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被一只烏鴉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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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聞 陸林漢 實習生 劉暢 整理

近期,展覽“愛即色彩——馬克·夏加爾展”在上海久事美術館展出,呈現夏加爾的154幅作品,包括油畫、水彩畫、水粉畫、坦培拉等采用不同技法及材料創作的繪畫作品。在“愛”、“故鄉”、“夢境”與“生活”這些主題中,夏加爾以畫布為舞臺,在展廳內將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澎湃新聞特刊發整理部分展品以作鑒賞。

馬克·夏加爾

馬克·夏加爾(Marc Chagall,1887-1985)生於白俄羅斯的猶太裔法國畫家、版畫家和設計師。他歷經立體派、超現實主義等現代藝術流派的實踐與洗禮,發展出獨特的個人繪畫風格,在現代繪畫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他的繪畫色彩鮮艷,別具一格,每每把生活、民俗場景等融入作品,並從自然界天真樸實的形象中汲取靈感與素材。

《紅驢與兩個藍色側臉》Two Blue Profiles and a Red Donkey,1980,水粉、粉彩與紙面 Gouache and pastel on paper 89.5 X 62.7cm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1

這幅畫的主色調依然是標準的夏加爾式藍。這種清冷的藍似乎很容易就將我們帶到一個遙遠而純潔的陌生國度,那裏住著一切神奇的動物。

畫面正中的男人,露出祥和安寧的微笑。畫中的景物:雞、牛、鳥、花、跳舞的小人、故鄉的房屋......這些都是藝術家最常用到的意象。它們大抵來源於夏加爾故鄉村莊的光景和基督教風俗畫中出現過的畫面。夏加爾的一生都在用這些元素表述自己,表述世界。

《俄羅斯村莊》Russian Village 1929,布面油畫 Oil on canvas 73×92cm ⓒ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1

由於戰亂,夏加爾不得不離開故鄉俄羅斯,所以鄉愁的主題也常常出現在他的作品中。

眼前的這幅,就是夏加爾在俄國十月革命後回到巴黎時早期創作的作品。這幅畫的風格陰沈而灰暗,折射著畫家心中復雜的情愫。這些房屋,在夏加爾早期的作品中極為常見。我們再看那架飛向天空的馬車,它為畫面平添了一絲奇幻超脫的色彩。像是一段朦朧的回憶,又像是一段久遠的夢境。

《綠色的側影》Green Reflections 1964,紙本水彩 watercolor on paper 96.2X 67cmⓒ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1

在這幅畫中,有許多綠色的臉龐與肢體。這幅畫描繪了馬戲團的表演,而馬戲團也是夏加爾移居巴黎後,最常創作的母題之一。不過,這個看似歡樂的世界並不是只有喜悅。這幅畫就仿佛暗喻著一種悲哀。她晦暗的綠色面孔隱匿著內心的不安與無奈。

其實,受到戰爭的影響,二戰之後的馬戲表演,早已失去了早期無憂無慮的特點。這種變化背後的隱喻,更是一份悲憫和無奈。

《小醜》The Clown 1980,紙本水粉、彩粉 Gouache and pastel on paper 89.5 X 62.7cmⓒ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1

在這張色彩明快的作品中,我們看到了獸首人身的怪物,長著翅膀的牛,舞蹈的小人,竊竊私語的女士們,還有那位穿紅衣、帶著禮帽的小醜。

在歐洲生活多年,夏加爾從蓬勃發展的馬戲團汲取了大量的創作靈感。他曾說:“我的工作會讓人想起馬戲。”這種精神上的共性是什麼?帳篷中有一奇妙而神秘的天地,夏加爾的心底有一片天馬行空的個人夢境,這些都是屬於“本我”的堅實力量。

《紫羅蘭公雞》The Purple Rooster 1966-1972,油彩、水粉、墨於布面 Oil, gouache and ink on canvas 89.3×78.3cmⓒ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1

這幅作品是“馬戲團”與“戀人”相結合的主題。小醜的臉與驢的臉都塗成了淺綠色,也許它們都是夏加爾自己的寫照,一個是精神性的相似,還有一個是對故鄉的回憶。

從十九世紀末開始,馬戲表演就成為許多歐洲藝術家創作的主題之一。不過,讓夏加爾感興趣的,是這些雜技演員們的生存之道。他深知舞臺上的絢麗需要臺下大量的,日復一日的練習和堅持。舞臺上的小醜不再滑稽,而是擁有了愛的權力和屬於普通人的羞澀與甜蜜。

《黃色背景上的戀人》Lovers on Yellow Background 1960,油彩、水粉於紙面 Oil and gouache on lined paper 59.7×49.3cmⓒ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1

這幅《黃色背景上的戀人》,大面積的明黃色給人帶來心情上的愉悅和明朗。這也是一張追憶貝拉的作品。畫面中帶著禮帽的男人似乎就是夏加爾本人,他摟著身穿白色婚紗的貝拉,看向面前的兩盆鮮花。他們的下半身輕盈地飄起,似乎合二為一。

或許對畫家來說,鮮花與合體的情侶構成了一種完全純粹的個人世界。那些開得正熱烈的花朵,花束中的那幾顆紅色果實,或許正暗喻生命的結晶。

《戀人與藍驢》 Lovers with the Blue Donkey 1955,布面油畫 Oil on canvas 30×27cmⓒ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1

眼前這幅畫,飽含著夏加爾對於愛人的回憶。他思念的人,就是自己的第一任妻子——貝拉。

1915年,籍籍無名的夏加爾與當地富商的女兒貝拉在不顧眾人反對的情況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夏加爾一直將貝拉視為珍寶般寵愛,貝拉也一直全身心地支持和鼓勵著夏加爾的藝術創作,她既是妻子又是繆斯,給予夏加爾無限的靈感。畫面唯美,超越了時間和空間的羈絆,散發出空靈、聖潔、而永恒的氣息......

《瓦瓦的畫像》 Portrait of Vava 1953-1956,紙板油畫Oil on cardboard 27×22cmⓒ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1

面前的這幅作品中的女人,叫瓦瓦。她是夏加爾66歲時初遇見的、第二任妻子。在他的前半生中,貝拉占據著重要的地位。貝拉病逝後,悲傷欲絕的夏加爾變得孤獨、消極,甚至一度無法繼續創作。不過,以助理身份出現的意大利女子瓦瓦,重新給了他堅實的溫暖和力量。畫面中的瓦瓦端莊、平和地坐在椅子上。也正是在瓦瓦的幫助下,晚年的夏加爾開始接觸包括陶瓷、雕塑、鑲嵌畫、掛毯等在內的其他創作媒介。

《靈感》Inspiration 1978,蛋彩、粉彩於石棉材料 Tempera and pastel on masonite 41X 33 cmⓒ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1

這幅畫裏,出現了巴黎最標誌性的景色——塞納河畔與埃菲爾鐵塔。在畫面中,夏加爾正在夢裏,已故的貝拉靠在他的身旁,飛翔的小鳥和天使見證著他們的重逢。

從1914年相逢,到1944年貝拉去世,雖然只有三十年的時間,但貝拉卻是夏加爾一生最重要的靈感來源。貝拉在生前,每每去探望夏加爾時,都會帶上一束燦爛的鮮花。所以在她去世後,藝術家也幾近本能地將鮮花變成了創作元素。

《音樂家和舞者》Musician and Dancer 1975,布面油畫 Oil on canvas 27×19.3cmⓒ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1

讓我們一起感受那種被假日的氣氛包圍的喜悅吧...藍紅色的背景使畫面變得夢幻柔和,兩位主角似乎也深深地陶醉其中。

生活在地中海邊的夏加爾此時已經88歲高齡。在和煦的微風中,他的這幅畫幾乎不帶任何憂傷的氣息。此時的他,已不再經歷逃亡和戰爭,也不再為生計而發愁。這幅畫的靈感,不知是不是回憶起年輕時的自己,與心愛的人共舞的時光。

《蒼穹下的婚禮》A Wedding under the Canopy 1981,坦培拉於石棉材料 Tempera on Masonite 40.6×31.7cmⓒ Marc Chagall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21

這幅畫描繪的是婚禮慶典的場景。創作這幅畫時,夏加爾已經是94歲的高齡了。

在畫面正中相擁的新人身旁,你或許已經看到了那宛如故鄉村莊的房子,密密麻麻圍觀著的小人,抱著嬰兒的婦女以及一只巨大的靈性動物。這是藝術家自創的生靈,它手捧著禮物——似乎在主持著婚禮。在畫面左下角的那只驢頭人身的動物,從握著調色盤的雙手似乎可以判斷,似乎是夏加爾的化身。或許他回憶起了兒時在家鄉維捷布斯克看到的那些宗教婚禮。生命就如同一個輪回。即使離開故鄉多年,夏加爾也依然保留著那份源自故鄉的純真浪漫。

《拉·封丹寓言》

拉·封丹是17世紀法國古典文學的傑出代表。《寓言集》是拉·封丹根據古希臘的伊索、古羅馬以及古印度的寓言故事集合、改編而來。他化繁為簡、融古匯今,將寓言這一古老體裁帶到一個全新文學創作的高度。他的詩風靈活,詞匯豐富,格律多變;特別擅長以動物喻人,讓讀者耳目一新。三個世紀後,夏加爾用天馬行空的想象和跳躍的色彩為《拉·封丹寓言》賦予了新的生命。該作品是其創作的黑白蝕刻版畫插畫,賦予了作品更強烈的衝擊力和情節片段。以下為《拉·封丹寓言》中的部分插圖與寓言故事:

烏鴉和狐貍《拉·封丹寓言》,(銅版畫)蝕刻

The Raven and the Fox,Etching

29.2×24.6cm,1927-30-52

Marc Chagall,The Raven and the Fox “Fables”,1927-30-52, EtchingⓒMarc Chagall / ADAGP,Paris - SACK,Seoul,2021

烏鴉老板嘴裏叼著幹酪,

棲息在一棵樹上。

狐貍老板聞到噴香味道,

走來大致這樣講:

“烏鴉先生,你好!

依我看,你真漂亮俊俏!

說真的,要是你的歌聲

同你這一身羽毛相稱,

這林間百鳥中的鳳凰就是你。”

烏鴉聽後心花怒放,忘乎所以,

為把美妙的歌聲炫耀,

他張開大嘴,那幹酪隨即落掉。

狐貍抓住幹酪後說道:“好先生,

你要知道,誰拍馬奉承,

就準靠那聽吹捧的家夥為生。

這教訓抵得上幹酪,毫無疑問。”

羞愧交加的烏鴉發誓,

今後不再上當——但已太遲。

想要變得和牛一樣大的青蛙《拉·封丹寓言》,(銅版畫)蝕刻

The Frog who Wants to be as Big as the Ox ,Etching

29.5×23.5cm,1927-30-52

Marc Chagall,The Frog who Wants to be as Big as the Ox “Fables”,1927-30-52, EtchingⓒMarc Chagall / ADAGP,Paris - SACK,Seoul,2021

青蛙見到一頭牛,

感到那身材神氣;

盡管自己才雞蛋大小,卻很羨慕,

便伸肢展體,憋足了氣,用盡了力,

為了要同牛一樣大小。“你瞧瞧,

你說,這夠大了嗎?”她問妹妹道:

“難道還比不上他?”“比不上他。”

“現在呢?”“差遠啦。”“現在呢?”

“差得還很遠。”瘦弱的傻青蛙

把氣一鼓再鼓,終於脹破肚皮。

世界上類似的傻瓜為數不少:

市民想學大貴族把府邸建造;

小諸侯也在把大使派送;

連侯爵都想有年輕侍從。①

(註:①中世紀時,年輕侍從都出身貴族,在宮廷裏學習禮儀,接受騎士訓練,侯爵一般沒有這種侍從。)

公雞與珍珠《拉·封丹寓言》,(銅版畫)蝕刻

The Rooster and the Pear ,Etching

30.0×23.0cm,1927-30-52

Marc Chagall,The Rooster and the Pear“Fables”,1927-30-52, EtchingⓒMarc Chagall / ADAGP,Paris - SACK,Seoul,2021

有一天,公雞在刨地,

竟啄到了珍珠一粒。

見到珠寶匠,雞便講:

“我相信這是好珍珠,

但是最小的一粒粟,

更能夠幫我的大忙。”

有一個不識字的人

繼承到一部手抄本。

他去見隔壁的書商:

“我相信這是好典籍,

但最小的一枚銀幣,

更能夠幫我的大忙。”

失去財寶的守財奴《拉·封丹寓言》,(銅版畫)蝕刻

The Miser who Lost His Treasure,Etching

29.5×24.2cm,1927-30-52

Marc Chagall,The Miser who Lost His Treasure“Fables”,1927-30-52, EtchingⓒMarc Chagall / ADAGP,Paris - SACK,Seoul,2021

擁有,其意義只在於使用。

有人愛攢錢,攢了一筆又一筆;

我要問他們,同沒錢的人相比,

他們這樣做,好處在哪裏?

雖富有,卻像地下的第歐根尼①:

世上的財迷,日子過得同樣窮。

有關人們藏財寶的故事,

伊索給我們一個好例子。

要等來世,這可憐蟲

才能夠把財富享用。

不是他占有了黃金,

而是黃金占有了他。

他把一宗財寶埋進地下,

埋下的還有他的一顆心:

他唯一消遣,是把財寶日夜想,

而且越想越珍貴,越不敢動用。

無論他在吃在喝,他是來是往,

那埋錢地方時刻掛在他心中。

他常去那裏轉悠;挖土工看見,

料想有財寶,不聲不響挖了去。

一天,守財奴發現這一點,

既痛哭流涕又哼哼唧唧,

扯著頭發捶胸頓足。

過路人問他為什麼痛哭。

“不知誰偷了我財寶。”

“財寶?在哪裏偷的?”

“就在這大石頭旁邊。”

“放得這麼遠,難道正在打仗?

你若把它往家中櫃子裏一藏,

豈不比放在這地方安全?

那樣,你隨時取用也容易。”

“隨時取用?天哪,說得倒輕巧!

掙錢也像花錢那麼容易?

那錢我向來不用。”對方接口道:

“那請告訴我,為什麼這樣難過,

既然那筆錢你從來不用,

那就把石頭放進這個洞,

對你來說,不也是同樣的效果?”

(註:①第歐根尼(約公元前412—前324)是古希臘哲學家。他輕視財富,放棄舒適生活,以乞討為生。據說,他住在桶中,以葫蘆瓢飲水,後看到一小孩以手掬水喝,連瓢也丟掉了。)

小魚和漁夫《拉·封丹寓言》,(銅版畫)蝕刻

The Little Fish and the Fisherman,Etching

30.0×24.0cm,1927-30-52

Marc Chagall,The Little Fish and the Fisherman“Fables”,1927-30-52, EtchingⓒMarc Chagall / ADAGP,Paris - SACK,Seoul,2021

小魚總是會長大,

只要老天讓他活;

想要放了他再捉,

我說這樣幹太傻,

因為等長大再捉沒把握。

一條小鯉魚還很小很小,

就在河邊上被漁夫捉到。

漁夫看了這收獲,自語道:

“這是美味和盛宴的初步,

放他進魚簍,也好湊個數。”

可憐的小鯉魚盡力遊說:

“你要拿我怎樣?我最多

不過能做成你的半口菜。

還是先讓我長成大鯉魚,

然後再讓你捕起來,

那時收稅的大官會出高價買;

而現在要吃我這樣大小的魚,

就得再捕一百條才夠做盤菜,

算是啥菜?依我說,你劃不來。”

“劃不來?就算這樣,”漁夫道,

“魚呀,好朋友,你真會說教,

但是今晩上,任憑你說得再好,

還是要把你放在鍋裏燒。”

真是一魚在手勝過二魚在湖:

前者穩穩在握而後者靠不住。

蒼鷺《拉·封丹寓言》,(銅版畫)蝕刻

The Heron,Etching

29.7×24.5cm,1927-30-52

Marc Chagall,The Heron“Fables”,1927-30-52, EtchingⓒMarc Chagall / ADAGP,Paris - SACK,Seoul,2021

一只在長頸上面套著長嘴的蒼鷺,

有一天,伸著長腿茫無目的地漫步。

他沿著一條小河走去。

河水看上去很清,加上很好的天氣,

鯉魚大姐跟她的好朋友白斑狗魚,

在那裏兜了無數圈子。

蒼鷺要啄食他們,本來是非常容易:

兩條魚遊近岸邊,只要伸出嘴就成;

但他認為還是等一等,

等食欲變得旺盛稍許。

他生活頗有規律,進食全都有定時。

過一會兒,他的胃口來了;這一只鷺鷺

走近河邊,他看到河裏

有幾條冬穴魚正遊出水底的住處。

這道菜他不喜歡:他要等更好的魚,

顯露出有點兒不屑一顧,

像賀拉斯詩中的老鼠①。

他說:“我,吃冬穴魚?我,乃是蒼鷺,要我

吃這種蹩腳東西!人們將怎樣看我?”

冬穴魚被舍棄了,他看到一條鮈魚。

“鮈魚?這也能算是供應蒼鷺的食物!

為這種次貨張嘴!天神也絕不允許!”

但他卻為更差的張嘴,因為到後來

他再也不見有魚遊來。

他餓得饑腸轆轆,碰到了一只蝸牛,

竟然十分高興地享受。

我們切不可挑三揀四,

凡是最隨便的人,乃是最精明的人;

若是過分地苛求,反而很容易招損。

當心,對什麼都勿輕視,

特別是能稍合你的心意,那就可以。

好多人都上過當,我並非針對鷺鷺

說這番話;人啊,有另一個故事請聽:

你們將看到我是由你們吸取教訓。

(註:①拉丁詩人賀拉斯寫過一個故事:一只鄉下老鼠請城裏老鼠吃飯,城裏老鼠對各種菜肴非常挑剔。)

驢與狗《拉·封丹寓言》,(銅版畫)蝕刻

The Donkey and the Dog,Etching,29.5×24.0cm,1927-30-52

Marc Chagall,The Donkey and the Dog“Fables”,1927-30-52, EtchingⓒMarc Chagall / ADAGP,Paris - SACK,Seoul,2021

大家應互相幫助,這是自然的法則。

某日,驢卻棄之不顧,

我不知道他怎會違背,

他本來是善良的動物。

他由一只狗陪著,走在鄉村的路上,

一本正經,什麼也不想,

他們有個共同的主子。

主子中途睡著了,驢就開始吃草。

他來到了那一塊草地,

他覺得草的味道很好。

可是卻沒有薊草,他暫時只得將就。

不應該老是那樣挑三揀四地考究,

少了這道菜,一桌酒席

難道就會沒有人去吃?

總之,我們的這只驢,

這次總算能知足。那只狗,餓得要死,

對他說:“我的好友,我請你蹲下身子,

我要吃你背上的飯籃裏面的東西。”

一字也不回,這只阿耳卡狄亞①驢,

生怕耽誤片刻的良時,

就會影響他少吃一口。

他裝聾作啞,裝了好久,

最後才開口回道:“朋友,我有話奉告,

還是等你的主人睡完了他的大覺。

因為等到他醒來,他肯定會把平時

慣常給你的一份給你,

你等的時間不會太長。”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狼,

走出樹林,走過來;又一個餓鬼來到。

驢立即向狗呼救,求狗幫他的忙。

狗一動不動,說道:“朋友,我有話奉告,

還是逃跑吧,等你的主人睡醒再講,

他不會醒得很遲。趕快逃跑吧,走吧,

如果狼追上了你,就踢傷他的下巴。

你裝了新的蹄鐵,如果你信我的話,

你會把他打倒。”狗說著這番漂亮話,

狼大爺已經把驢掐死,回天乏術。

我總結:人應互相幫助。

(註:①阿耳卡狄亞為古希臘的一個山地牧區,古時飼養驢很繁盛。)

責任編輯:顧維華

校對:欒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