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洪水進老宅周公解夢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1

這裏,珍藏了43位讀者對老宅的深情回憶。我們暫且為你儲存,不論你何時回看,都是一次彌足珍貴的記錄。

老宅裏的春夏秋冬,

那些閃著光的日子

@維小貓

小時候,家裏有兩棵很大的葡萄樹,藤蔓盤結,結出的都是翠綠的葡萄,很甜很甜。每年夏天,和姐姐弟弟,站在葡萄藤下,其中一人向藤上潑水,臉上掛滿水珠,全身濕透哈哈大笑的樣子,我好懷念。

@Jin

老宅在四川某處,因地震已夷為平地,但老宅的記憶一直都在。小時候,一幫孩子同一個大院,同一個班級,大家真的混成了兄弟姐妹,每天在街區裏穿來穿去。每個孩子的生日,都在一起過,吃很多很多媽媽燒的美味,用蛋糕搗蛋。老宅後面有座山,天熱起來的時候,滿山跑。老宅附近還有露天電影,夏日裏,我們用滑板在廣場上飛舞。那些伴著老宅卻閃亮的日子啊,一去不復返。

@飯不夠

老家的房子是冬暖夏涼的土房子,紅土做的,白墻黑瓦。門前種滿了高大的梨樹、櫻桃樹,從門前走下坡有個大大的水井,夏天總把燙燙的一壺茶放在井水裏,再拿起來就冰冰涼啦。

對了我們那雨水很多,挖個坑都有水冒出來的那種。除了老房子記憶最深的就是漫山遍野的果子了,老家產柑桔,除此之外一年四季都有各種水果,櫻桃、桃子、枇杷、杏子、西瓜、柚子……記憶最深的都是吃的。

@璐

幼時老宅院子裏的兩口大缸,接“天水”(即雨水,寧波方言)用的。那辰光,雨水幹凈清冽,可以入口飲用。寒冬時節,清晨醒來,缸面會有一層冰,盡管不厚,但對江南的孩子們來說已經是驚喜了。時常想起和童年夥伴敲碎冰塊用手捧著到處瘋跑的快樂,大自然賜予的玩具,簡單卻珍貴。

@雪野寒星

我的家在東關街上,從胡同出去向西走一個路口就是我的小學,向南走一個路口是我的中學,我在這個小小的正方形裏度過了漫長的童年和少年。我多喜歡那時的冬天啊,六點多出門去上學,天還黑著,月亮掛在天上,帶著媽媽手織的八角帽、套巾,呼出的水汽凝在睫毛上,等走到學校已是渾身出汗,騎車來的男生摘掉帽子,頭上熱騰騰地冒著煙兒……

@徠卡

記憶深處的院落是起脊磚房,火炕左邊有個大炤坑,用來添麥稭,一家人的取暖由它來維持。餓了時在裏面埋下兩個土豆,熟透之後掰開的香氣遠大過薯條。院子裏有井,春節的小鞭炮可以粘在井把上。出門皚皚白雪,家裏有粘豆包、凍梨、一壇壇的鹹菜,我們從那裏走出來,撚滅理想,激發生存本領,留在北上廣,但那個家確是唯一能稱得上家的地方!

@喵星餅幹

坐標,寧波。我童年記憶裏的老宅,有些共用的廳堂,房門口都有一個貓洞。母親總是在無暇照顧我的日子裏,在貓洞附近放一些零食,餅幹,蘋果等等,好讓我在一個人回家又沒有鑰匙的時候可以吃到零食。最簡單的食品,卻帶給人最難忘的童年記憶。

@呼亞萍

老宅有個院子,一家人砍了楊樹枝插在土裏,澆水,樹枝變成樹苗,樹苗漸漸長大,變成一棵棵的楊樹。夏天它是麻雀的天堂,每個早上麻雀們嘰嘰喳喳開大會,感覺有說不盡的話,兒時的我偶爾會在鳥兒開大會時大吼一聲,鳥兒們的嘰喳聲戛然而止,只是瞬間,鳥兒們仿佛就知道真相,很快又嘰嘰喳喳了。

@Eva.劉兒

幼時的老宅在東北邊陲小鎮,每年冬季家燕都會想方設法飛進屋裏,在竈臺上方某個房檐角落裏安家。從剛入冬開始,就經常看到黑黝黝的小身影飛進飛出,一會兒叼兩根草葉、樹棍,一會兒啄回點泥土、絨毛,直到新家裝修完畢。我呢,就把眼光落在它們身上,每天追著欣賞它們優雅的身姿。小黑燕呢,就時不時地低頭看看我,好像和我成了比較熟悉的老朋友。

圖片由讀者@Eva.劉兒提供

一整個冬天小燕都在新裝修的家裏嬉鬧玩耍,特別餓的時候才飛出去到空地上找些谷子和草籽。一般春節後天氣稍轉暖和,你就會發現一窩小燕崽子在裏面伸出小嘴了,新的生命與新的希望就此誕生。而我的眼光也逐漸從它們身上返回到大自然,衝出家門,到戶外盡情奔跑和玩耍。

@煙水五湖

童年的院子都是玉米桿圍起來的籬笆,大門還是木頭做的柵欄。籬笆內一圈種著五六棵槐樹,爸爸在兩個槐樹間做了個秋千。每年五月的春天裏,槐花飄香,秋千蕩起,麻雀在新綠的枝頭嘰嘰喳喳,新孵的小雞跟著雞媽媽在土裏刨食找樂。炊煙裊裊而升,一家六口坐著板凳圍著小木桌吃著簡單的三餐。現在舊宅換了新裝,泥裏長大的孩子過年都帶著孩子回家過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又真慢。

@黃韻清

我的家鄉在一個江南小鎮,那裏山靈水秀,宛如世外桃源。記得我家的地面是水泥的,每次媽媽拖完地,都會漾起類似雨後泥土的芬芳。我和小夥伴在水泥地上鋪一張草席,那方小小的區域就是我們的天堂。小夥伴們都住得很近,不需要打電話,呼喚一聲便能集齊大軍。

出了家門,寬廣天地間都可供我們嬉戲。春日蒙蒙細雨中,到茶葉山上裝模作樣地采茶。夏夜在滿天繁星下蕩秋千,喓喓草蟲之聲烘托出無邊寧謐。秋天桂花飄香,金桂熱烈,銀桂雅潔。冬季寒冷,是那種徹骨的冷,我手上腳上都長滿凍瘡,老師說,以後去北方了就好了。如今,我已在北方學習和工作了10年,而江南小鎮的那份靈動俊逸,依然令我無比眷戀,難以忘懷。

@Lily

我老家的宅子,前面是菜園子。有趣的是,我家的羊兒從那裏走過不吃自家籬笆上爬的藤菜,卻吃鄰居家的。門口幾棵梨樹,兩棵桃樹,菜園子裏還有兩株棗樹。哪些果子快熟了,我都第一個知道。我喜歡觀察植物的生長,年少的心靈是充滿生機的。我沿著籬笆邊種了一些花,江南農家最普通的,不過鳳仙花胭脂花菊花茶花,還有一大叢美人蕉。

園子裏有口井,四周是木槿花,在井邊洗衣服時常常有花落下,居然有些傷感。一株巨大的香椿樹,初春用竹桿子綁鐮刀去割香椿頭炒雞蛋吃。舅舅舅媽還住在老宅子裏,怎麼也不願搬城裏住。真懷念小時候的一大家人……

@didi

我在初中之前住在河北唐山車隊大院裏的平房。那是唐山地震後,父母從外地來援建唐山。一排紅色磚頭蓋的房子住四戶人家。我的小屋在北面,放著家裏的存糧,晚上經常聽見吱吱喳喳耗子磨牙的聲音,有天早上我居然勇猛地用拖鞋拍死一只吃飽的耗子。如今都住進高樓了,再也沒有飯點母親叫孩子回家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那個院子還有房前的葡萄樹永遠在我記憶中。

@馬桂雲

我家在江蘇如臯的一個小鎮上,那時都是青磚綠瓦的小平房。兒時,最喜歡的就是和鄰居家的小姐妹在房後的竹林裏玩過家家。壘起幾塊紅磚,放好一小撮稻草,放上有把手的杯子,裝好米、放些水,蓋上蓋子。點燃,靜靜等水開,待撲哧撲哧的熱氣讓杯蓋上下跳動,發出悅耳的聲音,我們就迫不及待地你一勺我一勺,分享那夾生的粥……

@陳柒柒

老宅在川南一個小縣城,縣城東北面是一條長江的支流。老宅是一溜瓦房裏最西的那一戶,光線極差。四川盆地一貫潮濕,老宅尤盛。老宅只有兩間屋,爸媽住裏間,爺爺奶奶帶著我住外間,廚房也安置在這個屋,蜂窩煤爐子上老坐著水壺,低聲吱吱響。

通常我都沒法在不開燈時在屋裏做作業,爺爺教我寫大字,奶奶繡花,都得在屋子外的屋檐下完成。門口有一棵樹,下面有個石板洗衣臺,除了大人洗衣服,我們也在上面做作業。從洗衣臺很容易爬到樹上,在樹上逮了牽牛兒(一種昆蟲)看它表演。夏天的中午我們從不睡午覺,從沒覺得累,也從沒想過夏天會結束。

@流水

我住的大院,是北京礦務局在北京永定河西邊九龍山腳下,為礦工們蓋的大院子,我們叫它由字房,像一個口子從正中按南北劈開兩半,每半院子住14戶人家。跟著媽媽搬進大院的那年,我才四五歲。院子裏的女人們,在自家門前開起荒,種上一小片一小片的油菜、蘿蔔,還有花兒。春天的院子桃紅柳綠,菜花飄香。

到了夏天,更是孩子們的天堂。傍晚時分,院子裏的人家都在門前擺上小飯桌,在院子裏吃飯,孩子們這家吃一口菜,那家叼口窩頭。那年月,白面稀罕,誰家要是烙張餅,蒸個饅頭,還不夠我們這些嘗百家飯的孩子吃的。

院裏有一棵大柳樹,那是我們的樂園。每到傍晚,吃晚飯的孩子,寫完作業的學生,就開始在大柳樹下玩起捉迷藏來。只要有一個孩子在院子裏唱著:藏悶兒來,狗咬來;左藏右藏,馬猴找狼……就會有好多孩子從家裏跑出來,氣得大人在後面嚷嚷:小祖宗,吃完飯再去,行嗎!

多少年過去,

也忘不掉TA們的身影

@墨兒

故鄉的老宅,是裹腳的外婆,走路的樣子。

@RR

童年的院子,一面是木槿圍起來的籬笆。每當木槿花開的時候,外婆就會把花摘下來,用米湯煮了做一道菜吃。多少年過去了,每每回憶起來,就是外婆在晨光熹微中,兜著藍布圍裙,一朵一朵采摘木槿的身影。

@點點

在江北的農村,老宅屋後鋪著青磚,青磚隨著雨水長年滴下斷裂,裂縫裏竄出來青草。奶奶搬來木頭小板凳,拿著自制小斜刀鏟除縫隙裏的青草,或拽或挖。我五六歲,問奶奶為什麼爸爸媽媽要去上海,奶奶說要去賺錢呀。我說為什麼世界上要有錢這個東西,奶奶說沒有錢怎麼買這買那呢。我說大家都沒有錢就不需要買東西了呀。奶奶呵呵地笑。長大後,學了點經濟學,懂了點貨幣的價值,懂了點社會與人,奶奶卻已不在了。

@赫拉

我的家鄉在安徽省的一個小村莊,村裏每家都把房子蓋在高高的土臺子上,為了下雨不會內澇。而且每一家都有大院子,院子裏有狗有花。村莊的不遠處有一個堤壩,堤壩為了洪水不會淹沒村子。03年的時候我12歲腿粉碎性骨折出院,在老家養傷,整天郁郁寡歡,有一次夏天家裏停電,又不能走路的我心情很差,我爸為了哄我開心背著我去堤壩,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知道他的背很寬廣,到堤壩的那一刻他累得氣喘籲籲。我擡頭看見滿頭繁星,廣袤無垠,放佛自己在宇宙的盡頭,第一次真正理解父親的愛。

@阿緞

閩南的老房,屋頂由石條,泥磚,瓦片組成。當年爺爺只給我爸建了一半,每次臺風天,外面下大雨,裏面下小雨,我大舅每次擔心我們是否安全。推倒翻新房子的大部分借款都是大舅支持的。

後來多少次夢回老房子,還是夏天夜裏,爸媽帶我們在屋頂認北鬥七星、牛郎織女星,我爸吹口琴,我媽唱紅歌的畫面。

@懶桐

舊宅在北京的和平裏西街,記得是住在那種五層高的老樓,沒有電梯的那種,每次爬樓都喜歡騎在爸爸的肩頭,讓爸爸扛我上去,可歡樂了。幼兒園那幾年爸爸還能扛得動我,上小學之後,只能牽著爸爸的手了。晚上喜歡和媽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喜歡從後面環抱住她,然後揪揪她的頭發,最愛摸媽媽的耳垂了,肉嘟嘟的,從小一直摸到大。

@Cabrina

印象中的老宅,樸素而又熱鬧。它處在一大片銀杏樹林中,身旁有小河和魚鴨,門前的兩棵大松樹也是它最忠實的朋友。而我,也是它心裏的寶貝。

印象中深刻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與我有關的也很多。記得爺爺的腳不是很方便行走,但是,當我這個饞嘴的小孫女撒嬌想吃“辣條”的時候,爺爺二話不說就推出他的自行車,去我最常去的小店,滿足我的小期待。爺爺在雪中的背影,漸行漸遠……

@燦

小時候跟著外公外婆在湘潭住了很久,老城,巷子深處一個二層的小木樓,院子裏有外公親手種的兩棵泡桐樹,春天開花,夏天的樹葉比我臉還大。外公生病去世後搬離那裏,很多年後表弟領著我去看過那個小院子,巨大的泡桐已經被砍掉了,院子光禿得像一個人被拔掉了眉毛。最後一次再去看那個院子,小樓已被重新裝修過,外墻貼滿瓷磚,完全像個公共廁所,讓人憂傷加倍。

此刻又到舊歷年,外公在天上一切可好?外婆已是老態龍鐘,陪她下跳棋,贏了她不高興,說我欺負人,輸給她亦不高興,說我瞧不起她,我必要用盡雙商,每次只贏她一步才好,我早不是那個穿花褲衩的妹子,她卻漸漸老成了孩子,憂傷有時候真的像開閘的水,讓還在下遊的人猝不及防。

@X

老家在蘇北農村,三間土屋,窗戶是圓圓的洞,墻上總是掛著黑乎乎的東西。我三歲之前一直和奶奶住在老宅。睡覺的時候,奶奶會把木門鎖上,繞過屋後的一個雪松幹農活。睡醒了就坐床上喊奶奶,奶奶就會回來。奶奶耳朵聾得厲害,所以要使勁喊,拖長了調調喊。

奶奶在老宅住了好多年,七十多歲的時候,不能一個人住了,爸媽把她接到一起住。一直到去世,奶奶也沒能回去過老宅。奶奶埋在自家的地裏,她種了大半輩子的地裏。邊上有一條小河,河邊有她栽的三棵白楊樹,歪歪扭扭的,長得很高。不遠的老宅,屋後那棵雪松,影影綽綽。

@未聞

老家的房子是平房。有個通往屋頂的樓梯,奶奶養了一只狗,叫小黑。那個狹窄短小的樓梯成了我和小黑作伴的地方。偷偷餵他吃火腿腸,要知道這也是我的奢華零食。後來鄉裏要屠狗,每家的狗都要安樂死。為了護住小黑,我們倆就藏在那個樓梯裏,躲避村裏檢查的人。狗的確能感受人的情緒,小黑一直沒有叫喚,黒黑的眼珠與我對視,不是清澈的感覺,像是含著一層霧。就那個下午,我和小黑不言不語,靜靜地,在那個樓梯裏聽著外面的狗吠。

@Hey嘎嗶嘎星人

小時候和爺爺奶奶住,住在警備區營房,那時爺爺還沒離休,每天下午奶奶都會帶著我,聽著部隊操場大喇叭播的紅歌,去看爺爺和其他小兵哥哥打籃球。那時候我才3歲,經常會有兵哥哥逗我,給我吃用油紙包著的壓縮餅幹,花生味兒的,奶奶就會叨叨,少吃點,吃了又不肯吃晚飯了。

@Laurel

我家的老宅在一個藏區的小縣城,院子有前後門,前面是醫院,媽媽爺爺在那裏工作。後門對著一條土路,時不時有藏族小孩趕著羊群經過,有時候門沒關嚴,小羊什麼的會蹦蹦跳跳跑進家來,有時還有令人害怕的大牛。

而跨過這條小路再走幾十米就是河邊的麥田,風大的時候,白楊樹葉呼啦啦得響,麥浪一層一層,天空瓦藍瓦藍。夏天我會搬著小凳子去那兒寫作業,寫著寫著就會睡著,大概是風吹得太舒適了,或者是田裏的清新味讓人太放松。已經很長時候沒有夢見老宅了,長大的我總是睡不好,好不容易睡著了也是眉頭緊鎖。想回去,可是麥田已經變成水泥硬殼和大樓。十分想念那裏,想爺爺,想媽媽。

@妮

老宅在江西縣城,我們縣城是明朝益王府舊址,老宅街名就叫府背巷。年輕時開貨車跑廣東的爸爸,是縣裏首先富起來從單位房搬出蓋樓房住的一批。房子用的最結實的紅石紅磚料,款式是當年少見的平頂房,因為爸爸愛在三樓天臺養鴿種花,快過年的時候曬臘肉香腸那也是一等一的。印象最深的是曾有一家鄰居養蛇專門賣去廣東,他家蛇關得不嚴實,經常通過下水溝遊到我家側院弄得半夜雞飛狗叫……

爸爸肝癌過世後媽媽把老宅賣掉了,賣的錢全分給我們說是補爸爸治病花的錢,回是回不去了。童心尚存的弟弟回老家有時候還會扒墻頭拍張老宅的照片發給我,恍如隔世。也許在另一個次元裏,老宅沒賣掉,我沒有選擇漂泊海外,爸爸尚安好。

消失的是老宅,

回不去的,是故鄉

@不倒翁

故鄉的老宅已經翻新過了,什麼印記都消失了。以前老宅的墻壁上到處是我的塗鴉。剛會寫的漢字和數字,花花草草,公主和王子……如果說還有什麼是留下的,就是那口老竈,溫暖的感覺一如從前。

@魔女Monica

童年住在胡同裏的簡易樓,樓梯的燈經常壞,漆黑一片,自己就學會了數每層幾個臺階(到現在還保留了走臺階默數的習慣)。冬天窗戶總能凍出冰花,還有哈氣,床挨著窗戶,一醒來我就扒著窗用手指在上面畫啊畫。

14平米的房子真不知怎麼過來的,但是我依然有自己的一個寫字臺,上面並排兩個小書櫃,每天坐到寫字臺前,打開燈,就可以完全沈浸在書本中,好像進入另一個世界。即便家裏來客人,或者鄰居在樓道裏聊天,我都聽不到了。後來房子越來越大,窗上也沒有冰花了,也沒有能給我內心一片安寧的寫字臺了。

@summer-yyuan

小時候常住外婆家,寧波江東張斌橋邊,典型的石庫門院子裏的幾間。外婆家的廚房在樓下臥室在樓上,小時候我和妹妹睡在古老的寧式紅木床,寒冷冬夜,最期待的是外婆用煤爐的最後一點余溫煨了年糕拿上樓,木頭樓梯咯吱咯吱響,我們就知道有噴香燙嘴的年糕吃了。

房間的木地板有個小洞,戳破小洞下面糊的掛歷紙可以看到樓下的房間。樓下住著同齡小夥伴,我們常在青石板鋪的明堂裏玩耍。張斌橋下的河裏有我們飄去的紙船。後來那麼美那麼美的張斌橋拆了,小河填平成了中山東路延伸段,老房子全部拆除消失,我的童年隨之結束。

@劉輝

我童年的住宅在東北長春,那是一座二層偽滿時期的日式建築。我住在一樓,前後都有院子,後院蠻大,種了兩顆葡萄樹,一株海棠樹。夏天還會種一些青菜、花草,養一些雞鴨,還養過貓咪……

86年搬走,在以後的日子無數次夢到回到老宅。在老宅沒有拆遷時,路過時經常回去看看,如今時過境遷,那片老宅早已被高樓大廈替代。

@徐皛

曾經的朝內南小街的胡同,獨門獨戶的小院,一間北房一間南房,還有一件小廚房。春天種下瓜果蔬菜,夏天在葡萄架下吃飯乘涼,秋天有滿滿的收獲,冬天用爐子烤饅頭烤紅薯。後來我和父母住的北房房梁朽了,不敢再住,只好搬了出去。大概2000年,胡同裏的平房都被拆了,現在南竹竿胡同還在,可記憶只存在於腦海中了。

@阿爾茜

我的家鄉是黑龍江的一座煤城,老宅是爸爸單位發的公房。胡同裏有個大水溝,下大雨的時候就會出現倒灌,整個胡同一片汪洋,家家戶戶都在往外淘水,而我們卻因為這樣的熱鬧覺得分外興奮。如今,這所老宅所在位置被稱為沈陷區或者老區,整個區都屬於動遷範圍,根據政策現有的住戶搬離之後,就被扒掉了。現在那裏只有一片瓦礫。

@cqy8737

最尋常的院子,三間瓦房。有一次東屋門梁上鉆出一條蛇,從此每次走過那道門我都戰戰兢兢,爺爺奶奶去世後,那個院子就空了,再去時院子裏荒草叢生,可以放羊了。有一陣子我真的經常夢到這幾間老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房子的屋頂都是彩色的,帶著花紋,好奇怪。

@阿貍

我時常夢見小時候那間60平米濕矮的二樓小家,每到雨天,防盜籠頂上的鐵皮嘀嗒嘀嗒響徹一夜。那逼仄的房屋裏住著我和爸媽。衛生間小得只放得下一只大鐵盆。水磨石的地磚到了冷雨的冬天,會騰起冷冷的地板味道。不知為什麼,每一次夢境裏,小屋的門總是關不上,也許是成年後的我太焦慮了。

@朱朱

說起童年舊宅,第一反應是家裏的水泥地面,我和媽媽養的貓咪一受到驚嚇,就用爪子撓地狂奔,拐彎的時候好像漂移,水泥地面的刮擦聲頗為震撼。現在年屆半百,特別喜歡小動物,卻再三躊躇。一是怕出差不能好好照顧寵物,然而最大的顧慮還是衛生。這就是成人的煩惱吧。

@梅心

我的家鄉在四川眉山農村。老房子很高大,柱子粗,有兩層,院子裏有小花園。外公外婆都愛花,爸爸媽媽也愛養花,而我最喜歡的就是鳳仙花了。鳳仙花一開,媽媽就會把花摘下來,放在碗裏搗碎,敷在我的指甲上,再用鳳仙花狹長的葉子纏緊,過幾小時,解開,衝洗幹凈,指甲就變紅了。我就會呼朋引伴炫耀我的指甲。

院子裏還有一棵高過房頂的桔子樹。許是因為高,享受的陽光充足,桔子又大又甜。可是因為太高,只能望桔興嘆。待到熟透了,外公才搭著長梯上去,摘下來,我們幾兄妹就在下面歡呼。四十年過去了,老房子已不在,但我每年都會到那還在的院子,仿佛童年又來臨,仿佛笑聲又響起。又到過年,願人長久。

@南北

老宅,充滿了東北特有的味道,還記得大大的院子,一條常常的路,下了雨會長木耳的木頭圍墻,是茅草房嗎?記不太清了,每逢連綿雨天不能出門的時候,就搬著爺爺做的小木凳在門口數雨滴落下來砸出的坑。有一條溫柔的狗狗,永遠活力滿滿,雞鴨成群,卻總在冬天成為我和妹妹的補品。冬天不需要冰箱,雪糕都放在高高的車上,以免被家禽們碰倒。

有一個什麼都有的倉庫,是我兒時的藏寶閣,所有的玩具都出自那裏,兩大箱爺爺留下來的武俠小說,填滿了我整個童年。許多年過去,老宅已不再,過去的故事化成碎片存在腦海裏,已經無法順利拼湊成一個完整的故事。時間流逝啊,我們的過去,也慢慢地過去了。

@柚子

我和哥哥都在那個老宅子裏出生,聽媽媽說,那會都是請助產士到家裏接生的。院子裏有一棵和我同齡的菠蘿蜜樹,枝繁葉茂,我在樹下開墾過我的小自留地,種過玉米花生毛豆,看著它們發芽、抽條、開花結果,生氣勃勃。院子裏還有木瓜龍眼石榴蓮霧楊桃樹,前院是繡球迎春大麗菊萬年青,後院籬笆上掛著絲瓜,還養了雞和鴨。

在那個沒有網絡和手機的年代,日子簡單快樂,伺弄植物,媽媽做飯時幫忙打井水,跟著爸爸去挖蚯蚓餵鴨子,全家一起采摘掛滿了枝頭的大楊桃。那時候沒有拐賣孩子這回事,小學一年級開始我就自己上學回家,假期約上同學,在你家玩一天,在我家玩一天,總是快開學了才慌慌張張補上假期作業。經常夢見那個院子那個天井,就是再也回不去了。

@冷

那是寧南一個被遺忘的村子,每到春天,黃塵浩蕩,淒風苦雨。老宅在村口,九零年剛搬來時,父親在門口栽了一顆中華槐,後來我和母親在那個院子裏一直生活到母親去世。我搬走的時候,父親手植的那棵槐樹已經枝繁葉茂,但是我們一家人已經離散各地,成為隔世之痛憾。生命雕零,物是人非,回不去的故鄉,忘不了的老宅……

@棣

老家在吉林洮南,上初中之前全家住在一個磚瓦房裏,院子很大,夏天奶奶會在院子裏種很多菜。對於老宅印象最深的是長長的晾衣繩,東北的冬天特別長,所以每年看到媽媽和奶奶把被子晾出來就代表春天已經來了。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藏在晾衣繩上搭著的衣服和被子中間,透過它們感受溫暖、聞太陽的味道。

搬家以後再回老宅是高中時候,因為老宅要拆遷,我陪著奶奶回去看的。再回去的時候發現之前覺得高高的大門已經和我差不多高了,晾衣繩也沒有那麼長,院子也沒有那麼大了。那時候感覺我們長得太快,老宅仿佛是一位長者,默默站在原地等著我們回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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