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自己摸到很多田螺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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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李艷麗

俗話說“有錢難買五月旱”。五月天旱少雨,河裏坑裏水淺了,是摸田螺的好時候。周末回老家,村後的大坑裏,水少得幾乎見底,有田螺在泥窩裏聚集。我們脫鞋下水,摸了一水桶。

想起小時候摸田螺的情景。小時候,村裏水坑多,田裏溝渠多,逮魚撈蝦摸田螺是大人孩子都喜歡的事。剛入夏天,我們就開始在放學後到溝渠裏摸田螺。靜靜的水草上,水下泥地上,都有田螺,殼上長滿綠苔,和水草混在一起,不細看很難發現。田螺的兩條觸須伸出殼,軟滑滑的肉足裸露著,或靜靜趴伏,或緩緩爬行。拿根水草輕輕一碰它的肉足,它立馬縮回殼裏,閉緊螺蓋。有時水草會被夾在裏面,提起水草就能帶起田螺。我們下到水裏,清涼的水沒過腿肚,雙腳輕拿輕放,怕趟水太混,看不清田螺,不好摸。更怕它靈敏的聽覺,聽到水動,立馬就收起螺蓋,從水草上脫落,沒了蹤影。我們小心翼翼地從泥地上或水草下摸到一把把的田螺,放到盆裏。不多久就能摸滿滿一大盆,端著回家。

母親忙於田裏的農活,很少有空閑給我們煮著吃。摸來的田螺大多餵了鴨子。餵鴨子時,先放石臼(兌舀子)裏把田螺搗碎,盛出放盆裏,一群鴨子很快就連殼帶肉吃的一幹二凈。聽母親說,鴨子吃了這樣的活食兒,蛋黃會通紅通紅的,還有可能下雙黃蛋。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早早地跑到鴨子窩前,抽開堵窩的磚頭,看鴨子們扭扭捏捏地從窩門口鉆出來,帶著熱氣,帶著鴨糞。鉆出窩的鴨子在院子裏撲撲翅膀,鳴叫幾聲,追逐、撒歡,然後很紳士地穿街過巷,下到村南水坑裏嬉戲去了。這空間我早就趴在鴨子窩門口看窩裏的鴨蛋下了幾個,把鴨蛋掏出,一個個對著太陽光看,想看清綠色的蛋殼裏包裹的是否是紅蛋黃,是否有兩個黃。

偶而,母親被我們磨纏不過,也會抽空閑把摸來的田螺煮一鍋。煮前先搓洗,搓掉外殼上的綠苔,露出螺殼的真面目,綠色和淺褐色的條紋有規律地間隔著,一條條,一圈圈,挺漂亮,也很光滑。搓洗好的田螺被嘩啦啦倒進大鍋,我負責生火燒鍋,劈材火。母親把水添好,撒上一把大疙瘩鹽,從花椒樹上摘一把青花椒、花椒葉,再從墻上掛著的辣椒串上擼下來一把大紅辣椒放上,蓋上鍋蓋。

我就一門心思大火燒鍋。

等鍋裏的水熬得差不多時,熄火燜一會,就能吃了。盛上一碗,用縫衣服的大針(燒鍋的空檔就把針找出來放鍋臺上備用了)挑出螺螄肉吃。大人吃的不多,嫌耽誤功夫。誰家煮了,夥伴們都被吆喝來地一塊吃,有時吃的人多,縫衣服的針不夠用,就從院子裏的大棗樹上掰下棗圪針,一樣能用。大家吃得開開心心,那是純正的、天然的螺螄味兒。

吃完的螺螄殼是孩子們的玩具。我們會選一些大小均勻的螺殼,把裏面剩余的臟物清洗幹凈,晾幹,幾個人玩“螺螄殼鉆天”。一把螺殼被高高拋起,落地後數殼尖朝上的,多者為勝。還可以選心儀的漂亮的小螺殼,把尖的一端小心砸掉,磨平,用紅線串起,掛脖子上當項鏈。長的短的都有。跑起路來,叮當響,很是快樂。

後來,水少了,我們也長大了,摸田螺,吃田螺,就很少做了,更不會再去玩田螺殼了。偶而摸一次,稀罕得不得了。

現在若嘴饞田螺,大多去菜市場買來,仔細清洗,長時間熬煮,然後再上鍋爆炒,放各種大料,蔥、姜、蒜等,黃醬勾芡,油亮亮,黏乎乎。配二兩老酒,倒也好吃,解饞。可吃的大多是辣味兒,是醬味兒,少了小時候鹽水清煮的田螺肉的本味兒,少了樹蔭下玩田螺殼的趣味兒,更少了和夥伴們一塊下水摸田螺的快樂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