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剪斷電線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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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是橘色的,整座城安靜了下來。

行人走進地鐵站,站內燈火通明,色彩紛呈的海報彰顯著這是一座繁華的商業城市。牽著手的情侶互相耳語,剛從碼頭夜釣歸來的大叔等候回家的列車,月臺嶄新的站牌上,本座地鐵站的主題花——牽牛花正盡情“綻放”著。

這是12月21日晚間的大學站,看似尋常的一刻,來得並不容易。從6月份“修例風波”開始,香港社會動蕩不安,港鐵亦難獨善其身,經歷了多次被破壞、封站,這是一個多月以來,大學站第一次恢復運營。

若從城市上空俯瞰香港,整個輪廓像是一顆心臟,而密匝匝的港鐵線路便是這顆心臟上遍布的血管,總長256.6公裏,把93個車站和68個輕鐵站上的乘客輸送到城市的各個角落。在車門一開一關的吞吐中,香港1106平方公裏上的18個區連接在一起。

1979年9月30日9時45分,香港第一班地下鐵路列車從石硤尾緩緩開出,直至今日,港鐵成為了全世界最繁忙的鐵路系統之一,今年本該是值得慶祝的40周年,但一場始料未及的“修例風波”,這些“血管”一度破裂、堵塞,港鐵陷入癱瘓,依靠港鐵出行的人們,亦深感不安與仿徨。

然而,生活並沒有因此停滯不前,伴隨著時間,傷痕開始愈合、結痂,有些人站出來修復一道道創傷,讓香港這顆心臟繼續有力地跳動著:

“撲通,撲通”。

12月21日,港鐵大學站恢復運營,月臺旁換上了嶄新的站牌。

港鐵24小時

清晨5點28分,第一縷陽光還未從太平山頂的樹縫中漏出,維多利亞港上空的薄霧還未散去,身著黃色制服的港鐵車長譚建釗,已經坐在車次為761p的列車上發車了。

譚建釗今年54歲,做了27年車長。由於常年用左手拉手剎,他落下職業病,左肩膀總是僵硬,他花幾百港幣買了一個肩部調節帶,讓自己時刻保持挺立的坐姿,目視前方,白燈行,紅燈停。

從元朗到天逸,坐在這輛白色主體、紅色條紋的列車中,譚建釗以每小時20到60公裏的速度前進著。6點鐘,在天水圍站,第一批乘客——一群60多歲的阿伯阿嫲上車了,他們身穿花花綠綠的遊泳衣,準備去咖啡灣遊泳。“不管冬天夏天都去,精神好得不得了。”譚建釗說。

而此時,家住深圳羅湖區的李沁兒(化名)起床了。在讀六年級的她每天6點起床,套上西服裙子、白襪子拉到小腿中部、穿上黑色皮鞋,匆匆通過羅湖口岸,坐上港鐵東鐵線,到香港北區上學。時間稍晚一點,背著幼稚園書包的小朋友稚嫩的聲音嘰嘰喳喳充滿車廂。港鐵是3萬跨境學童上學的必經之路。

差不多同一時間,深港線上又多了一群滿頭銀絲的阿伯阿嫲,他們推著小推車,每天一大早到深圳買菜,9點多返回香港。由於東鐵線過於繁忙,港鐵為此安排了每輛列車12個車卡(即車廂)——比普通列車多出3或4個,每2.5分鐘載著3750名乘客的列車來往羅湖或落馬洲至紅磡。

上午9點,灣仔區天後站A口一群灰色的鴿子優哉遊哉地覓食,穿著職業裝的白領行色匆匆進入地鐵,金融中心中環周圍的地鐵線路最是繁忙,車廂裏往往很難找到位置。

25歲的韓雨荷是一名資產管理從業者,每天從天後站出發到中環上班。和很多擠地鐵的白領一樣,韓雨荷常穿黑白灰等低調的顏色——初入職場要體現低調穩重,光鮮亮麗要留給上司。

然而,港鐵卻是一個可以暫時抹平職場地位的地方。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車位難求,2019年中環中心一個停車位賣出760萬港元的高價,“不是一般人可以買得起的。”在739萬人口的香港,私家車只有62萬輛。因此,無論職位高低,港鐵成為多數香港人的出行選擇。韓雨荷就曾在地鐵裏遇過自己的頂頭上司。

夜幕降臨,譚建釗在末班車迎來剛剛收工的廚師、服務員。淩晨一點,港鐵收車,香港準備入夢,但2月份時,港鐵中環站內卻燈火通明——在電影業發達的香港,和港鐵有關的電影多數在淩晨拍攝。

淩晨2點,中環站內正在拍一部警匪片,身穿防彈衣的劉德華從遠處走來,穿著灰色大衣的群眾演員王晨(化名)扮演乘客,偷偷觀察著劉德華,“比電視上瘦多了”。

劇本裏,這是一次埋伏在地鐵裏的炸彈危機,導演一聲令下,王晨衝出地鐵門逃亡。上上下下跑電梯,一個晚上跑十幾趟,可以賺400港幣。淩晨4:30,劇組把地鐵站交還給港鐵,全體收工回家。王晨(化名)習慣在樓下吃上一碗番茄粉絲面,“舒服曬”。

曾經,這樣的日子總是尋常,周而復始,歲歲年年。

港鐵輕鐵車長譚建釗在元朗輕鐵站。

99.9%、17654與588萬

1964年,因為香港經濟高速發展,出行人數激增,香港政府著手研究未來的交通發展問題,3年後,發表了《香港乘客運輸研究》,指出香港需要修建集體交通系統。

1979年9月,香港第一班地下鐵路列車從石硤尾開往觀塘,2007年,香港地鐵和九廣鐵路合並改成“港鐵”,慢慢形成了如今的香港城市軌道交通系統,包括市區10條重鐵線路、主要服務於新界西北區的輕鐵線路、機場快線等。

40年來,一代代的香港人生活都被鑲嵌在港鐵這套精密高效的系統中。在港鐵2019年上半年的年報中,觀塘線、荃灣線的列車行駛3660764公裏才會遇上一次超過5分鐘的延誤,列車服務準時程度、出入閘機可靠程度、扶手電梯可靠程度均達到99.9%,就連地鐵裏的空調平均溫度維持在26℃以下都有指標,完成度99.9%。

創造這些數字奇跡的是港鐵17654位員工。已在港鐵工作了32年的林偉強負責監控港鐵的信號系統。在青衣總控制中心,他和同事緊盯著屏幕上的列車行駛數據,一旦收到異常信息,他們會立即反應,找出故障。

53歲的魯誌薪負責銅鑼灣站的維修工作,大到電梯、空調,小到入站閘機、攝像頭,甚至是一盞燈,“在車站內見到的都歸我們檢查維修。”魯誌薪說。

晚上11點上夜班時,魯誌薪穿上特制的有六個口袋的制服,將站內設施一樣樣仔細查驗,“走來走去是不困的。”一夜工作後,早上6點,香港的天微微亮,魯誌薪坐下來填寫一天的修理記錄時,困意才真正襲來。

高效優質的服務贏得了588萬乘客的信任。2016年,正在香港念本科的韓雨荷在地鐵裏掉落了一個卡片大小的粉紅色錢包,她去服務窗口登記了信息,“雖說報失,但我是不抱希望的,因為我也不知道是在哪個地鐵站掉的。”

沒想到,兩天後,她接到了港鐵的電話,錢包在大學站的鐵軌邊站臺縫隙處被找到。韓雨荷至今驚訝於港鐵的效率,“整個月臺那麼長,打掃時很容易忽略掉,但他們真的‘當回事兒’,真的在檢查並且兩天內在整個系統中匹配找到。”

2017年,香港優質顧客服務協會的“欣賞服務獎金獎”頒發給了港鐵公司。40年來,這家土生土長的香港公司走出香港,驕傲地成為國際樣本,北京、澳大利亞、倫敦都希望能夠復制港鐵的經驗。

“作為港鐵員工,我是很驕傲的。”譚建釗說。這27年來,坐在駕駛室內,隔著透明玻璃,他目睹著曾經的小學生一年年長大,變成了年輕人,目睹著社區內老人乘坐著輕鐵去醫院復診取藥,慢慢恢復健康,“每次乘客下車,和我說一聲‘唔該曬’(謝謝),我覺得就是最有成就的事。”

風波中的港鐵大學站,站臺上的監控設備被破壞。

風波中的港鐵

然而,一場從今年6月份開始的“修例風波”,打破了這些日常,形形色色的人們生活被打亂,港鐵也被裹挾其中,成為社會情緒、矛頭的指向之一。

在數次暴力衝突事件中,有人質疑港鐵處理不當,比如未能及時關閉車門,未向社會公眾提供站內衝突的視頻等,港鐵方面雖做出解釋,但並不能讓所有人滿意。

不信任的鴻溝已經拉大。有人發起了“港鐵不合作運動”,號召乘客拉動緊急制動按鈕,用手擋門,阻礙港鐵通行。在後續的運動中,港鐵屢屢成為激進示威者攻擊的對象。

8月31日晚,銅鑼灣站遭到嚴重破壞,為了保證第二天能正常運營開站,包括魯誌薪在內的12名維修人員被臨時調往銅鑼灣站。魯誌薪檢查發現,站內50多個攝像頭壞了一半,有的玻璃罩被打碎,有的被噴墨塗黑,很多電線被剪斷。在場的工程師都很沮喪。

“港鐵系統40年,車站內的設備都是我們一手一腳搭起來的,看到這樣,我們都很傷心。” 香港鐵路工會聯合會主席林偉強說。

12月2日,已在港鐵工作32年的香港鐵路工會聯合會主席林偉強表示,看到港鐵設施被破壞很傷心。

譚建釗接到公司通知,10月5日星期六,港鐵全線停工。由於前一日宣布《禁蒙面法》的生效,港鐵再次被襲擊,港鐵宣布“由於多個車站損毀極其嚴重,港鐵網絡全日無法提供服務。”

收到通知後,譚建釗和三十多個車長聚集在一個小房間裏看新聞,沒人知道什麼時候能再開工。“所有人都說從來沒試過,很突然。”譚建釗說,此事已經超出了他們幾十年的駕駛經驗可預估的範圍。

一線的港鐵員工也受到了衝擊。在維修設備時,港鐵職員遇到過被示威者潑不明液體的情況,“安全難以保證。”林偉強說,當衝突在地鐵站發生,港鐵員工只能躲進安全屋,緊閉不銹鋼門,“壓力很大,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會衝進來,大家都很無措。”

在港鐵提交給立法會的文件中,截至11月24日,共有 54 列重鐵列車及 16 輛輕鐵曾被破壞,出入閘機被破壞1951次,閉路電視鏡頭1278次。自十月上旬起,港鐵公司晚上提早結束全線列車服務,以爭取維修時間。

12月6日,在立法會大樓的三號會議室,香港立法會鐵路事宜小組委員會會議上,港鐵車務總監劉天成表示,據估算,截至11月底,有關設施的修復和更換費用大約是5億港元。“(近期面臨的)艱巨的挑戰,在我們鐵路運營40年以來是前所未有的。”

這幾個月,立法會鐵路事宜小組主席陸頌雄三四天就和港鐵高層通一次電話,“昨天港鐵高層還在和我說,做夢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12月3日,陸頌雄告訴新京報記者,“這幾個月好像很長,太痛苦了。”

白天,列車經過大棠站,譚建釗記得,這個站以前很窄,容易發生安全事故,三年前,港鐵花了2000萬港元將此站擴建,裝上了明亮的落地玻璃幕墻,“每次開過,心情都很靚。”

可在近期的示威中,玻璃被激進示威者打碎,“沒有一塊玻璃是完整的。”看著這個站建起、擴建、被破壞,譚建釗很心痛,“好好的設施怎麼就被破壞了呢,好好的香港為什麼會這樣呢?”

旺角站,被破壞的屏蔽窗被安置上了金屬或者木板擋住。

“我不能去上體育課了”

港鐵運行受阻,停工封站、提前關站,這樣的日子成為了這幾個月來的常態,也影響了靠地鐵出行的每一個人。

11月11日晚上,公司職員夏言(化名)花了四個小時才回到家。

往常下班後,夏言會乘坐公司通勤車從工業區到港鐵大埔墟站,乘列車至羅湖口岸,過關後再坐深圳地鐵回家。當日下午7點多,夏言乘坐的通勤車遇上了示威者和防暴警察,路被封了,夏言只能下車走半小時路去大埔墟站。然而,地鐵還沒開幾站,夏言就聽到了廣播通知,到粉嶺站乘客需要全部下車,列車不能前進。“下地鐵時,全是人,根本打不到車”,夏言只能繼續步行去上水坐小巴。

上水是香港繁華的商業區之一,晚上8點多本應霓虹閃爍,人聲鼎沸,可是當晚整條街靜悄悄的。店都關門了,街頭是警察,街尾是示威者,街道寬敞,行人卻只敢“挨著墻邊走”,夏言仍記得當時的情景,“氣氛讓人窒息。”

好不容易走到上水站排隊,隊伍已排出去幾條街,夏言等了半小時才坐上車,最後到達皇崗口岸。“走了四個多小時,回到家只癱在沙發上。”而此時,平底皮鞋已將她的腳後跟磨得通紅。

當示威活動密集發生時,上班族的通勤屢屢受阻,有時韓雨荷所在公司的老板會直接在群裏說,“今日就在家辦公吧”。

“整個公司都彌漫著一種不安、不確定的氣氛,”韓雨荷說,平日茶水間裏都是Mary、Christina的八卦,但現在都變成了,“你今天來的路上還順利嗎”,“你今天怎麼回家?”

王晨有一次要去片場扮演黑社會大姐,提前兩個小時出門,但行至半路,通告就取消了,“因為交通堵了,很多群演都來不了,這樣的事情太多了。”

年紀尚幼的李沁兒還不知道該如何去理解當下的這場風波,對她而言,港鐵停運,最直接的影響是不能上學。11月13日,香港教育局特別公布:“因應當前及可預計的交通狀況,以及全港學校的整體匯報,全港學校(包括幼稚園、小學、中學及特殊學校)將於明日(十一月十四日)停課,以策安全。”而後,教育局不斷將停課時間延長。

學校停課,只能在家,“我唔鐘意(不喜歡),咁樣我就唔可以翻學上體育堂了(這樣我就不能回校上體育課了)。”李沁兒說。

最近幾個月,譚建釗開末班車時,發現以往乘坐末班車的餐飲工作人員越來越少,“這幾個月,有好多店都開不下去了,他們快沒有工作了。”

尖沙咀站旁的711便利店24小時營業,在“不夜城”香港,往常,即使午夜也不時有顧客光顧,因為最近夜晚行人稀少,顧客進門響起的音樂聲鮮有響起。晚上11點時,遊客林方(化名)慕名來到澳洲牛奶公司,欲點上一碗雙皮奶,然而,攻略上此時本應還在營業的店家已經關門。

很多事情在悄然改變。譚建釗說,在港鐵公司內部,往常在食堂吃飯時,關系好的師兄弟會一起看新聞、聊時事,可這幾個月,擔心因政治觀點不同引起爭執,“食堂裏安安靜靜的,很少討論了。”“電視都調到了無聊的電視劇頻道。”

夜晚的地鐵站內,每個閘機口處都站著穿著黃條紅衣的安保人員,月臺旁,工作人員分散站著,他們緊盯著地鐵緊急制停按鈕,擔心有人拉動。韓雨荷有次想在中環站扔掉手裏奶茶瓶,轉了一大圈,卻找不到一個垃圾桶,“我們把垃圾桶收了起來,因為擔心有人用垃圾桶破壞閘機。”譚建釗說。

12月6日,立法會鐵路事宜小組委員會會議,港鐵公司代表出席。

Keep Moving (保持前進)

雖身處風波,但依舊可以感知,香港仍是一個有溫度的城市。在早高峰的尖沙咀站,有乘客捂著肚子坐在月臺旁,乘務員很快會跑來關切地問:“你系唔系唔舒服啊?”

11月的一天,60多歲的女兒推著坐輪椅的90多歲的婆婆到伊麗莎伯醫院復診,由於道路交通受阻,輪椅無法前進,社區幹事李文傑得知後,背起婆婆一步步走過人行天橋。

11月25日下班晚高峰,韓雨荷在金鐘站等車。車門打開,一位中年男士從列車內出來,突然踉蹌摔倒跪在地上,很多排隊的人去扶他,“沒有人擠著上車,都在等著確認他真的沒事離開才上車,”韓雨荷說,“香港人情味的地方沒有變。”

11月23日,天空湛藍,在元朗輕鐵站,乘客們自覺排成一隊,上車前用八達通在輕鐵站旁橙色卡機刷一下,下車再在綠色的卡機上刷一下,卡機不斷發出“嘀”的聲音,似乎在表明,絕大多數香港人對秩序尊重依舊存在。

12月2日,港鐵恢復正常運營時間,尖沙咀站最後一班列車駛過。

雖然風波仍未過去,但生活還在繼續,總有人站出來修復傷痕。

魯誌薪已經連續加班搶修了好幾天,他伸手把攝像頭頂出來,下梯子,取上新的玻璃,用六角匙擰開設備,裝上去。遇上有的攝像頭被打碎了或者剪斷了電線,魯誌薪用布包起來,“以免尖利部分傷到乘客。”

雖然一晚上爬上爬下十幾次,修好一個攝像頭半小時,有時修理好第二天又被破壞,“但我們還是要做好自己的工作。”魯誌薪說。一夜過後,銅鑼灣站行人匆匆,港鐵正常使用。

普通市民也加入了進來,共同彌補城市的傷痕。示威活動過後,地鐵站周圍多是標語和海報,一些香港市民自發清理街道。8月17日在深水埗,當日下著大雨,卻有5位市民穿著雨衣在清理墻上的塗鴉和標語,“頭一天有遊行,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環境很不幹凈,決定來清潔。”活動的發起人歐陽鳳盈說,一次在旺角做清潔,一位90多歲的婆婆專門過來致謝。

王晨也加入其中,早上7點,她戴上手套、拎上掃把和水桶,在人行天橋上下刷。在清潔活動中,他們在身上貼上標語,“香港照常營業”。“我們想告訴內地的朋友,我們是很友善很熱情的,香港是很文明的,內地的同胞還是可以放心過來玩。”一名參加活動的市民說。

港鐵公司也聲明已制定了短中長期的措施,保障乘客和員工安全。12月6日立法會鐵路事宜小組委員會會議上,劉天成表示:“在港鐵車站加派人手,在高風險的日子,加派的保安人員最多超過了1500人,加固站內設施,重新審視港鐵系統,如果再遭破壞,把對乘客的影響降到最低。”

“港鐵能夠一直維持高水平的服務,全賴港鐵同事的共同努力及廣大市民一直以來的支持與配合。在這非常時刻,我們希望香港各界人士珍惜及保護這個承載著香港人幾十年來集體回憶的鐵路網絡。” 港鐵公司主席歐陽伯權和行政總裁金澤培在致乘客公開信中寫道。

11月24日區議會選舉後,香港平靜了很多,地鐵收車時間越來越晚,直到12月2日,恢復正常。12月21日,受破壞最嚴重的大學站也恢復運營。譚建釗說,“希望這陣子的混亂盡快過去,香港可以重新運轉起來。”港鐵的行政總監也曾在內部會議中提及,港鐵運作不可以停,要Keep HK moving。

761p輕鐵列車還在搖搖晃晃地前進著。

駕駛位旁放著頭盔、面罩,譚建釗身旁多了一個車長,因為有信號燈被毀,他們互相幫忙仔細看著路面。“堅守崗位,我們的職責就是安全把乘客送到目的地。”譚建釗說。

傷口正在結痂,一日小雨過後,譚建釗駕駛的輕鐵列車又上路了。他高興地發現,“有5個信號燈被修好了。”

雨後的陽光再次照耀在鐵軌上,閃閃發亮。

一場雨後,陽光重新照在輕鐵軌道上。

圖、文/新京報特派香港報道組

編輯 王婧祎 校對 李項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