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鏡子前梳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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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周慎寶小時侯,我常見深藏在家中衣櫃裏的那只嶄新的梳頭匣,這是用如同現在的鋸末板一樣薄薄的木板做成的,呈長方形,像當年八仙桌上蹲著的“紅燈牌”收音機的體積那麼大。匣蓋的形狀似櫃蓋。匣的表面沒有塗漆,是用一層細膩的白粉泥抹了底子,上面繪制的紅花綠葉的牡丹和黃黃的蝴蝶,用的是畫泥人使用的鮮艷的顏料,顏料層較厚重,用手觸摸,覺得花瓣枝葉凹凸不平。匣的內壁嚴嚴實實地貼著手工印制的粉紅色碎花花紙。匣子裏常常盛著月牙形的木梳和紙殼的圓柱形胭脂粉盒,還有銀光閃閃的耳綴和飾頭用的疙瘩針。耳綴和疙瘩針是母親給人家接新媳婦或者走親訪友時才拿出來佩帶的,但從沒見她擦過香熏逼人的胭脂粉。她平時打扮很樸素,從不花枝招展。

這個梳頭匣,是姥姥家陪嫁而來的。聽母親說,是二舅去河北販賣糧食賺了錢給母親買回來的。同時買來的還有一塊紅花條棉布,在當時那個以自己紡織的“老粗布”為衣料的年代,這塊質地細膩的棉布,是母親舍不得裁剪縫制的稀罕布料,一直放在陪嫁的衣櫃裏,直到我結婚時做了我的棉襖裏子布。隨著歲月的流逝,母親改變了梳頭匣的用途,將她刺繡花鞋幫、枕頭頂用的五顏六色的絲線和剪繡花圖案用的繭皮子,珍藏在梳頭匣裏,惟恐我糟蹋了繡花用料。梳洗打扮用的木梳鏡子就擺放在炕頭前的窗臺上,母親每逢出坡幹活或者走親訪友,總是對著鏡子梳理一下頭發,周周正正地出門。我漸漸長大懂些事理之後,改變了以往翻箱倒櫃的壞習慣,不再亂翻梳頭匣裏的東西了。三十多年了,再沒見過母親的梳頭匣。1999年的陰歷4月16日,母親走過了六十六年的生命歷程,突然離開了人世。我們兄妹四人在懷著極其悲痛的心情整理母親的遺物時,又從破舊的衣櫃裏找出了那只梳頭匣。匣子的角邊處早已破損,露出了白粉底子,表面彩繪的顏色已經暗淡失色,散發出發黴的味道。匣子上扣著一把小小銅鎖,好象裏面裝著貴重的東西,有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經父親同意,我們從衣櫃的底部找到了那把銅鎖的鑰匙,父親小心翼翼地用顫抖的雙手打開了那只神秘的梳頭匣。我們都圍攏在父親的周圍,一睹匣子裏的“寶物”。匣子內有早已退役的布票、糧票和煤油票,還有一個繡花的黑布兜,布兜裏裝著用紅頭繩捆著的二千元錢,有一百元一張的,有五十元一張的,還有十元一張的。看到這些錢,我們無不抹淚抽泣,怕勾起父親煩惱的往事,都沒有哭出聲來。這是我們兄妹幾個逢年過節或者是老人的生日送給母親的錢,可母親舍不得花掉,卻一次次積攢起來。這二千元錢,在母親眼裏是幾萬元的大錢,她留著不知還有什麼大用途,誰知沒來得及享用就匆匆地離開了我們,有再多的錢她也無法花了。這應了人們常說的一句話:錢,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從這些錢身上,體現了母親一生克勤克儉、有不奢侈的治家風範,值得我們敬仰和贊美。

我讓二弟將母親留在梳頭匣裏的錢存到銀行,作為一種紀念,永遠珍藏著母親那份不知名的心情。

作者,周慎寶,濟南鋼城區人,退休幹部,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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