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撿到兩個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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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2日,第8批109名在韓誌願軍烈士遺骸、1226件相關遺物歸國。

自2013年中韓雙方達成“在韓誌願軍烈士遺骸歸還中國”協議以來,在2014年至2020年的七年時間裏,七批共716位在韓中國人民誌願軍烈士的遺骸回到祖國。

“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曾唱著這首歌的戰士們,在時隔將近70年之後,終以這種方式回到了祖國。

1950年6月25日,朝鮮戰爭爆發。

原本,這只是朝鮮半島的一場內戰。後來,美國強勢介入,出兵入侵臺灣海峽幹涉新中國的內政。這樣一來,中國必須要打,而且要打得漂亮。

這一戰,是鞏固中華人民共和國新生政權的關鍵一戰。

1950年10月8日,在“聯合國軍”越過三八線的第二天,毛主席發布了抗美援朝的命令,“中國人民誌願軍”誕生了。

抗美援朝,保家衛國。

這時,千千萬萬參軍的中華兒女不過十七八歲,頂大也只有二十五六歲,正值美好青春年華。七十年過去了,中國強大了,繁榮了,而他們,也老了,走了。

9月3號,影院上映了一部關註抗美援朝老兵的紀錄片《1950他們正年輕》。

截至目前上映8天,位居口碑榜第一,總票房卻僅有297萬,單日排片最高3.8%。

不過慘淡票房之下,觀眾的評價卻十分觸動人心。

有觀眾評價“開場10分鐘就已經淚奔”,也有觀眾表示“決定第一次做自來水”。

這一次,不再是我們講述他們,而是他們講述自己。

本片由宋坤儒執導,其中26位誌願軍老兵登上銀幕,講述了當年的戰火青春故事。

像這樣搶救式拍攝的片子還有之前的《二十二》《九零後》和《掬水月在手》等。

以上這三部作品的評分都相當高,尤其是低成本紀錄片《二十二》,甚至成為了一時的現象級影片,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1950他們正年輕》主題上很像彼得·傑克遜的《他們已不再變老》:

“老兵會死,但他們永遠不會雕零。”

但質量上,《1950他們正年輕》幾乎不能被稱為是一部電影。

作為一部低成本紀錄片,它幾乎沒有什麼設計,就連央視最簡單的紀錄片都比不上。

除了少量插入的真實戰爭影像,片中只有26位老兵近乎獨白式的訪談。

他們的青春曾被熱血點燃,曾被放置在朝鮮半島的血與火之中經歷了最殘酷的淬煉。當他們逐漸老去、死去,我們能做的很少,只有銘記。

那些從他們口中講述的故事,超越了任何一位編劇想象力和腦力的極限。

而正是這種異乎尋常的真實,讓這部不像紀錄片的紀錄片勝過了無數電影。

任紅舉,籍貫北京,1950年以文工隊員的身份入朝作戰,被戰友稱為“小北京”。

從學校到戰場,從鋼琴、小提琴、手風琴、歌劇到戰場上的血海屍山,這種差距,過於殘忍。

“敵人第一個炮彈過來,我們都在河溝裏面,一個女孩突然不見了,最後只找到了兩個辮子,撈起來,辮子上都是碎肉,身體其他部分都炸沒了,特別好看的一個女孩子,那是我們的白毛女啊,第一炮就沒了。”

這個女孩,姓戴,犧牲的時候只有19歲。

“有一個歌劇演員,我看到他坐在河溝裏,我怎麼拉都起不來,我往下一撈,找不到屁股了,一看右腿沒了.....我們背著他往後撤,他趴在我們背上的時候還在唱歌。”

而他嘴裏唱的,就是那首“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這首歌叫《中國人民誌願軍戰歌》,是當時年僅23歲的戰士麻扶搖在出征前夜所寫的,靈感來自於出征戰士們的誓言,後經連隊一位略懂些簡譜的文化教員的譜曲,很快就在全連傳開了。

這首看似簡單的歌曲背後,是一群年紀只有十幾歲、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們對於祖國的拳拳報國心,他們用自己的生命、青春和熱血,守護了剛剛誕生的新中國。

“有一個小提琴手,炮彈一過來,炸得就剩下了一只手,手裏還攥著小提琴弦。我後來給他寫了首詩:

等我老了,我就抓一把白頭發絲,編在你的小提琴上,我們還演奏。”

任紅舉講述的末尾,攝制組人員撥通了老戰友湯重稀的視頻電話。看見昔日的老戰友,“小北京”明顯興奮了起來,他問,你還拉手風琴嗎?

湯重稀答:

“我早就不拉了,不拉了。”

好像不拉只是因為年邁,因為失去興趣,因為這世上人們放棄愛好時所常用的那些理由。

而實際上,他不拉,是因為他失去了一只手,是右手。

年輕的時候,意氣奮發啊,他想成為一名手風琴演奏家,畢竟這個時候他只有17歲,一個能做任何夢的年紀。

結果沒成想先上了戰場,上了戰場,就免不了意外。那時他是知道的,所以特意想把自己的手保護一下,結果剛想把手放到胸前,炸彈就下來了。

用老兵自己的話說就是“敵人的一顆炮彈就改變了我的命運”。

人生真是荒唐,越是想珍惜什麼就越是失去什麼。

後來,湯重稀不認輸啊,硬生生摸索出反手拉二胡和手風琴的技術。

還有一位教導員,他在犧牲前捂著流出來的腸子,痛苦得示意對方給槍讓他自殺。臨死前,他從兜裏掏出一枚銀元遞給任紅舉,只說了兩個字:

“妹妹。”

電影裏有一位女老兵,她已經九十歲了。

面對鏡頭,奶奶說:

“你再不來我可能就沒有了。”

奶奶二十歲這樣上了戰場,那時沒有水洗澡,身上都是虱子。

一天,當五位女同誌互相給對方抓虱子的時候,一位名叫黃大菊的同誌,在大家眼前被炸死了。

奶奶和黃大菊最要好了。

戰場上,埋葬戰友屍體的事時有發生。

一位老兵講:

“我用筆在樹皮上寫了他的名字,我還記得是我用的關勒銘的鋼筆,寫他名字,姓李,李振唐,你說樹皮有什麼用啊,我知道沒有用啊,可這是我的良心,良心告訴我,要有名有姓。”

有名有姓,就有要被當作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被紀念。

而不是一串數字,一個代號,和一段抽象的歷史。

還記得裏面有一位爺爺,說自己回國後找不到戰友被葬在哪裏。

他去了好幾個烈士陵園,結果都沒有找到。說到這裏,爺爺突然對著鏡頭說:

“你們幫幫忙,希望你們能為老兵說句話。”

說句話吧,只是說句話,只是不要忘記,你們這些生活在我們用血肉換來的安寧大地上的年輕人們。我們曾和你們同樣年輕,我們也曾有夢想,也曾是別人的兒女,也曾望向未來。

我們的生命停擺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停擺在十幾歲的人生裏。我老了,不再能舉起槍。希望你們的手,能夠接替我們,保家衛國。

片裏有一個衛生員老兵說:

“有一個士兵下巴炸沒了,舌頭沒壞,還有牙,沒有一個護士餵飯能餵下去,因為太慘了,慘不忍睹。”

“飛機子彈來了我就趴在傷員上面,我知道擋不住,但我就是要安慰啊,就是要給他們安慰。”

還有一位老兵,他是和好朋友一起上的戰場,出發前兩人曾一起拍了張合照。

後來朋友戰死沙場,老兵回國後把合照折起,只留下自己那部分。

他說,他不敢看。

不敢看,不願想,說不出。

當老兵們眼含熱淚講述痛苦,目的是為了托付後人銘記,而我們是否珍惜呢?

片裏還有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在一眾有關犧牲的故事裏顯得格格不入,最讓人驚訝。

戰場上缺水,只有彈坑裏能積累下一些雨水。

吃飯喝水,靠得就是這些水。

我們要去一個大彈坑取水,美軍也要去。一開始,雙方一旦發現對方來了,就放冷槍。

後來大家發現,要是這樣搞,誰也活不成。

於是,雙方默默地遵守著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雙方交戰,不斬取水人。

到了春節,部隊包了頓餃子,用的就是彈坑裏的水。

老兵說:

“我們就這樣,吃了一頓餃子,用著同一坑水。”

這句話和《他們已不再變老》裏的一句話很像——

在這些時刻,作為越軌的戰爭生活好像一下子被撥回了正軌。大家都不再是士兵,只是人,會在春節吃餃子的人。

吃飯的時候,最小的兵總是會受到大家的照顧,吃得最飽,因為大家都會把飯扒拉給不夠吃的人。

抗美援朝是一場必須要打、且打得非常成功的一次戰役,是“人類歷史上輕武器時代的步兵巔峰”。

但勝利的同時,也會有死亡。

"當時動員大家參軍,去了147個人,只回來3個。"

熊朝瑞奶奶說:

“戰爭就是殘酷的,就是你死我活,但是不要怕戰爭。”

葉士禮爺爺對烈士們說:

“你們以前和我們一起理想的,我們國家,已經非常強大。”

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嘲笑愛國主義,當人們越來越輕易地遺忘過去,《1950他們正年輕》就是在告訴我們:

有些東西,不能忘。

從戰場上回來的老兵們,要麼帶著傷痛過一輩子,要麼始終都不出那段記憶。

一個老兵在務農之余,靠撿廢品建起一座無人參觀的“抗美援朝”紀念館。

另一位參加過奇襲白虎團的老兵,在導演問及為何不向後人們講這段13勇士殲敵200的傳奇經歷時,他說:

“自己人跟自己人講話,(他們)都不太相信。”

與其說這部電影是在講述過去,不如說它只是在提醒我們不要忘記。

而除了這些,《1950他們正年輕》請到了當時三十八軍、二十七軍、九兵團等部隊的老兵來進行講述。

這些看似普通的數字背後,實際上是一次又一次的輝煌。

因為這些老兵背後所對應的,是松骨峰阻擊戰、長津湖戰役和上甘嶺戰役等抗美援朝過程中著名的戰役。

歷史上,在松骨峰阻擊戰中,三連官兵以百人之力,在無險可守的情況下,阻敵數個師長達十幾個小時,為主力部隊圍殲敵人、奪取第二次戰役的勝利爭取了寶貴時間。

二十七師在戰役中殲滅了美七師的北極熊團。

北極熊團是美七師的王牌精銳部隊,結果他們在長津湖戰役的新興裏戰鬥中,遭到中國人民誌願軍的沈重打擊,團長被擊斃,團旗被繳獲,全團被成建制殲滅,損失慘重。

這是誌願軍首次在朝鮮戰場上首次全殲美國的團級作戰單位。

這些輝煌,都是歷史書上有的。

而輝煌背後的痛苦、遺憾、不甘與落寞,只有在《1950他們正年輕》裏看到。

當紀錄片結束,片尾字幕開始滾動的時候,我們發現片中有些老兵的名字上已經被加上的邊框。

是的,老兵會逝去,但他們的記憶將由我們繼續。

他們未完成的,想實現的,我們通通都不會忘記。

文/皮皮電影編輯部:童雲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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