸跟兒子進城了,我去看三嬸,她一早給我們做好早點,便告訴我她要去廣場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