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別人送五花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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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期指大發家:運氣還是智慧

叫他們把將來豐年一切的糧食聚斂起來,積蓄五谷,收存在各城裏做食物,歸於法老的手下。

所積蓄的糧食,可以防備埃及地將來的七個饑荒年,免得這地被饑荒所滅。

《聖經·創世紀》,第41章,第35至36節

自從約瑟為法老解夢,認為他的夢境象征埃及接下來會有七個豐收年,以及隨後的七個饑荒年之後,期貨合約一直就是保障農民和農產品購買者免於價格波動風險的最佳工具。

期貨市場的變遷

一直以來,芝加哥都是期貨交易的中心。這是由於兩個位於芝加哥的最主要的期貨交易所——芝加哥期貨交易所CBOT),以及芝加哥商品交易所(CME,業內昵稱為Merc)最早都是因農產品期貨交易而聞名的。

所有交易所,不管位於芝加哥、紐約、費城、波士頓、舊金山,甚至堪薩斯,說穿了其實不過是個大型的賭場。只要有更多人下單,交易所就能賺更多錢。一般賭場靠著在輸贏幾率上的先天優勢賺錢,而交易所則是靠收取會員費賺錢。這兩者都存在著同樣的特性,只要量越大,他們賺走的就越多。這就是為什麼交易所總是像賭場一樣,一直想盡辦法吸引新的玩家來玩期貨。

但在70年代初期,CBOT與Merc的交易量都出現了明顯的衰退。主要原因是二戰後嬰兒潮成長的這一代,不再對農產品期貨交易感興趣。他們對於小麥、玉米、黃豆、活牛、瘦豬、五花肉這些商品根本一無所知,甚至對較為精明的交易者來說,商品期貨也如一團迷霧。他們對商品期貨的認知,只有交易所的人把一卡車的五花肉倒在自己家前院的呆板印象。因此,新一代的投資者根本不想玩商品期貨。如果真的非玩不可的話,他們對那些可以整齊地存放在保險箱裏的玩意兒,可能會更有興趣些。換言之,他們只對股票或債券這類金融工具感興趣,這使得他們開始把資金挪到紐約去,不在芝加哥玩。

CBOT與Merc眼看大筆資金跑到紐約去,身為美國金融重鎮之一的芝加哥若再不做些改變,遲早要把大好江山拱手讓人。1969年,裏奧·梅拉姆德成為Merc的新任主席,成為風雲飄搖中的芝加哥的一線希望。他和家人逃過了二次大戰期間納粹在波蘭對猶太人進行的大屠殺,橫越西伯利亞,逃到日本,並幸運地在珍珠港事變前抵達美國,定居在芝加哥。

梅拉姆德的父母在猶太人學校找到教授依地語[1] 的工作,而梅拉姆德這個標準的猶太人則在Merc找到了生財之道,五花肉這項商品更是他致富的關鍵。不過,梅拉姆德可不只把聰明的頭腦放在判斷豬肉價格的波動上,這對Merc、CBOT以及整個芝加哥來說,真是一件再幸運不過的事了。梅拉姆德很有遠見,他看出在投資人眼裏,CBOT與Merc是農民的交易市場。投資人一想到牛或玉米的買賣,會關心的只有紐約老字號餐廳戴爾蒙尼的菜單價格。他很清楚,如果不趕快變出一些新樣式,把紐

約的資金吸回來,Merc很快就會門庭冷落,甚至關門大吉。但有什麼新東西可以提供?在他1969年就任董事長一職後,就開始積極研發金融期貨的可行性,而且終於等到了期待已久的大好良機。1971年8月15日,美國總統尼克松做出令國際金融界為之震驚的舉動:宣布美國不再履行將境外美元兌換成黃金的承諾。

這個出人意料的聲明象征金本位制度徹底瓦解。而世界上各種原本盯住美元的投資人,轉而盯住黃金(當時每盎司35美元),而貨幣幣值也開始浮動。突然間,貨幣也變成一種商品。梅拉姆德在《逃向期貨》(Escape to the Futures)一書中這樣寫道:“別再想著五花肉跟農業了,要向錢看,各式各樣的錢,這才是至高無上的商品。”

梅拉姆德很清楚別人一定和他有同樣的想法,於是決定先下手為強。在1972年的1月,Merc成立了一個專為貨幣期貨交易而設的交易所——國際貨幣市場(IMM)。

與此同時,Merc的最大競爭對手CBOT也不甘示弱,聘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知名經濟學者理察·桑德,從象牙塔裏走出來,擔任CBOT的總顧問。就好像《窈窕淑女》(My Fair Lady)這部電影裏的亨利·希金斯教授一樣,桑德教授的最大挑戰就是如何把CBOT從一個純樸的村姑(只提供農產品期貨),轉型為迷人的都市女郎(提供各種創新的金融期貨)。經由這樣的轉變,CBOT才可望超越Merc,並把投資人從紐約拉回來。

桑德教授認為,既然Merc已經在貨幣期貨交易上搶得先機,他幹脆把重點放在利率上面。首先他於1975年發展出住宅抵押貸款(Mortgage-backed)期貨,但並不十分成功。所以在1977年,桑德教授又發展出30年期的長期國債(T-bond)期貨合同。他覺得在美國政府發行的各種債券中,30年期的長期國債將有可能把CBOT變成窈窕淑女[2]。

直到70年代末期,雖然Merc和CBOT分別在貨幣和國債期貨的交易中跟上時代的腳步,也從紐約的地盤上搶回了一些投資人的資金,但是它們要從傳統的農產品交易所成功轉型,也非一朝一夕之功,市場中的大玩家仍然沒興趣把真正的大錢挪回芝加哥。當你習慣在華爾街和一流企業的精英分子玩股票和債券的時候,哪會有興趣跟一群農民和鄉巴佬玩期貨?

最後,就像交易中常發生的情況,讓Merc和CBOT得以從業績不佳的陰影中走出來,將原來最不利期貨市場發展的因素化為最大的助力,甚至開始大賺其錢,還是全靠梅拉姆德的實力。Merc和CBOT最大的生意來源是避稅交易。在70年代這是一種相當盛行,由稅務專家為高收入者規避龐大稅賦支出的操作手法。

虛賣和賣空的法令禁止投資人在年底最後交易日賣出持股,然後在隔年第一天馬上補回,從而造成稅收流失的操作方式,但是相關法令並不把期貨市場的投資放在此列。於是許多搖滾歌星、影星、運動明星等高收入人群,和像我一樣收入很多的操盤手,都可以在期貨市場利用這個方法,延後上繳百萬的稅金。這種交易受歡迎的程度可由美林證券設立獨立部門來服務客戶看出端倪,直到80年代,國稅局在忍無可忍的狀況下,才把這個漏洞給堵了起來。

避稅交易為Merc和CBOT帶來了相當可觀的傭金收入,國稅局的新措施卻堵了這條財路,無異給期貨交易所的工作人員帶來了最壞的消息。Merc和CBOT之間一向因狗咬狗式的互相爭鬥而聲名狼藉,但當大衝擊到來時,兩家卻異常團結,所有工作人員決定同心協力、一致對外。他們先達成利益交換的條件,並平息原先兩邊的紛爭和問題。

當國稅局針對避稅交易開刀時,梅拉姆德和CBOT的主席列斯·羅申達爾馬上去找國會中的芝加哥議員丹·羅斯頓科斯基。根據梅拉姆德後來的說法,羅斯頓科斯基的第一個問題總是“這對芝加哥很重要嗎”,他也總是說,“這些年來,我一直是芝加哥期貨市場最忠實、最賣力的保護者!”

羅斯頓科斯基很幹脆地為芝加哥奮戰,但是那些東岸的自由派議員勢力實在太強大了。當羅斯頓科斯基的提議在參議院表決時,東岸議員的代表人物、來自紐約的丹尼爾·帕特裏克·莫尼漢,強烈指責避稅交易是不入流的做法,並將這個提案封殺了。羅斯頓科斯基所能做的,就是利用他在委員會擔任主席的機會,給這些芝加哥小子們一點甜頭。

啊!沒想到這真是一個很不錯的甜頭!1981年,在《經濟復蘇稅收法》(Economic Recovery Tax Act)中有一項不起眼的條款指出,自同年6月23日起,“所有的期貨交易均須在年底以市價評估,任何收益或損失,都必須將其中40%以短期資本損益認列,60%以長期資本損益認列”。

這對期貨業來說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期貨是一種短期交易工具,如果你在20分鐘內進出一趟交易,收益中的60%可以“長期資本收益”加以課稅(稅率20%),而不是一般的所得稅(稅率50%)。

這個甜頭真是太帥了!這個條款違反了所有的邏輯。不過邏輯可是芝加哥這些家夥最不在意的東西,他們原先好像掉進了糞坑,但是在羅斯頓科斯基幫了這個大忙後,他們不但全身而退,而且情況簡直大逆轉。在拉斯維加斯,賭場給客人提供免費的食宿、飲料、籌碼和秀場歌舞女郎,但現在起,芝加哥的期貨交易所卻能提供更誘人的東西——稅賦減免。

試水標準·普爾期指

自從我開始在Amex擔任場內操盤手後,1979年我在四個月內賺了10萬美元,1980年我賺了60萬美元,而且1981年開始以破百萬美元的速度獲利。我在股票、債券、套利以及非常多的期權交易中大撈了一把,其中尤其是提供我高財務杠桿的期權交易貢獻最大。

我交易時頭寸的進出頻率通常以小時計,有時甚至以分鐘計。因此大部分的收入都是短期資本收益,而且課以普通所得稅稅率,聯邦和紐約市政府總共對我課征57%的所得稅(聯邦政府課征50%的稅,紐約市課征14%,但其中一半從聯邦稅中扣除,因此,總共為57%)。你可以想象繳辛苦所得的57%的稅多麼令人心疼!一旦避稅交易這條路行不通時,我只好考慮轉戰期貨市場。

玩得越大的人就越需要考慮期貨交易,因為從期貨交易所裏,你賺到的每一塊錢都可以少繳18美分的稅(60%以長期收益計,稅率為20%,等於12美分;40%以一般所得計,稅率為50%,等於20美分;因此,現在一美元總計上稅32美分,比之前的50美分,降了18美分)。這對專業操盤手來說可是不小的數目!

如果我要在芝加哥進行期貨交易,就得找一個清算公司合作。在當時,紐約的經紀商都還沒有涉足期貨交易。SL&K是一家在紐約有辦公室的大型清算公司,所以我在1982年3月2日正式在那裏開戶,並買了市值12萬美元的短期國債[3] 放在賬戶中充當保證金。期貨合約的總值通常是原始保證金的15到20倍,所以我存進賬戶、市值12萬美元的短期國債,讓我能夠操作總值達180到240萬美元的期貨合約。

如果財務杠桿是20倍的話,期貨價格只要反向變動5%,我就會把錢輸光,而期貨價格順向變動5%,我賬戶的凈值就會增加一倍到24萬美元,我將因而可以操作總值480萬美元的期貨合約。

更令人感興趣的是,如果用短期國債來充作保證金,在操作期貨的同時還可以享受短期國債的利息收入(免稅哦)。這真是世界上最棒的事啦!換作在股票市場,我得拿錢繳股款,這會增加我的(資金)成本,而在期貨市場中,只要我贏錢,就沒有資金成本的問題。

SL&K就派了一個名叫黛比的接單員來服務我的賬戶。黛比曾經在紐約期貨交易所(NYFE)中為另一家經紀商擔任場內經紀人,所以她和Merc與CBOT間有專線保持聯系。那年三四月間,我開始從黃金、IMM的歐洲貨幣、瑞士法郎、馬克,當然還有CBOT的30年長期國債這幾種期貨合約下單交易,不過股票仍然是我的主要標的。

當時,我在Amex從事期權交易賺了不少錢,對我來說,投資貨幣和債券只不過像玩二十一點和賭輪盤一樣。我找尋著適合下註的骰子臺(股票),而那時並沒有和股票相關的期貨合約,所以我還是專心地在Amex操作期權,並把我在芝加哥的期貨頭寸維持在很少的量。此外,我並沒有忘記1973年我和戈爾茨坦那個愛電腦的小醜,在小麥期貨交易上輸的那2.5萬美元,所以,我對期貨還是深具戒心。

另一個令我無法專心於期貨交易的原因是,在1981年11月,我的人生陷入了一個嚴重的低潮。當時老婆已經懷了20周的身孕(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但進行產檢時,醫生發現她沒有羊水,很快失去了那個孩子,我們簡直不知所措,都傻了。我爺爺總是喜歡唱一首歌,“如果連夢都沒有,哪來的夢想成真?”但爺爺從來沒告訴我們,當夢想硬生生地從手中被奪走時,那是怎樣的一種痛啊!

老婆失去孩子後,我們感嘆世事無常,人生苦短。如果我們無法享受的話,光賺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該是花些錢及時行樂的時候了。老婆和我都喜歡位於海邊的房子,事實上,我們也是因此相遇的。可是,我們結婚後,卻被困在一套兩居室的公寓裏無處可去,就好像住在鳥籠裏一般。我們一直想擁有自己的海邊別墅,所以決定該是買一套的時候了。1982年元旦,我們手中擁有120萬美元,我們用其中的三分之一在西漢普敦買了一套海濱別墅。

從理財的觀點講,把這麼多營運資本花在這種沒生產力的資產上似乎很愚蠢,這占去不少原本該拿來從事交易的資源,但我心中一直想象著自己整個夏天都待在海邊,把報價屏推到戶外,每天坐在遊泳池邊交易的美夢(最後我發現在遊泳池邊整天曬太陽可不好受,我得圍著一條大浴巾,躲在報價屏的陰影下,像馬修·布萊迪[4] 那樣酷)。再加上我相信以我過去三年的成功打拼經歷,可以賺回更多的錢。

當我被擊倒時,絕不會等著人家倒數讀秒,而是一定馬上站起來。

我堅決相信當事情變糟的時候,好事肯定會接踵而至。如果我還倒在地上喊痛,就等於失去先機。1982年4月21日,我買下別墅的兩個月後,Merc宣布開放“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合約”(Standard & Poor's 500Stock Index Futures Contact)的交易。這是一個梅拉姆德稱為“終極合約”的新金融工具,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是以500家大型企業的股價為

基礎的合約。

頓時之間,我直覺地認為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將會是最適合我的操作工具,因為它是從股價衍生出來的工具。而我長久以來用來從事股票交易的技術,例如神奇的T理論、10日均線、震蕩指標、KD指標都可以用在這個新工具的交易上。這就好像突然間,我可以在所有的二十一點賭桌上下註一樣令人興奮。

1982年4月29日早上,我下了第一張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的交易單,買進10手六月的期貨合約,結果輸了370美元。第二天,我又試了一次,在117.20美元的價位買進40手六月期貨合約。一手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合約的總值等於指數乘以500,因此我所買進的六月期貨合約總值是2344000美元(40×500×117.20),但我可以不必動用這麼多資金,因為我存在期貨交易賬戶中那價值12萬美元的實物國債就足以滿足保證金所需。這才叫作財務杠桿,乖乖!貨真價實的財務杠桿!僅僅幾個小時後,我在117.70美元賣出所有的頭寸,賺了1萬美元(40×500×0.50)!

在那年的整個春夏季,我不停地用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做試驗。

雖然我對這個期貨合約非常有興趣,但仍舊十分小心。當任何一種新金融工具剛上市時,都很不穩定,每個人只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使得交易量很不規律,而交易所也很難馬上使交易情況導入正軌。

和Merc一樣,我把每個交易日都以半小時為單位加以分割,並把每半小時的價格變動率都畫下來。我把盤中的動量看作潮汐一般,高低起伏、有漲有跌。如果標準·普爾500指數在三個時間單位中,連續上漲0.5點、0.3點及0.1點的話,我就察覺到價格動量正在轉變,而價格的正弦波動曲線將要轉而向下,市場的紅燈馬上就要亮了,此時就該摘檔、停車(平掉多頭倉),等到綠燈亮時,采取行動,轉頭做空,掛檔前行。

我在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的市場中看到好多機會。除了迷人的財務杠桿、不需買進一堆現股就能投資500大企業股價指數這兩大好處外,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也是一種絕佳的避險工具。如果我認為股市將下跌但不想賣出現股時,可以賣出總值相同的指數期貨合約,這就幫我規避掉大部分的風險,別忘了,這同時還滿足了我在稅務方面的利益呢!

不過一般而言,我玩的量還是很小。因為在那年8月,美聯儲主席沃爾克把各大銀行頭頭們從假期中緊急召回華盛頓開會。市場謠傳墨西哥將發生嚴重的債務危機,傳聞滿天飛,甚至聽說在華盛頓的會商中,美聯儲決定放棄墨西哥,以免美國的主要銀行陷得更深。當消息傳出來後,利率馬上開始下挫,那些把大量資金放在貨幣市場(短期利率工具)的銀行信托部、養老基金、共同基金以及保險公司,都趕忙將資金移回股市。在8月17日當天,道瓊斯工業指數史無前例地上漲39.81點,而我則忙著在期權和指數期貨間找尋獲利的機會。

此外,我也借著這個機會在貨幣,以及30年期長期國債期貨交易上賺了不少錢。感謝羅斯頓科斯基所提的小小法條,再加上美國政府發行越來越多的債券,使得CBOT的30年期長期國債期貨成為世界上交易最活躍的期貨合約。與日俱增的交易量,也使得長期國債成為更安全、更穩定的交易標的。

我同時發現了另外一種交易輔助工具,那就是德勵財經

(Telerate)的報價機,這確實為我交易長期實物國債提供了不少幫助。雖然CBOT提供了一個穩定的長期國債交易市場,但對政府已經發行的實物國債,卻沒有一個集中交易市場進行實物國債交易。實物國債經由聯邦政府發行後,投資人只能經由經紀商從事買賣。

當利率上漲或下跌時,長期實物國債的價格也隨之往反方向波動,當某經紀商以101美元的價位賣出國債時,另一家卻可能以98美元賣出同一期國債,各經紀商的出價完全根據自身的頭寸和籌碼而定。所以債券交易者就得和農民買賣新鮮牧草一般,必須四處詢價以找出最好的報價。

尼爾·赫希曾經擔任坎托·菲茨傑拉德債券經紀商的經紀人。他發現實物國債市場的玩家們,一直希望能有一個提供所有國債報價的服務機構,所以就成立了德勵公司,向各家經紀商收集政府發行各種不同年期國債的最新報價,然後將這些價格立即顯示在德勵出租的單機屏幕上。

所有租用德勵報價機的交易者,從此可以很有效率地掌握最新國債現貨報價。這個簡單的創意讓赫希發大了,他後來把德勵財經賣給了道瓊斯。

自從我花了更多時間從事Amex以外的交易後,就租了一部德勵報價機。在我們這行中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找出市場的不均衡狀態並從中獲利,而德勵的報價機在國債期貨的交易上為我提供了很大的幫助。此外,我本來就很喜歡這些科技產物,也總是在新的玩意兒推出後買來嘗鮮。

雖然我比較少在Amex場內進行交易,交易所仍然規定會員必須每天到場內亮個相。有一陣子我還是天天早上去晃一下,但是由於Amex只有股票交易,在場中並沒有任何的德勵報價機可以看到國債行情,所以我總是在下午3點後回到辦公室查看國債報價。國債期貨在下午3點收盤,但是國債現貨市場則只要經紀商想交易,都一直有報價,而德勵報價機上的國債報價讓我得以借由這些盤後交易,感受第二天的行情走勢。

一招鮮快速致富

9月10日,一個周五的下午,當我回到辦公室查看國債報價時,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老婆,來看看這個!”我說,“我覺得國債現貨和標準·普爾500指數之間存在某種相關性!”

“我正在忙,等一下!”老婆回答,自從我明確了自己想成為一名操盤手,老婆就辭去了工作和我並肩作戰。她幫我繪制技術圖,完成一些文書工作,並傾聽我對行情的看法。過不了多久,她已經能夠分辨出我是很認真在討論一個交易機會還是只是閑話幾句。

“不,趕快過來看一下嘛!我想我可能發現了什麼!”

老婆正在做一些文書工作,並不想被打斷。我們才剛剛從市區搬到新買的海濱別墅,她還在適應當中。她很不情願地把椅子滑到剛好能瞅見德勵報價機的位置。“我一直把國債現貨看作是國債期貨的先行指標,”我指著報價屏說,“但是,股價也會因為利率波動而漲跌。”這是因為當利率上揚時,企業必須付出更多的資金,因而提高了經營成本而降低了盈利。高漲的利率使得消費者不願擴張信用來買東西,這會減緩企業營收而更不利於盈利,股價會因而下跌。

“所以呢?”

“所以如果國債價格在盤後交易中上漲,代表利率在下個交易日會下跌,那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就該上漲。”我拿起一疊技術圖,“給你看一個例子,8月30日,長期實物國債的價格在最後一小時下跌了0.75點。”我又拿出10日均線圖,“你看這裏,8月31日的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開盤就下跌了0.80點,但是上周國債價格上漲了0.50點,而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第二天開盤就上漲了0.65點。”

“那又怎樣?”

“老婆,這會是一個很棒的指標啊!”我感到非常興奮,“國債期貨3:00就收盤了,但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要到4:15後才收盤。如果實物國債價格在3:00到4:15之間上漲的話,我就可以在收盤時買進期指(指數期貨合約的簡稱);如果實物國債下跌,我就賣出期指。”我指著報價機的屏幕,“聽著,前幾個小時長期實物國債的價格已經上漲了0.50點,如果我的推論沒錯的話,這表示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下周一會高開。”

老婆看了一下手表,“現在已經4:10了,你只剩下5分鐘,如果你想試,那就試試看吧!”

我走到電話旁邊,“如果長期實物國債在最後一小時上漲0.50點,可能就太遲了。我看一下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的價位……黛比!”我打給我在SL&K的經紀人,“我是馬丁,12月的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價位現在在哪裏……漂亮!沒有動,幫我市價買進30手。”

整個周末我仔細地研究線圖,試著找出實物國債現貨在盤後交易的價格變動,和隔天的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價格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連動關系,也試著看看其他的指標能不能提供更多的線索。

結果並不算完美,但大致上,只要債券在盤後交易的價格變動很明顯,第二天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也會有類似的波動。更重要的是,這些波動都和我的主要指標:T指標、10日均線、震蕩指標以及KD線等配合得很好。

我等不及要看周一早上的開盤。老婆和我起了個大早,在報價機前坐定。我很確定市場會高開,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開盤價在119.40。“這就對啦!”我馬上打電話給黛比,“全部賣掉!”

在接下來的幾天,長期國債現貨在盤後交易時段都沒有明顯的波

動。直到9月20日,周一,我的長期國債現貨指標在盤後上漲了9 /32 。“老婆,”我說,“機會來了,標準·普爾500指數明天會高開。”

“高開多少啊?”

“我不知道,我得仔細推算一下。我還沒有足夠的資料。不過相信我,至少會高開0.20。”我在4:10拿起電話,“黛比!12月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在哪裏?123.40……好,幫我市價買進50手。”

黛比在4:11回報說我成交在123.45。我等於是買進了總值3086250美元(50×500×123.45)的期貨合約。不過,我不需要投入那麼多的資金,只要用我放在期貨賬戶的實物國債充作保證金就夠了。第二天,我買進的期貨合約開在123.65,並且立刻又上漲了0.75。

我馬上擁有了7500美元的賬面獲利。我檢查了一下其他指標,所有指標都看漲。“我該怎麼做呢?老婆,我該獲利了結還是加碼買進?”

“先等一下,今天已經高開,所以你有本錢多等一會兒。”

12月期指的價格一路漲到124.40才暫時打住。我在124.30獲利出場,賺了0.85點,相當於2.125萬美元。當天下午,長期實物國債的價格又在盤後交易中上漲了11 /32 。因此,在4:10,我又買進了50手12月標準·普爾500期指。第二天指數高開0.70點,而我又賺了1.875萬美元,真過癮!

9月23日,長期實物國債在盤後交易時段下跌了12 /32 ,這是該試一試操作策略的時候了。“黛比,12月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在哪裏?

123.857,幫我賣出25手。”我看了老婆一眼,她對我點了點頭,“不,重來,我要賣出50手,市價賣出!”我對黛比喊道。

第二天早上10:01,標準·普爾500指數開在123。我一開盤又賺取了1.875萬美元。真棒,我的理論在正反兩面都有效。

在9月剩下的交易日裏,我在市場中進進出出,一下買進50手,一下又反手賣出50手,利用德勵的報價機大進大出。雖然在那段時間股價指數整體來說根本水波不興,指數在9月13日開在119.40,在30日收在119.35。但我卻在這段時間內賺了16萬美元!

一個月之內,我們的財產增加了一倍。

那年10月股市簡直熱鬧極了。10月6日周三,道瓊斯工業指數以歷史第二高的漲幅向上飆升37.07點。每一個在Amex交易的人都欣喜若狂,大賺其錢。交易場內成交單滿到連地板幾乎都找不到,我更利用期權交易海削了一票。但當其他人在收盤後手舞足蹈地去酒吧慶祝時,我回到辦公室看報價機。“老婆!你看長期實物國債在搞什麼?不知道12月的標準·普爾500期指現在價位如何?”老婆馬上詢問黛比。

“馬丁,標準·普爾500期指漲到126.45了,而長期國債現貨的價格也正在往上走。”我的情緒也隨之高昂。我們看著長期國債現貨的價格在接下來的半小時內持續走高,到3:30時已經上漲11 /32 ,3:45已經上漲12 /32 了,而且漲勢看來沒有要停止的樣子。我得采取行動了,因為4點時長期國債已經上漲1

10 /32 了!

“黛比!幫我市價買進12月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150手!不,買200手!盡快向我回報成交價。這一票夠我們去拉斯維加斯好好度個假了。”我掛了電話,“老婆,如果這次也像以前一樣有效的話,我們又向前邁進一大步啦!”

第二天早上,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高開在128.70,而我以平均價位126.53總共買進了200手合約(200×500×2.71=21.7萬美元)。天啊!

這真是我的一項新紀錄!

在整個10月份中,我來回炒作著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10月22日那天,市場謠傳美聯儲直到大選前都不會調低貼現率。長期國債現貨的價格在盤後交易中重挫,而第二天標準·普爾500期指低開1.85點時,我手中已經持有150手期指。我在開盤時以市價出場,在一分鐘內賺了13.875萬美元。到了10月底,我已經賺了140萬美元。我的腿因為雀躍不止而感到酸痛。

在2月,我們才剛從窘境中爬了出來,而且才花了40萬美元來買我們的海濱別墅,當時我們的財產凈值才只有120萬美元。現在,在一個月之內,我就把它增加了一倍,在這個月中我所賺的比前半生都要多。

我無法形容這種感覺。曾經連續20天,我們每天從辦公室駕車回家時都比前一天富有7萬美元。如果我還繼續當證券分析師的話,一年也不過才賺7萬美元。

突然間,我成了一個37歲的百萬富翁,同時還擁有在未來累積更多財富的無限潛力。為什麼?只因為我找到了一個適合本身個性的金錢遊戲,而且從中培養出一套屬於自己的獲利策略。我是第一個發現長期國債現貨價格和標準·普爾500指數期貨價格間連動關系的人,也是少數同時涉足股票、債券、貨幣市場的操盤手。

大部分交易者都只在個別交易所操作同種類的金融工具,因此無法發現不同市場間的互動關系。我也是最早利用德勵報價機發現額外獲利機會的標準·普爾500期指交易人,真感謝德勵公司,我體現了每個賭徒的美夢——未蔔先知!

這是運氣嗎?你可能會這麼想,但這可是在我全心投入研究後所得的智慧結晶!我用所有的時間,找出一些別人看不出來的事,現在我可比約瑟夫要快樂多了。我有能力照顧家人,並且提供他們終生的財產保障了。這風聲傳到法老的宮裏,說:約瑟的弟兄們來了,法老和他的臣仆都很喜歡。

法老對約瑟說:你吩咐你的弟兄們說,你們要這樣行,把馱子擡在牲口上,起身往迦南地去。

將你們的父親和你們的眷屬都搬到我這裏來,我要把埃及地的美物賜給你們,你們也要吃這地肥美的出產。

《聖經·創世紀》,第45章,第16至18節

投資心法6 順勢而為,主動應對

我下定決心,不管成或敗。

——卡西·史丹格爾

在我從事場內交易後的數個月,雖然在弗蘭尼負責作價的數字設備公司的股票期權上面做了不少交易,卻一直必須大費周折才能得到報價。在交易場內,我總是無法找到所需的資訊,只有那些支付報價機租金的報價員,才有權決定屏幕上該顯示哪些報價。七仔在他的屏幕上只放美莎石油,喬伊只放德士古石油,弗蘭尼只放數字設備,沒有一個人在他的報價屏上顯示所有我需要的報價。

“馬丁,我在樓上的辦公室裏有報價機,”弗蘭尼說,“只要你想用,隨時歡迎,你怎麼用都行。”弗蘭尼也是一個大操盤手,在盤中總是待在樓下的交易場中忙著軋頭寸。他雇了幾個助手在樓上,幫他管理部分的資金,也做些較小的交易。當弗蘭尼認定我是會贏錢的場內操盤手後,他覺得把我留在樓上會是一個好主意。他覺得當他在樓下做交易時,他的助手也許可以從我這兒得到一些好主意或者資訊。

我感到很滿意。每天午餐時間,當大部分人外出吃快餐的時候,我就拎了三明治到樓上辦公室裏,研究線圖並讓自己在下午開盤前調整好情緒。在辦公室裏有能提供所有資訊的報價機和一個專線電話,當我想下單的時候,可以直接打電話給經紀人。弗蘭尼的助手們看到我持續獲利,也開始對我友善了起來。我心知

肚明,弗蘭尼叫他們在背後監視我,但是既然可以免費用他的辦公室,而且那些小夥子人也不壞,我就待下來了。既然我下我的單,他們也管不了我,那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在他們的監視之下,反而鼓舞了我的士氣。

在美莎股票期權後,我開始操作南非金商股票(ASA)。當時通貨膨脹率完全失控,世界各地的金價都急速上揚,這對擅於抓住時機的我是再好不過了。

有一天,我下單給我的經紀人麥克,叫他買進50張5月的ASA看漲期權,弗蘭尼的助手們在旁邊偷聽。我從不過問他們在幹什麼,也不確定他們有沒有跟著我下單。當麥克回報成交後,我決定走到樓下的交易場內看看盤面情況如何。

當我對場內的交易員打招呼時,我特別留意了一下成交紀錄,我不喜歡我所看到的。“不對,”我對自己說,“我得改變頭寸。”我把我的多頭頭寸平倉並反手做空,然後走回樓上的辦公室。當我走進去時,弗蘭尼的助手傑瑞正盯著報價屏,他看起來非常憂心忡忡,“天啊!馬丁,市場看起來好像不大對勁呢!”

我看著報價機:“我知道,所以我放空啦!”

“放空!你什麼時候放空的?你剛剛不是還做多嗎?”

“是啊,但是我剛剛到樓下去的時候覺得不對勁,就把頭寸反轉過來了。”

傑瑞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你這個混帳!”他咆哮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拿起辦公桌旁的球棒朝我走來,“我要宰了你!”他那濃濃的愛爾蘭腔顯得十分尖銳。

“傑瑞,冷靜點!”

“你怎麼可以反轉你的頭寸呢?”他仍然憤怒地走向我,瘋狂地揮舞著那根球棒。

“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我迅速躲在椅子後面,“我得照顧我的家族,而我不認為我的家族中有愛爾蘭人,你明白嗎?”

這反而使他平靜下來,當他把球棒放回原位後,我告訴他:“聽著,傑瑞,我之所以能賺到錢就因為我是一個常改變打法的攻擊手。就像在打棒球時一樣,如果球從右邊來,我就往左邊打。如果我發覺市場換邊走,我會馬上改變操作策略。”

如果你是一個著重進出場時機的操盤手,不論做多或做空都要一樣在行。當市場的形勢轉變時,你不能死抱著頭寸,然後奢望市場會回到原點。如果你對這點還沒有辦法很自然地掌握,那你所能做的只有不斷地練習、練習、再練習了。

這個建議對新手和業余投資者並不適用,只對充滿抱負的專職操盤手有效。大部分平庸的投資人只要學會買進股票就夠了,他們不必放空,也不需要對此了解太多,放空是業內高手玩的。

[1] 依地語(yiddish),猶太人使用的國際語。

[2] 此處指上一段提到的電影《窈窕淑女》裏的故事,亨利·希金斯是一名固執傲慢的語言學教授,一天他遇到了言語粗俗的賣花女伊莉莎·多莉特,告訴她一個人的語音標誌著這個人的社會地位,如果她改進發音就可能會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後來他終於把伊莉莎·多莉特改變成了一個談吐高雅、儀態端莊的窈窕淑女。

[3] 美國短期國債(Treasury Bill,T-Bill),美國政府發行(每星期發行一次)的短期債券,到期天數從幾天到26周不等,因為到期天數小於一年,在分類上其實應該屬於貨幣市場工具,不是真正的債券。中文也有叫作美國國庫券。

[4] 馬修·布萊迪(Matthew Brady),美國攝影家,以寫實主義的方式拍攝南北戰爭,他以客觀、不帶個人情緒的風格所紀實的軍隊、戰場和被戰火摧毀的城市,是早期紀實攝影的典範,拍攝的歷史性照片,讓民眾得以隨著戰事的開展目擊南北衝突,從而體驗戰爭的毀滅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