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周六吃過早飯陽光燦爛，天氣不冷，，剛好無事，偶有想法，到高鐵新區老家逛逛。 說完騎車就走，騎車漫遊看看周圍風景，這裏有自己的老家，更是在這裏工作了十幾年，每個村莊每個企業都有我留過的足跡，騎車村間小路轉了十幾個村，每個村都是花草翠綠，道路寬敞，真正感觸到美麗鄉村的味道，一直到一點多鐘才回城。
回到家後略感疲憊，喝一杯酒飯後就睡覺了。正在入睡，一只大鳥衝進院子，剛好鉆進一個大窗戶裏面。孫子看到急忙喊我，我伸手從窗口裏將這只鳥逮住。全身黑色脖子一道金黃色，嘴好長，紅紅的爪子如鋼鉤，這鳥有三十公分長，氣勢洶洶，不斷掙紮，想從我手裏掙脫。該鳥勁頭十足，也許在天空放蕩慣了，無拘無束，隨意飛行，偶爾被捉，受到了管束十分不高興。此鳥兩個眼睛非常銳利，突突亂轉。兩個爪子撲撲騰騰亂抓，好在我避開這兩個銳利如鉤的兇物，不然抓到我手上，一定是一個血道子。鳥在我手裏，我抓住翅膀，使之不能飛行，不能逃走，實在講感覺有點害怕。
秋後，天氣涼了，地裏的莊稼都已收割完畢，新種的小麥已經出苗。這是天高雲淡，大地空曠，可以說一目千裏。天空的大雁擺成行，在高高的天穹中，一波一波向南方飛去。每當聽到“嘎嘎”的聲音，擡頭一看，又有雁群飛過頭頂。閑下來的農人，五六個人一搿夥，把存放已久的長筒獵槍擦拭幹凈，帶上幹糧開始打兔子去。幾個人做好分工，有人專從蘿蔔大白菜地裏往外趕兔子，有人就從空曠的麥田走。這時大田裏沒有莊稼，兔子就跑到村邊的菜地裏覓食隱蔽。
三五個人從菜地走過，膽小的兔子急忙跑到空曠的麥田裏飛奔。這時在麥田等候的獵人，正拭目以待，看到兔子來了，急忙瞄準目標，一扣扳機，飛奔的兔子立馬倒下。一槍沒有打中，還在飛奔的兔子，早有另一個獵人持槍等候。因為獵人打兔子都是長筒獵槍，槍膛裏裝的都是散彈，一槍幾十發子彈同時出擊，而且層層包抄，過關了散漫生活的田野的兔子，跑得再快也沒有子彈快，最後還都是獵人的收獲物。
秋天候鳥南飛，地凈場光，菜地成為小鳥們的棲息地，還有飛累掉隊的大雁，因此秋天還是逮鳥的最佳期，有人用網撒，有人用粘網撲，“咯咯”叫的山雞，跳來跳去的黃鳥，平時見不到的鳥類，都會在村邊菜地裏出現，也成為大人小孩的手中玩物，紮個鳥籠，將逮來的鳥放在裏面，聽鳥叫看鳥跳來跳去，其樂融融。可惜這些鳥脾氣都非常爆裂，很難飼養，再好的飼料餓死也不吃，最後只好放掉，讓它們回歸大自然。然而，放在籠子的野鳥，如果不放歸自然，暴躁掙紮幾天就會氣絕身亡。
我原來在鄉鎮工作，在家屬院前是一排排梧桐樹，樹高如傘，綠蔭將整個院落遮住。天天鳥兒成群結隊在樹上嬉鬧。這天一只鳥居然跑到我客廳裏來，關門捉鳥，不用費勁，將一只黃嘴小鳥逮住。幾個朋友喜歡，一塊開車到鳥市專門買了一只鳥籠。
這鳥到聽話，在鳥籠蹦跳幾天，居然將我為它準備的鳥食吃了，慢慢習慣了籠子的生活。我把鳥籠子放在樹下晾衣服的繩子上，天天下了班看看吃食喝水情況，很有樂趣。時間一長，躲在大樹上的老鳥，總是在我離開時偷偷跑到鳥籠子外面，有時來一只，有時又有兩三只前來圍著鳥龍蹦蹦跳跳，引得籠中小鳥鬧個不停。有朋友說，你看天天這麼多鳥都往籠子邊跑，你何不用這只鳥，再引幾只一塊餵。我想這話有道理，隨即籠中將鳥用一根小細繩拴住腿，然後放到樹杈上，看到眾鳥都圍到鳥籠時，我就去前面的辦公室上班去了。中午回家吃飯，怎嘛沒有鳥叫了。從樹杈把鳥籠子放下來，一看籠中鳥而不見了。哎，沒有哄鳥進籠，原來的鳥卻被勾引走了。拴在鳥腿上的繩子，被其它鳥啄斷領跑跑了，
前幾年，我工作的單位蓋了新樓，我的辦公室在三樓西頭。樓外是一顆很大的梧桐樹，樹和辦公室貼著。這棵樹有幾畝地的樹蔭，枝葉茂盛，簡直就是鳥的天堂，一天到晚各種鳥兒飛來飛去，不同叫聲的演唱會經久不息。辦公樓全部是鋁合金玻璃門窗，開開窗戶通風，常常有鳥兒飛進樓內，跑到辦公室，來就來吧，我也不關心它們，人鳥兒玩耍。可更多的是飛進的鳥想出去，撞在玻璃幕墻上，我也只好在為鳥兒多開幾個窗戶，讓它們自己飛走。
現在不準民間私藏槍支，兔子鳥雀都成了保護動物，沒有人再打兔子逮鳥了。再也見不到扛槍打兔子的獵手，夕陽西下，鳥槍上拴上幾只兔子扛回家的鏡頭見不著了。
回憶昔日逮鳥打兔子的場面，真是樂趣橫生，可手中這只鳥，孫子光看不敢惹，毛茸茸的羽毛逮在手裏不敢放。只好和孫子商量，如何處理。說不準這鳥還是國家一二類保護動物，我說趕快讓鳥自己飛吧，鳥是在天上飛的，帶在我們手裏你看多可憐呀，孫子也有憐憫之心。說爺爺那咱就放了吧，讓鳥兒自己玩去。
打開窗戶，在涼臺上我張開手掌，將這只可愛的鳥兒放在窗外，讓它飛走。鳥兒在手掌撲騰幾下，一張翅膀飛起來了，落在樓下的草叢之中。鳥剛落下，不知誰家養的一只白狗，正好在草叢打盹，一看飛來一只大鳥，猛地起來就撲上去。
眼看鳥兒就被狗咬著，這只大鳥一振翅，“嘎嘎”直飛天空。可能身體不支，在一陣疾叫中，又落了下來。撲撲騰騰怪叫，小狗聽到鳥兒的奇怪叫聲，只好伸頭張望。這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一群大鳥，俯衝下來，一起衝擊白狗。
鳥兒的奇特叫聲，似乎驚動了附近的鳥類，不僅有這種鳥的同類，還有喜鵲、月白老和尚等其它鳥，一起趕到這裏，將這只鳥兒圍住，向這只白狗發起衝鋒，可憐的白狗只好落荒而逃。
鳥兒也有自己的家族，當自己的同類遭到侵害時，也會齊心對敵。這只大鳥在其它鳥族護衛之下飛向天空，我正感慨萬千之時，仿佛耳朵被扭了一下，只聽到孫子在耳邊喊道：爺爺，爺爺，該起床了吧。
哎，你看這夢做的，多豐富。
馬西良，山東滕州市人，作家、地方文化學者。山東省寫作學會常務理事、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散文學會會員，《齊魯晚報》副刊簽約作家。在海內外100多家報刊發表通訊、散文、隨筆、小說作品300萬字,出版了散文集《眷戀》《沈香》和文化讀本多部。幾十篇散文獲國家省市大賽獎勵或選入國家年度散文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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