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撿到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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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施小億下了公交車,和同學揮手告別後,瞬間便收起了甜美無辜的笑意。

她小心繞著水坑,踮腳走到馬路對面,上了那輛黑色卡宴。

剛坐好,耳邊便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既然心疼這鞋子,就不要裝模作樣坐公交車。”

肅殺。淡漠。一如這深秋的天氣。

她才發現今天開車的竟是沈斯琂。

“不然呢?”她懶懶地摘下學生氣的格子發圈,隨手扔進了帆布袋裏,“告訴所有人我是你包養的,我腳上的鞋子要八千塊所以不能沾水?”

“你要是喜歡也可以。”他目不斜視地開著車,或者說,自始至終沒有看過她一眼。

“不知道哪家媒體出價比較高,我感覺你還蠻值錢的。”

“私密照最貴。你有麼?”

她無語凝噎。

沈斯林永遠有一萬種方式懟死她。

不過她早已習慣他的刻薄,因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畢竟,一個被圈養的寵物還需要什麼自尊,只需要小心翼翼地活下去就夠了。

她和沈斯琂都知道錢有多重要,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三觀相合吧,她三觀不正地安慰著自己。

當年她出生時,還沒有“小目標”這個梗,可那時施家正如日中天,爸爸意氣風發地給她取名“小億”,意思是區區小錢何足掛齒。

只是沒想到造化弄人,僅僅是一夜之間,她就完成了由白富美到金絲雀的巨大身份轉變,還是以極為慘痛的方式。

這時,急促的剎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才驚覺已經到了家裏。

當然,這是沈斯琂的家。

她不過是每個周末過來住一下。

外面的雨已經大了起來,夾雜著秋風更是冷冽,施小億剛下車,便被吹得打了個寒噤。

“穿這麼少,我是沒給你錢麼?”沈斯琂從後面撐傘遮住她,語氣裏卻沒有半分暖意。

她徑自把手放進了他的大衣口袋,還故意把視線遊離到了一邊。

沈斯琂最討厭別人碰他,此時果然脊背僵硬,估計是靠強忍才沒把她的手甩出去。

“所以你是怎麼和那些女人相處的?純聊天麼?”她沒有見好就收,反而在作死的邊緣再次橫跳。

他沈著臉將她拖著走進了家門。

她則帶著壞事得逞後的狡黠,吹了個挑釁的口哨直接上樓換衣服去了。

管家宋阿姨正端著甜點杯出來,剛要出聲叫她,沈斯戡普怒的低吼:“把姜撞奶全部倒掉,半點也不許給她吃!”

宋阿姨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是出門前吩咐好做給她的,說這天氣又冷又濕吃姜撞奶最好了,怎麼又——

施小億對此自然是一無所知,換好衣服就開始收發郵件修改畫稿,直到被宋阿姨的敲門聲打斷。

“施小姐,該吃飯了。先生還在遊泳──”宋阿姨一臉的欲言又止。

“好的,我去叫他。”施小億知道沈斯琂有多難搞,便主動應下來,然後拿了浴巾和牛奶去泳池找他了。

無論春夏秋冬,他總喜歡運動後喝杯溫牛奶。

怪脾氣……她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冰可樂不香麼?

泳池裏安安靜靜的,他正潛在水裏閉氣,她便抱著東西站在邊上等他,不敢打斷他。

可等了一會兒,她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他潛得也太久了吧?!

“沈斯琂──”她試探的叫他,完全沒有得到回應。

她不自覺的拔高音調:“沈斯琂──”

水裏卻依舊沒什麼動靜,甚至連氣泡都沒有。

她心裏突然就慌得不行,放下手裏的東西撒腿往他的方向跑去。

“沈斯琂!你能聽到嗎沈斯琂!”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回蕩得有些淒厲。明明開足了熱風,她卻抖得控制不住。

更糟的是,她還腳下一滑跌進了泳池裏,當即嗆得喝了好幾口水。

“啊──噗──”她狼狽地撲騰著,接著便看到沈斯琂全須全尾地遊了過來。

“蠢不蠢?我在水下能閉氣四分鐘──”他一臉嫌棄地把她撈過來。

她剛能站定,便下了死手去捶他。

“王八蛋你──除了會耍我──你──”她氣急敗壞地罵他,罵著罵著又突然哽咽得說不下去。

沈斯琂一開始還用手去擋,眼見她竟掉下淚來,不禁心頭一軟,嘴上卻還是淡淡的。

“這點事也值得哭麼?”

她不依不饒地繼續在水裏對他踢打,卻因為阻力只能帶起水花來。

他索性將她抱起來放在池邊。

“誰要哭你!我是哭你死了,誰養我──”她梗著脖子抽噎著說。

“是麼,不是還有那個新恒家的二代麼。”他俯下身子,輕輕為她抹去臉上的水漬,還撫了撫她的頭發。

沈斯琂明明帶著笑意,眼睛裏卻又說不出的凜冽,她心裏一顫,說話也不自覺別扭起來。

“他……就是我的同學……”

“哦──”他若有所思,“一起看電影、吃飯、逛街的同學麼?”

“對啊。”她無辜地撲閃著大眼睛,“就──和你一樣啊。看電影。吃飯。逛街。沒睡。”

她氣焰囂張地著重強調了“沒睡”兩個字,生怕他聽不清。

沈斯琂的眼底瞬間添了幾分狠厲:“施小億,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以至於你這麼肆無忌憚?”

“是!他喜歡我!怎樣?”她最知道如何激怒他,也屢試不爽,“你不喜歡我,還不讓別人喜歡嗎你個變態!”

她話音未落,下巴便被他重重捏起,接著就聽到他近乎一字一頓地說:“不!讓!”

沈斯琂明明知道她是在挑釁,卻仍舊被激得有些失控,粗暴的掐過她,然後沒等她尖叫出聲,便恨恨的吻了下去,還報復性的吻的又重又深。

倒追總裁三年一直被拒,可知我跟別人約會,他卻吃醋吻上來

他侵略性地箍著她的臉,不許她反抗,也不許她回應。

她像一個破碎的洋娃娃,無力地倚在他的懷裏,直到他發覺異樣才停止下來。

“知道了麼,我還可以更卑鄙。”他喘著粗氣,一臉陰郁地從水裏出來,隨手把牛奶扔進了垃圾桶,又將浴巾甩給她才徑自離去。

2

施小億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她還不停的做夢,幾次大汗淋漓的驚醒又昏昏沈沈的睡過去,只隱約感覺有人一直守在身邊給她擦汗。

夢裏似乎是回到了三年前,她第一次被沈斯琂帶回家。

進門之前,他語氣冰冷地問:“知道進了這裏意味著什麼嗎?”

她木然地點頭,然後去洗澡。

浴室的蓮蓬頭閃著銀色的光,細密的水珠如霧如靄,讓她的眼睛也水濛濛的。

“現在後悔也還來得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半是憐憫半是諷刺。

她努力讓自己呼吸得均勻些,輕輕搖頭:“不……”

“你說的──”沈斯琂嘴角微揚,語帶戲謔,還沒等她有所反應便已將她壓在身下。

她本能的死抓著他的領口,勒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他吻過來的時候,更是緊張的直接咬傷了他。

“嘶──”沈斯琂吃痛,粗暴地松開她。

她馬上驚惶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同時還笨拙的想要去抱他,卻被他生硬的撇開。

他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漬,然後毫無溫度的說:“把衣服穿好,去自己房間睡。”

“我可以的──”

她試探的去拉他的衣角,卻換來他更加直白的拒絕。

“我不喜歡小女孩。”

“我成年了……”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她還想著說服他,就已經被拖出去了。

只是門被關上前,她倒是不忘清醒的提醒他:“內個……是你自己拒絕的哦……可是說話還是要算的哦……”

沈斯琂似乎是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登時臉色鐵青,刻薄的嘲諷道:“我都不知道,你們姓施的還有契約精神。”

說完,他擡腳就把門給踢上了。

施小億自知理虧,雖然十年前她還是個孩子,也多少知道當年的一場騙局不光讓沈家破產,還逼死了沈伯伯,而主謀就是她爸。

如今自己落到他手裏,明擺著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局面,至於他是想剁個魚糜還是片個刺身,那只能悉聽尊便。

畢竟整個施家就剩她自己一個了。

不過匪夷所思的是,沈斯琂從那以後再也沒碰過她,以至於她一度懷疑他怕不是有什麼隱疾,把她留在家裏只是充當掩耳盜鈴的工具人而已。

可他又用隔三差五出現在她手機推送的消息裏來證明,自己身心健全的正常人。

“她們就那麼好?你看不到我多白麼?”

某天他又和網紅被拍時,施小億終於忍無可忍的堵住他。

“你當真不喜歡我麼?”她從背後毫無技巧的纏上他,像只小獸一般,柔弱又野蠻,“我有時候明明能感覺到你喜歡我的啊……”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又很快恢復了平日裏生人勿近的厭世樣子,強行將她的手分開。

“誰給你酒喝的?我有沒有說過不許喝?”

“沈斯琂,我都主動成這樣了你還無動於衷?我不要面子的嗎?”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有些大舌頭,“你有沒有審美的?”

他眉頭越發緊鎖:“醉了就快去睡,不要鬧。”

她懶懶的掃了他一眼,然後抑揚頓挫的說:“關。你。屁。事。”

沈斯琂怒極,直接拎起酒瓶扔進了垃圾桶,她也毫不示弱,隨手摸過杯子就朝酒櫃砸去。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偌大的別墅裏顯得格外刺耳,他直氣得喉結微顫,當即不顧她的拳打腳踢,將她扛起上樓扔到了床上。

“施小億你給我聽好了!”他臉色鐵青,強忍著怒氣,拉過被子甩她身上,“我對你沒那麼多耐心──”

她順勢把臉蒙進去,一開口就哽咽起來:“我爸欠你的,我這輩子都還不清……沈伯伯也永遠不會再回來……你就不能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麼……”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他終究是有些不忍,便拿出手帕想給她擦淚。

可掀開被子才發現,她早已睡過去了。看著她毫無負擔的睡顏,他幾乎想要掐死她。

哈,沈斯琂不禁苦笑,說起玩弄人心,她還真是得了施家的好基因。

在她雙臂軟軟的環上他之時,他差一點就要信了。

醫生過來給施小億打了針,加上藥物的作用,她的燒漸漸退去,人也清醒了不少。

“宋阿姨,我餓了。”她見縫插針的提出要求,“想吃雞絲小餛飩。”

“先生說你高燒剛退,還是吃點清淡的──”宋阿姨苦口婆心的勸她打消這個念頭。

她不服氣的小聲嘀咕:“他知道個──種各樣的知識,說的自然是對的。”

沈斯琂從門外進來,懶得理她,轉而交待宋阿姨只許給她吃白粥。

“他知道個屁啊我不吃!”她悲憤的拒絕,最終卻吃下一大碗,甚至還有點撐。

正好幹洗店送來了洗好的衣服,她便溜溜達達上樓去整理,順便消化一下。

這是沈斯琂自她住進來便交待下的,所有衣服必須由她來放置,並且從色號到材質的歸屬都做了硬性規定。

因而每次努力分辨差別細微的襯衣應該掛在哪裏結果還是弄錯了的時候,她都會覺著這狗男人真是病得不輕。

按照他的作息習慣,這個點他不是在書房工作就是出去了,所以她報復性的擰開他的臥室門,又擡腳重重踢上,在掛衣服的時候也故意把衣架撥弄的嘩啦嘩啦響。

“好玩麼?”

就在她沈浸在自欺欺人的暗爽中時,裏面冷不丁傳來沈斯琂的聲音。

她立馬屏住呼吸,從衣帽間悄咪咪的探出頭來,只一眼,就當即想死在原地。

不是,他怎麼正在床上睡覺?!仔細看過去,眼睛裏似乎還布滿了血絲。

完了完了,她心裏的彈幕已經飆瘋了,沈斯琂睡眠一直都不好,要不是自己也沒什麼遺產,此時應當是該打打遺書的草稿了。

只是逃已然是來不及了,她索性勇敢面對,像只低眉順眼的鵪鶉,小碎步挪到了他面前。

3

“對不起,我錯了。”她寡淡的道了個歉,敷衍的像個渣男。

沈斯琂不禁冷笑:“你錯哪了?你心裏難道不是想的死男人怎麼在這裏?”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施小億越發無賴。

“走──”他不耐煩的指指門外。

她差點撒腿就跑,又想起了什麼折返回來,從口袋裏掏出支口紅遞給他。

“幹洗店還回來的,說是你的。”

見他沒有接的意思,她馬上開始陰陽怪氣:“這麼粉嫩的色號哎,你怎麼換口味了,不是說不喜歡小女孩麼?”

沈斯琂緩緩坐起來,斜靠在床上,以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她,許久才悠悠的說:“可能,只是不喜歡你。而已。”

“所以為什麼還要留著我?”她眼簾低垂,指甲死命摳著手心。

“留你來提醒我不要那麼蠢。怎樣,這個答案滿意嗎?”

“滿意!”她擡起頭,語氣真摯的說,“不過剛剛BA發消息說店裏來新品了,所以作為優秀青年企業家的精神坐標,我能不能多買幾個?”

沈斯琂也面帶微笑,溫柔的說:“買的時候記得幫我也選兩個,送給小女孩。”

施小億的表情管理幾乎要全線潰敗,但還是強撐著保持了最後的優雅,沒有說出口那句“fuck”。

然後她回到樓下劈裏啪啦連摔了三個他最喜歡的杯子,憋悶的感覺才勉強好了一些。

沈斯琂出神的聽著瓷器碎裂的聲音,嘴角以不易察覺的弧度微微上揚,轉而將那支口紅精準的彈進了垃圾桶。

施小億一直窩在畫室裏改畫稿,結果心煩意亂之下畫得一團糟,她索性跟編輯攤牌。

“對不起,明天交不了稿,我生病了。”

對方似乎是早已習慣了她的拖延,爽快的答應了,還關切的讓她多喝熱水。

她直接一頭栽到床上,把自己埋進被子裏,睡得死去活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額頭。

她迅速睜開眼睛,正看到沈斯琂來不及藏好的手。

“起來了,吃飯。”他眼底的慌亂轉瞬即逝,快到像個自然的精分患者。

她一副“莫挨老子”的惡劣態度,不光轉過身去,還把被子塞了塞。

這時枕頭下的手機突然連來了好幾條消息,她剛想去摸,沈斯琂早已眼疾手快的搶先拿在了手裏。

還解了鎖。

“你怎麼樣了,還難不難受?”

“我想去看你,不然不放心,把地址發給我好不好?”

“或者不方便的話,我明天接你一起回學校。”

聽得出來,這個叫“陶櫟”的男聲溫柔到了極致。

沈斯琂的眼底浸滿了寒意,只沈吟了幾秒,便點開了語音框。

“她沒有事,正在睡覺,多謝關心。”

“明天我會送她回學校。”

施小億匪夷所思的看著他一系列的操作,幾乎要對他肅然起敬了──試問誰能這樣一本正經理所當然信手拈來的婊?

呵,這該死的占有欲!

老子可以不要,但是也不能給你……

“說完了麼,完了就還我。”她慵懶的坐起來,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他俯下身,擡手捏起她的下巴,輕柔而緩慢的說:“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你想都不要想。”

她風情萬種的覆上他的手,還做作的摸了一把:“害,我跟他們都是逢場作戲,現在外面的小男生都好現實的,哪有你好,給的錢多人還帥。”

沈斯琂的瞳孔猝然微縮,她馬上跟著心頭一緊,這殺氣她可太熟悉了。

“內個,幹飯去了,好餓噻──”她矯健的從床上起身下來,赤腳站在地板上,才發現拖鞋在他那一邊,只得又不情願的踮著腳尖,試圖走過去。

他滿是嫌棄的彎腰拎起鞋子,“啪”的放到她腳邊,像極了那個說“嗟,來食”的惡臭有錢人。

所以她故意假裝站立不穩,徑直歪在他身上,看著他不爽又隱忍不發的樣子,瞬間神清氣爽起來。

不過施小億似乎是低估了他記仇的程度──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她沒有在桌上見到一絲葷腥。

在又一個周末要來了之前,她果斷借口要考試留在了學校,畢竟接下來很快就是漫長的寒假,要經常見到他的撲克臉。

聖誕節已經過去,跨年的氛圍越來越濃。施小億沒課就窩在畫室或者圖書館,天天早出晚歸的省得被強塞狗糧。

這天她又在畫室呆到寢室樓快鎖門,剛想收拾東西回去,卻遇上了經常一起上課的師姐瀟瀟,然後就盛情難卻的被強拉著去參加什麼生日趴了。

見她一直比較抗拒和防備,瀟瀟再三保證就是大家聚一聚,唱唱歌熱鬧熱鬧。

可施小億上車後卻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這是輛瑪莎拉蒂,並且開車的一看就是專職司機。

而等到了目的地,她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瀾會所可不是普通大學生想開趴就開趴的地方。

沈斯琂曾帶她來過幾次這裏,窮奢極欲,紙醉金迷,連洗手間的瓷磚縫都透著金錢的味道。

瀟瀟見她有些發呆,以為她是驚詫於這裏的奢華,便熱絡的挽上她。

“我們女生的青春就那麼短,當然要穿好看衣服,化好看的妝,買喜歡的包包了對不對?而這些其實很簡單——”

施小億不著痕跡的掙開她的手,輕輕一笑:“瀟瀟姐你知道我這件沾了顏料的大衣,夠你陪幾個男人麼?”

瀟瀟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找錯人了。”施小億從容的捋捋頭發,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我會花男人的錢,也會自己賺,不過不是你這種。”

瀟瀟見她撕破臉,也不再掩飾什麼。

“哈,那又怎樣?你以為今天還能由得了你?”

冬夜的風又淒清又凜冽,一開口就讓人帶了顫音,施小億深吸口氣,盡可能讓自己顯得冷靜而篤定。

“我自然是不能的了,可送我這條項鏈的人能。”

“你既然在這裏混場子,應該知道沈斯琂吧。”

“他能定位到我,所以你現在走,還有機會,我保證不說出去。”

4

瀟瀟走後,施小億才發現自己其實是已經出了一身汗,狐假虎威這種事一方面考驗演技,另一方面也是賭一把運氣。

好在今天她是贏了,至於什麼狗屁定位,呵,沈斯琂在哪裏鬼混怎麼會輪到她知道。

瀾會所是會員制,沒人帶根本進不去,她只得站在外面把圍巾重新裹裹好,一邊默默詛咒這破天氣可真冷,一邊心疼這裏打車回去得多貴。

“施小億?”

她正縮在巨大盆栽後面等車,隱約聽到有人叫她,下意識回頭卻發現竟然是沈斯琂,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這tm是什麼樣的緣分啊!

“你怎麼在這裏!”她一開口就沒出息的帶了哭腔,本能的想要去抱他,看著他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淡漠樣子,又怯怯的停了下來。

“還真是你!所以你就是在這裏看書的?”他的眼底浸滿了寒意。

施小億自知理虧,弱弱的小聲說:“我說我是被騙過來的,你相信麼……”

他沈默了幾秒鐘,最終將視線落在她寬松隨意的衛褲和該擦的雪地棉上。

“走了,上車。”他的語氣雖然還是沒有什麼溫度,卻已經不再那麼咄咄逼人了。

她沒有馬上動,只用余光暗戳戳看向車裏。

沈斯琂自然是識破了她那點狡黠的小心思,不露聲色的說:“裏面沒人。”

她一副“關我屁事”的無所謂樣子,“嘩”的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宿舍鎖門了,要不你送我回家吧。”

“太遠了。我晚上還有工作,去酒店。”他言簡意賅的拒絕了她的提議。

沈斯琂平時就住在酒店的套房,所以布置的和家裏差不多。

“給我件衣服,我沒睡衣穿。”她自如的像是在自己房間一樣,內心卻是別扭的一批,想著他要是真拿出件品如的裙子什麼的,自己該怎麼扳回一城。

他隨手拉開衣櫃,讓她自己去挑。

“你房間在隔壁,拿了衣服就過去,明天吃過早飯送你回學校。”

“我不。我要在這睡。”她想起剛剛他一開始的惡劣態度,就想找茬讓他不痛快。

沈斯琂揮揮手,示意她愛咋滴咋滴,自己早已坐到電腦前工作起來了,完全沒有任何困擾的意思。

“沈斯琂,你覺著自己禮貌嗎?”她簡直想把包直接pia他臉上去,怎麼我一風華正茂的女大學生還比不過什麼破文件好看?!

她氣咻咻的從衣櫃裏隨意扯了件衣服就去了浴室,然後半天沒有出來。

“施小億──”沈斯琂很快察覺到不對勁,過去敲門,“怎麼了?”

她磨蹭許久才裹著潮濕的浴巾開了門,梗著脖子小聲嘀咕:“內什麼,我可不是故意拿襯衣的──”

“咳──”他不自然的幹咳,下意識收回視線,明明什麼都沒看到。

他去拿了件睡袍丟給她,語氣生硬的說了聲“快點穿好去把頭發吹幹”就迅速轉過身去要走,生怕遲一點就被她發現自己耳根的端倪,。

“害,你剛是不是緊張了?”施小億穿好衣服出來,歪著頭不懷好意的湊過去揶揄他。

他居高臨下的從鼻子裏擠出聲冷哼:“哦,湊巧想起了當初某個人差點把我勒死,穿的就是我的睡袍。”

施小億當然接不下去話茬,只得顧左右而言他強行挽尊。

“內個,你沐浴露味道還蠻好聞的哈──”

沈斯琂沒有乘勝追擊碾壓她,而是淡淡表示:“喜歡就買啊,有女士款。”

“沈斯琂你知道什麼是由奢入儉難嗎?你這個樣子就不怕有一天我纏死你?比如你結婚的時候。”她決定嚇唬嚇唬他,“剛剛在會所我可仔細看過了,全是些矮胖油膩男,跟你沒得比……”

他正在喝牛奶,聽到“沒得比”,當即嗆得咳嗽起來。

“咳咳──你──”他咳了半天,也沒完整說出句什麼來。

而她見自己闖了禍,早已麻溜把頭發弄好,然後抱了毯子滾去沙發睡覺了,還很快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沈斯琂不禁自嘲,被這種妖孽迷了心智,應該也不冤吧。

他索性結束工作,去衝個澡。

可浴室裏還氤氳著沒散盡的熱氣,洗手池上沾了根長發,用過的沐浴露沒有擰緊蓋子……僅僅一個小時而已,她就是有辦法讓所有地方都染了她的氣息。

盡管不願承認,他還是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耳朵又難以自制的熱起來了。

施小億則一個人睡得純熟而坦然。

沒有了平日裏的乖戾和針鋒相對,偶爾睫毛隨著呼吸微微輕顫,她縮在毯子裏,像只無辜的貓。

他坐在地毯上靜靜看著她,不禁五味雜陳。

一直以來,他知道是自己過不了那道坎。

仔細想想她有什麼錯呢,不過是運氣不好生在了施家。

明明不關她的事,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卻非要讓她痛才能讓自己好過一點。

可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受到的反噬更重、更深。

命運可真是作弄人,他在心裏輕輕嘆息,起身想要離開,怕自己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都說人類有三樣東西無法隱瞞:咳嗽、貧窮和愛,越藏越欲蓋彌彰。從前他只覺得矯情,而現在看來,他也不過是個俗人。

不知道是不是沙發太過狹小,她睡得好像並不怎麼舒服,並且一翻身,毯子就滑了下來。

沈斯琂本已狠心走到床前,最終又氣餒的折返回來,俯身撿起毯子,給她重新蓋好。

可指尖不小心觸到她臉頰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有什麼要失控了。

“哈──”

就在他要吻下來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得意的笑出了聲。

他心裏一涼,知道是被她當魚釣了。

“真是看不出來啊沈斯琂,你原來喜歡這種調調。”她狡黠的輕點著他的下巴。

他有些惱,將她抵在沙發上:“騙我?還裝睡?”

“不然呢?我那麼喜歡你,和你在一起怎麼可能睡得著?”她眨巴著眼睛,真摯的獻上彩虹屁。

沈斯琂喉結顫了顫,終究是沒給她懟回去。

而她早已趁他失神的瞬間,反身將他撲倒,還試圖把他睡袍帶子抽出來整個捆綁什麼的,最終因為難度太大而作罷。

“沈斯琂,我喜歡你你知道的對吧?”她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上,輕聲問。

“你們施家人最會騙人,你施小億更是狼心狗肺!”他心裏早已軟的一敗塗地,嘴上卻依舊不肯饒她。

她馬上報復式的的衝他耳邊輕輕吹氣,還得寸進尺的撫上他的嘴唇,風情萬種的說:“其實,我是魔仙堡的阿巴阿巴小魔仙,為了尋找魔仙彩石不小心墜落凡間。”

沈斯琂一副見了智障生無可戀的膈應表情,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她根本沒在care的,聲情並茂的接著胡扯:“現在只有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給我一個親親才能救我——”

他斜倚在沙發上,仍舊橫眉冷對,像極了被惡霸勉強的民女。

“內個,不願意啊?”她有些失望,轉而又惡趣味上來了,笑得一臉蕩漾,“那不然就讓本仙女親親你,嘿嘿嘿——”

她的“嘿”還沒全笑出來,人已經被沈斯琂壓在身下了。

“施小億,不是每次撩完都能跑的了的。”他取得了絕對的控制權,語氣裏帶著一如既往的死傲嬌。

她直接上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看不起誰呢你?誰要跑了?”

見他的眼神肉眼可見的有了溫度,她就馬上得寸進尺的親了上去。

沈斯琂則像是早已猜到這個吻,回應的又迅速又投入。

“施小億——”他在耳邊喘息著輕聲喚她,“你知不知道——”

施小億直接用吻的,不許他再說。

後果就是第二天醒來時,她像是連跑了幾個800米一般。

沈斯琂也表示很委屈:“我的胳膊還不是被枕的要斷掉了——”

“怎麼你還不樂意了?”她眉梢快挑到發際線了。

他不滿的把她的臉扳過來,強迫她只能看向自己,然後才恨恨的說:“施小億,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爛態度,像極了翻臉不認人的渣男。”

“不然呢,還要交流下心得體會嗎?”她輕咬著嘴唇,不懷好意的問。

他被撩撥的差點失守,好在及時把視線移到了窗外,才沒上她的當,還重新找回掌控全局的感覺來。

“那我先說,早知道你又聽話又會求饒,我也不至於白生那麼多氣。”他懶懶的單手撐著下巴,並且不忘給她理理額前的碎發。

不過她也毫不示弱,輕輕點著他的鎖骨,不無嫌棄的說:“呵,早知道你那麼粘人,我就——”

“你就怎樣?”他的語氣馬上帶了威脅,手也跟著移到了她下巴。

“我就早把你搞到手了!”她笑得又得意又囂張還毫不掩飾,沈斯琂的臉上才勉強有了點笑意。

施小億不禁在心裏默默吐槽,呵,男人果然都是幼稚鬼!

他卻輕輕攬過她,認真的吻了吻。

她心裏頓時湧起了驚濤巨浪,這是要告白了?

可是他就只平淡的說了句“起床了”。

施小億失望的想掙開他,卻被他抱的更緊:“還有,我愛你,施小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她本來想把人設拿捏死,不管他說出什麼花來都只隨意的“哦”一聲,可沈斯琂一開口,她就熱淚盈眶了。

此時此刻,什麼狗屁輸贏,哪有和心愛的人接個吻重要!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冬日的陽光讓整個房間都帶了毛茸茸的溫暖,但是更讓人著迷的,是對方的體溫。(原標題:《情逢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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