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一只穿紅鞋只穿黑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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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中國人的認知裏,夢是神奇的預示,夢亦是心靈深處隱秘情感真實的再現。“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思念亡妻,蘇軾就日有所思 夜有所夢。“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渡鏡湖月”熱愛大好河山,崇尚自由,追求光明,李白的夢裏就是那雄奇壯麗的景色。詩人中比較愛寫夢的是李商隱“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夢為遠別啼難喚 ,書被催成墨未濃”……可以說在中國,夢也是一種文化意象。那麼十六歲的張岱在南鎮夢神之前祈夢也就沒有什麼讓人詫異的了!

夢到底是什麼?張岱為何祈夢?他交代得清清楚楚“爰自混沌譜中,別開天地;華胥國裏,早見春秋。”開天辟地之時就已存在,它是一種人生預告。“擇此一陽之始,以祈六夢之正。功名誌急,欲搔首而問天;祈禱心堅,故舉頭以搶地。”張岱想要求取功名,卻不知自己前途如何,於是他選擇在冬至這一天,來祈夢,搔首問天、舉頭搶地,內心堅定的想要知道自己前程若何,希望神明能得以開示。

祈夢之時張岱心境怎樣呢?“某也躨跜偃瀦,軒翥樊籠,顧影自憐,將誰以告?”他把自己比作困於淺談的蛟龍,囿於樊籠的飛鳥,一句“將誰以告”突出了了他對自己前程的迷茫。我們在《陶庵夢憶》諸文中,看見的一直是張岱的瀟灑恣肆快意人生,功名與他好像淡如塵芥,其實非也。岣嶁山房中他“鍵戶其中者七閱月”僅是因為“耳飽溪聲,目飽清樾”的美景和甘芳無比的山肴野蔌嗎?當然還應有他建功立業的信念在其中。

夢能給他怎樣的昭示呢?張岱也是糾結的,他覺得被無名掌控命運是所不能忍受的,在這裏他運用了“赤壁夢鶴”“文王夢渭水熊”“淳於棼的南柯蟻”“莊周的漆園蝶”兩組對比的夢的意象,希冀神明能在這祈夢的虔誠時刻,昭示臧否,明示去留。

張岱既然把蔔問前程虔誠的拜托給神明,他對“夢”這意象自然也是持認可態度。文中談到的孔子夢兩楹,夢見紅鞋昭示死亡;夢見蕉鹿和軒冕,預示得到財富和官運;夢見棺材寓意升官,夢見穢物意即發財。這些和我們現在人也認同的周公解夢是一致的。我覺得這並非迷信,這是我們中國傳統文化中不可切割的一部分,無需拿唯心唯物來辯論解讀。

我相信夢的解析,相信夢的昭示。我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千回百轉的夢中就是那人的身影。有離世的親人,到了清明中元節的時候即便你白晝裏沒想什麼也會間或夢見他。今天故紙群裏張銘老師的《一場夢魘》就是佐證。我自己連同許多女性朋友都做過胎夢。親人離世的時候,不在身邊就子女常會有離奇的夢境預示著分別,這些都是巧合都是偶然嗎?我們願意祝福朋友美夢成真,我們能在夢中會晤喜歡的山川湖海,原來夢是這麼一個神奇的存在。

就如張岱所說“肅此以聞,惟神垂鑒”這遠自混沌中的開天辟地就存在的夢,若真有神明昭示,我願每一個人都祈夢成真!

原文:

萬歷壬子,余年十六,祈夢於南鎮夢神之前,因作疏曰:“爰自混沌譜中,別開天地;華胥國裏,早見春秋。夢兩楹,夢赤舄,至人不無;夢蕉鹿,夢軒冕,癡人敢說。惟其無想無因,未嘗夢乘車入鼠穴,搗齏啖鐵杵;非其先知先覺,何以將得位夢棺器,得財夢穢矢,正在恍惚之交,儼若神明之賜?某也躨跜偃瀦,軒翥樊籠,顧影自憐,將誰以告?為人所玩,吾何以堪!一鳴驚人,赤壁鶴耶?局促轅下,南柯蟻耶?得時則駕,渭水熊耶?半榻蘧除,漆園蝶耶?神其詔我,或寢或吪;我得先知,何從何去。擇此一陽之始,以祈六夢之正。功名誌急,欲搔首而問天;祈禱心堅,故舉頭以搶地。軒轅氏圓夢鼎湖,已知一字而有一驗;李衛公上書西嶽,可雲三問而三不靈。肅此以聞,惟神垂鑒。”[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