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買花生裏面摻磚頭周公解夢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1

作者周慎寶當人們有暇遊覽祖國的文化景點的時候,靜靜地漫步在歷史的痕跡上,一種歷史的回響便在耳邊縈繞。無論在故宮岱廟還是在孔府孟府,無論在天一閣還是在徐霞客故居,無論在三國城還是在吳國文化公園,無論在齊長城秦長城還是在西安的城墻上,無論在萊蕪戰役指揮所還是在山東省政府舊址……我們看到的是歷史的滄桑和滄桑中的喜怒哀樂,聽到的是歌舞升平和激戰時的鼓聲。

當遊人來到山東鋼城區北部的王子山,貼近王子的古墓,你會聽到西去三十裏之外那古老牟城裏的呼吸聲。沈睡在鵬山腳下汶河之濱的牟城,一覺就睡了兩千多個春秋,它睡下時還用大刀長矛保家衛國,而醒來時已用上了導彈火箭和航空母艦了,這是牟城做夢也不會想到的。歷史演變到盛世的今天,不會忘記神州大地上一個個牟國般的昨天,今天是踏著昨天走來的,昨天的痕跡還依稀可辨。來到地處趙家泉村平展而肥沃的土地上,牟城的歷史文化碎片隨處可見隨手可得,從一個叫“老人市”的老翁口裏,從耕地邊上堵截水流的磚頭瓦片裏,從私營企業車間和上百個蔬菜大棚的石墻上,都讀出了牟城裏精彩而淒婉的林林總總的故事和傳說。這裏的耕地裏都分享著城墻老土的芬芳,流淌著王子後妃的沐浴之水。漫步在村後僅存的一段如同土壩般的城墻下,撥開雜草叢生的城皮,發現夯築的城墻上的土與耕地裏的土不一樣。城墻斷面上的土呈乳白色沙粒狀,而耕地裏的土則是黑褐色粉狀。遊人彎腰垂手攥一把濕乎乎的城墻土,對著鼻孔嗅聞,仿佛聞到了另一個春秋古國那國土的味道。據傳,一天深夜,齊國部隊官兵急行軍連夜趕到牟國附近,兵困馬乏之時就地休息。由於一路風塵仆仆塵土飛揚,塵土充塞了軍鞋,鞋土擠腳難耐,休息時遂磕鞋倒土。因兵多鞋多,倒出的鞋土就自然而然的多了。待天亮兵走,發現散布著幾十裏鞋土。由於齊國國都臨淄的土能燒制缸瓦,是上好的粘土,摻雜進當地黑土可以打墻築壩,打出的墻牢不可破。牟王得悉臨淄土“從天而降”,如獲至寶,於是下令聚土如山,以備築城之用,後來用齊國之土築起牟國之城,成為牟國都府。牟城依展翅欲翔的巍巍鵬山而建,西墻和北墻環繞水流湍急的汶河,寬闊的汶河成了牟城的天然護城河,易守難攻。牟城占地500畝,城高12米,城墻頂寬能並行四匹戰馬,北、南、東三面開門,門口寬5米、高3米,門口上面築有一間開窗起脊的高聳的門樓,門扇是用鐵皮裹著的厚重木門,南門上設一鐘樓,吊著直徑約1。5米的生鐵鑄造的大鐘,城墻上布有厚重笨拙的如同劉公島上的鐵炮一樣的五子炮,整座城池呈壁壘森嚴之勢。來到城墻的斷面處,在炎炎烈日下側耳貼壁靜聽,仿佛聽到了當年悠遠的裊裊鐘聲,仿佛聽到了抵禦敵寇的隆隆炮聲和短兵相接時的兵器鏗鏘聲,仿佛聽到了戰馬巡墻的馬蹄奏鳴聲和車輪滾滾戰旗獵獵的征戰聲。城墻上那銹跡斑斑的鐵鍋碎片就是五子炮的炮彈,村民取土時挖出的殘缺不全的鐵劍,就是戰士最好的武器,挖出的瓦罐片還殘留著當年土制火藥的味道,還有一個頭顱上插著七支劍,仿佛聽到了沙場上勇士們勇猛頑強的慘烈殺聲。這裏不知發生過多少殘酷的征戰,人家撒豆成兵,人家拿雞毛當令箭,這裏農田裏的秫稭葉就能變劍。傳說,當年有一個士兵,夜晚路過牟城外的一片高粱地,他看著掉在地下的高粱葉就是一把劍,於是撿起來拿回營房放在了枕頭底下,次日掀開枕頭,果然有一把明晃晃的兵劍。由於他們的兵器如同大地上的高粱葉唾手可得、用之不竭,所以牟國將士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致使牟城盛極一時堅不可摧。解放前,逶迤的城墻還比較完好,由於打墻時使用的葦子經緯腐爛,墻體上間或出現了空洞,常有馬蜂以洞為家,出沒洞中。傳說這洞中的馬蜂是鵬山之蜂,馬蜂的體型在牟國鼎盛時期如同信鴿,能協助牟兵殺敵。牟城一旦兵臨城下大敵當前,牟王就登城敲鐘。鵬山大馬蜂聽到洪鐘之聲,就知道牟城必有敵情,便鋪天蓋地飛來援助,把來犯之敵蟄得死的死、傷的傷,一敗塗地。每逢牟王外出巡視,就叮囑下屬不要隨意敲鐘。有一次,牟王離城,王妃閑來無事,便與宮中隨從者登上城樓敲鐘取樂,大臣前來勸阻她也置之不理,於是舉錘連敲三響。王妃欣賞著自己親手敲響的悠悠鐘聲,開懷大笑,快樂極了。

而鵬山之蜂聞鐘蜂擁而至,未發現敵情,認為國王鳴鐘欺騙了群蜂,有“狼來了”的騙局,即使今後敵人真的攻城,鵬山之蜂聽到抗敵的鐘聲也置若罔聞了。從此,鵬山之蜂堅守不出,後來城破國毀。這個故事雖不可信,但從這個故事裏體現了誠信處事的重要性。無論在軍令上還是在其他社會交往中,誠信為本是做人做事的起碼道德標準,上當只一回。望著如今殘缺城墻上那草叢裏嗡嗡亂翔的細長的小小馬蜂,我在想,這也許是當年受騙變小的鵬山之蜂吧,它們吃一塹長一智,已經沒有了當年誓死保城的攻擊性,顯得那麼溫順和無所事事。我們登上古城墻,寬闊的城墻上生長著油綠的花生,這棵棵整齊的花生也許吸收了當年巡墻戰馬遺失的養分。站在城墻上,極目遙望青青的鵬山、虬龍山和王子山,高低起伏的山頭,如同奔馳的群群戰馬,縱橫疆場;虬龍山埡口那株虬枝擁翠的千年古柏,如同全副武裝的指揮官跨馬揚刀,鶴立雞群。它在這個疆場上一戰就是兩千年,牟國大地幾經變遷,由部落東夷走到春秋戰國,由封建帝制走到民國共和,一路的變化翻天覆地,它終於看到了一個新興工業城市的迅速崛起,現代文明與和諧替代了當年牟國的夜郎自大,走進了一個嶄新的新時代。如今的電子信息戰局勢取代了騎馬射箭的原始戰法,虬龍山上跨馬揚刀的戰姿已經成了永遠的牟國文化雕塑,嘚嘚的馬蹄聲已經成為歷史舞臺上的舞曲,在鋼城煤都裏催人奮進。躊躇在牟城墻上的花生地裏,仿佛感到了一個新城崛起的顫音,令人振奮不已。下得城墻,向古城內的村莊走去。這千人村莊井然有序,車來人往,政通人和,一派社會主義新農村景象。來到村頭水泥路旁,見五位老農在一家店旁搖扇乘涼。村民把這裏叫“老頭市”,許多村民於工余飯後湊來聽古言古語。牟城的歷史太久遠,若不是出土文物的考證,當地人都不知道這裏竟然是牟國遺址。這裏後來成為魯國轄地,人們通常把這裏叫“魯王城”。解放前,城裏除了有一處官房和立有幾塊碑碣外,全是一片莊稼地,莊稼地周圍圍著一圈高大雄偉的城墻——土圍子。村莊坐落在牟城墻南面,與牟城隔河相望,城與村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因村裏有一口清泉,在一戶姓趙的宅院裏,村因泉而取名——“趙家泉”。泉子長寬半米,泛花湧動,長流不涸,流入汶河。除此泉外,牟城周圍的田地裏,常有小泉時出,水井兩米見水,是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一個地方,只要有水就產生了靈氣。加之此地遺存了一座完好的古城,成了兵家青睞之地。在那烽火連天的歲月裏,古城內常有部隊駐守。既有正規軍,也有土匪。清朝以前在這裏發生的戰事,因世遠年湮,已經歷久失傳。除明朝陳甘雨主修的《嘉靖萊蕪縣誌》簡要記述了牟城的歷史概況外,別無文字記載。近代的事情,只能靠有心人歷年遞接口傳。對牟城戰事了解最多的當屬85歲高齡的趙功朝老人。從他的口中,我們找到了與牟城歷史的鏈接點。抗戰前,韓復渠曾在牟城裏練兵二年,時間約在1935年前後。當時,韓復渠在牟城一帶“拔富兵”,有耕地的大戶人家必須出兵。一般40畝地出一個兵。選拔的兵員就在牟城內操練。操練合格後進入正規軍。這裏操練的部隊,好比今天的新兵連。新兵沒有槍,只是赤手訓練。1938年至1940年,山東八路軍四支隊的趙傑也駐紮過牟城。一個風雪飄飄的冬天,牟城裏健步走進來一位細高個的漢子,穿著一件粗布大襖,打著鞋袢,已是陰歷十月,還沒有穿襪子。他就是四支隊領導人趙傑。他來時村村已成立了紅槍會,聯合護村。他以牟城為活動陣地,在紅槍會裏秘密建立黨組織,宣傳發動紅槍會抗日除奸。組織建立兒童團青年團,在趙家泉秘密發展地下共產黨員40多人,為抗日精心培養了大批有生力量……

1947年,萊蕪戰役打響,這裏又成了陳毅指揮的解放大軍據守殲敵的堡壘……戰亂饑荒的年代終於過去了,這裏的人們開始安居樂業,享受太平盛世。村民把眼光盯在了這座古老的牟城裏,陸續有人遷進城墻內居住,幾年時間,趙家泉的平民百姓成了牟城的真正主人。漫步在已成村子的牟城,感到了村民無序挖墻墊豬圈的悲哀,把一個好端端的牟城文化慢慢蠶食掉了,城墻成了只能滿足村民溫飽的莊稼,使大量牟城文物流失,一個千古文化資源得到徹底破壞。除尚存的幾十米低矮城墻外,500畝古城蕩然無存。最近去無錫參觀了吳國文化遺址,一個退休教師自費修復了一座宏大的吳國文化公園,使吳國的歷史文化得以留存傳承。在全社會都重視文化旅遊的今天,牟國文化的保護、修復和傳承該走向何處?我想,牟城裏的村莊遲早要遷出,當年的城墻鐘樓將會恢復重現,流失的文物終會完璧歸趙,一個牟國文化旅遊古城在不遠的將來一定展現在繁榮文明的鋼城大地。牟城上的洪鐘又響起來了,那是歷史的聲音。

文/周慎寶,濟南鋼城區人,行政退休幹部,作家協會會員。

壹點號 遺忘時光

找記者、求報道、求幫助,各大應用市場下載“齊魯壹點”APP或搜索微信小程序“壹點情報站”,全省600多位主流媒體記者在線等你來報料!