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赤腳走路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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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考上清華大學的概率有多大?

結果很紮心:萬分之一,最多不超過萬分之三。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來形容,一點兒都不誇張。

然而,有這樣一位學霸:自幼雙耳失聰為求學苦練唇語,一路披荊斬棘考上了高等學府,2018年被清華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錄取為博士生。

她就是江夢南,人如其名,她的人生,就宛如夢裏江南,那一朵無聲怒放的夢想之花。

“非常感恩我的爸爸媽媽沒有放棄我,他們是全世界最偉大的父母。”

姣好的面容,飄逸的秀發,靈動的雙眸笑起來燦爛甜美,面對記者的鏡頭,江夢南似乎與同齡的女孩並沒什麼不同。

可事實上,她確實與其他人不同,因為,她是用眼睛聆聽世界的。

時間回到1992年,湖南省郴州市宜章縣莽山鄉,一個距縣城八十公裏的偏遠鄉鎮。

鎮上的老師趙長軍與妻子江文革,是一對普通的農村教師,日子過得艱難而幸福。

江文革是瑤族,按照當地的習俗,孩子可以隨母姓,夫婦倆給剛出生的女兒取了個詩意的名字--江夢南。

夢裏江南,鶯歌燕語,碧草紙鳶,歲月靜好。一個寓意優雅的名字。

誰也沒料到,沒過多久,一場厄運會降臨在出生僅三個月的孩子身上。

那天晚上,江文革發現女兒呼吸粗重,伸手一摸發現燒得厲害,九十年代初期的農村,交通不便醫療落後,丈夫趙長軍還在離家一百多公裏外的郴州市醫院照顧女兒的外公。

江文革隨即將女兒抱到赤腳醫生開的診所裏,嘗試物理降溫無效後,醫生便采取了藥物治療,幾天後,高燒終於退了。

回家後的江夢南變得很木訥,任憑江文革如何呼喚,女兒的眼神都不再像以前那樣靈動,這讓她恐慌不已,在當地醫院多次檢查,因為孩子太小也查不出原因。

聞訊趕回的趙長軍,趕緊將女兒帶到長沙醫院檢查,結果證實,退燒時使用的慶大黴素等耳毒性藥物,導致孩子聽力受損。

專家說,這類重度性耳聾全世界都沒能力治療,這孩子沒辦法恢復聽力了,你們還是回去吧!

沮喪至極的夫婦倆只得收拾行李準備回家,就在這時,她們突然聽到一旁玩球的女兒,嘴裏發出含混不清的叫聲:“媽!”

這聲呼叫,一掃籠罩夫婦倆心頭近一年的陰霾,既然治療無望,不如嘗試讓孩子康復語言功能吧!

為準確地掌握言語康復的方法,江文革帶著女兒到湖南省聾兒言語康復中心,自費參加特教老師的培訓。

後來,江文革拿到了宜章縣最早的一張特教老師資格證書。

按照政策,夫婦倆還可以再生育一個孩子,但兩人一致決定,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女兒身上,考慮到女兒以後要融入社會,他們首先要培養女兒的唇語能力。

為訓練女兒舌頭的靈活性以發出更復雜的音調,他們讓女兒學吹泡泡糖,不到兩歲,江夢南便吹出了各種花樣的泡泡出來。

家裏的墻壁、桌子、凳子、地上全貼上了各種動植物、生活用具、交通工具的圖案,從字詞到語句,歷經數萬次的訓練,江夢南在兩歲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和同齡孩子一樣的語言能力。

“我從小就是通過摸父母的喉嚨感受聲帶震動學習發音。如果一個音重復一千次學會了,那已經算非常快了。”

時至今日,江夢南對父母當初的堅持感動不已。

隨著江夢南一天天長大,失聰給她帶來的困擾也與日俱增。

看到同齡的孩子追逐嬉鬧,江夢南也加入到小夥伴的遊戲中,因為聽不到身後小朋友的呼喊,她根本沒法作出相應的動作,導致兩人都摔倒在地。

摔倒的那孩子爬起來用力朝江夢南踹了一腳,聽到哭聲的江文革趕來看到這一幕,心疼得抱住女兒淚流滿面。

當晚,夫婦倆開始思考女兒的未來,現在這情形,孩子是上普通學校還是特殊學校?

如果上特殊學校,女兒不需要融入正常孩子的生活,也不會被歧視對待,但這樣的教育就意味著女兒成年後,能從事的工作選擇範圍極為有限,因為她的生活圈子是封閉狹隘的。

綜合考量下來,夫婦倆最終決定讓女兒進入普通校園接受常規教育。

這個決定,再次改變了江夢南的命運。

剛入學的江夢南,對眼前的一切充滿了好奇與畏懼。

雖然父母教會了她讀唇語,但於江夢南而言,她只能讀懂爸媽的口型,而在課堂上,老師不可能端坐著面對她一個人,以致她沒法讀出老師的唇語。

看到同桌們聽得津津有味,江夢南內心焦灼不安,後來還是同為老師的父母想出了辦法:每天晚上江夢南在父母的教導下預習課文,對知識點進行梳理,第二天上課時看不清老師的口型時就研究黑板上的板書,下課再詢問同學。

“我不比別人差,不能降低自己的要求。”江夢南經常這樣告誡自己。

因為聽力障礙,江夢南入學時晚了一年,為和同齡人在同一時間升學,江夢南在四年級時向父母提出:我要自學五年級課程,直接跳級到六年級。

要實現這個尋常孩子都難以實現的目標,並不容易。江文革夫婦下班後守在女兒身邊,一個負責教語文英語,另一個負責教數學,而江夢南則在父母的教導下夜以繼日地學習。

功夫不負有心人,小學畢業時,江南夢以全市第二名的優異成績考入郴州市六中。

只是,這則喜訊卻令江文革夫婦憂心忡忡。

郴州六中離家較遠,女兒去就讀就意味著離開家鄉一個人獨自求學,更何況她還有聽力障礙……

看到父母皺緊的眉頭,江夢南寬慰道:“沒關系的,我早晚是要自己適應社會的,早一些更好。”

女兒的懂事讓江文革夫婦心疼不已,雖然放心不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進入中學後,江夢南一如既往地用功,歷經六年的苦學,2010年高考,江夢南考取了573分,超過一本分數線兩分,對於很多考生來說,這已經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成績了。

但在江夢南看來,這個成績不盡如人意,她向父母提出復讀一年。

第二年,江夢南考取了615分的優異成績,分數出來那天,一家人抱在一起忍不住熱淚盈眶。

接下來,關於女兒的擇校問題,一家人又有了分歧。

爸爸趙長軍希望女兒能去更遠的城市,看看遠方的世界,媽媽江文革希望女兒留在湖南讀大學,這樣能方便家人探望。

最終夫婦倆將決定權留給女兒。

江夢南選擇報考了吉林大學,她從小在小城鎮長大,渴望去一個離家遠的城市開拓眼界,除此之外,她還有個深藏心底的“英雄夢”:偶像張海迪也畢業於吉林大學,選擇在這所大學讀書,更能汲取偶像的精神力量。

回想起兒時的經歷,江夢南選擇了藥學專業,她期望待學有所成後,能研制更多高療效的藥物祛除病魔,讓自己的苦難不再重演。

剛入大學那陣子,江夢南的心裏也滋生出思鄉之情,但豐富的大學生活很快讓她沈浸其中。

上課,跟舍友一起逛街聚會,參加社團活動,健身練瑜伽……,所有人幾乎都忘記了,身邊這位陽光燦爛的姑娘生活在無聲的世界。

你只有非常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

為了不錯過重要的課程,江夢南會設定震動模式的鬧鐘,然後整晚都握在手裏;有重要電話打來時,如果身邊沒有親近的同學幫忙接聽,江夢南只能無助地看著發亮的屏幕;最難過的是英語六級考試,因為聽力喪失,她等於直接被砍掉35%的分值。

很多同學都勸她向學校申請放棄六級考試,但倔強的江夢南總是說服自己:“我只是有點特別,但我並不特殊。”

冬天的吉林,清晨天還沒亮,宿友們剛睡醒,江夢南一個人摸黑迎著風雪去圖書館自學了,正是有了這樣的毅力,江夢南最終順利地通過了英語六級考試,並連續3年獲得校級獎學金,連續兩年獲得“東榮”獎學金,還曾獲得“白求恩醫學”獎學金。

四年後,江夢南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為繼續深造,她報考清華大學研究生,但以一分之差落榜,最終調劑回到吉林大學。

隨著研究課程的深入,江夢南需要在醫學科研室操作各種實驗,這樣的環境下聽不到聲音顯然是很危險的。

在導師的建議下,江夢南選擇了計算機輔助的醫藥學研究,這樣既能實現她的夢想,也能遠離實驗帶來的危險。

重新開始新的研究領域,會涉及到大量專有名詞,這對僅憑唇語理解語意的江夢南來說,是一項挑戰。

為傳授研究內容,導師會在課余時間將研究涉及的專業名詞寫在紙上,與江夢南一對一交流。

即便如此,在師生間定期舉行的學術探討會上,大家你來我往地交流時,江夢南只能盯著大家來回轉換的口型,焦急而無奈。

為此,江夢南一面學習國內外的理論課程,一面學習語言編程,最終她以全英文發表在國際範圍內頗具影響的論文,被收錄國際權威數據庫。

2018年6月22日,在吉林大學2018屆畢業生學位授予儀式上, 江夢南正式獲得碩士學位。

同年9月,江夢南被清華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錄取為博士研究生。

涅槃重生後的江夢南,如一只心懷大愛的鳳凰,將愛的種子播撒到故鄉。

大學期間,江夢南回到家鄉時,總會到特殊教育學校做義工,探望那些視力、聽力、智力存在障礙的孩子,她以自己為例,鼓勵這些孩子們積極進步,帶動他們融入社會,積極樂觀地面對生活。

“別人能做到的,我們同樣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做得更好。”孩子們舉起小拳頭大聲宣誓,他們的身後,江夢南笑靨如花。

那樣的場景,恰如春風拂過江南的夜晚,漫天星河下,萬頃碧波搖曳生姿,恍然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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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滄海明月生】

【編輯| 丹尼爾李】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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