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篷塌下來了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1

文/梅興無

1936年2月,一位長須飄逸、身著長衫、年近花甲的老人參加了紅軍,並隨紅二方面軍長征到達陜北。他就是前清貢生,被譽為“秀才紅軍”的周素園。毛澤東曾盛贊他“是我們的一個十分親切而又可敬的朋友與革命的同誌”。

王震:“碰到一個讀馬列的地主”

1936年2月,紅2、6軍團長征抵達黔西北地區。2月6日,在行進中擊潰敵宋醒保安旅一個營,占領了大定縣城。在畢節的中共貴州省工委委員鄧止戈派地下黨員到大定與紅軍聯系,紅軍立即向畢節進軍。2月9日,在地下黨的密切配合下,紅軍殲敵保安團一部,順利攻占了黔西北重鎮畢節。

紅軍進城後,按照政策選擇富戶打土豪,沒收地主浮財。一連指導員帶人開進了周素園的宅院,沒收他家的東西。令指導員驚異的是,周素園對紅軍並不害怕,說:“我是剝削了農民,但我這個地主跟別的地主不一樣,我是擁護紅軍、擁護革命的。”讓指導員更加驚異的是,在周素園的書櫃裏翻出好些馬克思、列寧的著作,書中密圈細點,說明書的主人仔細地閱讀過,而且還有讀書的筆記。指導員把這些書和筆記本帶了回去,向紅6軍團政委王震作了匯報。王震也頗感詫異:“碰到一個讀馬列的地主?”當即決定親自上門會會這位周老先生。

周素園1879年3月7日出生於貴州畢節的一個書香家庭,16歲中秀才,19歲中貢生。辛亥革命前,他在貴陽創辦了貴州第一張日報《黔報》,復與張百麟創辦了貴州第一個政黨——自治學社,從事宣傳和組織反對清王朝的民主革命活動。在武昌首義的影響下,貴州自治學社以新軍為主體,於1911年11月3日舉行起義,成立了貴州軍政府,周素園被推舉為行政總理。後唐繼堯的滇軍入黔,竊取貴州辛亥革命果實,周素園被迫流亡於京、漢、滬、渝等地,先後任北京稽勛局調查員,參眾兩院秘書,西北邊防軍司令部秘書。1921年黔軍總司令王文華主政,邀周素園任省政務廳廳長和省政府秘書長。王文華在上海遇刺身亡後,貴州陷入一片混亂。袁祖銘回黔主政,平定貴州亂局,周素園仍擔任省政府秘書長。但袁祖銘為一己之私,將貴州再次拖入軍閥混戰之中。

◆1936年,中國工農紅軍2、6軍團長征到達畢節。周素園出任由我軍組建並領導的貴州抗日救國軍的司令員,後追隨紅軍長征到達延安。圖為貴州抗日救國軍司令部舊址。

周素園痛恨軍閥混戰,於1925年憤然辭職回到老家畢節,用積蓄“買了2000元的田,典了800元的房子”。他在失意和仿徨中閉門讀書,無意間接觸到馬列主義,這一理論深深地吸引著他,他潛心研讀了《資本論》《國家與革命》等馬列原著,在研究中還初步認識了用馬列主義指導的共產黨和紅軍。

了解到周素園的這些情況後,王震笑問:“周老先生,你當過國民黨的大官,又是地主,紅軍來了,你為什麼不跑呀?”周素園坦然道:“我是當過大官,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是地主,但沒發過不義之財。何須跑?”王震點點頭,又問:“你為什麼讀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書啊?”周素園笑了:“中國總得找一條光明之路嘛!我研究馬克思主義10年了。我覺得馬克思說得對,我相信馬克思主義。”聽了他的話,王震興趣更濃,試探著問:“你研究馬克思主義好。現在我們共產黨的政策是抗日反蔣,你贊不贊成?”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贊成,完全贊成。”

王震當即決定退還沒收周素園家的東西,後又幾次與他交談,增進了彼此的了解和信任,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王震跟他開玩笑:“周老先生,您老可不能老是關起門在家裏鬧革命(即閉門讀馬列)啊!”周素園確信有一條光明之途就在眼前:“你們來了,我要走出家門鬧革命啦!”

賀龍:“擡著他和我們一路走”

王震向賀龍、任弼時報告了周素園的情況,賀、任也非常關註,登門同周素園促膝談心,介紹共產黨的抗日反蔣政策,征詢他對時局的看法,認為他是中共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一位可信賴的同盟者。

紅軍在畢節期間,鄧止戈聯絡了席大明、周質夫、阮俊臣等反蔣地方武裝共約5000人。紅軍遂將其改編為貴州抗日救國軍,任命周素園出任總司令,鄧止戈任參謀長,軍部就設在周素園府中。賀龍緊緊握住周素園的手說:“歡迎你,‘秀才紅軍’!”

曾經的國民黨高官,年近花甲的富紳地主,毅然決然地參加了紅軍,除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熏陶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乃是周素園對國民黨政府的失望,誠如他在給國民黨CC系元老張道藩的信中所言:

這就不能不說是南京的對日政策逼我走上了這條路。“九一八”以來,四五年間主權領土喪失幾何?而政府一次退讓,三次四次仍是退讓。我覺得與其垂老而當亡國奴,不如同情抗敵的隊伍,把這根老骨頭投擲荒原,或可對麻木懵懂的群眾刺激他們一下,使大家趕緊覺悟,一致救國。

周素園的行動,在畢節地區引起很大震動,一些上層開明人士開始支持紅軍,使得紅軍在畢節地區建立農會和擴充紅軍的工作進展很順利。周素園積極投入繁忙的貴州抗日救國軍事務,還按照賀龍、任弼時等的要求,利用舊的社會關系,給孫渡等滇軍高層寫信,宣傳共產黨和紅軍的抗日救國主張。他在給孫渡的信中一針見血地指出:“蔣介石派中央嫡系萬耀煌、樊崧甫等進入雲南、貴州來打紅軍,也叫你們打紅軍,紅軍是不好打的。退一步說,即使你們把紅軍打掉了,也是兩敗俱傷。萬、樊挾天子以令諸侯,那時的雲南,還是你們的?假道滅虢,史有明鑒。”此言擊中了孫渡的軟肋,在一定程度上打動了滇軍,他們在西線按兵不動,使得紅2、6軍團騰出手來對付東線“進剿”之敵。紅6軍團軍團長蕭克後來回憶:“周素園給孫渡寫信,很有說服力。孫渡在威寧、昭通按兵不動,固然出於利害考慮,但其中也有周的影響。這種態勢,有利於我們集中主力對付正面來的敵人,在畢節地區停留二十天,休整補充。”

1936年3月1日,已然57歲的周素園不顧年高體弱,執意與鄧止戈率貴州抗日救國軍二支隊隨紅2、6軍團繼續長征。在烏蒙山回旋戰中,紅軍既要與圍追堵截之敵作戰,又要與惡劣的自然條件作鬥爭,在極度艱苦的條件下,周素園的身體日漸衰弱,但他咬牙堅持著。

紅2、6軍團抵達雲南邊境倘塘鎮,將貴州抗日救國軍二支隊改編為6軍團18師52團。賀龍考慮到周素園年高體弱,經常犯病,還有抽鴉片的嗜好,北上征途更加艱苦,擔心他吃不消,決定安排一些黃金、現款,送他去香港暫做“寓公”,並繼續為黨做些統戰工作。王震向周素園轉達了賀龍的意見。可周素園堅決不同意:“我快60歲了,在黑暗的社會裏摸索了幾十年,到處碰壁。現在參加了紅軍,我才找到了光明。這是我一生最光榮的時刻。我死也要死在紅軍裏!”賀龍聞報,一拍大腿說:“好啊,老先生有骨氣!我就欣賞這樣的人!我們就是拿18個人擡,也要擡著他和我們一路走!”

在艱苦的長征途中,賀龍、任弼時、王震、蕭克等給了周素園無微不至的照顧。賀龍曾親自背著他過河。他隨紅6軍團政治部一起行動,王震“和他經常同桌而食,同室而眠,朝夕相處,苦樂與共”(王震語)。一路上,他患病時戰士們用滑竿擡著他行軍;身體稍有好轉,就執意騎馬行軍。他竟然不用別人攙扶,翻越了格羅灣一座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1936年7月初,紅2、6軍團和紅四方面軍在甘孜會師後,7月5日,奉中革軍委命令,紅2、6軍團和紅32軍組成紅二方面軍。周素園看到了李宗仁等6月1日發動“兩廣事變”時的通電,即以貴州抗日救國軍司令的名義在紅軍電臺發表了《對李宗仁元電廣播稿》,支持“兩廣事變”,呼籲李宗仁能與紅軍合作,共同抗日反蔣。

考慮到周素園年邁體弱,讓他隨紅軍總政治部一起行動。他這樣描述一路的艱辛:“那幾個月,睡的是露天下的綠草。雖說有個布篷,但遇到大雨就困在草蕩裏。而且兩三間鋪寬的地方,要到30來個人,真是手足都沒處安放。只要你抽身一動,就休想再能插下去。吃的呢,簡直和豬食差不多……滿身是虱子,隨便捕捉就是幾十上百。”

10月,紅軍長征到達甘肅岷州,成立了甘肅省人民抗日革命委員會,周素園被任命為教育部長。紅二、四方面軍在甘肅會寧與紅一方面軍勝利會師後,12月2日,周素園隨紅軍大部隊抵達陜北保安(今誌丹)。

在長征中,周素園體驗到另一種感動:“我們從饑寒絕境中走出,一方面軍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有房子讓我們駐紮,有敵人給我們掩護。一種階級友愛,令人感到十二分的興奮。”他還寫信告訴家人:“你或者懷疑說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但我不唯活著,而且比在家裏還健康一些。這不但出乎你們意外,連我自己也預想不到。”

毛澤東:“你以往的已足以自豪了”

在保安,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領導人會見了周素園。毛澤東多次同他長談,鼓勵他繼續學習與工作,並安排他到紅軍大學擔任教員。陜北的物質生活十分艱苦,周素園卻受到了特殊優待,每月給他10元零花錢,每天從館子給他叫菜,住在交際處招待所。

在紅軍大學,周素園有機會廣泛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經典著作,心情非常愉悅,他在家書中寫道:“現刻的我和從前的我完全兩樣,對於種種關系,都看得極空闊,極瀟灑,把舊日那些迂謹固執的性格都冰消雲散了。”為了教學需要,他為紅軍大學編寫近代史教材《洪憲叛國始末記》,講述了袁世凱的發跡和復辟帝制失敗的經過。在毛澤東的鼓勵下,他為《紅色中華》寫了《紀念一二八的感想》一稿。應美國紐約《新歷史社》之約,撰寫了《世界人類如何才能完成普遍裁軍》一文,提出只有實現人類權力平等,放棄人壓迫人的制度,只有取消資產階級的財產所有權,放棄人剝削人的制度,才是消滅戰爭的基本方法。

西安事變發生後,遵照毛澤東的指示,周素園以桑梓之情分別給主張武力解決西安事變的國民黨軍政部長兼代總司何應欽,與蔣介石“私交可謂綦篤”的貴州省主席吳忠信,以及國民黨元老、何應欽家鄉人王伯群等寫信,稱“伏望躍馬橫刀,毅然決然當與倭人絕緣,擔任艱巨。”“先生為國家危亡起見,為民族生存起見,即犯顏割席,予蔣先生以劇烈的激刺,而發其猛省,事未嘗不可為。”希望“順應輿情,一致抗日”。周素園的信,對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起了一定的積極作用,受到毛澤東的贊賞。

1937年春,在第二次國共合作談判停頓時,周素園又根據中共中央的指示,利用過去的社會關系,給馮玉祥、吳忠信、張道藩等數十人寫信,希望他們以民族利益為重,推動國共合作、共同抗日局面早日實現。

抗戰全面爆發後,周素園被任命為八路軍高級參議。他在準備隨八路軍開赴抗日前線前,修家書一封:

余本不欲寫信,國家民族生死存亡已迫近最後五分鐘,區區家庭及個人之事實無談說之必要。事後如有隨軍移動情事,再為函告。否則最多只打算每月寫一次信,聊報平安而已!人人都知道國事危急,人人都覺得不幹我事,天塌下來有長漢子頂著。有些人甚至開講演、寫文章,說得義憤填膺,責無旁貸的,槍聲還沒有響,早就藏到安全地帶去了。我希望,我親愛的人,保持著健康的身體,充滿著積極的精神,安居能自食其力,國難則執戈以從。這算是我最後的贈言。

他在後來的家信中稱,這封信是作為遺囑來寫的。可見為了抗日,他已作了犧牲的準備。

◆1937年10月6日,毛澤東給周素園的回信。

正當周素園準備“執戈以從赴國難”之際,他的身體卻未遂其願。本來就很衰弱的身體雪上加霜,雙腳紅腫,流血流水,生活不能自理。賀龍、蕭克十分關心,讓其夫人蹇先任、蹇先佛常去看他,幫他縫補漿洗。周素園很是內疚,覺得自己不能工作,反而成了黨和八路軍的“坐享優待”的累贅,於是動了回貴州的念頭,並把這個想法報告了毛澤東。毛澤東給他回信:

素園老先生:

示敬悉。我們覺得你是我們的一個十分親切而又可敬的朋友與革命的同誌,並不覺得你是“坐享優待”。先生的行止與工作,完全依照先生的健康、興趣來決定,因為先生是老年人了,不比年輕人。這一點,不但我們應顧到,先生自己也應顧到的。只有在比較更適當的條件與環境之中,康健更有保證些,工作才會更好些。

先生所提回黔並工作的計劃,如果已下了決心並認為這樣更好些的話,我是全部同意的。路費擬贈300元,不知夠不夠,請你自己計算一下告我。將來我們經費較充裕的時候,可以每月幫助先生一點生活費,大體上等於在延安生活一樣。這完全因為先生是一個奮鬥的人,絲毫也不是為了別的。臨走時請留下通訊處,並告我。何時走,我來看你。

敬禮!

毛澤東十月六日

臨行前,毛澤東為周素園餞行。毛澤東對他說:“周先生,你雖沒有入黨,總算紅軍的一員,交情如此,不可以不知道歷史,行前你可否簡單地寫一點留給我?”次日,周素園送上自傳,毛澤東復信說:“你以往的已足以自豪了,今後更輝煌的將來,應該是我執筆來補寫。”

周素園還應毛澤東之請,寫下臨別贈言:“政權一定是你們的。共產黨是吃苦耐勞,國民黨是貪汙享樂,醉生夢死;共產黨是命令貫徹;國民黨是議而不決,決而不行。就拿這兩點作一個比較,稍有常識的人,都能判斷最終勝利屬於誰。但我希望取得政權之後,共產黨不要變質。”

鄧小平:“只要有你名字擺在那裏就好”

1937年10月23日,周素園離開延安,經西安、漢口抵達重慶,邊治病邊憑借過去在政界、軍界的威望,以八路軍高級參議的身份,宣傳共產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政策和八路軍的戰績,要求釋放政治犯,駁斥國民黨內頑固派對共產黨的種種造謠汙蔑。經他多方努力,國民黨四川代理省主席鄧漢祥答應匯法幣四萬元補助陜北公學經費;四川省動員委員會的張瀾、胡景伊允諾將彭德懷《論遊擊戰》的小冊子大量翻印,送給各界閱讀。周素園把成都活動情況寫信報告了毛澤東,毛澤東很是欣慰。

1938年初,周素園受龍雲之邀來到昆明,逗留了80天,受到一些開明上層人士的禮遇,周素園乘機宣傳中共的統一戰線政策,並同群眾廣泛接觸,把延安寄來的書籍分發給進步青年閱讀,還介紹朱家壁等一批熱血青年去了延安。在他的鼓勵下,民族資本家鄭一齋慷慨捐助購買2萬盒治療創傷的特效藥“白仙丹”(雲南白藥),郵寄至西安八路軍辦事處,轉送前線救治傷員。周素園的進步活動惹惱了國民黨頑固派,限令他離開昆明。

4月,周素園回到貴陽。貴州反動當局早已得到成、昆兩地特務機關的密報,對他進行防範和監視,他在貴陽也呆不下去,只好回畢節。周素園向親友們講述他親身參加長征的經過,講述毛澤東、賀龍等對他的關心照顧,言辭中表達了對他們的欽佩和想念。

延安方面也沒有忘記周素園。重慶的《新華日報》長期對他贈閱。毛澤東在上世紀40年代初,請貴州著名教育家、王若飛的舅父黃齊生,從延安帶了一條陜甘寧邊區生產的毛毯贈送周素園。由於種種原因,毛毯未曾收到。解放後周素園到北京開會,中央統戰部金城對他說起此事,他心情十分激動。周素園在1951年10月20日的日記中寫道:“可見毛主席在極忙碌極艱苦時,還記得有我這一個人。”

1949年11月,解放軍挺進貴州,國民黨兵敗如山倒。周素園不顧年邁多病,組織畢節支前委員會,親任主任委員,為解放軍準備糧秣,維持地方秩序。11月27日,他和群眾一起迎來了畢節的解放。這一天,他把自己的《待盡日記》更名為《光明日記》,並在扉頁上寫下:“期待著光明,等候著光明,望見了光明,光明來到了。”他給毛澤東發電:“北京毛主席,別來十二年,衰朽余生,猶及見解放成功,不勝欣忭,謹賀勝利。周素園叩艷(29日)。”

接著,周素園組織群眾支援解放軍開展肅清殘敵和土匪的鬥爭,幫助地方建立政權、恢復秩序。他寫信給國民黨軍師長劉鶴鳴等,爭取到他們起義。在他的勸說下,畢節專員廖興序、畢節縣長吳庭芳相繼投誠。

◆周素園(右)與貴州省政府主席楊勇(中)合影。

1950年2月,周素園應貴州省人民政府主席、貴州軍區司令員楊勇之邀請,來到貴陽。他不顧年過古稀、體弱多病,在貴陽廣泛地接觸社會各方面的上層代表人物,向他們宣傳黨的政策,把他們的思想、意見和要求反映給省委領導,對貴州解放初期的工作的開展,起了積極作用。

7月下旬,周素園以西南軍政委員會委員身份赴重慶參加西南軍政委員會第一次大會,見到了鄧小平、劉伯承、賀龍等領導人。他與闊別12年的賀龍敘舊,賀龍風趣地說:“你是死不得的。我們都希望你再活20年,享受享受,以清償長征的辛苦。”賀龍及劉伯承、鄧小平提議周素園擔任貴州省人民政府副主席,周素園先以年老病弱婉辭。劉伯承說:“素老年高,我們會縝密考慮的,平常例會,你不必出席,重要事件再請你參加。”鄧小平說得更直截了當:“只要有你名字擺在那裏就好。”這樣,周素園擔任了貴州省人民政府副主席,後又當選為貴州省副省長。

1951年10月,周素園到北京參加全國政協第二次全委會。11月3日,毛澤東在中南海接見了他,交談40分鐘。周素園提出貴州礦產資源豐富,希望能早日大規模開發。毛澤東說,沒有鐵路,你們那礦能運得出來嗎?周素園提出自己年老體弱,擔負省人民政府副主席有困難。毛澤東說,精力自然差點,腦筋還是很好的,你只要坐在那裏起帶頭作用,什麼都好了。以後政協開會,你能來就來,不能來不要勉強,總之,以身體為第一。第二天,周素園又給毛澤東寫信,並呈交了《開發及擴充貴州礦業建設》等建議。

周素園平生酷愛讀書,從1950年到1958年,他研讀過馬列主義、毛澤東著作30余種,每有心得體會,就撰文在報刊上發表。他一生留下著述300多萬字,主要有《貴州民黨痛史》《貴州護國護法兩役戰史》《貴州陸軍史述要》等,其中具有代表性著述收入《周素園文集》公開出版,王震為該書作序。

1958年2月1日,周素園因病去世,享年80歲。賀龍於2月2日發唁電:“驚悉周素園副省長逝世,殊感哀悼,特電吊唁。”王震在《周素園文集·序》中稱:“周素園的一生,是一個愛國者追求救國救民之路,歷經艱難挫折,終於找到真理的一生。”

本文為《黨史博采》原創

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侵權必究

維權支持:河北冀能律師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