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走土路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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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讀李蘭妮的《曠野無人》,裏面有許多關於夢的記述及頗有價值的解讀。人做夢是一種正常的、必不可少的生理和心理現象,可以從中找到某些行為解釋與認知及調適。所以,我一直很想“研究”弗洛伊德《夢的解析》,只是懶於像李蘭妮那樣及時記錄與解析,大都漫漶不清了,記住的只是一些碎片化的夢境記憶。而這似乎又更像某種生存狀態遺落的“化石”,具有著個性化呈現的意義。

據說《周公解夢》是世界上最早研究“夢”的著作,但它更多的是從文化和象征的角度來解釋夢境並作出“預言”。而真正現代意義上的“夢研究”是以現代醫學的發展為基礎的,其代表人物有弗洛伊德、榮格、弗洛姆、阿德勒等,尤其以弗洛伊德溯及到人嬰幼兒時期的性本能理論影響最為深遠,用它來解釋一些行為現象確實也不無道理。我現在回想起來,自己一些具有羞恥感的夢,比如突然發現在大庭廣眾之下赤裸著身體之類,應該就與自己小時候的經歷有所關聯。我能記起的最早的事情大概是在三四歲,一個人躲在谷倉裏偷吃幹煸辣椒(煎海椒),與小朋友們做性QI期過家家遊戲。那時的夢大都遺忘了,只有撒尿這樣的夢一直留在記憶深處:四處找尋撒尿的地方,著急而又總不合適,好不容易找到個角落才一撒了之,醒來後卻是尿床了,只得悄悄把濕了的褲子壓在枕頭底下等幹了再穿,以免挨罵。正有明亮的月光透過山墻照出一些奇形怪狀的影子,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神秘而淒冷,讓人在惴惴不安中難以入睡。我大概從那時起就有一種睡不夠的感覺,後來還經常借寫作業在桌子上打盹睡覺而被媽媽責罵。因此,直到今天我都喜歡賴床睡覺,卻又越來越睡不好了。這也許正是幼年生活留下的一種“註腳”吧。

那個年代的孩子是沒有零花錢這個概念的,我們家甚至連壓歲錢也沒有,只有偶爾賣點鴨毛、雞毛和竹麻、廢品積攢點錢,等過年時候買花炮和花生、麻糖等好玩好吃的。所以,我特別能理解那個想撿錢而總是低著頭走路的學生,因為他曾在趕場(趕集)天的街上撿了五元錢,之後每逢上街總是要低著頭東尋西找的,受到了同學的嘲笑。我那個年歲就老是做撿錢的夢:盡管只是些一分兩分或五分的硬幣,東一枚西一枚,撿的滿心歡喜而醒後失落無趣。奶奶安慰我說:“那是前世的後人在燒錢給你。會有好事的。”有時她還會給我個五分一角的。但奶奶去世後我卻很少夢見她,這讓我有深深的歉疚感。但夢並不總是輕松的,在我的記憶裏,第一次做比較壓抑、恐怖的夢大概是十六歲因病休學的時候:一條寬而坎坷的土路蜿蜒到遠方,四周空曠無人,天空滿是低矮而厚重的雲層,整個“畫面”被一種陰郁、沈悶的暗紫色所籠罩,有點像蒙克《吶喊》的“情景設計”。如果說夢是有意識“偷看”無意識的一扇窗子,那我通過這一時期窗口看到的應該是成長的煩惱和焦慮了。

當年,我非常喜歡三毛的《橄欖樹》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但是,我缺乏三毛那樣的才情、浪漫與背景、膽識,只能做著“流浪”的白日夢而“淪陷”於生存的忙碌--現在是連外出旅遊的興致都很少了。日常除了瑣碎而體制性低效的工作外,還時常加班熬夜地開會、寫文稿。記得在一次大型采訪活動時,白天陪著記者外出采訪、應酬,深夜回家後還得處理相關工作。一個星期下來,感冒引起的咳嗽拖了兩三個月,後來每隔兩三年就會來一次這樣的“百日咳”,用藥、輸液都不解決問題。曾經更有四十六個小時不得休息的連軸轉工作。這種“激情歲月”慢慢傷害著自己的健康,也影響著對女兒的陪伴和關心,留下無法彌補的遺憾與自責。以至後來每逢那些本無必要或“散打”式的“夜會”、加班都會令我產生一種強烈的抵觸情緒,暗自在心裏詛咒著這種本末倒置的工作方式與“生存”狀態。這時候的身體受熬夜的影響越來越明顯,入睡難而易醒,連蚊子的“嗡嗡”聲也會把人吵醒,而且經常做著被蛇一類東西追逐、纏繞的噩夢,腳步如同灌了鉛一樣綿軟無力,在泥沼或水塘裏作無為似乎又有效的掙紮:每每在關鍵時刻才得以一次次逃脫!

如果按照弗洛伊德“夢是潛意識欲望的滿足”來解釋,那我所想“滿足”的只能是現實壓力的釋放,即以夢這種替代物甚至生理性反應來體驗本能的壓力及反抗。這本質上是精神、情緒方面無所皈依與排解的痛苦反應,完全不能用是是而非的“亞健康”這一概念來解釋或掩蓋以自欺。

西風吹老洞庭波,

一夜湘君白發多。

醉後不知天在水,

滿船清夢壓星河。

元代唐珙的這首詩是我讀過最好的寫夢之詩,尤其喜歡那份孤獨與無可奈何之感。這樣的“清夢”到了中年以後,或多或少都會出現一些生理性的變化,而多夢及睡眠深度不夠往往就被當成了一種病,正如《黃帝內經》所說:“正邪從外襲內,與營衛俱行,而與魂魄飛揚,使人臥不得安而喜夢。”這樣的認知誤區不可避免地會帶來一種心理性焦慮,甚而真正成為一種病癥。其實,做夢是調節人體心理世界平衡的一種方式,對人的註意力、認知活動和情緒都有比較明顯的正向作用。即使淺睡眠對身體也是有益的,而無夢睡眠不僅質量不好,還有可能是大腦受到損害或病患的一種征兆。所以,莊子所說的“古之真人,其寢不夢”應該值得懷疑。況且,這種無夢之人也許並非真的無夢,只不過是醒後不記得了,或者只是說“真人”不做想入非非的觭夢而已!

雖然做不了真人、至人,但是在哲人先賢思想的燭照及個性化的思考與感悟中,在超脫於工作與生活之外的誌趣中,我努力尋找著一種精神上的自洽與心理上的認同。這種日漸“生態”的生活及獲得感也得以投射於夢境之中:自己像得道高人或絕世武者一般,可以自如地在空中直立飛翔,兩只手掌向下“運力”即可隨意升降與運動,頭頂藍天,俯瞰大地,充滿自著自由、超然的愉悅感。但是,這是一種潛意識滿足的幻想,還是一種與現實的暫時“和解”呢?

於此,我不由得想起《盜夢空間》裏那個一直沒有停下來的陀螺,這種人生如夢的隱喻充滿了莊周與蝴蝶角色轉換無定的荒謬感。不過,如果足夠真實,我並不介意做一只在夢中翩飛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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