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周公解夢手掌有裂痕還疼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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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胡鬧!”

殷若楠鮮少會發脾氣,哪怕遇到再惡劣的情況她都能帶著將士們應對自如,這樣瞪著眼動氣還真是第一次。

“稟將軍,屬下曾多次勸阻,但南祁國執意要送那男花魁來,還說您若是不收,便是那花魁的失職,要將他......”

“將他什麼?”

“打入地牢。”副將垂著頭回話,然後便看到殷若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殷若楠雖然手掌纖薄,但因為是斷掌且多年習武,這一掌又是在盛怒之下,竟然將那和木頭墩似的實木桌子拍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痕,嚇得副將連大氣都不敢出。

大概沈默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殷若楠這才開口:“備二十兩銀子給那花魁,明早送他離開。”

“是。”副將恭敬答應,但下一秒,卻突然換了個語氣:“將軍,不,楠楠,明早送他離開?難不成你要收了那花魁?”

副將沈離與殷若楠本就是故交,兩個女孩子又一起駐守邊疆三年,出生入死,感情早就非比尋常。此時沈離換了稱呼又擠眉弄眼的,殷若楠一聽便知道,沈離那顆小女兒的八卦之心是湧上來了,於是放下將軍架子,沒好氣地戳了戳對方的額頭:“想什麼呢,眼下是南祁國歸順的節骨眼,沒必要為了一個花魁起了紛爭。今夜我和你湊合一宿,明日悄悄送那花魁走,既不折南祁面子也護了無辜之人周全,也算妥當。”

“妥當是妥當,不過聽說那男花魁乃是絕色,而且賣藝不賣身。你都二十七了也沒個婚配,倒不如按照南祁國女尊男卑的習俗,將其納入房中。”沈離故意露出一臉色相,惹得殷若楠發笑:“你若是喜歡,自己去納。”

“你以為我不敢啊?今夜我就潛入你房中,若那花魁真是國色天香的話,我就不客氣了。”沈離越說越離譜,殷若楠懶得理她,理了理衣衫,先行回到了宴席之上。

2

雖說這裏是南祁的邊荒小鎮,常年受外敵滋擾,但因為與曙雀接壤,背靠大樹好乘涼,物資倒也不算匱乏。

尤其今兒是南祁正式提出歸順曙雀的大日子,自然是好酒好菜,載歌載舞。大約到子時眾人才散席,饒是千杯不醉的殷若楠也被灌的有了眩暈感。

“來人,把我們的守護神大將軍送回房間!”南祁要員招招手,幾個僅著一層彩紗的男子就圍了上來,嚇得殷若楠一個箭步竄出了人群,連連擺手:“本將酒力尚可,不必相送!”

“大將軍,您真的可以嗎?”舞男們柔聲詢問。

“可以!”殷若楠說著快步離開了那個是非地,直至站在房門前準備進去時,才想起屋子裏還有一個燙手山芋。

“這都什麼事啊,打完仗還要喝酒,喝完酒還不能回屋睡覺......對了,沈離說她是住在左邊......不是,右邊......”殷若楠覺得酒勁兒是徹底上了頭,迷迷糊糊轉了個圈之後,推門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

她隨意的脫下外衫,然後摸黑爬上了床,摟住床上那塊“溫香軟玉”,喃喃道:“沈離,咱們最近都在幫南祁擊退莫哲人,你哪兒來的功夫保養皮膚,怎麼會比從前還滑溜,而且還香噴噴的?”

殷若楠說完湊近懷中人的肩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不等對方回答,便沈沈睡去了。

過了一會兒,黑暗中傳來一聲極低的嘆息聲,仿佛一顆扔進大海的石子,引起一圈波紋後便迅速消失不見了。

3

喝酒誤事啊!

殷若楠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不敢回頭去看那張精美俊朗的臉,只能假裝經驗豐富地背對著對方利索穿衣,強迫那顆宿醉的大腦飛速轉動著:“本將會為你備黃金五十兩,再讓人給你買一處院子,讓你安度余生。”

殷若楠自以為補償已經足夠豐裕,誰知回頭卻瞧見那花魁坐在床上一臉呆滯的模樣。她以為是對方在南祁有割舍不下的人或物,連忙補充道:“你若是想回故國,我也會同你們南祁的官員商量,你大可以放心,無人敢怪罪你。”

“回南祁?”床上的人歪著頭似有心事,淡棕色的眉毛微皺,像是被春風吹起漣漪一般,看得人心中一頓:“我知在你們南祁,男子視貞潔如命,若你怕別人的閑言碎語,想要我負責,我便......”

殷若楠就算再是戰無不勝,但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口中那句話打了三個圈也沒說出口。可是一瞧見眼前那個姿容美好的人微含淚光、甚至無助的樣子,就頭腦一熱,許下了承諾:“我便娶你入府。”

“當真?”他滿是期待地望向殷若楠。

許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殷若楠點了點頭:“當真。”

誰知話音剛落,旁邊的屋子就傳來了響徹雲霄的一聲尖叫。殷若楠趕忙衝了出去,只瞧見沈離抱著衣衫從中間的房間裏衝了出來,然後扭頭去了右邊的屋子。

這一層一共就三間上房,中間的這間是安排給了殷若楠的,沈離的房間在右邊。而殷若楠現在才發現,自己昨晚是宿在了左邊。

所以,剛剛那個在床上裝可憐的男子並非是南祁送來的花魁。那他是誰?

殷若楠不敢再細想,連忙先去照看沈離。

4

“楠楠,我完了,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我竟然走錯房間,把南祁送來的花魁給睡了,我完了......”

殷若楠機械地拍著沈離的肩膀,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因為沈離好歹知道自己犯的是什麼錯誤,而她殷若楠,連那個錯誤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兩個喝酒誤事的姑娘在房間內抱頭痛哭了許久,最後還是殷若楠拿出了打仗時的魄力:“事已發生,多說無用,總要面對。”

“嗯,面對,好歹,花魁長得還挺好看的。”沈離倒是心大,擦擦鼻涕表示已經接受了現實。

但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殷若楠就覺得她要不還是再躲一會兒吧。

“參見世子妃。”門外齊刷刷跪倒了一眾“侍男”。

她酒醉搶了個俊美男花魁,次日門口跪一眾人“參見世子妃”

而剛剛那個還一副欲哭不哭的嬌滴滴小“花魁”,此時已經換好了華麗的衣衫,戴著金色面紗,意氣風發地站在門口衝著殷若楠淺笑:“你是喜歡被叫世子妃,還是我隨了你,去做將軍夫君?”

他的聲音從容優雅,哪裏還有半分剛剛的窘迫無助。

殷若楠隱約覺得自己可能被算計了,但又不能追究,只好先把南祁世子拉入房中。

可這在屋外人的眼裏就是:守護神大將軍真是幹脆利索,剛答應了要做世子妃,這麼快就要步入正題了!

5

阿律祺澤,南祁國世子。

南祁早些年局勢動蕩,不僅受外敵侵擾,國內也是戰亂不斷。南祁國王常年殫精竭慮,於是一病不起,這些年大部分政事都由這個剛滿二十歲的世子擔了起來。

這次南祁願以附屬國的身份歸順曙雀,也是這世子的主意。南祁一無良兵肥馬,二無文人能士,但國內卻有數百座金礦,簡直就是一塊人人都能啃一口的肥肉,所以才引得戰亂不斷。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想不受困擾,除了自身強大之外,唯有把這金礦托付可靠之人。

曙雀國力強盛,千百年來忠義之士輩出,這或許是南祁願意歸順的原因。但身為一國之儲君,能有放下身段的勇氣,又有守護百姓的決心,卻是不容易。

對於阿律祺澤,殷若楠是欣賞的。她甚至想過,若自己是阿律祺澤,也不見得有這般的魄力。所以在宴席上,她也曾偷偷打量阿律祺澤。

可是這家夥一直戴著面紗,根本看不清容貌。若是她能看清,今日大早絕不會說那種“娶你入府”的渾話。

可惜,一切都晚了......

“阿楠,成婚大典是在你的府邸辦,還是回我南祁再辦,又或者辦兩次?”殷若楠看著那雙滿含期待的棕綠色眼眸,便知道自己剛剛兩個時辰的苦口婆心算是白費了,只能又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遍:“世子,末將不過曙雀一小卒,實在配不得您萬金之軀。更何況昨夜之事乃是誤會,您若擔心清譽受損,大可以割下末將的舌頭,以防末將胡言亂語。又或者賜末將一死,以證您清白。”

“阿楠,你就這麼不情願嗎?”阿律祺澤蹙眉看她,原本的期待被憂傷籠蓋,看得殷若楠心下一緊,仿佛自己是個始亂終棄的罪人。

“末將......”

“算了,我不想為難你。”

“末將感激不盡!那末將就此......”殷若楠“別過”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阿律祺澤繼續說:“那你就護送我去京城吧。”

“啊?”

“我要去京城和你們的皇帝談事情,你不願意娶我,總不會連順路送我都要推辭吧?”他盯著殷若楠,眼中似有萬千情絲,纏繞得她只能點點頭。

“阿楠對我真好~”阿律祺澤拉住殷若楠的手臂搖晃著,直搖得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殷若楠臉紅起來。

6

“楠楠啊,我勸你啊,該認命就認命,該享受就享受。”看著躺在花魁懷中吃葡萄的沈離,殷若楠不由得感慨她還真是樂天知命。

這才過了區區兩日,沈離就已經習慣了美男在側的日子,回京的路上躺在阿律祺澤準備的豪華馬車中,一口酒一口肉再加一口葡萄,吃得好不愜意。

反觀殷若楠,因為怕造成更多的誤會,一直騎馬不肯與阿律祺澤同乘一輛馬車,風吹日曬很是受罪。

“可終歸是要為大局考慮。”殷若楠隔著車簾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一陣沈默過後,沈離似乎是剛剛咽下口中的東西,聲調也回歸正常:“楠楠,你有沒有感慨過,若他日我們戰死沙場,回頭去看,竟然沒有心愛之人,也沒享過一日清閑,是不是太可悲了些?”

不愧是閨蜜,沈離一句話直戳殷若楠心中痛處。參軍十數載,駐守邊疆多年,殷若楠都快忘了自己並非真的是無欲則剛的神明,也只是一個擁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從前你就為了大局考慮,現在你都二十七了,出生入死多年,就忘記大局一回,不行嗎?”沈離從車窗裏探出頭來,看到殷若楠久久不說話,也就不再勸她,扔下一句“你願意挺著就挺著吧”,然後縮了回去。

殷若楠下意識地回頭,瞧見後面那輛馬車敞開的車門處,那抹耀眼的金色依舊在堅持守候著。

她不敢再細看,深怕看到金色面紗後那雙含情的眼,不知該如何回應。

7

一是因為南祁與曙雀接壤處本就多山路,人煙稀少。

二是因為殷若楠想快些回京,將阿律祺澤這塊燙手的山芋扔給皇帝處理,所以路程趕的急了些,正好停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於是入夜時分,大家只能就地宿在這山林裏。

沈離自從有了那絕色佳人就突然沒了軍人血性,一味的只管躲在車內享樂。而此次回京跟著的多半是南祁皇室的仆從,全是些不敏銳的普通人。殷若楠又不忍心讓自己手下剛打完仗還要舟車勞頓的兵繼續守夜,於是她一個大將軍便肩起了這項苦差事。

其實也不算太苦,夜裏的星星很美,亮閃閃的。只是再好看的星星,都不及那雙突然出現的棕綠色眸子一半風采,那眼眸帶著三分笑意五分關切,仿佛是伸手可摘的星。

幸虧殷若楠還沒熬迷糊,趕忙抑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手,迅速站起行禮:“世子有什麼事嗎?”

“夜裏冷,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多披件衣服。”阿律祺澤帶著不容拒絕的姿態給殷若楠披上了件厚鬥篷,然後坐在了剛剛殷若楠靠著的大樹旁,拽拽殷若楠的衣角,示意她也坐下。

“世子,您和末將同坐一處,恐會影響您的清譽。”殷若楠站得筆直,仿佛要立誌成為另一棵大樹。

阿律祺澤楞了楞,好看的眼睛轉了轉,計上心頭:“你要不坐的話,我立刻扒光了自己,高喊你輕薄我。”

這話可太嚇人了,殷若楠立刻如閃電一般就座,讓阿律祺澤覺得又好笑又好氣:“你就這麼怕和我扯上關系?”

“不是怕,是末將不配。”殷若楠說的懇切。

若阿律祺澤只是一個普通的異國美少年,殷若楠是會認真考慮為其後半生負責的。可眼前這人是世子,是一國之王,是兩國交好的關鍵人物。她不過是個舞刀弄槍的將軍,當年如花似玉的年紀都會被區區一個丞相之子拒絕,如今她已是二十七的老姑娘,比這風華正茂的南祁世子癡長七歲,她如何配得?

阿律祺澤看著殷若楠,看到她眼中的認真與絲絲自卑,仿佛明白了什麼,深嘆一口氣道:“你是我和我子民的守護神,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怕自己配不上你。”

說完,阿律祺澤就起身離開了。

殷若楠聽著陣陣風鳴,心中泛起一絲酸楚滋味。

8

自那夜後,殷若楠就被強行拉進了阿律祺澤的馬車。

不過阿律祺澤並不會在馬車內,身嬌肉嫩的他騎著殷若楠那匹烈馬,常常是被顛的臉色慘白。

殷若楠幾次想要和阿律祺澤換回來,誰知一向好說話的他竟然拿出了南祁世子的身份壓她:“本世子命令你,白日好生在車內休息,你若不肯,那便另尋他人替你守夜。”

也罷,她也確實不是鐵打的。更何況這羊毛氈實在是太過柔軟了些,著實讓人無法拒絕啊。一連十天,雖說是在趕路,但從吃穿住行各個方面都比從前在軍營中好太多倍了。過於舒心的生活竟讓殷若楠一向姍姍來遲的月事早了半個月抵達,而且疼得她豆大的汗珠子一個勁兒地往下掉。

阿律祺澤那日見了,還以為她中了什麼曠世奇毒,不僅把隨行的南祁名醫和曙雀軍醫都叫了來,甚至還請了當地的三位名醫。七八位大夫烏泱泱站了一排,最後給出了一個統一的答案:將軍這是氣血瘀滯,所以導致的疼痛,簡而言之就是——痛經。

殷若楠覺得十年前那場血戰,敵人的鮮血直接呲在她臉上時,她的臉也沒現在這麼紅過。

阿律祺澤聽後也是一楞,趕忙拿出了銀兩打發上下。兩人身份尊貴又有賞錢可拿,自然沒人敢說什麼閑話,只是那坊間名醫不知兩人身份,只以為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所以好心多說了一句:“東邊那座山上有一名產叫月紅花,若是和雲英雞蛋煮在一起,熱騰騰的喝上一碗,你這嬌滴滴的小娘子,準好~”

“嬌滴滴?”殷若楠暗暗皺眉。

“小娘子~”阿律祺澤默默偷笑。

“雲英雞蛋倒還好說,普通農戶都有。不過那月紅花長在高處,甚是難采,每年常有人為此喪命。”誰知那名醫的話剛說完,阿律祺澤就已經策馬向著東邊飛奔而去:“無礙!傍晚之前我必然帶著月紅花回來!”

“不是,您太心急了!我是想說所以鎮子上賣的很貴,您要不要從我這兒買!”名醫望著阿律祺澤絕塵而去的背影忍不住撓頭。

9

日頭從正當空一路慢慢挪到半山腰,派出去尋阿律祺澤的人卻依舊沒能把這位大爺帶回來。

眼瞧著太陽就要下山,入夜後天黑路滑,若是再尋不回阿律祺澤,恐有危險。

就在殷若楠換好衣衫準備去尋人時,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瞧正是阿律祺澤端著一碗盛得滿滿的冒著熱氣的月紅花燉蛋。

“起來做什麼?肚子難道不疼了嗎?”阿律祺澤放好燉蛋跑了過來,一把就將殷若楠按在了臥榻之上,不許她再動一下。然後端過那碗燉蛋,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這才遞到殷若楠面前:“快喝,喝了就不疼了。”

阿律祺澤滿是疲憊,身上原本華貴的衣衫也破了三四處,發間甚至還有一根枯草,整個人灰頭土臉的,哪裏還有一個世子該有的風采。

尤其是那雙手,不知受了什麼樣的苦楚,手腕處有淤青就算了,指節處被擦破的地方也一直往外滲血。可盡管這樣,他餵湯的動作依舊輕柔的像是在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餵完還不忘輕輕地為殷若楠擦擦嘴角。

殷若楠一向粗糙,哪裏被人這樣細致地對待過。那碗溫熱的燉蛋仿佛暖的不是肚子,而是她那顆在邊疆被多年風吹雨打的心。

10

沈離覺得殷若楠和阿律祺澤的關系變了,但又具體說不出來是哪兒變了。

兩人還是依舊不肯同乘一輛馬車,但是殷若楠卻不再拒絕阿律祺澤送來的各色小食與坐墊、衣衫。有一次,沈離甚至瞧見殷若楠偷偷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驅蚊香囊塞進了阿律祺澤的馬車,那架勢好像送的不是香囊是毒藥。

“喲,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楠楠也會像小女兒一樣遮遮掩掩呢~”快到京城,縱使沈離萬般不舍,也要從那舒服的馬車上下來。騎馬趕路太過於無聊,於是就調侃起了殷若楠。

本想著殷若楠會反唇相譏,卻沒想到她只是臉微微一紅,然後就仿佛沒聽到一樣繼續趕路。

“餵!你這是什麼反應!你不會是默認了吧?”沈離仿佛發現了驚天秘密一般,追著殷若楠前前後後打聽個不停,但最終殷若楠就像是一尊活佛雕像一樣什麼都沒問出來。

“行行行,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倆有事~不過有點事也挺好的,你早就該思量婚嫁之事了。更何況這次回京又要見那兩個討厭鬼,你要是再孤身一人,肯定又要受他們的奚落。”沈離自顧自的說著,全然沒有註意到,殷若楠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了。

11

誰人都有年輕的時候,殷若楠也不例外。

年輕的時候總會有些遺憾,殷若楠依舊不例外。

十六歲時,殷若楠痛失至親,偌大的將軍府只能由她一個女孩子苦苦支撐。這時一個溫柔的男子攜著春風闖入殷若楠的世界,告訴她哪怕是女孩子也要堅強,也可以女承父業。

於是她拼了命的殺敵,除了要守住將軍的名聲外,更是因為那個男子答應,待她功成名就時便娶她為妻。

那一年,她孤身一人一路從曙雀邊疆殺進南祁,直打得同時侵犯兩國的莫哲人立下二十年不敢犯曙雀的誓言,她甚至順便還救了南祁國兩個王爺。

殷若楠以為她創下沙場神話,等待她的除了封賞還會有十裏紅妝。

誰知十裏紅妝真的進了丞相府,卻不屬於她殷若楠。

“若楠,你知道的,我是丞相府庶子,如論如何也輪不到我出人頭地,為了不受家族白眼,我只能迎娶公主。”原來那男子的嘴不說情話的時候,是那麼的算計傷人。

他的喜酒太過醉人,喝得她渾渾噩噩,以至於在聽到新娘子譏諷她沒女人味只會癡心妄想的時候,殷若楠竟然不管不顧地回了一句:“你以為他娶你就是真的愛你嗎?”

因這一句話,殷若楠與公主的梁子就結了十年。乃至於殷若楠如今千躲萬躲,不去踏足女眷席面半步,竟然還是在前去更衣的當間被公主堵了個正著。

12

“喲,就說怎麼那麼大一股子腥臭味,原來是有母夜叉在這裏啊。”公主捂著鼻子皺著眉,不僅語氣誇張,嫌棄的神色更是絲毫不收斂。殷若楠不想惹事,於是低頭行了禮就準備離去。

“站住!本公主讓你走了嗎?”看著步步逼近的女人,殷若楠身為臣子只能站在原地任由處置。

反正左不過是一頓奚落,忍忍也就過去了。

誰知公主前些日子命人收拾床榻時,發現駙馬曾給殷若楠寫過不少酸詩,火氣正大,竟然張口就要殷若楠跪下磕三個響頭。

且不說“響頭”乃是祭天之大禮,哪怕是皇帝也不會輕易命臣子做此事,更何況她只不過是個已經嫁了人的公主。而且殷若楠立了赫赫戰功歸來,滿朝文武誰不敬她三分,此時讓她行如此大禮,簡直是枉顧臣子功績。

於是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出言相勸,這一下子倒是把公主惹得更惱了:“你們幹嘛都替她說話?難道本公主讓她跪,她還敢抗命不成?桃葉!秋霜!把她給我按住跪下!”

可憐兩個婢子無權無勢,既不敢違抗公主,又不敢動那氣度不凡的殷若楠,只能跪在地上認錯。此舉如同火上澆油,只見公主一把拽住一旁路過送菜的宮人,隨手拿起什麼點心、熱菜都往殷若楠身上招呼。

可殷若楠習武多年都征戰沙場,怎會被她一個深居閨閣的弱女子砸中。最後氣得公主命令宮人圍住殷若楠,直接端起一盆熱湯就要潑她。

就在此時,一抹金色鉆入人群,一腳踢開左右,然後麻利地脫下外袍舉起,將那滾燙的湯水全數擋下。

“你又是什麼東西!敢替這賤人出頭?”公主氣得直罵人,身旁的婢女趕忙拽拽公主衣角,小聲說明了阿律祺澤的身份。

“不過就是個前來討庇護的彈丸小國世子!竟然敢如此放肆!”公主一向驕縱慣了,哪裏管什麼朝堂事。

而阿律祺澤也不惱,只是溫柔的詢問殷若楠有沒有事。確認殷若楠毫發無損之後,阿律祺澤發難,要求曙雀皇帝立刻出現。

13

“世子不去席間喝酒,邀朕來這兒做什麼?還有殷愛卿,你怎麼也在這裏?”皇帝打著哈哈出場,誰知阿律祺澤卻一絲面子也不給,直接問責道:“陛下,這裏有人要謀害我的世子妃。”

眾人都被“世子妃”三個字驚了一下,唯有抓不住重點的公主吼道:“什麼謀害!本公主就往她身上潑了點菜湯!”

“陛下,您聽到了?本世子捧在心尖上的人,曙雀對待她如此無禮,那三十座金礦的事,南祁還是再考慮考慮吧。”阿律祺澤到底是一國之君,平時淺笑著只覺得俊美,此時繃起臉來,倒讓殷若楠都覺得有幾分駭人。

“怎麼可能!紫瑞,還不過來道歉!”公主本來還磨磨唧唧地不情願,但看到皇帝的臉色極難看,便知道這次玩大了,趕忙乖乖道歉。

皇帝又說了幾句調和的好話,這次不大不小的事情才勉強算是翻了篇。

誰知就在此時有個宮人小聲嘀咕:“不是都說南祁乃是女尊男卑之國嗎?為何他們的世子言談舉止如此霸氣?”

這話被公主聽了去,瞧見皇帝已走遠,立刻挑釁式地高喊:“原來是一個不敢見人的娘娘腔把沒人要的母夜叉當個寶!”

阿律祺澤本不想再和這無腦的公主再多計較什麼,但聽她仍然死不悔改地諷刺殷若楠,便回頭冷笑道:“沒人要?母夜叉?你可知她從軍十一年,救無數黎民百姓於水火?你不知,因為你無腦。你若有半點腦子,就不會把神明當夜叉。本世子體諒你,就說點你這種腦子聽得懂的話。”

“她殷若楠不是沒人要,而是無人配得上。我從十歲那年對她一見鐘情,為了配得上她,我讀她讀過的書,習她習過的武,苦練整整十年,才敢靠近她。”

“而我南祁也從來不是女尊男卑,是三年前我曾幻想過若是能娶到殷若楠,怕她在南祁待著不舒心,所以下令女子可享有同男子一樣的權利,入朝堂、上戰場。”

“算了,說多了你也不懂,畢竟你這輩子應該都不曾被人這樣用心的對待過吧?”

阿律祺澤幾句話把公主氣得不輕,對方怒吼道:“說那麼多虛的,你還不就是個不敢見人的醜東西!”

誰知此時突然刮過一陣風,恰好吹起阿律祺澤的金色面紗,硬朗的輪廓和精致的五官讓公主瞬間閉了嘴。而阿律祺澤此時抱起殷若楠,留下一句:“戴面紗不是因為我醜,而是因為你不配看我的容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14

“我有幾個問題,不知南祁世子可否回答。”

“你問,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為什麼要抱著我離開?”

“那樣顯得恩愛,能把那個無腦的公主氣死。”阿律祺澤笑了一聲,惹得殷若楠也跟著笑了起來:“那你現在為什麼還不放我下來?”

“想趁著你還感動的時候多抱一會兒,怕以後沒機會了。”阿律祺澤放下殷若楠,然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殷若楠的嘴角又偷偷上揚了一下,但還是不忘繼續發問:“十年前你對我一見鐘情是什麼意思?”

“十年前你在南祁救了不少人,其中還有兩個王爺,你記得嗎?”阿律祺澤目光灼灼地盯著殷若楠,生怕她回答不記得,看到殷若楠點了點頭以後,他鄭重說道:“其實不僅僅是兩個王爺,還有一個世子。”

“那時你一襲白衣騎著黑色戰馬,孤身於亂軍中七進七出,然後從敵人的刀下將一個孩子抱上了戰馬,你還告訴他不要怕,要快快長大成為真正的男子漢,你還記得嗎?”

“你,是那個男孩?”殷若楠不敢相信。但是阿律祺澤點點頭,笑道:“嗯,我長大了。”

“我還有問題。”

“你問,只要你問我就都回答。”

“那天我進錯房間,是你安排的嗎?”

“冤枉啊,我只是警告過那花魁不許碰你。正在考慮該如何懲戒為你送人的官員時,你就抱住我了。”阿律祺澤說得認真,殷若楠小臉一紅,趕忙轉移話題:“你真的為我頒過政令?”

“真的,不過同時因為南祁的皇室喜歡戴面紗,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就謠傳成南祁是女尊國了,許是在別國,面紗只有女兒家才戴吧。”阿律祺澤無奈一笑。

“三十金礦是怎麼回事?”

“我答應你們的皇帝,只要肯放你嫁人,不僅南祁會歸順曙雀,還會送三十座金礦。”

“若我不嫁呢?”

“你想不想嫁都行,我只是怕你們的皇帝不肯放人,畢竟你是那麼優秀的將軍。”阿律祺澤眼中的贊賞真誠到讓殷若楠感動。

殷若楠頓了很久,繼續說:“我不會做飯。”

“南祁不缺廚子。”

“我不懂禮儀。”

“要什麼禮儀,做自己就好。”

“婚後我想繼續去軍營。”

“我早頒布了政令,允許女子參軍。等等!”阿律祺澤似乎是反應過來了,有些不敢相信地重復了一遍:“婚後?”

“嗯,總不能讓你三十座金礦白給了吧?”殷若楠難得的調皮,阿律祺澤忍不住尖叫出聲,然後抱起殷若楠轉了好幾個圈。

後來兩人的成婚大典在曙雀和南祁各辦了一次,阿律祺澤年輕力壯,殷若楠一口氣生了三對龍鳳胎,倒是一下子趕上了從前落下的進度。

於是殷若楠明白了一件事:

世界上終會有人視你如珠如寶,如果他暫時沒出現,不要急,並不是上天忘了給你這麼一個人,只是對方還在努力長大而已。(原標題:《女將軍:進錯房間娶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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