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金龍在東方騰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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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聞記者 周玲

【編者按】

《史記·貨殖列傳》是最早專門記敘從事“貨殖”(商業)活動的傑出人物的史書著作,司馬遷闡釋的經世濟民的經濟思想和商業智慧,被譽為“歷史思想及於經濟,是書蓋為創舉”。

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正在重塑世界經濟結構、重構全球創新版圖。在這場大變局中,所有勇於創新、敢於擔當的企業家、創業者、打工人的故事,都值得被銘記。即日起,我們推出《澎湃財經人物周刊·貨殖列傳》,講述全球化時代大潮中的商界人物故事。

他們為時代立傳,我們為他們立傳。

坐在采訪間的“黃老板”身著一套黑色西裝,腳上是一雙方便舒適的新潮運動鞋,有點不太搭,但他並不在意。

隨身帶著不銹鋼保溫杯,看起來有點舊了,裏面泡著可以緩解喉嚨咳嗽的溫水茶飲。有點意外的是,他比記者還提前幾分鐘達到了采訪現場。

這是一位老創業者。當天,黃宏生要出席創維廚電產品發布會以及經銷商會議,順便還要推銷自己的新能源車。

1988年,黃宏生從電子工業部下轄的中國電子技術進出口總公司華南公司(中電華南)辭職下海創業,至今已經創業33年了。

他是創維集團的創始人,如今創維是國內彩電行業的領軍企業之一,國民品牌。

在外人看來,黃宏生功成名就,在把創維集團交給職業經理人團隊打理後,他可以去搞搞慈善事業,進入半退休狀態。

但黃宏生的選擇卻與眾不同。他再一次投身又一場創業中,這一次是新能源汽車產業。

如今,新能源車這一異常火熱的行業,領軍者有大名鼎鼎的馬斯克、王傳福,以及剛剛宣布造車的雷軍。黃宏生發現這又是一場異常艱苦的戰鬥,但他堅信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就像33年前那個拿著3萬元勇敢“下海”的年輕人一樣。

創維集團和開沃集團創始人黃宏生

28歲拿著3萬元“下海”

1988年,黃宏生籌資了3萬元決定下海,這一年他28歲,大學畢業後進入中電華南公司,六年後做到了常務副總經理的位置,級別是副廳級。

“那時候我家在廣州,常常要到周邊城市出差,特別是深圳、東莞等的來料加工企業對接外貿工作。那時候還沒有高速公路,107國道擁堵十分嚴重。到晚上八九點鐘還被堵在路上是家常便飯,當時又累又餓,可是公路兩邊的夜景對我來說,有無限的吸引力:夜幕初初降臨,華燈初上,由世界轉移到廣東的加工企業燈火通明,無數的工廠在趕工趕貨,一片繁榮的景象。”黃宏生說那片璀璨的燈光讓他有了創業的衝動,想加入到世界供應鏈的洪流中,於是決定下海。

黃宏生表示,看著一批又一批的人毫不猶豫的跳進商海,以身試水。也曾仿徨過,被勸阻過。但江河浩蕩,源遠流長,“聽從了內心的召喚,去實現自己的創業夢”。

除了內心的向往,還有一個外部大環境的變化。

1988年,國家推行外貿體制的重大改革。一線的工礦企業開始直接擁有進出口權。這對負責技術引進的中國電子技術進出口公司業務形成了直接衝擊,黃宏生意識到中間做“嫁衣”的作用不再那麼重要了。

黃宏生說當時他並沒有充足的準備,“天時地利人和”並沒有具備,可是他仍舊在這股新技術的浪潮下先出發了。

黃宏生在香港註冊了一家名為“創維實業有限公司”,創維寓意為“創造性思維”。他用自己全部積蓄3萬元起家,開始做電子零部件貿易。

但他這次創業很快就失敗了。小的個體貿易公司和國內大貿易公司比競爭力不大;國內電子公司回款慢,遲遲收不到錢,但是上遊國外公司的帳無法拖欠,導致資金鏈斷裂。

必須尋找新的機會,最終還是決定在自己熟悉的電子行業。黃宏生在中電華南負責重大技術引進,經常到國外考察,親眼看到了世界的發展和大趨勢。讓他堅信打開國門後,中國電子制造業將迎來自己的機會。

當時電視機還沒有遙控器,需要手動來調臺,很不方便。有次,黃宏生在東北某城市出差,來回調臺把自己弄感冒了。“與其做貿易四處奔波,不如做實業,把這個需求(遙控器)巨大的社會痛點解決。”

黃宏生在香港申請了貸款,找了自己的大學同班同學,同時也是原陸氏電子的技術核心胡秋生、華強電子的供應鏈專家馬興喬、制造生產廠長張三水。四人在深圳華強北開始了電視機遙控器的研發和制造。

當時的深圳特區因自由開放的思想包容和無處不在的經濟活力,吸引著無數如黃宏生一樣的年輕人來到這裏,實現他們的創業夢與淘金夢。

進入遙控器生產的前兩年,黃宏生獲得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國內的電視機廠家紛紛買創維的產品將電視改造成遙控電視,創維成為了中國最大的遙控器生產廠,產品供不應求。南京的熊貓和重慶的金雀等成為了創維的大客戶。

遙控器危機借機進入彩電業

電子行業瞬息萬變,三年後遙控器變成了夕陽產業,創維隨之遇到了危機。

黃宏生表示,由於遙控器本身的技術門檻不高,小廠蜂擁而至,而彩電廠家慢慢地也掌握了相關技術,這時公司利潤被嚴重擠壓,企業面臨生存挑戰。

但“危機”本身就是危險和機遇並存,這次危機促使黃宏生決定進入彩電領域,變成了彩電大王。

黃宏生大學讀的是華南理工大學,專業是著名的無線電系。1982年,黃宏生的大學畢業論文題目就是“關於黑白電視機的設計”,這之後他心中一直有“電視機”情結。

這一屆華南理工無線電人才濟濟,除了黃宏生外,還有當時彩電界另外兩位著名的企業家TCL集團總經理李東生和康佳掌門人陳偉榮,李東生和黃宏生甚至是同班同學。

但當時中國彩電行業一派群雄混戰局面,外資企業既有日系松下、日立,韓系的三星、LG,歐洲的飛利浦、西門子。中國本土已經獲得國家生產許可證支持的三百多家中央央企和地方國企都全軍出擊。這其中領頭的是上海的金星牌、北京的牡丹牌、南京的熊貓牌、天津的北京牌,號稱“四朵金花”。

“我們從北京的高校招聘來一批彩電技術人員,引進了日本的四片機技術,建立了一個50多人的電視研究所,投入到了彩電研發中,但是出師不利再次失敗,開發出來的產品無論是畫質、音質還是功能、造型,簡直是‘山寨版’。”黃宏生解釋稱,當時電視信號主要來自電視塔,一旦有高樓阻擋,家裏的電視就一陣一陣雪花;或者在農村遠離電視塔,電視機節目就非常微弱,對電視機的高頻靈敏度要求很高,但當時技術團隊還做不好。

此外,當時還在國內銷售電視機必須要獲得許可證,但民企創維並沒有許可證,想從為其他彩電企業代工做。在這樣嚴峻的競爭形勢下,靠做遙控器起家,彩電行業沒有積累的創維,開發出來的電視機,市場上根本就無人問津。

“這時已經債臺高築,心想自己的心血是不是要付出流水了?我感到了焦慮又迷茫。但在艱難困苦之中,看到一絲曙光。”黃宏生一直堅信機會是留給那些不折不撓的人。

曙光就是1991年香港出現了一個令行業矚目的並購大戰——錄像帶企業瑞菱集團收購香港訊科集團。香港訊科集團是香港三大彩電企業之一,其是東芝OEM的戰略夥伴,瑞菱集團收購訊科後大量的技術人員有意離職。

黃宏生了解此事後,對訊科的技術團隊一一拜訪,表達自己的誠意,希望他們能夠加盟創維。但是當時的創維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已經債臺高築的黃宏生付不起讓他們動心的薪水,他們對黃宏生的盛情邀請無動於衷,半年都沒有回應。

黃宏生一直有一種堅韌不拔的性格。 “我請他們來做‘星期六工程師’,周末兼職來深圳進行彩電設計。”黃宏生告訴這群技術人士自己拿到了飛利浦一款型號為TPA4500的超大規模的集成電路,這和市面上當時主流的四片機、五片機完全不同。

黃宏生表示,四片機和五片機線路非常復雜,電視幹擾非常嚴重,而這新的技術讓工程師們眼前一亮。“他們是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這將在亞洲電視機制造業掀起一陣新的風暴。”

9個月後,創維開發出了當時亞洲最先進的第三代集成電路彩電,一下子引起了轟動。加上訊科技術團隊設計的彩電有高頻靈敏度這一特點,很好的解決了電視機信號幹擾或者農村電視塔信號微弱的問題,這不僅僅比國內任何一家復制日本的公司都先進,又是自主設計,形成了創維自己的產品優勢。

這一年,黃宏生帶著第三代集成電路電視參加了德國柏林電子展,現場沒有得到訂單,頗為沮喪登上了回香港飛機。但是下飛機後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德國客戶表示願意進一步溝通,最終在技術和價格雙重優勢下,黃宏生拿下了2萬臺的大訂單。這可謂“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時,訊科團隊不能小看兼職的創維公司了。黃宏生這時順勢鼓勵他們辭職,徹底加入創維。此時黃宏生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表示願意拿出公司15%的幹股送給技術骨幹。

此後的創維開始了指數級的騰飛。

1993年,深圳市政府相關部門全力推動創維向國家申報“電視機生產許可證”。獲得批準時,那是全中國第一張“電視機生產許可證”發給了民營企業——創維。這種黃宏生終於難忘的時刻。

與很多創業失敗過的人一樣,黃宏生的創業也失敗過多次,曾經債臺高築、走投無路,但他沒有回頭爬上岸重回體制內的想法,而是一直往前走。

黃宏生這種頑強的毅力很大程度上來自於當年上山下鄉的磨煉。

1973年,年僅16歲的黃宏生告別家人前往海南黎母山林場插隊,幹的是最費體力的“撬木工”。

“知青們剛開始還很興奮,過了沒幾天就都默不做聲了。每天晚上回到茅草屋,望著屋外黑壓壓的大山和惡劣的生存環境,個個心事重重,感覺生活無望。”黃宏生回憶這段歲月時說自己當時拿出外婆做的黃豆醬分享給同伴,原本沈默吃飯的知情們心情放松了不少。

“上山下鄉給我以後的人生帶來什麼啟發呢?那就是在與世隔絕、愚昧與落後的環境中也不應放棄希望,不應隨波逐流。我們在繁重的勞動中,並沒有自暴自棄,沒有去早戀,去結婚生子,去偷周邊山民的雞鵝。在煤油燈下的交流、苦讀使我們在機遇到來時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大學。在任何艱難困苦的時候,只要你有頑強的毅力,有生存的意識和信心,希望永遠在你身邊。”黃宏生在回憶起這段時光時說。

創維紮根深圳,產品從遙控器、電視機、到機頂盒,短短三十年之間,發展成為世界級的家電企業。

不參與創維集團日常管理

對於第一次創業的創維集團,黃宏生已經不再參與日常經營管理,全權交給職業經理人團隊。“我只是每個月開個會交流一下,其他的我都不用管,有團隊嘛。”

創維集團在激烈競爭的彩電市場最終搏殺出來,黃宏生本身和創維的管理團隊都非常出色。

但作為公司的創始人和大股東,黃宏生還不會完全放棄對創維集團的打理。“在創維主要在三個方面進行努力,一個是拓展什麼,不做什麼;第二,人才戰略,太陽能版塊的人才就是我親自引進的。第三是危機管理。”黃宏生表示。

“我用人的原則是選擇用厚道的人,與人為善,厚道比能力更重要,要內心有一個‘永動機’,主動發放光與熱;同時我也會以業績導向作為提拔或者淘汰的依據。”黃宏生表示。

“老板對自己看中的人才是非常重視的,也舍得給高薪。當然如果這人沒達到預期,那麼老板也會非常果斷讓他下課。”上述創維員工對澎湃新聞表示。

黃宏生透露,創維集團未來會打造成一個企業家的孵化平臺,旗下的業務會分拆成10家左右的上市公司。

據了解,創維旗下的互聯網電視系統和內容平臺酷開網絡已進入上市進程。

“創維集團控股,管理團隊20-30%持股不等,這樣的話發揮每個團隊的積極性,他們創業的爆發力。”黃宏生透露。

一直謹慎小心的黃宏生希望通過孵化平臺方式進行業務擴張,從而做大規模。創維剛進入的廚房電器業務也是通過管理層持股模式來運作,其管理團隊並非來自創維,而是從社會上引進的。

“希望能做到兩個1000億(營收),創維集團1000億,新能源汽車1000億。”黃宏生表示。

“企業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有生存和發展的壓力,需要尋求新的增長點,當時對我們來說,一個選擇是進入面板領域,但面板一條線要200億元,對一家民營企業來說,籌集那麼大的資金是有壓力的。”黃宏生認為創維不投面板主要是資金壓力。

與創維同城的另一家彩電企業TCL卻在2010年在面板行業投下重註,經過十年的經營,TCL旗下的華星光電已經成為兩家最大的液晶面板企業,借此TCL也完成了轉型。

“現在看我們的戰略有點保守了。”黃宏生坦承。

二次創業跨界入新能源車

今日新能源車行業可謂是最火的行業,可時光倒流十年,新能源車參與者甚少,但中國彩電大王已經嗅出了新能源車行業的前景和商機。

2009年,黃宏生經過自己一系列的調研摸底後,決定投身新能源車。五年後即2014年,中國兩家造車新勢力蔚來汽車和小鵬汽車才成立。

這是一個對新能源產業的前景判斷,黃宏生重獲自由後,決心揮別彩電行業,尋找第二次創業的機會。

“第一次創業財富自由後,選擇什麼樣的人生、生活方式也有很多思考,也去到處旅遊,冬天去北海道滑雪,夏天在加拿大度假打打高爾夫,但這些帶來的快樂是分散的不是長期的。人的精神追求還是大於物質追求,所以決定還是幹點有趣的事情,高端一點講追求生命的意義,所以2011年的時候,我就決定攀登人生的第二座‘山峰’,開始二次創業。”黃宏生說道。

黃宏生透露看中新能源車賽道主要基於以下幾個理由:

其一,電子技術,2010年的時候,電子技術已經突飛猛進了,原來的鎳氫電池那麼大,智能手機從大哥大變成了超薄的,鋰電池出現了。

第二,我們看到了新能源車的一個產業苗頭,2010年中國的兩輪電動低速車年產2000萬臺,取代了摩托車,也取代了自行車。兩輪低速車做完後,企業開始做三輪、四輪的低速電動車,這個就是電動車的前身了。

“我說這個不得了,電池由鉛酸電池逐步變成了高端的、貴的鋰電池,我覺得新能源汽車的技術產業已經山雨欲來風滿樓了,盡管現在市場上一輛還沒有,特斯拉還沒出來。”黃宏生表示。

第三,投身新能源車是環保原因,中國有能源危機,缺油少氣。

“當時美國駐中國大使駱家輝每天報北京天氣的PM2.5數據,引發高度關註。”黃宏生稱基於這些因素判斷國家對新能源產業肯定會充分的支持。

基於上述這些因素判斷,黃宏生出資5億元收購了瀕臨破產的南京金龍,獲得了進入新能源車行業的資質,先從大巴車開始做起。

但一旦看準的事情,他堅決不會動搖。正如他當年在鄉下當知青時為了參加高考而放棄了原本不錯的“仕途”,以及他為了下海創業而辭去國家電子部副廳級公職。

當年,他下海看到了深圳這片熱騰騰的創業土地,中國電子產業崛起的機會;而第二次創業,黃宏生看到了未來中國新能源車產業的大機會,而這次創業有了充足的創業基金後,變得更從容。

造車三年虧了5億元

“2011年虧損,2012年虧損,2013年虧損,虧了三年,這5個億差不多都虧完了。”黃宏生表示一開始進入新能源車領域並不順利。

新能源車的確是一個燒錢的產業,5億元的投資並不是很多,但對黃宏生來說這筆錢也並不算少。

“大巴車5個億就做到了,乘用車要50個億,還就一款車,因為研發要20個億,生產線大概要30個億,你還要有推廣,渠道,品牌投入。”黃宏生表示之所以選擇先進入大巴車也是出於資金考慮。

早年上山下鄉的磨礪以及多年創業的經驗,黃宏生對二次創業的種種危機都有了預演,做到心中有底。在他的言談間,有一種十足的堅毅和樂觀,當然這是一種戰略上的樂觀,具體困難還是要一步一步去克服。

“每天五點鐘起床老板開始散步,開始思索一些難題,有時候會叫上技術人員一起散步,探討新能源車的技術難題。”創維一位老員工告訴澎湃新聞記者,自從二次創業後,黃宏生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南京,在深圳很少見到他。

如同當初放棄進入面板領域一樣,即便切入新能源車賽道,黃宏生還是先從資金壓力小的業務做起,這也反映出他經營企業的原則,財務上要非常謹慎,量力而為。“我們做家電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以企業現金流的經營健康為核心,不搞大的、激進的冒險,險是要冒的,但不會虧很多錢,要迅速進入盈利狀態。”

原本南京金龍取得資質後黃宏生成立了開沃新能源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稱開沃集團),開始做新能源大巴。

黃宏生沒有因為虧損而有所猶豫,團隊一直在做新能源大巴的小批量測試,直到拿到了江蘇南通的訂單,才算有了積極的開端。

時間來到2015年,國家把新能源汽車列入了國家戰略,新能源車迎來了春天,開沃搭上了這班“開往春天的列車”。

“在資本主義工業裏面,汽車是除了飛機以外最高的,最密集的技術投資和資金投資的行業。我們帶有敬畏之心,剛剛進入一個新的‘敵人’陣地,先從小學生做起,放下身段,所以我們先做大巴。”黃宏生透露,開沃的電動大巴在中國各大城市排名最好的時候是第二名。

從新能源大巴積累了經驗後,2017年4月開沃集團開始進軍乘用車市場,研發新能源汽車。

“中國的燃油乘用車一直未能進入全球主流,2020年中國乘用車出口不到100萬臺,而2020年韓國現代一家銷往全球的乘用車為600萬臺,全球一年乘用車市場是9000萬臺。中國的燃油車為何出不去?我們的水平上不去,我們投資換市場,沒換來技術。”黃宏生認為與燃油車不同,電動車的核心是軟件和電子產品,這是中國非常擅長的。

“我們的電池、電子控制器以及軟件都是世界級水平,跟特斯拉比較,我們的汽車底盤堅定有力,柔軟度和舒適度也是,我們的智能化絕對比特斯拉要強。”黃宏生在推銷自家的產品時從不謙虛,他的理由是依托創維在智能化領域的研發積澱,開沃的自動駕駛等軟件系統比特斯拉要好得多。

開沃集團推出的電動汽車品牌命名為“創維天美”(創維和天美相互獨立,還是叫“天美”),定價在20萬左右,走中檔路線。

“蔚來的客戶是富人,小鵬是年輕人,我們的車外觀大氣漂亮,我們的目標用戶群是創業者和城市白領。創業者太辛苦了,有時候需要休息一下打個盹,電動車停在車庫開著空調小憩一下,我們還開發了一鍵休息模式,車座可以完全放平像一張床一樣。白領也辛苦,周末陪孩子去輔導班,還要找地方休息,現在可以去車庫車裏休息。”黃宏生在推銷產品時繪聲繪色,一如當年推銷創維的電視機。

黃宏生介紹,今年上半年創維天美電動車將全面開賣,依托創維彩電業務全國3萬家專賣店,可以把電動車鋪向全國。“我們新能源板塊目前營收在50多億,今年目標實現30%的增長。”

“我們是要成為世界新能源汽車的前10強。我為什麼提出這一點,因為我過去的33年,我創辦的創維彩電做到全球前十。”黃宏生表示開沃集團有在科創板上市的想法。

不一定交班兒子,欣賞美的交接班模式

新能源車賽道玩家眾多,但65歲的黃宏生二次創業後如何交接班?

目前創維集團是交給職業經理人團隊在打理,但其兒子林勁擔任創維旗下的酷開網絡董事長,酷開網絡目前正在啟動上市進程。

黃宏生也沒有說林勁將來是否會完全接管創維集團,“他不是要做互聯網嗎?讓他去嘗試一下能不能殺出一條新的路子。”

不過,黃宏生明確表示自己欣賞美的集團創始人何享健的交接班模式。“我們也看到了接班的一些很好的榜樣,我比較欣賞的一個榜樣是美的創始人何享健,他兒子很厲害,但兒子不接班。何總從內部提拔方洪波來作為董事長,具體事情他管都不管。我覺得只要借鑒一個成功模式,就不一定要接班給自己的親人,(親人交接班)有很多失敗的例子。”

與何享健完全淡出美的系具體經營相比,黃宏生現在還是一名激情創業者。

當天創維廚電會議相當冗長,從下午2點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黃宏生一坐到底,仔細聆聽會議上每一位發言人的演講,期間還精神抖擻多次上臺給員工頒獎。

會議外還擺了多臺天美汽車,工作人員熱情邀請每一位客戶去體驗試駕,介紹還不那麼知名的天美汽車。

“你試駕了我們車了嗎?感覺怎麼樣?”黃宏生問澎湃新聞記者,相信他問了當天每一位跟他交流的人。

與在家電叱咤風雲和駕輕就熟相比,進入新能源車黃宏生變成了“外行”。

這是他在汽車行業感到最困難的事情,因為不熟悉,隨時都要面臨著行業內政策法規的鞭笞和各種不可預知的陷阱。

在交足了學費後,經過多年的技術儲備、人才積累後,橫亙在前行路上堅冰覆蓋的幕墻被撞破,開沃汽車的新能源車從最初的每年銷售幾十臺、幾百臺,到2014年銷售達到1890臺,2019年年度銷量9894臺。短短幾年時間,開沃汽車迅速成長為一匹行業黑馬,步入了發展的快車道。

責任編輯:是冬冬

校對:徐亦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