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聽別人說評書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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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楊津濤

小說、評書的相關內容大多是虛構,史書也一樣不能全信。

說起薛仁貴,大多數中國人都不陌生。大家即使不讀清朝人的小說,不聽單田芳的評書,至少也看過萬梓良或者保劍鋒主演的電視劇。

我們印象裏的薛仁貴,就如唐太宗夢中所見:“馬上端坐一員穿白小將,生得十分英俊。你看他,方面大耳,鼻直口方,齒白唇紅,目若朗星,威風凜凜,相貌堂堂,年紀也就在二十二三歲左右,手中端著一條方天畫戟。”薛仁貴的英俊與傳奇,簡直集合了人們對古代名將的全部想象。

歷史上的薛仁貴確實是一位名將。時人稱贊他“勇冠三軍,名可振敵”,無論唐軍,還是敵軍,都敬服其勇力。但是,薛仁貴不是“常勝將軍”,他的統兵生涯以兩次慘敗結束。

投軍並不曲折

早在宋元時期,市井間即有話本《薛仁貴征遼事略》流傳,後來雜劇《薛仁貴衣錦還鄉》、詞話《薛仁貴跨海征遼》等相繼問世。到清朝,出現長篇小說《說唐後傳》(俗稱為《薛仁貴征東》)、《說唐三傳》(俗稱為《薛丁山征西》)、《薛剛反唐》等。再經當代評書、影視演繹,薛仁貴獲得了比肩關羽、嶽飛的聲譽。

按照小說、評書的說法,薛仁貴家住“山西絳州府龍門縣”,原本繼承有萬貫家財,但他日夜苦練武藝、學習兵法,不善經營,很快家道中落,不得不到同縣的柳家莊幫工。在此期間,薛仁貴俘獲柳家小姐柳金花的芳心,後者甘心下嫁,和他一起住到了寒窯之中。

真實的薛仁貴確實窮,《新唐書》說他“少貧賤,以田為業”,好像家裏幾代都是務農的平民。但香港學者黃約瑟檢索史料發現,薛仁貴其實出身山西豪門——河東薛氏。同樣出身這一家族的薛舉,隋末自稱“西秦霸王”,曾是李唐的勁敵。薛仁貴這一支沒什麼顯赫的近親,不過,父祖兩代也都當過小官。因此,說書人對薛仁貴出身的發揮,並非全無依據。

至於薛仁貴的妻子柳氏,史書上沒有留下名字,也不知具體出身。考慮到古人門當戶對的觀念,薛夫人很可能來自“河東柳氏”,和後來的大書法家柳公綽同族。

位於甘肅荒漠中的薛仁貴西征像。

我們現在知道了薛仁貴的家世,再來看看他投身軍旅的過程。為神化薛仁貴,小說作者給唐太宗安排了一場夢,讓他先夢見自己被敵將追趕,命在旦夕,然後突然衝出一員白袍小將,前來救駕,最後有了本文開篇所引的那段評書。在夢中,薛仁貴給唐太宗留下四句詩。

天亮後,唐太宗找徐茂公幫忙,解開詩中奧秘:有一位家住山西龍門縣,名叫薛仁貴的人,註定“保主跨海去征東”。隨後,唐太宗命張士貴到絳州招兵,尋訪薛仁貴。這時,薛仁貴為謀出路,正決定離家投軍,豈料張士貴嫉賢妒能,三次阻撓,幸得程咬金從中幹預,他才勉強當上一名負責做飯的“火頭軍”。

在正史裏,薛仁貴投軍是受妻子的鼓勵。薛夫人很有見識,知道丈夫的一身本事,在家裏沒法發揮作用,不如趁著天子東征的難得機會,到戰場上謀個功名富貴。

古代小說家為突出主人公的忠勇雙全,往往要給他們樹立一個對立面,為此不惜“顛倒黑白”。《楊家將演義》裏的潘仁美,其原型潘美,身為北宋開國元勛,本有著很好的口碑。同樣,《說唐後傳》為襯托薛仁貴,選擇“黑化”張士貴,把他定位為庸將、奸臣。

事實上,張士貴武藝不凡,《新唐書》說他“彎弓百五十斤,左右射無空發”,曾組織義軍反隋,後歸順李唐,屢立戰功。1972年,張士貴的墓誌銘在山西省禮泉縣出土,世人知道了更多有關他的事跡,他經歷征王世充、征薛舉、征劉黑闥等歷次大戰。尤其作為秦王府的親信,張士貴還參與了玄武門之變,自然深得唐太宗信任。

貞觀十八年(644年),唐太宗不顧群臣反對,以援助新羅抗擊高句麗、百濟為名,禦駕親征。其時,張士貴在李勣(即徐茂公)、李道宗麾下,被任命為遼東道行軍總管。由於府兵制下,唐廷可動員的兵力有限,所以在大規模軍事行動前,還需在各地募兵。大約就是在這個時候,薛仁貴“謁將軍張士貴應募,請從行”,主動成為東征大軍的一員。

顯然,小說中張士貴幾次阻撓薛仁貴從軍,並驚動程咬金的故事,完全是出自虛構。

當上五品軍官

對所謂“薛仁貴征東”,從小說或評書,我們記住的是:“唐麗戰爭”中,薛仁貴立下活捉董逵、大擺龍門陣、獻《平遼論》、瞞天過海等十大功勞,可全被張士貴冒記在自己女婿何宗憲名下。直到唐太宗被蓋蘇文追趕,薛仁貴及時救駕,一切才真相大白。

這裏有一點需要澄清,唐軍的最大對手蓋蘇文,不是姓蓋、名蘇文,而是姓淵、名蓋蘇文。後來為避唐高祖李淵的諱,史書又稱他為“泉蓋蘇文”。他在642年發動政變,殺舊王,立新君,獨攬高句麗內外大權,奉行對唐友好政策。沒錯,蓋蘇文沒有搶別國獻給唐朝的貢品,更未曾叫囂什麼“戰書寄到南朝去,傳與我兒李世民”。

小說作者歪曲蓋蘇文,很可能不是有意為之,而是受了傳統史書的誤導。學者馮立君曾指出,唐宋史書中“蓋蘇文的形象其實是被有所選擇地單方面‘塑造’出來,而非真實形象的記錄”。比如唐太宗為申明出兵的合法性,宣稱“蓋蘇文弒其君,賊其大臣,殘虐其民,今又違我詔命,侵暴鄰國,不可以不討”。事實上,蓋蘇文聯手百濟侵略新羅是實,反唐則屬無中生有。唐太宗幹預朝鮮半島上的三國紛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開疆拓土。

蓋蘇文被迫抗唐期間,薛仁貴在一個名叫安地的小城嶄露頭角。唐軍當時剛剛攻下重鎮遼東城(今遼寧省遼陽市),到達安地城,郎將劉君邛被敵軍包圍,薛仁貴“馳救之,斬賊將,系首馬鞍,賊皆懾伏”。這14個字極有小說意味,說薛仁貴急往救援,不僅斬殺敵將,還把敵將的首級掛在了馬鞍上,當即威懾敵膽。這是薛仁貴在歷史上的“初出茅廬第一功”。

很快,唐軍攻克安地,兵臨安市城(其具體位置說法眾多,可能在今遼寧省海城市或大石橋市境內)下。蓋蘇文集結15萬援軍,迎戰3萬唐軍。在《薛仁貴》一書中,黃約瑟分析說,此時唐太宗一定夜不能寐,因為戰事一旦稍有失利,他就有可能重蹈表叔隋煬帝的覆轍;薛仁貴則是躍躍欲試,“他希望打到平壤去,為自己再多拿點戰利品,可以的話,也替自己爭取一官半職,光宗耀祖”。

隨後兇險的駐蹕山之役中,李勣、張士貴指揮大軍苦戰。他們麾下的薛仁貴特意穿上一身白衣,手持方天畫戟,腰系兩把硬弓,在高句麗軍中往來衝殺,所向披靡。唐太宗在陣上看到,急忙命人詢問:“先鋒白衣者誰?”很快有人回報:“薛仁貴。”正史中,薛仁貴的出場都如此傳奇,難怪後世小說家會選中他來大加發揮。

由於史料缺失,我們現在已很難確知,唐軍是在怎樣的機緣下僥幸贏得了這一戰。我們知道的是,唐太宗在戰後召見薛仁貴,賞賜馬匹、絹布、奴婢,封其為遊擊將軍、果毅都尉,讓他成為從五品的中層軍官。同時,唐太宗還把薛仁貴調到了禁衛軍中。

與小說中的大獲全勝不同,歷史上的唐軍止步於安市城下,東征高句麗以失敗告終。或許是為紓解煩悶情緒,唐太宗在長安再次召見薛仁貴,並大加稱贊:“朕舊將皆老,欲擢驍勇付閫外事,莫如卿者。朕不喜得遼東,喜得皦將。”這話是說,朕身邊的那些將軍都老了,現在只有你能頂替他們出征。朕得到你,比得到遼東城還要開心。這話一方面是勉勵薛仁貴,另一方面也是說給李勣、尉遲恭、張士貴等老將聽,埋怨他們沒能輔佐自己打贏高句麗。不久,薛仁貴被升為右領軍中郎將,官居正五品。

看到這裏,很多人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在評書裏,唐太宗東征歸來,一下就給薛仁貴封了個“平遼王”,讓他“掌管山西”,怎麼到了真實歷史裏,堂堂“應夢賢臣”才當個五品官?實際上,薛仁貴在不到1年的時間裏(並非小說、評書說的12年),就從新兵躍升為軍將,已屬非凡。至於張士貴,他歸國後,被提拔為冠軍大將軍,正三品。

走上名將之路

自被唐太宗召見後,薛仁貴再次有事跡見於史書,已是唐高宗即位後的第五年。當時薛仁貴41歲,主要職責還是統領禁軍,保護皇室安全。

事情發生在長安城外麟遊縣的萬年宮,宮城建在半山腰上,是夏天避暑的好去處。一天夜裏,突降大雨,導致山洪暴發,洪水一路直衝宮門,侍衛們競相逃命。當日負責值守的薛仁貴知道唐高宗還在宮中,怒道:“當天子緩急,安可懼死?”皇上身處危險之中,我們怎麼能自己先跑?於是他爬上宮門,大聲呼叫,讓皇帝趕緊閃避。

唐高宗聞警後,急忙離開寢宮,避往高處,躲過一劫。事後,唐高宗對薛仁貴很是贊賞:“賴卿以免,始知有忠臣也。”薛仁貴由此給新皇帝留下了一個“勇敢忠臣”的印象,為自己贏得了脫離長安皇宮、重回戰場建功的機會。

按照黃約瑟的推斷,薛仁貴再披征袍後,曾隨軍出征西突厥叛臣阿史那賀魯,其主帥是說唐系列小說的另一重要人物——蘇定方。在文學作品裏,蘇定方和張士貴一樣,被刻意醜化,他自私、奸詐,暗害羅藝、羅成,稱得上是人見人厭。可實際上,蘇定方也是唐朝第二代名將的代表,和薛仁貴、張儉、王孝傑等被《新唐書》編在同一卷。

唐高宗平定賀魯後,一時間誌得意滿,也和其父皇一樣,把目光轉向了朝鮮半島。有著征東經驗的老將們,包括薛仁貴、蘇定方在內,都備受重用。其中,薛仁貴在658年被任命為程名振的副手,在貴端城擊敗高麗,斬首三千。659年,薛仁貴作為主將之一,在高句麗境內的橫山、石城,兩次單騎闖敵陣,開弓射箭,敵人個個應聲倒地。小說、評書對薛仁貴武力的描寫有太多誇張之處,唯有精於箭術這一點,和史實相符。

相比之下,蘇定方比薛仁貴大22歲,晚年常常充任統帥。660年,他被任命為神丘道大總管,統率十萬大軍,聯手新羅,一舉滅亡百濟。第二年,蘇定方又率軍征討高句麗,只是這一次他沒能復制之前的成功,面對蓋蘇文的堅守和突降的大雪,無功而返。

蘇定方的失敗,為薛仁貴留出了第三次出征高句麗的可能。對此戰的背景,王旭在《泉男生與唐麗兩方之淵源》一文中有過詳細敘說。666年,泉蓋蘇文去世(比唐太宗整整多活了17年),長子泉男生繼承了他的官位和權力。蓋蘇文的小兒子泉男建、泉男產心中不滿,趁泉男生往各地考察之機,發動政變,全面奪權。泉男生有家難回,被迫向唐朝請降。唐高宗立刻給泉男生加官進爵,意圖利用他平定高句麗。

鐵勒人契苾何力奉命接應泉男生,薛仁貴負責殿後。唐軍行至新城(可能是今遼寧省撫順市境內的“高爾山城”),遭遇敵軍夜襲,薛仁貴緊急赴援,“斬首數百級”。在金山,前鋒唐軍失利,又是薛仁貴所部及時出現,從側翼擊潰敵軍。隨後,契苾何力率大軍乘勢攻下南蘇等三城,與泉男生成功會師。唐高宗看到捷報後,親寫詔書,嘉獎薛仁貴:“金山大陣,兇黨實繁。卿身先士卒,奮不顧命,左衝右擊,所向無前,諸軍賈勇,致斯克捷。宜善建功業,全此令名也。”

緊接著,唐高宗命李勣掛帥東征,可唐軍開局不利,歷時半年,才在泉男生的協助下攻克重鎮新城。這時,薛仁貴被李勣從後方調至前軍,率2000人進攻扶余城。他手下偏將一致認為己方兵力太少,不宜強攻。唯有53歲的薛仁貴銳氣不減當年,反駁說:“在主將善用耳,不在多也。”意思是行軍打仗比的是主將會不會用兵,而不是士兵的多少。薛仁貴像往常一樣,衝在戰陣的最前面,大破敵軍,攻下扶余城。

在唐軍威懾和泉男生影響下,高句麗各地紛紛歸降,薛仁貴和李勣很快會師在了平壤城下。泉男生再次發揮作用,他暗中策反泉男建手下大將僧信誠,令其趁夜打開城門,放唐軍長驅而入。寶藏王、泉男建等隨即被俘,高句麗至此滅亡。

戰後,薛仁貴奉命統率2萬士兵,和統領海軍的劉仁軌一起駐守平壤。其頭銜變為右威衛大將軍、檢校安東都護、平陽郡公。官職正三品,爵位正二品,趕上了張士貴。

隋唐幾代帝王,歷經數十年,以耗盡天下財富、無數百姓家破人亡的代價,終於在668年將高句麗並入版圖。這些戰爭的受益者,或許只有唐高宗和他手下的蘇定方、張士貴、薛仁貴們。前者滿足了征服欲,後者收獲了名譽、財富和權力。

晚年有諸多汙點

在三征高麗前五年,即661年,薛仁貴曾有所謂“三箭定天山”的事跡。

新、舊唐書對此言之鑿鑿,說鐵勒十余萬人反唐,鄭仁泰、薛仁貴等領兵鎮壓。鐵勒派出數十名騎兵到陣前挑釁,薛仁貴連發三箭,射死三人,其余的敵人見狀紛紛下馬投降。薛仁貴怕留著這些人會有後患,把他們全部坑殺了。接著,薛仁貴到磧北安撫反唐的鐵勒大軍,將其三名首領擒獲,軍中由此盛傳“將軍三箭定天山,戰士長歌入漢關”。

有關薛仁貴,小說、評書內容大多是虛構,史書也一樣不能全信。黃約瑟、西北民族史學者任寶磊整理史料發現,鐵勒發動叛亂的原因,主要是不滿唐廷屢屢征召,消耗各部人力。他們在“天山”即現在蒙古國境內的杭愛山一帶結集的數萬人(不是史書中說的十余萬),可能確曾一度懾服於薛仁貴的神箭,表示歸降。但鄭仁泰、薛仁貴圖謀鐵勒人的財物,對他們已經投降的部眾進行坑殺、劫掠和追擊。結果途中乏糧,以致“人皆相食”,一支14000人的大軍,僅回來約800人。

回師後,言官彈劾鄭、薛二人,指控他們輕敵、貪財和濫殺。除此之外,薛仁貴還有一項特別的罪名——“娶所部為妾,並交財賂”。大概就是娶了鐵勒某個部落的女子,還收了大筆賄賂,承諾優待該部落的投降者。“說唐”系列小說作者或許就是以此事為原型,虛構了羅通娶北番屠爐公主、薛丁山娶哈密國樊梨花等所謂“臨陣收妻”的情節。

大約是顧念薛仁貴此前的功勞,唐高宗沒有因彈劾而處罰他。只是薛仁貴不會知道,他來自北方的厄運並未就此結束。

670年,為遏制吐蕃在西域的擴張,薛仁貴被任命為邏娑道行軍大總管,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統帥身份出征。其副將郭待封自恃資歷,不肯服從薛仁貴指揮。加之吐蕃來勢洶洶,薛仁貴處置不當,導致了唐軍在大非川即今青海省共和縣全軍覆沒,盡失對吐谷渾地區的控制。薛仁貴因“棄甲喪師”,再次受到嚴厲彈劾。唐高宗法外開恩,給予薛仁貴的處罰只是“除名”,即罷免一切官職。

到了人生最後幾年,薛仁貴曾有兩次復出的機會。第一次是唐高宗讓他率領海軍,協助出征新羅,可惜無功而返。此後,薛仁貴一度因貪汙被流放象州即今廣西桂林市。所幸唐高宗想起他萬年宮救駕,及幾次東征的功勞,於681年再次召見,撫慰說:“卿雖有過,豈可相忘?”皇上隨即給了薛仁貴第二次復出機會,讓他到西北防禦突厥。

按照《新唐書》的說法,薛仁貴一到陣前,突厥人就問:“唐將為誰?”唐軍這邊回答:“薛仁貴。”突厥人大驚:“吾聞薛將軍流象州死矣,安得復生?”薛仁貴於是摘下頭盔,讓突厥人看清面目,後者趕忙下馬參拜,並悄悄撤軍。薛仁貴率軍追擊,大獲全勝,“斬首萬級,獲牲口三萬”。

如果此役確曾發生,那無疑是薛仁貴戎馬一生的絕佳收尾,然而薛仁貴此前從未有過大勝突厥的戰績,不可能讓突厥人如此畏懼。因此,這段材料更可能是史官出於呼應前面所謂“三箭定天山”的需要,故意杜撰出來的。

晚年歷經大起大落後,薛仁貴於683年去世,享年70歲。唐高宗既往不咎,追贈他為左驍衛大將軍、幽州都督,但沒恢復任何爵位。這說明,在真實歷史中,薛仁貴僅僅是一位習慣衝鋒陷陣的猛將,而非像小說中說的那樣善於統帥大軍。

最後,我們來看一下薛家後人的情況。薛仁貴長子不叫薛丁山,而叫薛訥,曾在武後、玄宗時期為將,頗有戰功,獲封平陽郡公。薛家第三代中也沒有人叫薛剛,最著名的薛嵩是薛訥的侄子,曾在唐傳奇《紅線女》中出場,官至昭義軍節度使,封平陽郡王。薛嵩之子薛平治軍有方,曾任節度使、檢校司徒等。薛平之子薛從善於治理地方,死後被追贈為工部尚書。

此後,小說所謂“薛家將”的事跡就再未見於史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