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白花公雞在天空打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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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劉琪瑞

春天開得最早的莊稼花要數油菜花,它是莊稼花裏最美氣的。歷經漫長的冬季,經受住嚴霜冰雪的打壓,終於迎來了吹面不寒楊柳風,滿溝滿坡的油菜花在杏花雨中盛開了,“油菜花開遍地金,鵓鴣聲裏又春深。”那是什麼樣的景象啊!滿目皆是耀眼的金黃,一片明麗,斑鳩鳥在蔚藍的天空咕咕鳴叫,蜂兒蝶兒在花間起舞,誘引著孩子們競相追捕,“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油菜花不僅美得耀眼,還甜得舒心,一只只辛勤的蜂兒尋著花信,紛紛前來采花粉、釀蜂蜜,油菜花蜜那清那甜那醇香,在舌尖上縈繞,令人齒頰生香。麥子黃梢時,收割一稈稈油菜,脫打出一袋袋紅褐色的油菜籽,壓榨成青青黃黃的菜籽油,炸丸子、攤餅子,做菜煲湯,甜甜香香,清清爽爽,叫人美不可言。

油菜結籽的時候,豌豆花開了,那可是鄉間最俏麗的花朵。豌豆花藍格盈盈的,粉紫粉紫的,在青綠色的豌豆秧蔓間笑語盈盈,宛若鄉間那些穿著紅夾襖、紮著羊角辮的小丫頭,嘁嘁喳喳在說笑,咯咯的笑聲清亮亮、脆生生的。它們笑著鬧著,在你不經意間,變戲法一般結出了一枚枚青翠的豌豆角。摘了青瑩瑩的豌豆角,炒著吃、煮著吃,一顆顆圓潤飽滿的豌豆清甜、糯香,那可是鄉間的鮮物兒。

“東風呀吹得那個風車轉哪,蠶豆花兒香呀麥苗兒鮮”,每當哼唱起這首歌,我的眼前總會浮現出蠶豆花的俏模樣,它的妖嬈風姿無與倫比。一朵朵在枝葉間垂掛著,粉白的或紫紅的花瓣,黑褐色的花蕊,隨風飄搖,像極了展翅欲飛的花蝴蝶。蠶豆花謝了就生發出青色莢果,胖胖的像只綠色的蠶寶寶。剝出一顆顆青碧色的蠶豆,劃好十字花,浸潤了食鹽、佐料炸豆花兒,嘎嘣嘎嘣脆,就著它,能咂摸半壺老酒,消磨一簾舊時光。

櫻桃泛紅時,莊稼地裏剛抽穗的小麥悄沒聲息地揚花了。麥花太小,太不起眼了,白色略帶點兒淡黃,沒有花瓣,也沒有花蕊,像截斷了的一根根銀針,閃爍在綠色海洋般的麥田裏。這些細碎的花兒開得很短暫,三兩天光景,毛茸茸的花粉連同白亮亮的花瓣謝落了。嗅著麥花淡淡的芳香,老爺爺會捋著白胡子,對一同看麥的孫兒說:“一季麥花一年糧,別看它小不點兒,沒有它就結不出顆粒飽滿的麥子,聞著麥花,就能聞到白面饃饃的香呢!”

到了夏秋,莊稼花更繁更多。大豆花兒像米粒,小得幾乎沒人留意,白花謝了結出飽脹的青角,到了秋,就能收打出一堆堆黃澄澄的大豆;玉米花兒像紅纓,在最高之處抽發、綻放,鵝黃色的花粉落到玉米雌穗頂端的黃須上,孕出一穗穗金黃的玉米棒子;芝麻花兒像一只只小洋號,俗話說“芝麻開花節節高”,帶棱的莢果一排排越長越高。砍了稭稈,收了白芝麻、黑芝麻,做成芝麻鹽、芝麻醬、芝麻香油,直香得你嘖嘖咂舌。

還有那高粱花兒,很少有人在意,碎碎的,鉆進高粱地會落得滿頭都是,用不多久,一稈稈黃綠色的高粱被金風醉成一穗穗酡紅,染成紅艷艷的好大一片。

見過蕎麥花嗎?有首歌唱道:“紅稈稈,綠葉葉,開白花,結黑籽——這是個什麼東西?”說的就是蕎麥。它不擇水土,荒地、澇窪地都可種植。蕎麥開花時漫山遍野一片雪白,與紅稈綠葉交相輝映,煞是好看。到了秋天,結出三角棱的蕎麥,黑皮白面,用它做蕎麥饸饹,食之筋道耐口、滋潤養人。

稻花更是小巧,它沒有花瓣,不仔細看很難看到花蕊,淡黃的細碎的,一片片沾滿青青稻穗。農諺雲:“稻花要雨,麥花要風。”稻花的清芬在風雨中傳得很遠,遠遠地就能嗅到那種甜絲絲的氣息。古詩裏說得更美,“村南村北稻花明,碧影清光夾望平”,“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稻花香是愜意的香,讓人想到的是黃燦燦的稻谷、白花花的米飯……

每每從田野裏看花歸來,跨進老家那方青石小院,姹紫嫣紅的農家花也令人開懷。紅的、粉的、紫的、白的,鳳仙花像鳳蝶、像鳥雀,一蓬蓬、一簇簇,把個純樸的小院輝映得亮亮堂堂。小時候你用它染過指甲、擦過腮紅嗎?過家家的那個小媳婦還在嗎?紅的、黃的、花花搭搭的晚飯花像小喇叭,開得滿枝滿丫,紅紅火火,晚霞裏仿佛能聽見母親喚兒回家吃飯的聲音。雞冠花是農家的吉祥之花、喜慶之花,“精彩十分佯欲動,五更只欠一聲啼。”仿佛一只大紅公雞昂頭挺胸,“喔喔喔”高聲啼唱。紅艷艷、光彩彩的花叢裏,一只小花狗搖頭擺尾迎上來,扯著你的褲腳,拂去你一路風塵……

啊,這鄉情這鄉韻,直醉得山月朦朧,心緒闌珊,夢也何曾到謝橋!(來源:糧油市場報,圖片選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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